嗨特小说>其它小说>大佬带我玩命>第7章 红票7

  舒月白放这些东西,原本只是图个心安,并没有指望它能起到多大作用。

  没想到才第一个晚上,就有东西这么迫不及待了。

  他是真的怕,怕一睁眼就看到什么放大的鬼脸,布满血丝的眼珠之类的。

  他早年妄图治好自己怕鬼的毛病,阅鬼片无数,把各种鬼片的各种套路记得一清二楚,虽然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怕归怕,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宁愿一抬头就撞见一个鬼,也不愿意什么都不知道地等死。

  也不敢做出太大动静,只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好在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别说什么人头眼球,整个房间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多出来。

  但这种情况要说是风吹动了窗户,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想了想,决定动作大一点,侧坐起来,仔仔细细的看这个房间。

  起先他仍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刚刚准备松一口气就他突然发现,窗口似乎有一点点亮。

  这间屋子的窗户是木质的,根本就不该存在什么反光的问题。但是他刚刚一眼扫过去的时候,窗户似乎是金属质感,倒映着月光。

  他赶紧看向窗台,没错,像是细密的丝线铺满了窗台,微微反着光。

  而且在动!

  像是某一种——虫!

  那虫细得很,如果从两扇窗子的缝里挤进来,根本不可能惊动舒月白。

  但好在有惊无险,虫子沿着窗户底边的缝往里爬,刚刚好撞掉了钥匙。

  而且听见钥匙坠地的声音,虫子就好像计划落空一样开始往后退,一点点地退出了房间。

  后半夜即使再困,苏月白也不敢睡了。

  能安心睡觉的地方吵得很,安安静静的地方又不敢睡,舒月白想,自己真惨。

  天很快亮了。

  这个地方的天始终灰蒙蒙的,天亮了也只是光线稍微强了一点,依然沉闷压抑,但好歹比夜晚好点。

  大清早的,那个老人也起了。

  “老伯起得怎么早。”舒月白打招呼道。

  “老人家都没什么觉,小姑娘不也起的挺早吗?昨晚睡得怎么样。”老人也向舒月白打招呼。

  他语气平常,但苏月白总觉得他问自己晚上睡得怎么样,话里有话。

  “睡得挺好,乡下安静,比城里好。”舒月白说。

  “我看你还有黑眼圈,怕你在这不睡习惯。”老人和善地说,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卷他的旱烟。虽说大清早的抽烟不好,但鬼还怕什么对身体不好。

  “是吗,可能是还没恢复好,我家楼上住了个爱唱歌的姑娘,前几天在家里总睡不着好觉。”舒月白半真半假地解释着。

  老人也不再和他瞎聊,转身进屋,大概是去准备早饭了。

  老人一转身,舒月白就看向那一口大石缸。

  经过昨晚的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缸子了。

  即使没有证据,但昨晚一看见那虫,他第一反应就怀疑那水缸。

  不过就算要去看,也不是这个时候。只能把这件事情先压在心里,寻找合适的时机。

  没一会儿老人就说做好了饭,邀请他一起去吃。

  这会儿要是不吃那饭,也没别的饭可吃,人是铁,饭是钢。所以只能向老人道谢,答应了下来。

  说是早饭,其实就是几个窝窝头配咸菜。

  本来还想着要是出现了什么奇怪的食物,一定要避开。不过这会儿看来,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拿了一个窝窝头,干巴巴地啃着,心里怀念着林漪涵家的伙食。

  真是货比货得扔。

  吃过早饭,舒月白去问老人能不能去村子里逛逛。

  老人说没问题,两个人又互相聊了会儿。

  他从老人那了解到,这个村子家家户户都爱养点小动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办一个比赛,看看谁家养的好。

  比赛当天也会有一些比较有趣的游戏。

  他说的小动物,大概也就是那缸子里的东西,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舒月白听他话里话外,都丝毫不避讳那缸子,似乎并不怕舒月白去看,所以也不敢贸然去看。

  等老人问他,怎么会来这儿的时候。

  舒月白临场发挥,给自己编的一个:‘放假回家太无聊,待久了家里大人又嫌弃。趁着这会儿离过年还早,到处玩玩。’的来由。

  老人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吧嗒吧嗒抽着他的旱烟。

  舒月白去村子里到处看了看,这里的房子排列整齐,都是一层楼的低矮瓦房。不出意料,家家户户院子正中央,对着门的地方,都有一口石缸。

  有大有小,大的能塞进几个成年人,小的也有个一立方米那么大。

  这个地方安静得出奇,不管白天黑夜,都没什么声音。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人影”,似乎是在交谈,但一点声音都没有传过来。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在这里看见了一个人。

