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人间收容所[无限流]>第94章 求婚

  由着高兴喝的结果就是大醉一场, 第二天白渐潇懵懵地起了床,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嘴巴里有一股清凉的味道, 宿醉醒来居然一点都不感到头痛,看来是陆之穹给他喂了什么灵丹妙药。身上换了崭新的睡衣, 头发有洗过后的蓬松干爽,白渐潇舒服地叹了口气,面条一样滑回了被窝里躺下, 反正外面天还黑,还可以再睡会儿……

  那只宝贝手机就放在枕头边, 白渐潇拿起来一看,吓了一跳, 时间分明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怪不得他那么饿!

  不得不说这种自由调节时间天气的能力真是太腐朽了, 简直就是为了培养好吃懒做而存在的。想他从小自力更生,知道拖延症的可怕, 从来不给自己偷懒的机会,当即爬起来, 学着陆之穹的样子打了个响指,“天亮吧。”

  天刷的一下就亮了, 透过窗帘洒一地的光,这也意味着陆之穹已经在小屋的操作系统中录入了他的身份, 他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了。

  白渐潇洗漱一番, 换上了整整齐齐叠在床尾的衣服, 出门发现桌上放着一份早餐。他肚子咕地叫了一声, 也没急着吃,四处晃了一圈,看看贤惠能干的小媳妇去哪了。

  屋前院后都找了一番,没找到人,白渐潇不甚在意,这家伙皮厚又狡猾,走到哪里想也不会吃亏。他心情很好地吃完早饭,洗了碗,穿上围裙戴上手套,开始里里外外的大扫除。要在三天时间里把房子收拾好,可得抓紧时间了。

  忙活了一小时,白渐潇正在前院扫地,忽然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陆之穹从电梯里走出来,从头到尾都湿透了,湿漉漉的头发全都捋到脑后,系成一个圆圆的小揪。

  白渐潇上下打量他,“在哪条阴沟里翻船了?”

  “收拾了几间空房子……”陆之穹随手把湿衣服脱了丢在一边,沾满水痕的身体在阳关下闪闪发亮。

  “停停停——”白渐潇看得眼皮一跳,走过去把湿衣服捡起来,“那边我刚扫过,脏东西别乱丢。站着别动,身上都是水!”

  “像我哥一样,”陆之穹小声嘟囔了一句,主动把湿裤子也脱了交给他,“成天管着我。”

  “不乐意?”白渐潇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乐意至极。”陆之穹嘿嘿笑着抱住他,揽着肩就把他往电梯里带,“给你看看我的奋斗成果。”

  白渐潇不明就里地跟着他上了电梯,电梯刚窜起咯噔一下就停了,显示到了-32层。本来除了最底层,其余海底牢房都是透明的,但不知为何-32层也被白色的墙壁给挡住了。白渐潇出来一看,围绕电梯的一条环形走廊连接着四个门,里面分别是四个空空荡荡的长方形房间,大小和陆之穹的家差不多。

  “我把原来的住户请了出去,花了点积分把这四间房租下来了,”陆之穹道,“毕竟成立了新组织,总需要一块活动基地。现在除你我外一共10个成员,其中5个自己家里有矿不用管,另外五个,孟响和万钟一屋,方源和罗欢一屋,攸兰和她那两个冰冻棺材单独一屋,剩下一间空着可以作会议室一类的功能性场所。”

  白渐潇听得眼睛闪闪发光,他只是有了个建立公会的初步想法而已,没想到陆之穹已经想到了这么远。他兴致勃勃地在空房间里转了一圈,耳边响起了大国崛起的BGM,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的‘原来的住户’,被你请哪里去了?”

  陆之穹心虚地别开了眼睛,“那个啊,个别稍微有点不配合的,揍了一顿丢海里去了。”

  也就是说,原住民八成已经变成了外面飘着的尸体了,白渐潇回忆起下电梯时看到的景象,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关在这种监狱里的,往往都是罪大恶极的囚犯,死不足惜的那种,”陆之穹赶忙解释,“比如这个房间的原主人,奸杀了二十多个少女,那边那间关着的,往水源里下毒杀了上百人,层数越往下越坏。再说关在这里的人一辈子都出不去,就那个□□犯,看到我还求我杀了他来着……”

  “别说了。”白渐潇道。

  陆之穹委屈巴巴地闭了嘴。

  白渐潇叹了口气,“下次不用解释那么多。”

  “嗯?”陆之穹的眼睛刷的又亮了。

  “按照你想做的就好,不用对我负责,”白渐潇抱着胳膊,“怎么说呢,虽然你有时候会故意做一些讨人厌的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我若是不了解你的本性,也不会这样喜欢你。我也不是那种看到肌肉就走不动的恋爱脑,我相信你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哇,白白你太好了……”陆之穹开心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白渐潇的头埋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手搂着他劲瘦的后腰,摸到了浅浅的腰窝,只要再往下一点,就是一看就很好捏的屁股,“嗯……”

