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我靠未婚夫躺赢了[无限]>第29章 副本也有plus(9)

  季衡和陈之妄难得统一了战线,都被傅凭栏这话弄得发毛,二楼这么多房间,就偏偏让他们碰到了尸体,而那个女主人也是,人都死了怎么尸体还藏起来?

  但等两人忐忑不已随着傅凭栏看向床底下后——

  陈之妄:“……”不想说话。

  季衡:“……”感觉傅凭栏戴上的那个不应该叫面具,应该叫影视城的开机板,一带上就是action,一开始演就是影帝级水平。

  陈之妄:“……老大,我就问一句,是不是谈恋爱后都会变成这样?”他就说那个熊萌萌和林瑶有时候也不正常。

  傅凭栏瞥他一眼,“我还在追……”语毕,伸长了手要去够床底下的东西。

  季衡本来因为他的话分了下神,看他动作赶紧阻止了一下,“别……”

  “放心,我看过了,每个房间里都有,包括女主人的卧室里。”傅凭栏拉出来床底下的东西,季衡和陈之妄定眼睛瞧着,发现就是一张画,看起来还很普通的画。

  当然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因为这画里的主角应该就是屋子的男主人,穿着贵族礼服,背景是花海一般的森林。

  “像这种东西,一般都会有游戏给的小提示。”傅凭栏经验十足地打开了画背后的夹子,变魔术一样从画背面掏出来一张小纸条。

  【第四题:迷路森林里最美丽的女人是谁?

  A.珍妮公主 B.艾莉女皇 C.伯爵夫人

  关键提示:伯爵夫人刚好缺一面魔镜,如果你回答错误……】

  这种问题大家并不陌生,显然就是男主人和女主人游戏的内容,所以季衡蹙着眉头盯着问题看了很久,“所以他是回答错误了,被变成了镜子?”

  陈之妄歪了歪头:“有没有觉得这个题很古怪……就是好像提示和问题是有什么联系的,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季衡眼神一亮:“是童话故事,只不过背景不是迷路森林,皇后的魔镜,她每天都问‘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是他答错了,选择了A或者B,被做成了魔镜?”

  傅凭栏这时候才开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答对了,他选择了C,但是最后被女主人看到了……”

  季衡、陈之妄:“……”

  傅凭栏继续道:“像珍妮公主这种存在,不应该‘我不管是不是,反正在你这里我肯定是最美的’,这种问题,管什么正确答案啊……”

  季衡转头看着他,眼睛瞪得溜圆:“问题是……你为什么这么懂啊?”

  “可能是因为……童话看多了吧,唔。”他耸耸肩,“不过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陈之妄听他们讨论得头头是道,转头一想不对啊,“我感觉我们的主线偏离了,这一点看着没什么用啊。”

  “有用的。”

  “当然有用。”

  傅凭栏和季衡的声音同时响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傅凭栏道:“万一下一个副本BOSS就是珍妮公主呢。”

  “那岂不是之后的副本会有艾莉女皇和伯爵夫人?”陈之妄有些不能理解,“为何都是女人?”

  季衡想了想:“大概因为男人都在她们的故事里?”

  “以前觉得玩游戏都是奢侈,如今这生存游戏倒是比上手术台还费脑细胞,唉。”陈之妄重重叹了口气,他今天太累了,滚进被窝里后又仔细看了眼床底下确定没有东西了,跟两人道了晚安,“我撑不住了,先睡了。”

  季衡也跟傅凭栏说了晚安,说完又想起他之前说还在追自己的话,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转头轻声跟他说:“其实,不用追的。”我自己就能颠颠得贴上来。

  “那不行的,季衡。”傅凭栏声音很果断,“我们还是慢一点,别太快了。”

  季衡:“……我也不是那么着急。”

  傅凭栏的笑声轻轻传过来,直敲打到季衡的心底里。

  “我才给你写了两封情书。”傅凭栏在黑暗里看着季衡,“我的计划是写到十封才行,季衡,我想告诉你,我是认真的。”

  “等等……”季衡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管那叫情书?”

  “嗯?”傅凭栏道,“不然呢?”

  季衡转过身去背对他,整个人在笑,带动床也在微微抖动,“那你可能需要再明显一点,毕竟你……铁直来着。”

  “好,我也觉得我现在太克制了点。”傅凭栏悠悠然总结道。

  季衡:“……”感觉我们好像说的不是一回事?

