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推开他呢。”
他脚下是纯白的地面，仰着头往上看。
飘浮在高远处的光圈说完，幽幽旋转着，似乎并没有下来的打算。
第一次，沙菲克觉得系统的声音，有些疏远的冰冷。
不过他又认为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系统是“神的代理人”，与生俱来便拥有着更为冷静和理智的表达状态，换而言之，他不可能会有明显的情绪波动。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指进来时...”才说了半句，金发剑士不好意思的偏过头，想起那一幕身下不禁又是一热。
奈何中枢室永远都是白茫茫一片，让他无所遁形，藏在大脑里那些羞耻的画面似乎也要被曝光了似的。再开口，沙菲克不由变得结结巴巴起来：“身体就，好像无法控制了一样，我不清楚具体怎么形容，就是没法挣开他...是我的数据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的数据没有任何问题，不管力量还是敏捷。”系统的回答很迅速，语气肯定的就好像他早已反复查看了许多次一般，“只是更新之后，玩家扩大了休息室内的行动模式，在不危及数据秩序的前提下，使你们在待机模式中能够执行更为丰富的‘类人行为’。”
“类人行为，那是什么？”沙菲克怔怔问道。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系统淡淡说道，沉默良久，他开始缓缓降落，同时一边慢慢化为人形。站到地面系统一抬眼，就看到沙菲克浑身抖了下，愣了愣：“怎么了？”
“没..没什么。”沙菲克慌忙摆手，他自然不好意说是以为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了。其实现在，沙菲克只一看到“男性”生物，脑子里就会下意识胡思乱想出一些羞耻的事情，不知道是否也是那所谓的“类人行为”的影响，但他的确有些无法直视系统的这副姿态了。
“行动模式扩大之后，你们的状态栏中也多出了几条。”系统说完，两人面前展开了一张透明面板。
沙菲克看过去，那是他此刻的状态显示。
【剑士·沙菲克】
心情值：60/100（一般）
体力值：40/100（较低）
友好值：80/100（正常）
沙菲克盯着那个体力值脸开始红，这三条就是原本就有的，一般来说刚从副本回来后心情值会根据战斗结果变化，心情值会直接影响友好值，不过因为他的设定本来就是“宽和”型角色，所以即使心情值较低，友好值也会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等级。而友好值较高时，一般就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要求....
沙菲克顿时望着曾经他“引以为傲”的友好值，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然而除了这三项，底下的确有多了几行状态，而且与前三项都是绿色显示不同，下面的几个数据全部都是用红字表示。
兴奋值：90/100（较高）
敏感值：85/100（较高）
性欲值：86/100（较高）
“这...这是.”沙菲克慢慢睁大眼，看似嫌弃又尴尬道，“这都什么啊...”
“我也很想听一下你的解释。”系统饶有兴趣道。
“解释什么？”
“敏感值和兴奋值高，这个我暂且可以理解，毕竟你才在副本和训练室与裘德做了好几次，精神和身体还都处于亢奋中。可是...”系统话锋一转，“为什么性欲值却不降反升呢？”
“不可能！”沙菲克立刻否定。
“你进来时性欲值可只有80，方才不知道为什么数值在某一刻突然跳到了86。”
“呃...”