  算了,当个看到肌肉就走不动的恋爱脑也不错……

  牵着手回到-33层的小屋,陆之穹还不肯放,捧起他的左手欣赏那个戒指。纯黑的指环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又轻又薄,有着墨玉一般温润的色泽,仿佛是测量一千次一般严丝合缝地贴合他的尺寸。这是自然,毕竟指环无时无刻不随着热胀冷缩以及他肌肉的状态进行细微的调整,搞得白渐潇经常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一天八百遍地抬起手来查看。

  “这个道具,叫RAW,”陆之穹道,“可以按照你的想法随意调整成任意形态,它既是一块未经雕琢的原料,也是所有武器的终极形态。来你试试,用精神力控制,把它变成你最想要的样子。”

  “嗯。”白渐潇点了点头,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它半晌,黑色的指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怎么回事?只需要一丝精神力就能操作,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陆之穹皱起眉头,一颗心已经杀到剑阁揪起尹橙的衣领子了,“剑阁给我假货?!”

  白渐潇一张严肃的脸终于绷不住,嘿嘿嘿地笑起来。

  “小混蛋,”陆之穹猛然醒悟,“指环就是你最想要的形态吧!”

  “对啊,”白渐潇笑眯眯地卷起手指,“这么好的东西我干嘛要拿它打架,你见过有人拿婚戒打架的吗?碰坏了怎么办?”

  陆之穹被他笑得又是心软又是无奈,轻轻磕了下他的脑袋,“不开玩笑,这东西很贵的。”

  第一次见陆之穹露出肉疼的表情,白渐潇也很惊奇,“这道具很厉害吗?”

  “对啊,有S级呢。”陆之穹撇了撇嘴。

  “反正在我心里是S的S次方级。”白渐潇当他开玩笑,压根没信,精神力很自然地与RAW连接在一起,戒指如水银一般在他手心里变幻着形态,变成了一座小喷泉,一朵玫瑰花,一把袖珍枪,灵活自如。最后他把RAW重新变回戒指的模样,塞到了陆之穹手里,“快,重新给我一次。”

  陆之穹接过戒指,在手心把玩了一圈,在头脑里构建了千百次的话语突然在此刻化为灰烬了。他该怎样说,才配得上这个神圣的时刻,才会不辜负这个他挚爱的青年呢。任何真心经过语言的矫饰都变得不够诚恳,陆之穹在阳光下眯起眼睛注视着情人,半晌没有说话。

  正午的阳光把眼前的青年晒得很暖很亮,皮肤都有了一种透明的质感,他戴着围裙,捋起了袖管,右手手套都没摘下来。可他仍然那么好看,像钻石一样,不需要任何浮夸的装饰,只需要一束光,就能散发出惊人的光亮。

  自己呢,光着膀子,水还没干透,实在不是个求婚的合适场合。陆之穹祈祷光也能把他照得好看点,他单膝跪地,虔诚地献上指环,“白渐潇先生,请给我一个机会,娶我回家吧。我爱你。”

  “啊?”白渐潇先是被他煞有其事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后又被他的话逗笑了,自己坐下来,手伏在他膝盖上,笑着问,“娶不起,我是个穷小子怎么办?”

  陆之穹为他戴上指环,严肃道:“谁说的,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你是划了火柴才能见到的神仙弟弟。你说过要娶我当会长夫人的,不会食言吧?”

  “没忘,”白渐潇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拉着人一起倒在暖烘烘的草坪上,“等将来出去了,我要补你一个婚礼,随便在欧洲的哪个小国家找个教堂,只邀请熟悉的朋友参加。婚礼誓言怎么说的来着,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白渐潇枕着陆之穹的手臂,开始想入非非。

  “会有神父为我们主办婚礼吗?”陆之穹问。

  “在你不在的这几年,文明世界可是发生了很多变化,同性恋婚姻在好几个国家都被接受了,”白渐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色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说起来,男性也可以穿婚纱的哦。”

  “……”陆之穹刚扬起的微笑僵在嘴角。

  “我认识的几个大牌,都有推出过男性婚纱,虽然目前来说只有那些男模驾驭得了,但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白渐潇拍拍他的胸口,美滋滋地想,陆之穹的白发像新娘一样挽起,一定要配上蓝宝石的头饰,结实的肌肉上覆盖着一层轻薄透明的蕾丝,掀开层层叠叠的纱裙,里面是包裹着大腿的吊带袜……