  晚上睡着觉,季衡又被吵醒了,来自他们房间正上方,地板上又咚咚咚响了几下,季衡听到有人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窗外。

  窗户外面居然被植物围绕得密密麻麻的,整个房间只能透过丝丝的月光,如果不是有点风在吹,那些树叶在晃动,季衡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他又观察了会儿,起身下床想去看看是什么植物,刚走到窗户边,那些枝叶就开始动,仿佛有意识一般将魔爪伸向了季衡,来不及反应,季衡就感觉到脸颊、脖子上发痒的触感,虽说是突然的,但季衡就感觉这些植物并没有攻击性。

  相反,它们似乎——很喜欢他。

  大概是植物的好感度发挥了作用,季衡如此想,但的确是有些痒了,伸手去扒开这些叶片,它们太热情了,季衡费了一番功夫,将身上的叶子摘干净后,猛然感受到身前一股不容忽视的温度,还有自己手腕上的力道。

  季衡:???

  仿若大梦初醒。

  他眨眨眼看着身前的傅凭栏,没有窗户,没有密密麻麻的枝叶,什么都没有,他眼前只有一个傅凭栏,而季衡的手不只是被对方抓着,他发现对方胸前的衬衫扣子全被解开了,还很凌乱,好像被人做了什么一样。

  季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不用怀疑,是你做的。”傅凭栏语气稀松平常,他没有立刻松开季衡的手腕,并顺势合理猜测:“你刚刚做的梦,是关于……春天的梦?”

  季衡:“……”

  睡个觉都太艰难的陈之妄非常努力地闭上眼劝诫自己: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活了两辈子头一遭谈恋爱的季衡觉得自己真白活了,幸好是晚上,脸再红也不会被发现,这才慢悠悠抬头看着傅凭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以为你以前没谈过恋爱的。”

  “那不是‘以为’。”傅凭栏声音带笑,“我自己也很奇怪,到你这里就……熟能生巧了。”

  季衡装作淡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掩饰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根,太烫了,跟发烧一样,两个人重新躺回床上,季衡听傅凭栏声音带笑:“脸红了又?”

  季衡:“……你的技能里是不是有读心术?”说完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不论傅凭栏有没有这个技能,他自己这么一说无疑就是承认了脸红这件事。

  季衡心塞不已。

  傅凭栏心情极好,没有再逗季衡,季衡将将平复了心情准备入睡,楼上的咚咚咚声响提醒了季衡。

  “你有听到那种咚、咚、咚的声音吗?”刚说完,楼上又想起来一阵。

  “季衡,我想我能确定我们上方住的是谁了……”傅凭栏道。

  季衡也已经知道了,因为他想起来这个咚咚咚声在傍晚的时候和萌萌掉落肥料球的声音是一样的,那是给植物的肥料。季衡又把自己之前的梦说给傅凭栏听,傅凭栏略遗憾地表示:“原来是这种梦啊……”

  你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啊喂,季衡刚褪下去的红潮立马又卷土重来。

  对方还很不满足似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

  季衡只想捂脸,能球球你不要瞎几把撩好吗?季·真大龄·血气方刚·衡:我一点也不喜欢支帐篷!真的!

  后半夜入睡有些煎熬,季衡睁眼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他听到卫生间里的声音,立马跳起来把自己那侧床单仓促处理了一下,等他处理完,傅凭栏和陈之妄洗漱完出来,他才能显得一脸平静。

  “早。”季衡手脚极快地把床铺好了,被子完美地盖住了所有痕迹,等晚上就更什么都没了。

  傅凭栏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眯了下眼睛,靠在衣橱门边上等他做完。

  陈之妄在旁边偏过头去,可能知道的太多了,现在看着两人他自然地就心里噗噗地冒泡泡,他一个钢铁直男满脑子粉红泡泡这特么简直了!

  季衡一转头就看见了昨天的衣橱柜门,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旁边的人,然后耳根子就不争气了,季衡兀自又站了一会儿,发现傅凭栏并没有要动的痕迹,“你摆这个pose的用意?”

  傅凭栏垂目笑了:“让你印象更深刻一点?”

  季衡:“……”

  “玩笑的。”傅凭栏回头朝着陈之妄招招手,“过来,和我一起把这个衣橱挪开,看看这后面是什么。”

  陈之妄立刻跑了过来,眼神溜溜地转动着,“这后面有东西?”

