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双攻略>第十章

  夜幕降临,驱散了一胸的闷热。盛夏总是张扬的,聒噪已久的蝉这会许是躺下了。

  简府的花园,一池青蛙闹,满院荷香飘。

  “呱呱…”某青蛙鼓动着大眼睛,不知人间险恶地往草坪蹦去。

  轻盈,明朗,安祥,缥渺,是舒伯特的《小夜曲》。不知是那荷香绕着琴音,还是琴音缠着荷香,古色古香地醉人。

  “少爷~陆—城—到!”

  8小节抒情而安谧的间奏愣是被中断了。

  紫堇无害地冲月辉下的紫萱露齿一笑,后者习以为常地微笑着摇头。

  “呱!”的一声,蛙兄借躺在草坪上假寐的人儿的腹部为踏板,华丽地一跃,“扑通”入了塘。

  “紫堇!”那双细长的凤眼,危险味十足地瞟向她。

  “对哦,客人来了得喝冰镇酸梅汤不是!少爷,我还是带他回大厅等你好了~”紫堇眨眼催促着魔术师陆城往回走。

  走没几步她又折回来,淑女地轻语:“忘了说,您徒儿马蔺回娘家看您来了。”

  简月回房换了件衣裳后,直奔大厅。“好徒儿,想师傅了吧!”

  坐在金漆几案旁的紫绫椅垫上的男人悠悠地再啜了口冰凉透心的酸梅汤,“师傅,您还健在真好。”

  那一声师傅喊得是极心不甘情不愿,怎么说他也比自己小七岁多啊!他唯一的优点不就是为酸奶行业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么?!

  简月环视大厅,“你那强撼到不能用母夜叉来形容而只能用她来形容母夜叉的小娘子怎没来?”

  “小然有公务在身,走不开。”

  两人寒暄了几句,简月没忘一旁坐着的夫人介绍来的陆城,示意他可以开始叙说所遇到的麻烦。

  陆城坐直了身子,“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父亲陆唯是奥克兰大学的医学教授。母亲是新西兰人,一所音乐学院的钢琴教师。他俩是在一次朋友的婚礼上认识的。两年后,母亲因坚持要生下我,难产而死。”他的声音中透出丝想念与自责,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紫萱见他没喝酸梅汤,便给他泡了杯加冰糖的茉莉花茶。

  陆城温和有礼地笑着接过:“谢谢。”

  压了口茶,陆城继续说道:“之后,父亲并没有再婚。我和他一起平静地生活了21年。直到去年放寒假的那天,他失踪了。”

  简月食指扣着桌面,“说详细点。”

  “事情是这样的:我俩本来约好去北京过中国年的,可过了约定好的时间他还没回家,学校也没人说有看到他。我去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找,用尽一切能联系到他的办法也没能找着。”

  “或许他一时兴起,一个人先去北京了。”

  “少爷,不要用你自己的思维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啊!”要是一时兴起,做出乌龙事的人是少爷,紫堇是会深信不疑的!

  陆城肯定地摇头:“不会。父亲为人严谨,是不会开这等玩笑的。过了一个星期左右,他仍没有回来,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即使是恐吓勒索电话。我拜托了几位好友留意每日的新闻、报刊,并且报了警,登了寻人启事,可却仍毫无收获。两个星期了,我没能在新西兰发现任何线索。我不相信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在大家眼皮底下无故消失,人间蒸发了。”

  “你是想我们帮你找爸爸?”紫堇问。给人找爸爸这事倒是头一回接触,挺新鲜的。

  “呃…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有辛结识了紫夫人,是她安排我来找你们的。”

  不知何时与马蔺下起象棋的紫藤淡淡说道:“你说说你父亲吧,或许会有帮助。”

  “父亲出身于上海,可他却表现得很厌恶。从不会提出回故乡看看,也不允许身边的人在他面前谈及起。我感觉到,他年轻时一定在那发生过什么不愿再回忆的事。说不定那儿会有什么线索。父亲是个孤儿,曾是复旦大学的学子。我很是期盼地向他当年的导师,同学打听有关他在上海的事,可他们都表示不是很清楚。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一位美丽的女士主动找上我。她告诉我说,父亲读大二那会,学校曾派他到牛津大学去做交流生。可半年后,他退学了,从此便再没有他的消息。至于那半年间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抱歉地说她也不知道。”

  “那你还掌握到些什么?”灯泡一亮,简月心想,要不全球通报说陆唯是国际S级通缉犯,对方会有所行动的吧。

  陆城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封信,递给简月。“这是我在上海时收到的。”

  信封上只写着“陆城亲启”,没有邮票,邮戳,邮政编码和收信人的地址。

  信封信纸很讲究,非常有韧性,不是普通人能用得上的。

  简月展开那封信,上面却只得八个规范的黑体钢笔字——一切甚好 勿念 陆唯。

  信尾的署名很有个性,陆城说那是他父亲的亲笔签名没错。

  简月执起那张信纸闻了闻,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问道:“夫人可曾看过这信?”

  “看过。她说……”

  “信上有圣罗兰Opium的味道。那馥郁神秘的东方辛香调香味。”简月抢白道。

  陆城握着杯子的手一颤,洒出少许花茶,“没错!鸦片香水。”

  “白~这就是你父亲想要传达的线索啊,而且远不止这么简单。木瑾,你给看看。”

  木瑾接过信,认真地用手摸了会,又拿起来嗅,“你说你父亲是医学教授?”

  陆城点了点头:“是。”

  “我没猜错的话,他用了一种药水,在信上另留了话。而那字只有在受热之后才会显现出来。当年狄仁杰也曾用过这种手法破案。”

  信封和信纸都烘热之后,果然如木瑾所言,在信封的内侧显现出这么一行话,也是整件事最为关键的线索:伦敦萨瑟兰庄园 岛 军医药。

  陆城心惊,直靠在椅背上。要是没有他们,自己恐怕是一辈子也发现不了隐身在信封中的这个秘密啊!那父亲岂不是要……

  简月来了兴致,“紫苏带人即刻去新西兰,上海。陆城你留在这,继续做你本该做的事,我不想对方发觉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然后他山花烂漫地对仍在下棋的马蔺说:“徒儿,借你身子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