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被大佬带飞的那些年>第39章 冷刃交锋

  “不要害怕,乖一些,表演完成之后我就放了你们。”

  明明没有扩音器,仇宵的声音却在场地里清晰无比,带着兴味笑意,拖着漫不经心的调子。

  鬼怪做的保证无人敢信,他的言语也无法阻止两人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耳尚能听,目却不能视物,不知道接下来要配合怎样的“表演”,仅这几点就足以让人心理崩溃。

  女人咬着口中的布条,发出呜呜的泣声,男人听见哭声,原本故作镇定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惊慌失措。

  舒时眉头拢起,隐隐有些担心。

  他知道仇宵的身份是小丑,但不知道小丑这个角色是否也具有飞刀手的技术。

  “他留在马戏团不消不散,代表着这里和他的死亡有密切联系。”这次舒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钟如季认同道:“嗯。”

  舒时轻轻皱眉,说:“仇宵执念于表演,难道说……”

  仇宵像是听到了似的,悠悠地转过身,蒙着黑布的眼睛精确地找到舒时的位置。他噙着森冷的笑意,不知道对谁。

  于是剩下的话舒时没说出口,他轻抿着嘴唇,台边的火光交织在眼睛里,显得复杂难测。

  对鬼怪产生同情是件很可笑的事。

  “八九不离十。”钟如季语气如常,“下次说这些话别点名,他们对自己的名字都很敏感。”

  舒时乖乖“嗯”了声。

  仇宵看了不过数秒便转了回去,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比表演还重要。

  他敛去所有不正经的表情,平静到过分淡漠,他的嘴唇一启一合,电子播报声同频响起。

  “接下来由杂技演员带来疯狂马戏团最热门的表演——蒙眼飞刀,请工作人员推上小丑。”

  念完这一段,仇宵嘲弄地笑了笑。

  猜测是一回事,证实又是一回事。仇宵的模样很年轻,却已经是个孤鬼。

  不等舒时细想,旁边钟如季道:“别分心,这是生存任务。”

  舒时愣了下,然后道:“嗯,知道了。”

  钟如季是在提醒他,生存任务最重要的是活着,而不是研究鬼怪的过往。

  台上的仇宵依然随意站着,他心心念念着表演,正式开场后却没那么认真上心。

  杂技中的飞刀向来难度较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哪怕不蒙眼,相隔数米远也难保不会伤到配合演出的人,更别提蒙眼后了。

  稍有差池便是一条人命。

  被布条遮住视线的男女仍在忐忑不安,仇宵却不那么着急,他蒙着眼睛在形状手感不同的数把小刀里挑选,拇指贴着刃口感受锋利程度。

  在旁人看来,他冷下来的脸色看上去真有几分专业表演者的严谨。

  “咻——”

  一道锐物破空声响起,冷光凛凛的飞刀狠狠插在女人耳边,与她耳廓相差不过几厘,再多一点偏差就会见血。

  “我有点事,等会儿回来。”钟如季转头跟舒时说。

  舒时不知道他要干嘛,却下意识地点了头。

  表演台上的女人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刚才的一切,她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慌,却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哭声中全是害怕,不是痛苦。

  仇宵满意地扬起笑容,右手抽出另一把刀,左手捏着剩下的刀自然垂在身侧。

  他做出投掷的动作,下一刻飞刀脱手而出,又一道凌厉的风声,飞刀同样精准地扎进她另只耳朵旁的墙壁里。

  女人僵着上身,嘴唇都在颤抖,直接哑了声。

  害怕有时候也是种配合,她在死亡的威胁下一动不敢动,仇宵将手中所有的飞刀稳稳甩出去,不一会儿便扎出了简略的人形。

  仇宵松了黑布露出一只眼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差强人意似的点了点头。过了几秒,他抬腿走向对面。

  数米的距离不算远,仇宵走到女人身边并未花费很长时间,他握上其中一把刀刃的刀柄,使力拔出。

  仇宵收了一把刀,干脆利落的对准绳结将利刃一划,完全不考虑会不会伤到对方。

  偏偏他还说:“配合我完成表演的人,自然会毫发无损。”

  舒时看着,觉得仇宵现在的心情还算不错,起码拿着刀还在好好说话。

  舒时朝钟如季离开的方向望了望,看见一道黑影逐渐接近出口。他手撑在身侧,有种跟上去的冲动。

  表演才开始,钟如季在这种时候离开是会激怒仇宵的。

  “你们关系很好的样子。”徐舟坐到舒时身边,也往他看的地方望了眼,回过头又说,“他手臂好像受伤了吧,我房间里有药,你要吗?”

  怕他不愿意接受似的,徐舟又快速加了句:“接下来的几天不会好过,你朋友的伤如果恶化会很严重。”

  舒时听到他的话,嘴比脑子反应还快:“他受伤了?什么时候?”为什么他不知道?

  话一说出口,舒时立刻意识到钟如季受伤是在什么时候,他像被人按了禁止键似的,动作与表情一同顿住。

  “就是你摔下来的时候啊,我看他当时很急。”徐舟回想了下,不由得感叹,“他跑得特别快,门刚打开就进来了。”

  舒时沉默,唇角压了压。

  钟如季知道他恐高,之前每次往下跳他都在下面接着自己,就连这次也不例外。

  当时他脑子太混乱了,睁眼就看到自己压着钟如季,而钟如季后来淡然的神情几乎让他忽略掉对方是接住了一个从高空摔落的人。

  那种冲击力怎么可能会不受伤。

  “他伤的是右手臂吗?”舒时低声问。

  右臂受伤会给一个惯用右手的人带来极大的不便,就在刚才,他在钟如季肩膀上靠了很久,正好压着右手臂。

  徐舟不确定道:“不是,好像是左臂……他没跟你说吗?”

  舒时双眉揪了揪,说:“他不太喜欢说话。”

  “啊?这样吗……”徐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舍弃了不合时宜的问题,将话题绕回了最初,“我那儿有药,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来12号房找我。”

  “嗯。”舒时点头道,“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不知道怎么还呢。”徐舟忙说,哪能接受恩人的道谢。

  大约在仇宵抽回所有刀刃的时候,舒时看到钟如季在往回走。徐舟也同样注意到这一点,笑了笑说:“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们朋友之间的相处。”

  钟如季才从门口回来,经过又一组坐席,离舒时还有段距离,大概七八个座位的样子。

  “锵!咻——”

  先是金属碰撞声,然后是利刃破空声。

  钟如季侧身弓背,巧妙避开,他看到扎在座位上的刀具,眼中的情绪沉了沉。

  如果没躲开,这把刀会插中他的心脏。

  仇宵站在圆台上,和之前表演站的位置分毫不差,只是手中攥着的飞刀少了两把。

  钟如季斜眼看到铁网旁的小刀,不知喜怒地轻笑了声。

  他使了点力将飞刀拔出,随意地多看了几眼,下一刻,以更强悍的力道将飞刀甩出。

  “咻——”

  飞刀轻易穿过被砍断的铁网处,直奔仇宵额间而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舒时还没从仇宵攻击钟如季的事中走出来,立马又进入到钟如季特帅特酷、钟如季怎么这么牛逼的情绪中。

  过鬼门借怨气才凝成的实体,仇宵万分看重,但钟如季飞刀的角度非常刁钻,让他不得不狼狈地蹲下。

  “送你的回礼,不谢。”钟如季继续往舒时那儿走,不咸不淡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