  “挪开不就知道了。”

  “对哦。”

  季衡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因为他总觉得陈之妄的屁股后头少了一根摇晃的尾巴才对。

  不过傅凭栏提出要挪开衣橱,季衡就不由想到了梦里的古怪,是啊,梦里出现的东西似乎都不是平白无故的,他上回梦到了瑞蒙的妈妈结果副本里真的有这么个存在。

  这回也不负众望,在傅凭栏和陈之妄把衣橱拉出来之后,三人都看到了那蛰伏在衣橱后面的东西,和梦里一样,墙上是一大片的绿色枝叶,从墙根上生长出来,一路爬到了墙顶,甚至透过了墙顶继续向上生长着。

  不知道这些植物是干什么的,他们又重新把衣橱推了回去。

  “虽然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用,但你居然能梦到跟副本相关的线索……”陈之妄继对季衡印象改观之后,季衡的形象又在他心里高大了不少,“这游戏不会跟你沾亲带故吧?”

  “谢谢,只有一个叔叔。”季衡说完也愣了下,“也不知道他在国外怎么样了。”

  傅凭栏看了他一下:“往好了想,我们这里的副本故事似乎是中欧世纪的,那么国外呢?”

  “要是国外碰上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剧本。”陈之妄“噗”地一声笑出来,“后宫攻略?随便一个帝王、皇后、太后哪一个都是超级大BOSS。”

  季衡边思考着边和两人往下走,正走着,前面的傅凭栏顿住脚步,又盯着楼梯拐角那副画在看,还是春天那副,没有变,但傅凭栏看的很认真,季衡不由也多看了几眼,就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边框……”季衡略有些惊讶,是和他们床底下那副男主人画框一模一样的。

  “嗯。”傅凭栏又看了两眼,跟季衡他们说,“走吧。”

  厨房里,两个双胞胎正在忙碌着,女主人施施然刚下楼,里面是贴身的长裙,外面披了件轻薄的睡袍外衣,随着她的动作裙摆晃动着,她曼妙的身影就出现在玩家的眼前。

  大多数人都认清这是BOSS的事实,内心没有任何涟漪,只有长桌最后那个死了同伴的红发男人,眼神早就出卖了他的内心。

  季衡收回目光,只能说,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两下,傅凭栏站起身来,“非常抱歉,我里侧的衣服似乎穿的不对,可能需要我的同伴帮我重新整理一下。”

  女主人看起来睡得不好,亦或者是……昨晚没有人死的原因,显得很无精打采的,手摆的很敷衍,“快些去吧,还有五分钟开饭。”

  “来得及的。”傅凭栏拉着季衡上楼,到了二楼楼梯口,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径直往三楼去。

  走廊尽头那个房间,当他们推开了门。不知道傅凭栏什么反应,季衡是反正有点惊诧的,他轻轻的“咦”了一声。

  房间里只有靠墙那里有衣柜,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家具了,就显得整个房间很空旷,根本不像是住人的那种。至于日记本?季衡努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那就只剩下衣橱了?”

  傅凭栏已经走进去,视线盯着那衣橱,季衡走过去和他一起挪开了,就看见衣橱后的墙壁上,是和他们房间里一样的藤蔓,密密麻麻贴满了这面墙壁,而藤蔓里面不光有本日记,还有很多照片。

  季衡之前在女主人房里看到的多是两个人,似乎因为情裂而撕去了男主人,但他们现在看到的照片,却是一家四口的,一男一女和两个孩子。

  傅凭栏拿到了日记本,两个人抓紧翻了一遍,一整本日记只有一段话:你们在看什么?

  这话令两人神色一顿,季衡已经感受到房间里多了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他僵硬地扭过身子,就看见本该在楼下做饭的人出现在了房间里,神情冷冷淡淡的看着两人,“看完了吗?”

  季衡紧张得感觉到,明年今日或许就是自己的末日了,但傅凭栏却跟没事人一样,原封不动把日记本放了回去,还招呼季衡将衣橱归回原位。

  季衡都不敢多看那小男孩的表情,傅凭栏却十分惬意地走过去,身子蹲下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你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帮你实现。”

  “真的吗?”小男孩咧出来一个笑容,“帮我杀了他也可以吗?”

  这个“他”如今季衡和傅凭栏都十分清楚是谁,傅凭栏神色不变,“你真的想杀了他?”