“我原以为是因为‘沙菲克’的高友好值，所以才无法轻易拒绝裘德。”系统低着头神色认真地看着面板上的数据，“不过这样看来，兴奋、敏感的初始值都很高，难怪性欲值久高不下了。”系统不禁啧啧感概。
沙菲克一脸尴尬。
系统笑了笑：“其实这样思考一下，你的身体和性格设定，搞不好还真的很适合这种事情。”
“不要开这种玩笑啊。”金发剑士不由羞恼了起来，“这些数据肯定也和那些副本一样被玩家修改过了吧！”
系统突然上前一步，男人俊美的脸在眼前放大，两个人一瞬间彼此贴得极近，沙菲克闭上嘴，心跳紧张地连呼吸都忘了。
系统歪着头，望着金发剑士呆滞的表情：“真奇怪。”
“嗯？”呆滞的剑客眨了下眼。
系统如天空一般澄澈的眼睛里蓦地闪过一到光，又立刻恢复了平静：“就在刚才，你的性欲值涨到了90——是不是意味着如果现在，我能碰到你的话，那么你大概率也不会拒绝我？”
沙菲克瞳孔瞬间放大，他下意识伸出想要推开男人，但是手指却从系统的身体中穿过，什么都没有碰到。
系统目光有些古怪，比深蓝的眼睛里含着一股复杂近乎执着的神色，让沙菲克莫名有些慌张：“不要连你也开始说这种奇怪的话。”
“是啊。我能做的也只有调侃了。”系统笑了下，后退几步耸耸肩，摊开手，“毕竟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碰不到你的男人了。”
沙菲克却笑不出来，他思考不出系统这番话到底在意味什么。
“我开玩笑的。”系统说。
“什么？”沙菲克愣了愣。
系统露出得逞的笑容：“果然耍沙菲克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可惜就是没什么成就感，毕竟你实在太好骗了。”
“喂！”
“哈哈哈，抱歉抱歉。刚才说的话你不要介意，毕竟我只是系统，根本不会拥有你们这些欲望和烦恼的。”
“说的，也是...”沙菲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所以。“系统伸出手，做出抚摸沙菲克头的动作，当然他并不能真的触碰到，”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遮掩你自己，沙菲克——你可以向我倾诉所有的事情。”
“谢谢。”沙菲克由衷地对他露出了微笑，神色也方式了许多。“现在，我大概还可以承受得了，只是这一切会有停止的那一天吗？如果没有的话，我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沙菲克...”系统皱了皱眉。
沙菲克抬头笑了笑：“没事的。我就是随便想想。其实抛开羞耻不谈，做的时候还是挺舒服的。这么说的花，要是玩家能修改一下我的羞耻心的话，或许就更好了。”
系统看着他，轻轻说道：“沙菲克，这里不过是游戏。就算不修改数据，只要选对道路，我们也总能打出happy ending。”
“是啊，玩家还是很厉害的。”
“我说的是我们。”系统笑了笑。
沙菲克愣住了。
从系统室出来往下走，在三四楼交界口，沙菲克碰到了正要上楼的女战士菲儿。
“你真的很喜欢去见系统啊。”菲尔抬腿连跨两级台阶，站到沙菲克面前。
“你不是也会去找他吗？”
“只是偶尔罢了。”菲尔叹口气，“要不是你之前说他一个人在那里太孤独，我其
实真的不太想去。”
“为什么？”沙菲克不解。
“你不觉得他太冰冷了吗？看到那团光，我就总是想起自己只不过是个游戏角色。”
沙菲克微微错愕：“他，很冰冷吗？”
菲尔也愣了下：“不是吗？也对，毕竟沙菲克很迟钝嘛。”
“哪有。”沙菲克苦笑道。
“其实啊，我一直觉得很神奇。”菲尔少有的表情肃穆“在这个充满‘死亡’的世界里，可谁又不曾真正死去，只是不停地遗忘，不停地重生——能够留下来的人又是那么孤独。我曾经也很讨厌30级主线副本的那个boss，因为直到现在见了面他还是很喜欢嘲笑我。但是，他也是为数不多拥有自我意识的家伙，从某种意义上来，那家伙也是同伴啊。”
不知怎么，沙菲克突然想到了布拉格。
“是这样吗...”
“恩。”菲尔说，“不过直到最近，我才突然有种，我好像明白‘幸福’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沙菲克愣了愣：“是因为乔薇纳吗？”他注意到两个人最近总是常常在一起。
“恩。”女战士的脸上扬起笑容。
“是吗？”沙菲克也笑了，“真是祝贺你。”能找到人陪伴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吧。他们的程序中也许会有“爱上某个人”的设定，也能够做出表达“爱意”的行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真的爱上别人。
因为，他们只是一堆虚假的数据。
真奇怪，以前明明不会有人感觉，现在想到这件事却令沙菲克突然有些胸闷。
是那个什么“类人类行为”搞得鬼吗？
可就算再怎么相像，他们也不是人类，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被系统和程序操控的幻影。
“阿嵬茨，这就要走了吗？”
突然三楼楼梯对面响起声音打断了沙菲克的思绪。
从二人角度正好能看到出声的是女刀客海伦。那张向来充满坚毅的脸上带着不舍，双手拉住红发男人衣角挽留他。
“松开。”阿嵬茨只是淡淡说道，突然，他抬头向沙菲克他们的方向看来。
沙菲克和菲尔顿时回过头假装聊天。
海伦红了眼，却还是慢慢松开手。阿嵬茨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下了楼。
“哎，可怜的海伦。”菲尔叹道。”
沙菲克：“......我早上看到他才从楼上下来。”
菲尔嗤笑一声：“最近好几个孩子都被阿嵬茨那小子迷的神魂颠倒了，在这样下去，三四楼都快成他的后宫了。好了，我也得去提醒下乔薇纳提防着点儿阿嵬茨——不过那家伙，似乎不喜欢她那种类型诶。”说着女战士拍了拍走神的沙菲克，“你也是，打起精神啊！最近总是那么颓废，我们也很担心的好吗。”
“咳咳——”沙菲克苦笑道，心里却有暖流划过，“谢谢。”
告别菲尔，沙菲克回去时拐过转角，迎面却看到正背靠着墙闭目养神的红发男人，闻声抬起头，红色眼睛顿时带了几分玩味地看着他。
“听说，你和那家伙干掉了隐藏BOSS？”
“....没有。”沙菲克垂下眼，“是裘德做的....”
