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放点了点头,往外面看了眼,“不仅是我,他们都梦到了。”

  ——

  六个人吃过张常春夫妇准备好的早餐后,便决定一起出门看看情况。在他们吃早餐时,外面就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虽然不大,但让外面的空气更潮湿了些。

  出发前,六个人向张常春借了几把伞,两对儿情侣都共打一把伞,齐放看了看情侣们,打算和他们统一队形,于是撑着伞在屋外等着白桦,可却见白桦自己也拿了一把。

  齐放堵住正欲出门的人,晃了晃手中的雨伞,冲白桦示意了下前面两队儿情侣:“要不咱俩也打一把?”

  白桦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绕开齐放,撑开伞:“我有病啊?我明明有伞。”说罢,就出了屋,留给齐放一个‘爷直的很’的背影。

  六个人上了街,村子里和昨天一样仍没有什么人,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若不是这个村子太过诡异,在这安静的村庄里雨中散步也算得上是浪漫。

  万阳村本就不大,主街道前面昨天也都走过,六个人决定向着后面的路继续前进,约莫十分钟左右就走到了头。他们换了方向,开始向右探索,绕过临街的建筑,很快就看见了一条小路,这条路不比主街道,是条泥泞的土路,因为下着雨,极不好走。

  这主街后面多是人家,可同前面那些建筑相比,显得破旧不堪,前面的是独栋小洋房,而后面却都是些破泥屋。

  “这村子贫富差距好大啊。”宋朝阳看着和前面截然不同的房间,不禁感慨道。

  白桦蹙着眉看着每一户人家,心里思索着宋朝阳说的没错,可差距也太大了些。昨天梦里那女孩来村子时村子看上去就不错,按理说离七八十年代也有好几十年了,村子发展得应该更好才是。

  带着心中的疑虑,白桦继续往前走着,终于经过几个房屋后看到了些人气,在一处空地上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正雨中踢着足球,见他们走来,求也不踢了,直愣愣地看着他们。在他们走过时,还多看了几眼齐欣和希希。

  都是正值青春期的小男孩,见到女孩子多看两眼也是常识,大家并没太在意,可路过一家磨坊,里面正干着活的几个壮汉也都停下了手里地工作盯着两个女孩。那眼神是紧紧跟随着的,一刻也没有转移过。

  女孩子们有些怕了,紧紧搀着男朋友的胳膊加快了步伐。六个人快步走过磨坊,白桦回头看了看磨坊里的壮汉,那些人仍盯着他们。

  希希有些不高兴,但走过磨坊才敢开口嘟囔:“真讨厌,就跟在动物园看动物似的看我们。”

  希希形容得的确恰当,他们经过的时候的确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吸引着那些村民的注意,可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吸引村民呢?

  动物园里的动物,人们日常并不常见,我们在马路上遇到麻雀、鸽子时并不会停下来驻足,可若在动物园里看到孔雀、火烈鸟,那很难不被吸引。

  物总是以稀为贵,是因为来万阳村的外村人太少了吗?那为什么希希和齐欣被关注的更多?因为……

  忽地,白桦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停下脚步,伸手拉住齐放的胳膊,示意齐放稍微离自己近一些。

  白桦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你不觉得这个村子里的女人太少了吗?”

  的确很少,齐放不置可否,自打进村一来他们见过的女人只有张常春的那个疯老婆,其他的到现在还一个都没见到。

  白桦认真分析着:“这个村子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我怀疑昨天梦里那个女孩的死一定和这个有关。”

  听白桦的前半句话时齐放还是一副‘如我所想’的样子,可到了后半句却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女孩的死?”齐放蹙眉重复了一遍,“什么女孩的死?”

  随着齐放的问题问出口,这次换成白桦惊讶:“你没梦到?女孩死了,躺在棺材里。”

  见齐放仍是一脸严肃,白桦倏然满头都是问号,这是怎么回事?

  “喂,还说你俩不是一对儿,卿卿我我干嘛呢!”白桦还想再多说几句自己后来梦到的东西,话还未启却突然被前方不远处的付瑞打断。

  白桦下意识转头看了看前面四个人,再回过头时才发现他和齐放离得的确太近了,他只不过是想把自己心中的猜想说给齐放,但却没注意自己已经快贴到齐放的耳边。

  脸上瞬间发烫,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窘迫,白桦连忙退后两步,却被齐放拉住了胳膊。

  “退什么啊?我觉得挺好。”

  齐放笑得阳光,就连尖尖的虎牙都露了出来。虽是打趣,但却让白桦心里漏了一拍,竟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甚是怀念。

  淡定,白桦,这人一肚子坏水!

  白桦连忙在心里劝诫自己,不能因为这万阳村不见太阳,就觉得眼前这个笑容有阳光啊。

  “好个屁。”白桦甩开齐放拉着自己的手,快步朝前面四个人走去。

  “那个,他开玩笑的。”希希见白桦离开了齐放,连忙打了付瑞几下,埋怨着“你没事打扰他们干嘛啊!”

  白桦显得更尴尬了些,他轻咳:“咳咳,我是有正事问你们,你们昨晚都梦到了什么?”

  宋朝阳不解:“梦到一男一女进村子,然后进了和咱们住的一样的房子。”

  白桦问:“就这?”

  宋朝阳点头:“就这啊!然后就醒了,大家都是。”

  白桦仍不死心:“就没梦见那女孩死了,躺棺材里流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