  “也不用其实。”他仿佛再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他毕竟是我亲手培育出来的,我这里有颗药你们给他吃了,他就会失去灵魂重新变成植物了。”他伸出手来,手心里躺着一颗黑色指盖大小的药丸。

  傅凭栏接了过来,转头给了季衡一个眼神,季衡会意过来,“该下楼了,时间差不多了。”

  小男孩带着他们一起下楼,跟在他身后,傅凭栏用口型无声地告诉季衡:是假的。

  假的瑞蒙。

  季衡点头,转念一想,刚才给的那颗药必然是有问题的了。

  一下楼来女主人果然又一脸愠怒,但是不等季衡他们找借口,假瑞蒙就跑到了她跟前,“我忘了拿红酒给你,他们帮我拿到的。”

  女主人脸色稍霁,掐了下假瑞蒙的小脸蛋,难得的展露了笑颜:“真乖,坐下来吃饭吧。”

  季衡坐下来,视线不由看向另一端仿佛没有存在感的小瑞蒙,他垂着脑袋瘪着嘴,委屈地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吃饭的时候,季衡多看了傅凭栏几眼,然而对方的目光并没有看他,而是不时看着这房子里的三个主人。

  吃完饭,女主人视线扫过众人。

  众玩家:不知道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女主人俏口一吐,众人就知道躲不掉了,她不自在地抚摸了两下自己的侧脸,“我今天很疲惫,准备中午就泡一次澡,你们摘玫瑰的时候记得多踩点,哦,还要保持新鲜。”

  “新鲜?都要摘下来了还怎么保持新鲜?”出去之后,熊萌萌小声吐槽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丑陋了,她内心的邪恶已经无法掩盖了。”

  “不。”傅凭栏微微俯身,看着在晨光中长势喜人的娇艳玫瑰,“不是你觉得,我也这么觉得。”

  季衡站在他身边,若有所思道:“你今早看了她好几眼,就是在看这个?”

  傅凭栏直起身体来,扭过头看季衡,“早饭时,女主人摸了自己的脸颊皮肤十二次,拉过衣袖盖住手腕三次,用手摸脖子四次,双胞胎一个转头看了妈妈八次,一个垂着头叹了五次气,还有……”傅凭栏悠悠然动了动眸子,“你早上看了我六次。”

  季衡:???

  季衡轻咳了两声:“我那是想看看你在干嘛,你居然可以一边吃饭一般干这么多事吗?”

  傅凭栏:“吃饭又不费脑子,有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多干点别的。”

  季衡总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但他自己没有证据。

  徐长沛那边的人已经着手要采玫瑰花了,没有干过这种活的人一时间都无从下手,玫瑰都有刺,带上手套也等于无济于事,而他们,也都和熊萌萌有着同样的疑惑。

  前一晚的0玩家死亡并没有让人放松警惕,相反,他们会觉得任何一个条件都可以是通向死亡的要素。

  季衡低头看着这满园的玫瑰,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植物生长时间短,不然就女主人这个速度来说,早就光秃秃一片,“之所以她要强调新鲜,是指不光摘花朵,要连着根茎一起拔掉就能保存它的新鲜度,而且要趁着太阳升高之前,太阳大,会加速玫瑰水分的遗失。”

  陈之妄本来不想搭理徐长沛,但他队里怎么说也都是自己的同事,所以还是不情不愿给对方科普了下,单独那个人也很聪明,他不主动先动手,在旁边观察好了大家怎么做的,他才做。

  女主人中午泡了个澡,但是她的脸色依然没有恢复光彩照人,比早晨看着反而更严重了,季衡和傅凭栏都悟出了其中的关键——没有血。

  反应过来之后,又让陈之妄特意嘱咐了徐长沛那边,还剩下一天多的时间,坚持一下。

  但那位心情极差的女主人也开始想方设法为难玩家,让他们又种了新的玫瑰花,帮她打扫房间,以及清洗已经干净到一尘不染的酒杯,这是……慌不择路了吗?

