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被大佬带飞的那些年>第70章 交权大会

  诡箭的交权大会十年一次,每次权力的更替都是一番血雨腥风。

  未交权前,全体箭手争夺第一宝座,交权后,箭手第一稳固权力前,必会遭到其他箭手疯狂围杀。

  所以交权对任何人来说,既是福也是祸。

  齐谐不愿意在未讨伐齐家前葬身于诡箭,便心安理得地将这块烫手的炭丢给了白璟。

  诡箭的传召令可来可不来,毕竟交权这种事只需要当事人在场便可。但每逢交权大会,诡箭内部往往人满为患。

  诡箭的制度养出了一群变态,齐谐也不例外。

  如今的诡箭里,意图杀死白璟的人正成百上千地疯涨。

  钟如季看了眼一直望向别处的白璟,微微敛下眸。

  原先的齐谐,是打算与白璟建立互惠关系,等白璟交权后再伺机致其丧命。

  第一的诱惑太大,齐谐不甘心放过。

  倘若舒时不是曲澜,钟如季绝对不会手软。可偏偏舒时是曲澜,白璟是他恨不得拿命护着的弟弟。

  对于权力和那些仇恨,钟如季没有多少感想,他总能很理智地把自己和角色剥离开来。

  齐谐是齐谐,他是他,他或许会对齐谐的经历有所感触,但绝对不会顺着他的路走下去。

  交权大会开始。意料之中的枯燥无味。

  座位次序同箭手排名一样,左为尊。钟如季左边是白璟,右边是沈南惜。

  宣讲人说话平仄无奇,毕竟将相同的稿子换个名字念出来不需要太多的情绪。

  白璟没有听,低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那颗草莓味的硬糖握久后便有些化了,他也不吃,就那样看着,直到讲话进入正题他才将糖果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贴近心脏的地方。

  钟如季全程目不斜视,却也没听那机械的长篇大论。他的余光里,沈南惜的耳环细闪着微光。

  讲话进行中,沈南惜百无聊赖地换了个坐姿,有意无意地往左靠。

  左边的人面不改色,像是没有察觉,于是她便明目张胆了些,几乎快和对方贴在一起。

  这时候钟如季瞥了个眼神,冷冷道:“坐回去。”

  沈南惜轻笑了声,听话地往右边挪了些,刹那功夫间,钟如季已经侧过头没再看她。

  她的眼睛眯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随意地说:“钟如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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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里没什么新奇的东西,舒时找了几袋坚果摆在身边,看哪个顺眼掰哪个。

  方才的那个女人长得挺漂亮的,不会是齐谐的女朋友吧?

  不对,从他们的交流方式来看应该不是。

  舒时百思不得其解,牙齿将坚果咬得咯吱作响。

  白亦清正擦着自己的宝贝武器,听到这声音后不由得问:“澜哥你怎么了?”

  “嗯?我没怎么。”舒时撬开下一个夏威夷果,丢到嘴里继续嚼。

  如果人脸上会写出表情,估计舒时的脸上会铺满“郁闷”和“不爽”两个词。

  白亦清看他揪着眉的样子不像没事,便想了法子安慰:“澜哥你放心,诡箭没人打得过璟哥,那些人伤不到他的。”

  说着他顿了顿,补充:“只要齐谐那家伙不临阵倒戈。”

  一下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舒时脑子差点宕机:“等等……你说什么?”

  不是去开会吗?怎么突然牵扯到性命了?

  “我是说交权后璟哥不会出事的,而且这才第一天,他们动作不会那么快。”

  白亦清将双面刃擦得铮亮,抬头朝他笑了一笑。

  舒时最擅长分析细节,白亦清此话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多,他没法不去细想。

  交权后有危险,“那些人”说明不止一个人,“动作不会那么快”也印证着事后白璟会遭到为难。

  像是感知到什么,舒时心口突然揪疼起来。

  他恍然明白,曲澜为什么会要求白璟离开诡箭。交权不是斗争的结束,而是血战的开始。彼时会有多少人死于争权期间?数字无法估量。

  白璟若胜,这“伐尽生灵的罪恶”怕就落到他头上了。

  倘若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白璟便只有两个结局,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以死做结尾。

  不接手诡箭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皆大欢喜。

  找到最优解,舒时连忙问:“亦清,诡箭交权能不能不接?”

  “能啊。”白亦清放下双面刃去擦随身的匕首,随意地回答,“但是只有一次推辞的机会,而且第一推了第二就必须上,不然诡箭这么大个组织被推来推去的多没面子。”

  第二是齐谐,白璟推了也就代表钟如季必须替他。

  舒时的手已经冒了冷汗,掌心一片湿腻。

  他脸色差劲很多,白亦清一下察觉出他的意图所在。

  “璟哥有那个能力不接多可惜啊澜哥。”白亦清轻声说,观察他的情绪变化,“而且当初璟哥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好不容易翻身了为什么要放弃啊?”

