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九重欺诈一面谎言[无限]>第58章 落井下石

  “如果爱人背叛,我还能再相信他么?”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忧伤,向听众诉说着她的难过。  “他偷取我的手稿、窃夺我的心血,拿去卖给那些商人。为了永无止境的赌,为了他的快乐,和嘴上说的所谓荣誉。”  戚谋微微侧头听着。如果女人说的是真话,他也觉得这男人无耻得过分。自己去赌,就不要连累别人,尤其是爱人。  这样的情况他见太多了,那些对赌沉迷太深的人,往往会一次次突破底线,当他们自己没有了筹码,就会想方设法地从亲近的人下手,又在无数的借口和飘渺的许诺中毁灭一切。  录音里有一些分辨不清的嘈杂声,女人的声音也是时断时续的。  “他甚至,以我的名义向那些人借钱,真是忍无可忍了!”  女人的声音尖锐起来,压抑着无尽的悲愤。  “可是……去年那个舞会,作为唯二幸存者的我们,真的可以分离吗?我不敢,我不敢……”  之后就没什么声音了,阎不识把录音机摔了又摔,它也不会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嚯,这太过分了。”戚谋轻轻捂嘴,回头很不走心地开口,“兄弟们借个钱。”  戏剧真的动手操作起来:“好嘞,给戚戚姑娘发工资。”  【收到来自戏剧的1000话币转账。】  “谢谢老板。”戚谋从善如流,有钱就好。  【收到来自思考的327话币转账。】  等等?这怎么还有零头?  戚谋笑了:“你还有钱呢?”  司斯揉了揉眉心,满脸写着个穷字:“……上个本剩的。”  “哎,都不好意思笑话你了,于心不忍。”戚谋兑换了张季季咕的千元西餐用餐券,给司斯转了回去,“吃吧。”  季季咕是八方世界最好的西餐店,消费很高,但他家的美味让人砸锅卖铁也想尝。在美食界,比日日咕火锅店和月月咕烧烤店更受人称赞。  【收到来自谎言的9999话币讨债,要接受吗?】  “在逗我玩吗。”戚谋面上很开心,“小朋友,在向我讨要零花钱?”  阎不识撇了撇嘴:“……”  戚谋就当他认了,果断接受。哗啦啦,账户一下减掉了快一万。  戏剧顿时啧啧起来:“我们的血汗钱啊。”  “没用你们给的,是我的存款。”戚谋冷静答复。  他们在这间屋子转了转,果然又找到了男主人大量醺酒、好赌的证据。  “结婚不要冲动,要擦亮双眼啊。”戏剧看完,不由得感慨连连。  戚谋赞同极了:“我会好好提醒你未来夫人,你是个天天喊男人做姑娘的人。”  “喊你姑娘怎么了,这也算是人生污点吗?”戏剧摸摸胳膊,一点也不认同这个说法。  “废话多。”阎不识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还真在沙发前的地毯下找到一枚女士婚戒。  他拿起来,眯起眼仔细观察瞧,“这个都不戴了,还说着不离婚。”  那戒圈上还夹着一根头发,像是和人厮打后又掉下来的,可见寄托了多少仇恨。  钻石微微闪光,芯处却有一点红。房间之中,很轻很轻的滴滴声有规律地响着。  “扔掉!”戚谋突然快步上去,要去拍阎不识的手。  阎不识反应也很快,把戒指往远处一丢。嘭地一声,美丽的钻戒在半空中就炸开了花,碎了一地的粉末,乍一闻还有奇怪的味道。  几个人动作很快,捂着鼻子转身就往外跑,将门好好合上。  看来这俩夫妻真是一对怨偶,连钻戒里都要安上危险品。  “咳咳咳,但是没炸到对方,都炸我们身上了。”戏剧感慨。  戚谋摇了摇头,对接下来的探索并不乐观:“这只是第二个房间,这场婚姻还有更多的折磨。”