  他们干活的时候,女主人跟前有个双胞胎,给她泡茶替她拿东西,把她哄得又开心了点,这是假瑞蒙,另一个不起眼的,和玩家们待在一起,看起来是为了监督玩家的,他看着众人洗的十分小心翼翼,表情里的紧张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那个……你们多放点清洁剂,要洗……很干净很干净才可以。”他不太敢看众人的眼睛,说这句话,垂了三次头。

  傅凭栏起了玩兴,将手里的杯子高高得扔了出去,季衡心跟着提了起来,但也没忘了观察这个小男孩的表情,他果然眼里露出来了期许但也有一丝挣扎的痛苦,看来如果不是有个变态的母亲,他并不是想着害人的。

  酒杯完好无缺地回到了傅凭栏的手中,男孩无声地叹了口气,傅凭栏朝着他走过去,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男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半晌后缓缓地点点头。

  不久后,“咔嚓”几声脆响,大家都被声音惊动盯着傅凭栏看,傅凭栏欣然接受众人询问的目光,头点的跟干脆,“一不小心手滑了。”

  季衡要不是目睹了整个过程,差点也要信了,视线放在瑞蒙身上,看他默默地去把地板打扫干净了,然后扭头去找女主人“交工”了。

  女主人和颜悦色了不少,甚至在晚饭的时候还刻意多给傅凭栏了一些奖赏,看着他的目光宛若怀春的少女,“好好吃哦。”

  傅凭栏点点头,还给季衡分了不少好东西,季衡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知道女主人半夜会不会气到直接冲进他们房里去,而傅凭栏一点感觉也没有,还吃得非常开心。

  徐长沛盯着傅凭栏的目光就复杂得多了,上楼的时候就紧跟着傅凭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陈之妄皱皱眉,“你便秘?”

  徐长沛:“……”又看了傅凭栏一眼,往自己房间方向走了,但是走了几步又立刻回头找了来,欲言又止看着傅凭栏,“比起命来说,面子都算不了什么,今晚,让我也留在你们房间里吧?”

  傅凭栏笑笑:“真不用,床不可能让你上的,要么你和陈之妄打地铺?”

  徐长沛看看傅凭栏又看看陈之妄,立马转身,“晚上多加小心吧。”

  那个杯子虽然不是傅凭栏打破的,但究竟死亡条件是不是要玩家“亲自”打破,还未可说,季衡关上房间的门看着他,“晚上我在你身上栓一条绳子吧,我怕我睡太熟了。”

  “我要真有事,你栓绳子都无济于事,你得……”傅凭栏没有说完,盯着季衡笑得坦荡荡的,见季衡羞恼的样子改口道,“其实我已经猜到了通关的办法了。”

  季衡眨眨眼,疑惑不解:“那你还等什么?”

  傅凭栏:“还有两天,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大概就是多半个小时……如果二副本的BOSS都没了,那就是它关闭的时候了,所以这看似可有可无的两天,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就很宝贵了。”

  季衡想到什么,不由睁圆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一副本的消失并不是因为二副本的开启?”

  傅凭栏点头笑:“当然不是了,只不过系统公告连在了一起,让人误以为罢了,说起来,我是替谁背了这口锅呢,我原来也不知道一副本的植物是什么呢……”

  那现在也知道了,季衡秀气的眉毛抖了抖,“是我,我把黄泉迷宫里给烧了。”

  傅凭栏勾着唇角笑得志得意满:“那很好,这锅我背再合适不过,谁让我是……”他话音未落,那边陈之妄终于咳嗽了几声,语气无奈道,“第一次觉得我这么没有存在感,但也请你们当我是个人。”

  傅凭栏摊了摊手:“要不然,你自己回房间去住?说不准今晚你又要再心理阴影一次?下回你要住谁的房间呢?徐副院长的?”

  陈之妄:“呸呸呸,你快收回你说的话,有我……”他看了眼季衡,“有我俩在,不可能看着你出事的,总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他说着抱着被子走到了卫生间门口,今晚的地铺就是这了。

  季衡和陈之妄倒是当回大事了,好像跟傅凭栏本人无关似的,他晚上早早熄了灯,先催了遍季衡睡觉,季衡只是靠坐在床头,说睡不着,他又催了遍陈之妄,陈之妄翻了个身没吭声。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无聊过。”傅凭栏在床上躺好,“要是两个人,不睡觉还能有点别的事,这多了一个人……”

  陈之妄气呼呼地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彻底,傅凭栏见状笑了,“哦,我的意思是,多了一个人,也还是无聊的没事干嘛,好吧,那我睡了,不然明天就是三只熊猫了。”

  季衡没理他,兀自抱着膝盖坐着休息,挺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有点犯困。

  陈之妄睡着之后,有点热,他正想换个姿势凉快一下,被子自己给卷开了,陈之妄刚舒服地叹了口气,忽然察觉到不对啊,那两人都在床上,谁特么这么好心给我掀被子?