  舒时的脸色仍旧不好看。短短数分钟过去,他已遍体生寒。

  白亦清抿了抿嘴巴,嗫嚅道:“他也不是为了权啊,只是想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苦罐子被人一巴掌打翻,舒时压着声:“别说了。”

  白亦清哦了一声,忙低头擦拭匕首,来来回回擦了七八遍,期间偷偷瞟了舒时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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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权大会的长篇演讲没人有兴趣听,包括白璟。

  他朝右看了眼。齐谐和沈南惜正在聊天,看样子还挺愉快。

  白璟轻皱了皱眉,齐谐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在座位中间区域,戴着口罩的齐韩昭坐在方拓身边,借着身高优势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白璟在首位?”齐韩昭问。

  方拓把他拽下来,咬牙道:“安分点,被发现了都别想跑!”

  齐韩昭坐下,笑了一笑不是很在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方拓道:“废话,他第一不坐首位难不成让你坐?”

  “我还以为诡箭会有高层出席呢。”

  “出什么席,”方拓嗤笑一声,“人都没完全定下来。”

  齐韩昭意外地挑了挑眉,诡箭的潜规则他也知道一些,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觉得白璟是最后的那个?”

  方拓道:“万事皆有可能。”

  “是皆有可能。”齐韩昭品了品这句话的含义,“还有未知的因素参与呢。”

  方拓没理他。

  第一排。

  钟如季侧眸问:“你没去二层?”

  “我去晚了。别说二层了,差点连一层都没赶上。”沈南惜说完,遗憾地叹了口气,“要知道你在,我绝对不迟到。”

  钟如季听到后半句,疑问地看了过去。

  沈南惜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为什么”三个大字,不由得一笑:“因为听说你最近在带一个新人。哎,是谁这么有福分,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她戳戳钟如季手臂,发出了八卦的请求。

  钟如季答得很快:“不。”

  沈南惜笑起来,看穿了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钟如季:“……他们三个告诉你的?”他表现得没这么明显吧。

  “他们仨告诉我什……啧,你太不够意思了啊,他们都知道,我不知道?”沈南惜质问。

  “你不是闭关?”钟如季淡定反问,“而且这件事,你确定适合广为传之?”

  沈南惜想了好几秒,最后发现:“我说不过你。”

  但她依旧理直气壮:“再说了,闭关又不是与世隔绝,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是得知道的好吗?”

  “哦。”

  沈南惜:“……”要不是她跟这人有五年以上的交情,友谊早死了。

  台上的人还在滔滔不绝,暂时没有散场的迹象。

  钟如季的胳膊又让人撞了一下。

  沈南惜以手撑脸,看着他说:“有人快达标了,要不要去看个热闹?”

  钟如季:“不去。”

  “就知道。”沈南惜可惜地叹了口气,“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想引战,只是觉得他们肯定得出问题,想让你过去看看戏。”

  钟如季:“没什么好看的。”

  “到时候郑祝司他们肯定要去的,让他们带消息回来也可以。”

  钟如季瞥她一眼。

  “不说了。”沈南惜慵懒地往后一靠,侧脸同样明艳动人,“我很满意这个身体,打算多待一会儿。”

  钟如季没头没尾地问:“还剩多久拿下一个?”

  沈南惜屈指蹭了蹭自己精致的脸颊:“这次结束。”

  钟如季说:“小心点。”

  “我不可能让他们榨我的,我又不是敖彧。”沈南惜说着,有种稳操胜券的气势。

  “嗯。”

  “不过还是得说说,”沈南惜懒懒托腮,“万一我待不下去了,你得随时欢迎我。”

  钟如季没经过多少思考:“可以。”

  沈南惜狡黠一笑,得寸进尺:“那你在别墅里腾一间房。”

  “做梦。”同样也没经过多少思考。

  沈南惜眉头一蹙,装作委屈地说:“讨厌,你都不欢迎人家。”

  她自己都被这矫揉造作的话逗笑了。

  钟如季凉凉道:“周夕歌。”

  周夕歌的笑声戛然而止,矜持地端正坐姿:“开玩笑啦,人家可以自力更生的。”

  钟如季皱着眉啧了声。

  周夕歌看他一眼,感叹道:“都不让调戏了,以前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你都没反应的。”

  “玩归玩,别瞎闹。”

  钟如季想到一些画面,片刻后又说:“特殊时候配合我。”

  周夕歌不确定他说的哪方面:“啊?”

  钟如季示意她附耳过来,简单说了几句又重新坐好。

  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的周夕歌:“???”

  她貌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