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第一次进入万阳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村民,这周围的门店好像都没有人营业,呈现大门紧闭的状态。

  “干脆找一户人家问问。”齐放开口提议,要是村上没人,那就只能去主动找有人的地方了。这雨不仅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就连天也快要黑了,所以必须要行动起来。

  六个人加快了步伐,在村子里摸索着,好不容易看到一户同店铺不一样的二层独栋。齐放走上前,谨慎地敲了敲门,先是没有动静,齐放才想敲第二次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很快,门被打开。门内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妇人看着齐放先是一愣,看到身后的几个人后眼睛倏然睁大。

  白桦见老妇人充满警惕,便先开了口:“对不起,打扰了,我们的车子在村外被泥石流冲倒了,不知可否……”

  “滚——”

  白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妇人一声怒吼打断,那妇人像疯了一般哇哇大叫,嘴里不停喊着,“滚出去,快滚!”

  “砰——”门被重重关上,留下门外六个狼狈的人面面相觑。

  齐放叹气:“换个地方吧。”

  齐欣在后面小声嘀咕着:“这人也太不友好了。”

  可主人不让住,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去找愿意让他们留宿的人家。事不宜迟,六个人决定向下一户人家前进。

  “吱拗——”

  就在六人转身准备离开时,刚刚才重重关上的门被再次打开,六人回过头,看门里已不再是那个妇人,而是一个与妇人年纪相仿的大叔。

  大叔带着歉意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家婆娘脑子有点问题,吓到各位了,几位是……”

  “我们是想借宿来着,这天快黑了,还下着雨,想求个地方休息。”见开门的大叔比刚刚的妇人好说话得多,付瑞连忙走上前解释道。

  “哦哦,那快些进来吧,我们村子小,没有旅馆什么的,的确只能借住了。”大叔将门彻底打开,热情地迎接六个人,“快些进来吧,还有女娃在,可别淋坏了。”

  还好,住宿有着落了。

  白桦和齐放走在最后跟进了院子,大叔在身后将大门关上,快步走到前面,把六个人带入房间。

  白桦没着急往屋里去,他先是在后面观察了下院子,这个院子不大,左边有个水缸,旁边停着一辆自行车,右边是两个木椅和一个木桌,是个典型的民居院子,没有什么奇怪。

  进入房间后,屋里灯火通明,有了墙壁阻挡冷风,暖和不少,房间装修虽谈不上华丽,但已属富裕,看来这户人家算得上是小康生活了。

  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套还未开封的红包和几盒点心,大叔看白桦盯着东西看,便笑道:“再有三天,我儿子就要带女朋友回来了,这都是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

  大叔笑得淳朴,谁都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欢愉。

  “恭喜您了,请问怎么称呼?”齐放道了喜,随后客气地询问该如何称呼眼前人,不出意外接下来几天他们都要在此借住,所以主人的名字还是应该知道的。

  “我叫张常春,你们叫我张叔就成。”张常春笑呵呵的,可接着看了看六个人后就变得面露难色,“对了,我们这儿的房间其实不多,我儿子也是很快就要回来了,怕是房间……”

  齐放礼貌回应:“没事的,我们是借住,本来就是给您添麻烦,我们在这客厅挤一挤就成。”

  张常春连忙摆摆手:“欸,客厅太不方便了,一楼倒是有个小卧房可以睡,然后就是那边的棋牌活动室了,我们平时街里街坊喜欢一起打牌什么的,就弄了这么一屋,要是不介意,剩下人在那屋将就一下。”

  “那就麻烦您了。”白桦环顾完四周,朝着张常春笑着答谢。

  “这有啥麻烦的,我先上楼瞧瞧有几床被褥,估摸着能凑合打个地铺,然后再去帮你们找几套换洗衣物,你们随意啊。”说罢,张常春就踏着台阶走上二楼,留六个人在客厅里待着。

  见张常春上了楼,六个人才有了动作,大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满是泥泞,这样看来他们的确需要换身衣服。

  希希从纸盒里抽了两张纸,一张递给付瑞,一张用来擦自己身上沾的雨水:“这个张叔比刚刚的女人亲切多了,刚刚那个女人可把我吓坏了。”

  付瑞接过纸:“可不是吗,不过张叔说他老婆脑子有问题,也就可以理解了,其实怪可怜的。”

  张常春没一会儿功夫还真的找到几床被褥和衣物,他和老婆把东西抱下来,此刻的妇人已不如之前那般疯癫,但却很是阴沉,在张常春身后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张常春倒是好客:“咱们家里也没什么新的衣服,这些都是我老婆和儿子的衣服,你们别介意,这被褥也给你们放沙发了,你们在这儿别拘谨,当自个儿家哈。”说罢,张常春便带着老婆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六个人抱着被褥和换洗衣物分配好了睡觉的房间,本着照顾女性的原则,那个小屋自然留给了两个女孩子,剩下四个大男人去棋牌室,将桌椅收拾一番,在地面上打了个通铺。

  乡村不比城市,娱乐活动少之又少,才不到十点,张常春就和老婆上楼准备睡觉。六个年轻人住在人家的家里,在人家睡着后继续闹也着实不合适,于是也都去洗了漱,准备休息。

  雨从他们进村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停过,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白桦躺在褥子上面思考者这个副本的一切,忽地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他心头一紧,心想坏了,这闪电这么亮,接下来的雷声肯定不小。

  正当他把心提起来等待雷声降临之时,忽地感觉自己的手被旁边的齐放触碰,先是勾住小拇指,雷声落下的同时,白桦的整只手都被握住了。

  比起齐放的动作,外面的雷声似乎也没那么吓人了,白桦侧头怔怔地看着齐放,看见齐放平躺着,眼睛已经阖上。

  “你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