  他几乎是立刻就跳了起来,然后再黑暗里看到自己跟前浴室的门不觉已经开了,从里面伸出来一个看着像绳子一样的东西,不停在他眼前晃动着。

  它似乎在寻找自己的目标,把陈之妄弄醒了以后,又用它有些柔软又神秘的触角碰了碰陈之妄,陈之妄看不清这是个什么东西,往后退了退,退到了墙根不小心撞到了东西,这才把打盹的季衡吵醒了。

  季衡一睁开眼,缓了一会儿就看见陈之妄跟前有个东西在动,他下了床过去支援,发现那东西晃了几下就回头过来朝向自己,季衡躲了几下,那东西也不恋战,立马伸长了往床的另一头过去。

  那是——傅凭栏的方向。

  两人明白了过来,立马跟过去,陈之妄道具还没有解锁,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季衡,季衡掏出来一把锄头递给了他,陈之妄刚要不满,看他自己留的是把铲子。

  陈之妄:……行吧。

  两人合力准备阻断一下,发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这时接着窗外的光,季衡和陈之妄看清楚了这一条长长的东西是什么了,它是血液形成的一条绳子,还在确定它的目标。

  季衡说了句:“他没有打破酒杯,酒杯自己掉的。”其实是瑞蒙碰掉的,但总不可能惩罚副本BOSS吧。

  果然他说完之后,那东西略有些遗憾地又戳了戳傅凭栏,对方毫无反应,它迟疑了下,重新钻回浴室里了,徒留下季衡和陈之妄感觉跟做梦了一样。

  季衡看着陈之妄一脸的懵逼,“用我掐掐你吗?”

  “不用了谢谢。”陈之妄回到自己的地铺位置,看了眼黑黢黢的浴室,这下连关门的勇气也没有了,十分果断抱着地铺,走向了床的另一侧,他躺下去,一转头能看见傅凭栏的脸才觉得安心。

  季衡看了一会儿,躺下去之后没睡着,轻轻把自己的身体往傅凭栏的方向挪了挪,靠近了些,然后就感觉到傅凭栏也动了动,转身面朝着自己,季衡能感觉到两人的距离现在顶多隔着两个拳头吧,他微微笑了两下,安心闭上了眼睛。

  早上睁开了眼,季衡下意识要去找傅凭栏,却发现今天傅凭栏并没有比自己起的早,不止如此,他还在发现自己和对方是拥抱着睡在一起的。

  季·大龄未婚·真gay·衡:……脸红不是我的错,都怪皮太薄了。

  “别掩饰了。”傅凭栏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你的皮肤太白。”

  季衡:“……”他轻咳了两声,装作睡好了要起床了,想起什么问傅凭栏,“那我们剩下两天就……静观其变?”

  “不。”傅凭栏也跳下床,开始低头系扣子,他认认真真系完了,抬起头道:“得让他们知道,NPC……并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

  季衡张了张嘴,忽然有些开始担心副本BOSS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时间——假瑞蒙做的饭难吃的要死,要么盐放多了要么味道很奇怪,他甚至做着饭中途跑出来盯着玩家跟看贼一样,“你们谁看到我的胡椒粉了?”

  如今玩家都乖得不得了,饭前半小时就能集结在餐厅里,此时都无辜地眨眨眼,似乎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假瑞蒙又看了一会儿,当然是不信的,但厨房里的糊味传了出来,他气急败坏地转身回去了。

  季衡扭头看傅凭栏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干的,但傅凭栏看了下季衡,摊了摊手,“我确实是无辜的啊,我并不认识胡椒粉,只不过……随便拿去用了而已。”

  听听这话,季衡一时间真的同情起了副本BOSS,至于傅凭栏用来做什么了,也只能稍后见分晓了。

  女主人今天更难看了,今天没怎么下楼,但凡要出现,头上戴了顶纱帽,黑纱直接盖到肩膀上,手上也戴了同款的黑手套,吃饭的时候胃口不佳,才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她的语气不满到——让人怀疑她真的可能会掐死这两个孩子。

  但她居然忍住了,但季衡估摸着这口气是不怎么好咽下去的。

  于是双胞胎开始想各种办法哄她开心,想让玩家犯错,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季衡注意到假瑞蒙睡前居然在厨房里——磨刀。

  陈之妄难得好心跟徐长沛讲话:“晚上睡觉悠着点,别被砍死了。”

  徐长沛:“……我谢谢你。”

  房间里傅凭栏早早洗漱完,却没有像前几天一样脱了外衣,季衡把碍事的裙子放到了一边,坐到了床边,“还不睡?”