  陆之穹打了个寒颤,虽然看不到白渐潇的脑内剧场,但是那诡异的笑容真叫人毛骨悚然啊!却见这色眯眯的家伙又想到了什么,眉飞色舞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算了,你都已经高我这么多了,再穿高跟鞋的话,我吻你岂不是要像扣篮一样。还是穿西装吧,我穿黑你穿白,戒指的话就用克什米尔蓝宝石周围镶一圈钻好了……”

  不管怎么说,白渐潇放弃了这个诡异的想法让陆之穹大大松了口气,毕竟他也是很能为爱豁得出去的人,说不定那时候鬼迷心窍地就穿了……在松软的草坪上,恋人躺在臂弯里,陆之穹的思绪也飞得很远,如果真的有那一天……

  三天后,尽管热恋中的小情侣干着干着就卿卿我我个没完,两个行动力超绝的家伙还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只等客人上门。

  白渐潇准备了两张大桌子,每张都足够坐8个人,把以殷千翎为首的大佬组分到陆之穹那桌,把方源等人安排在自己一桌。和殷千翎他们约的是下午四点钟,和方源他们约的是五点钟,这是陆之穹的主意,毕竟两方都得为彼此的存在做一些心理准备。

  “守时”在游戏中是一个能保命的重要品质,各位大佬都遵从着这一点,没有人晚一步上门。像重视礼数的剑阁,还带了礼物过来。

  “见白,这个送给你们,祝你们平安如意,百年好合。”纯钧把一柄包着红布扎着红花的剑交到白渐潇手上,白渐潇打开一看,只见一把花里胡哨的宝剑,剑柄上都是闪瞎人眼的宝石,拼成了鸳鸯龙凤等喜庆的图案,用途看起来非常可疑。

  “这把剑叫‘清官难’。”纯钧温柔地抚过剑身,给他展示剑的光泽和锐利。

  “叫什么?”这名字太古怪,白渐潇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那个‘清官难’。”

  尹橙黑着脸,唾弃道:“我都说别送了,丢不丢人。”

  “啊?”白渐潇更迷惑了。

  “要这么读,清官难——停顿——断家务事,”纯钧笑着说,“所以这是一把能判断是非曲直的剑,平时只需要挂在墙上当装饰品,一旦小夫妻之间吵起来了,只要把这把剑拿下来,它会自动怼向理亏的那一方。”

  “哦哦。”白渐潇一阵汗颜。

  “我演示给你看。”纯钧胳膊夹着剑,走到小池塘边,和正在那里欣赏鱼的唐渊打了个招呼,“唐渊大人,好久不见,这几天里有没有想我呢?”

  唐渊看都没看他一眼,丢出一个字:“滚。”

  清官难剑嗡鸣一声,忽然浮空飘起,剑尖猛地指向了唐渊,似乎在控诉他的冷漠和不讲理。

  剑一动唐渊就警惕地抬起头,随手挥出几根毒针,根根朝着纯钧身上的致命处飞去。纯钧“哇哇哦哦”地叫了一阵,狼狈地躲开毒针,夹着剑和尾巴又回来了。

  “你看,效果还是很显著的,不过这把剑只能指出有错的一方,”纯钧摊了摊手,“没法进一步地阻止暴力升级。”

  白渐潇心想:我看还是你比较欠揍。他接过剑,道过谢,把人引到屋里。就看到陆之穹正握着刀切菜,把鱼片得跟宣纸一样薄,阿莫尔正在一旁吭哧吭哧洗菜。两个人虽然各干各的,但是一起干活的背影看起来分外刺眼。

  “干嘛让客人干这些?”白渐潇一皱眉头,把阿莫尔的手拉出来,白皙的手指都在冷水中泡红了,“你去休息吧,茶几上有切好的水果。”

  阿莫尔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果断跑去喝茶吃瓜了,看来也是被抢抓来的廉价劳动力。

  “看他闲着就抓过来干活呗。”陆之穹随意道,得意洋洋地端出了一盆萝卜开会,“你看这个白萝卜海棠,胡萝卜牡丹,紫皮萝卜月季,雕得怎么样?”

  “蛮好,”白渐潇敷衍了一句,“花团锦簇,分外喜庆。”

  他心里不住嘀咕:陆之穹这家伙,平时也不是那么粗心的人,为什么意识不到这些呢?这种无意识中超出朋友的待遇真是让人格外不爽啊。他在心里咬了咬牙,反正等今天晚上过去,只要得到那三个赌注,他就会掌握完全的主动权,那时候陆之穹就给他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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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官难剑上墙的第1天:

  白渐潇:我和陆之穹都是成熟冷静的成年人,有什么情感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我们这么恩爱不可能吵架,这把剑长得不错就当装饰品蛮好。

  清官难剑上墙的第n天……

  白渐潇(抄起剑):陆之穹,过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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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推剧情的,不过生病了没啥精神而且想吃点甜的。这卷还有个一两章就结束辽,下一卷开头会把阿莫尔的历史遗留问题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