  是真的人。

  一个小孩,正是和他同一车厢那个哭闹不止的小孩。

  当时他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想来,不禁觉得心寒,甚至有些犯恶心。

  如果一家人只收到了一张票,那么这家人是可以自己决定让谁来参加游戏的。

  很明显,孩子的父母亲手把这个年幼的孩子,送到了死亡的路上。

  这个时候先考虑自己的问题,把自己年幼无知的,甚至生活都还无法自理的孩子推出来顶死。

  光是想想,就不禁让人浑身发冷。

  这个小孩暂时看起来还没问题,似乎也住在某一家人家里。

  看起来倒是比在车上,刚刚和父母分散的时候,要好得多。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舒月白现在自保都没有能力。他不是没有脑子的圣父,现在要是贸然插手,他和小孩怕是都会死在这里。

  本来还想去和小孩说两句话,但孩子所在的房屋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牵着孩子进屋了。

  他回去问了一下老人,老人说这小孩是在村里某家人的一个远房亲戚,父母有事来暂住一段时间。

  虽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舒月白是认真考虑过,要怎么带这个小孩离开这里。

  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小孩会死得那么快。

  当天晚上,舒月白没睡觉,他打算趁晚上出去看看情况。

  因为害怕晚上开门发出声音,他甚至刻意没关门。

  等老人的房间都熄了灯,舒月白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悄悄站在窗子旁边,靠一个小小的洞观察着院子。

  果然,没过一会儿,老人又出来了。

  这个地方虽然天一直阴沉沉的,但是有的晚上却月光明亮,一轮皎皎孤月挂在空中。这天不正常世界更加低,月亮也离人更加近。

  看起来也更加明亮,清晰,美丽!

  庭下如积水空明,老人踩着这水,影子像水里的游鱼。

  他径直走向水缸,但似乎也不敢碰水缸。只远远的拿木头棍子把缸子上的盖子,移开开了一条缝,就赶紧回屋了。

  然后把门关得死紧。

  似乎在怕些什么。

  舒月白就赌他会因为这份害怕,不敢看向院子,不会监视自己。

  一晃眼的功夫,就轻手轻脚地从门出去了。

  走出院子的时候,又看见那些“丝线”一点点地想自己房间爬去。

  他加快步伐,离开院子,但也轻手轻脚地,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这个晚上他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想到处看看情况。

  没有必要打草惊蛇。

  他首先就去了小孩所在的那一家。

  大晚上了,小孩一个人居然没在屋子里。

  他手里拿了个碗,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好像被大人嘱咐了,正要去喂缸子里的东西。

  舒月白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把缸子盖推开一小半了。

  甚至来不及阻止他,那些前天晚上在自己窗台上缓慢移动的“丝线”,这会儿像触手一样飞快的伸出来,一下子就把小孩拉进去了。

  甚至来不及一声尖叫,甚至没有挣扎。

  其实舒月白很清楚,自己去了也不能把他救回来。

  但人其实本来就不是特别理性的动物,他在心里叫自己不要去,但根本没有冷静下来,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他猛的推开上面的盖子,伸手想去拉那个小孩。

  但哪里还有什么孩子,只剩皮包骨头的一团了。

  前一秒还是白白胖胖的孩子,后一秒就成了一具干尸。

  银白的丝线变得血红,更粗更宽了一些。胡乱挥舞着,像是在庆祝饱餐一顿,动作透露着喜悦,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一团滴着血的乱麻。

  他一下捂住嘴,但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忍不住蹲下身,一只手撑地,又去捂着肚子。

  那些虫子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没有再攻击舒月白。

  屋子里人听见了动静,开门出来。

  舒月白赶紧爬起来往回跑,只要到了摩托车那里,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快到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啊!

  不过他哪里还有什么机会跑?

  才刚刚摸到车,院子里的丝线就纷纷爬过来缠住了他的脚。大概是离水缸有些远,这丝线并没有刚刚看到的那个快速且有力,没能把舒月白拖回缸子里。

  他胡乱踢了一下,丝线就像被烧到了一样缩了回去,边缘有一些焦黑。

  赶来的老人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一棍子打在了舒月白的头上,重重地,拍碎了他的希望。

  视线逐渐模糊,栽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我写的那种水缸,我们家里真的就家家都有。不过现在用的都是自来水了,缸子里的水放久了,它就会长一种红色的线形虫,好像叫什么沙虫子,巨多无比,真的是看一次鸡皮疙瘩起一身。其实也没有任何攻击力,但小时候一直听说,要是把手放进水里,它就会钻进肉里,真的贼怕。

  当然,那个缸子是不可能放在院子中间的,毕竟“有时石口,有口难言”,不吉利。都是放在后院之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