  傅凭栏伸手指了指楼上的方向,“先别着急,等会儿有戏看。”

  季衡和陈之妄都缓缓地打出了个:?

  怀疑副本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不等两人追问,他们已经听到楼上发出的愤怒的吼叫声,还夹带着惊慌失措的一阵动静,季衡甚至听到了女主人那秀口里吐出来的她们家乡的脏话。

  “我的泡澡水为什么会是这个味道?啊,我的眼睛!瑞蒙瑞蒙!快帮我拿浴巾来!”

  傅凭栏长腿落地,招呼两人,“走吧,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额外的线索。”

  他们出门,玩家们也都出来了,大部分都站在楼梯口往上看,吃瓜群众非常有专业性,都明白吃瓜要有距离感,不然分分钟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傅凭栏先一步走上去,不等走几步,女主人气得把手边的东西往外扔,“瑞蒙,你是不是故意的!”

  真瑞蒙今天没有要主动安抚妈妈的意思,他安静地站在一边,假瑞蒙看了他一会儿,奇怪他今天的反应,但当下更在意妈妈的态度,到底是个孩子的心性,沉不住气:“不是我不是我!一定是这些可恶的玩家!是他们偷了我的胡椒粉和辣椒粉!”

  季衡看着傅凭栏慢条斯理地捡了几件东西起来,耸肩道:“可玩家里面应该没人知道你的调料放在哪里啊,而且可能都不认识什么胡椒粉和辣椒粉,我知道辣椒,生吃的那种……”

  假瑞蒙有些生气了,瞪着傅凭栏,傅凭栏上去把没有摔坏的东西放在了女主人的门口,然后拍拍假瑞蒙的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以为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我就分不出来,我知道你在假扮他,不然怎么做的都是黑暗料理。”

  假扮谁?他把我认错了?

  假瑞蒙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这个人到底是敌是友?

  女主人气呼呼地站在门口,这时候,那个独身一人的红发男人在地上捡到了女主人的贴身衣物,走了上来,“我尊贵的女主人,生气是所有美丽的仇敌,你应该多笑笑。”

  女主人多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旁边不安的假瑞蒙生了敌意,季衡注意到这件事,心道:果然黑化的瑞蒙对女主人是存在龌龊的思想的。

  那红发男人还尤不自知,不清楚他是因为一个人行动不便所以想要博得BOSS的欢心,还是单纯动了不该有的男人的心思。

  但季衡觉得无论哪一点,他都不会有好结局了。

  等所有玩家觉得事件差不多平息了,抓紧回房休息,那个红发男人都还留在女主人的房间里,季衡边下楼,边微微摇了摇头。

  关上门后,傅凭栏从兜里掏出来个小镜子,季衡转身关上门回头:?!!!

  傅凭栏:“这真的是捡的,女主人扔下来的。”

  “那你……”捡这么个镜子?难道是女主人的镜子有特异功能?傅凭栏转手把镜面一翻,镜子背后粗略一看没有什么,但等傅凭栏手腕一动,调整了下角度,季衡看到了凹凸的痕迹。

  上面有字。

  而且这都能让傅凭栏发现了,季衡目光惊奇:“你的眼睛……”

  “唔。”傅凭栏不以为然,“要知道我还给血管缝针呢,这个程度就还好。”

  陈之妄也凑了过来:“我们要么视力极好,要么就得戴上眼镜了,哎,我来看看。”

  季衡肃然起敬。

  背面的内容依旧是信任游戏里的一道题,季衡反正看不太清,就直接袖手旁观等着两人给他解密了。眼见着陈之妄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嘀咕道:“约瑟夫(你的丈夫)的上一个爱人是谁?”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中,季衡盯着两个人看,“怎么了?所以备选的答案是什么?”季衡问道。

  陈之妄:“艾利女皇、伯爵夫人以及……金·十二世。”

  季衡:“???”为什么会有艾利女皇?还有个男人的名字??

  季衡:“……那他死得可能不冤。”

  陈之妄心有余悸道:“那幸好我是单身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