而且那种做法也能算“干掉”？沙菲克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你觉得我会相信，他一个人干掉了50级ＢＯＳＳ？”红发男人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
“是真的。”沙菲克说完想绕开他回房间。
男人却往前迈一步，堵住了沙菲克的去路。
然而沙菲克此刻非常抗拒和男人的近距离接触，身体僵硬的同时也忍不住微微动怒：“请你让开。如果不相信我，你去问裘德吧，他就在我隔壁！”沙菲克正要走时，腰却突然揽住了。
身为重剑士的阿嵬茨在力量上是完全压制他的。
沙菲克身体下意识颤抖起来：“你做什么，放开！”
“你似乎比我想象的更能干一点儿。”男人在他头顶上说道。
“那又怎样！”
阿嵬茨盯着那双在灯光下如宝石般璀璨的蓝色眼睛，说道：“我想和你做。”
沙菲克的话顿时噎了回去，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红着脸怒骂道：“你，你有病吧。我是男的！”
然而男人那双赤红的眼睛仍淡淡看着他：“我知道。我不介意性别。”
“...我介意。”
“我想和你做。”阿嵬茨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这次他特别强调了“我想”二字。
沙菲克：“.......”
红发男人的脸慢慢靠近，开口：“今晚....”
“能让开一下吗？”
沙菲克猛地抬头，只见不远处一身黑衣的探索者正站在那儿，像是没睡醒一般，灰色眼睛微眯着看着他们。
三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抛开尴尬地说不出话的沙菲克，新更新的两个角色都是话不多的性格。魔剑士和探索者目光交流了几秒后，阿嵬茨沉稳着抱起了沙菲克，然后往旁边走了走，让出了一条空当。
沙菲克：“......”他现在由衷希望探索者没有听到两人刚才的对话。
然而探索者迈开步伐，朝沙菲克走了过来。
“？”沙菲克有些茫然。
年轻的探索者面无表情说道：“今晚可以教我剑术吗？”
沙菲克愣了下，阿嵬茨皱起眉。
里瑟平静地看着沙菲克：“不行？”
“不是！”沙菲克猛地摇头。
阿嵬茨玩味地在“同级生”身上打量了一会儿，伸回放在沙菲克腰上的手：“既然今晚有人了，那便算了。”说着他低下头在沙菲克耳边开口，“看来，不介意的似乎不止我一个人呢。”
“你！”沙菲克恼怒地看着红发男人转身离去，回头才注意到里瑟还在走廊上，“抱歉，你要学习剑术吗？”
“算了，好像又没那么想学了。”年轻的探索者视线说完，消失在了沙菲克面前。
“....”沙菲克突然有种，面无表情的少年刚才似乎是特地来为他解围的错觉。
晚上睡梦中沙菲克做了一个梦，似乎有人掀起了他的上衣，如羽毛般的触感在身上四处拨弄。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然后对方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后，那人又重新靠了过来，将他的内裤一点点往下褪去，有什么握住了他的阴茎。
沙菲克睡眼惺忪地睁开眼，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他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
金发男人打了哈欠，发现被子不知道什么踢到了脚底下，用脚去勾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裤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屁股底下，蛰伏的性器竟然隐隐抬了头。
沙菲克红着脸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关上灯。
良久，室内传来了男人低声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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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午夜呻吟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