折磨的是他们这些探索者。  门外有不少人观望这边的动静,见到他们一个人都没死后,互相发出了窃窃的交谈。  戚谋很有自知之明:“他们应该在佩服我们,但是如果知道了我们是谁,恐怕会很可惜。”  奇怪,第三间屋子上了锁,打不开。  戚谋眼见后边的门里不停有人尖叫着逃跑,不断地死亡。  而大厅里,爱神的石像前,那个男人还在焦虑地转着圈踱步,四周依然有试图和他交流的玩家,但都逼不出什么话了。  戚谋走过去,开口就问:“要玩一把吗?”  没有明说玩什么,但他摆出了自己那一股浑然天成的赌手味。  男人瞬间看了过来,上下打量戚谋半天:“怎么玩?我不玩太大的,也没有太多钱……”  还真是个合格的赌鬼,只是看起来,男人的记忆还停留在赌到倾家荡产之前。  “不要钱,要你给我作画。”  “行!但你怎么知道我是个画家?我明明很不出名……技艺也不算精湛。”  戚谋笑眯眯的:“一看你就是个艺术家,将来一定会大有成就,我很看好你哟。”  男主人却被这不走心的夸赞灌输了勇气和动力,当场昂首挺胸,答应和戚谋玩一把!  结果很显然,他输得堪称惨烈。  男主人连连叹息:“……我身上没有纸笔,可以先欠着吗?”  “你得拿东西抵押吧,不然……”戚谋敲敲司苦力的肩,扬了扬下巴,“上。”  司斯努力伪装得穷凶极恶一点,捏捏手腕,走近男主人一步:“……交。”  “交出来!”戏剧压低了声音,很凶地配音。  此情此景,好像一只萨摩耶在泥里滚了一圈后装做藏獒,却还得有人在后边配凶凶的叫声。  阎不识默默站得离他们远了些,翻起白眼,眉毛都拉成一条线,十分无语。  男主人咬着牙,浑身上下翻翻,却只有一枚钥匙。  他捧着钥匙递到司斯手里:“等有了纸笔,我会努力画的,这好像是我家的钥匙……一定不要弄丢了啊。”  其他玩家全程围观了这几个人的邪恶举动,纷纷唾弃着远离。  司斯把钥匙上缴,戚谋在手里抛了抛,去尝试打开第三扇门。  咔嚓,门果然开了。  当路被堵上,就要从NPC那薅羊毛,戚谋深知这个道理。  第三个房间是个画室,地上堆满了废弃的画作,只有零星几个成熟的优秀作品摆在画架上,能看出是真的不错,比之当初的肖像画,明显能观察到技艺成熟了不少。  戚谋微笑着,似问非问:“男的变老实了,处于事业上升期,会一直保持下去么?”  “这才第三个呢。”阎不识说,“噩梦还在后头。”他可越来越知道噩运的手段了。  这个房间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展示了男画家大量的画作,体现他付出的努力。  大多是偏向意识流的画作,十分特殊且深奥,分不出描绘的是梦境还是现实,也很难看出作者本意。但就是受到了大量的追捧。  桌子上还摆着有一些奖状和奖杯,象征着他所获得的荣誉。  能看出,在经历激烈的争吵后,男人改过自新好好画画,事业蒸蒸日上,家庭再度和睦了起来。  戚谋找了些纸笔拿着,打算一会交给男主人。  这个房间并无任何危险——连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这也配成为上锁的房间?”戏剧都摸遍了所有画。  “艺术家不喜欢让别人进自己的工作室,蛮正常的。”戚谋说。  “一半的。”阎不识从废弃堆里拉出了半张草稿铅笔画,是一个人脖子往下的部分,像是女人。  “挺好的,为什么要撕。”戚谋翻来翻去。  司斯顿了顿:“好像……画的不是那个女人,是另一个了。”  哦?  戚谋很欣慰:“出轨情节还是会来的。”  正看着,有一组人也进来了,两边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该探索探索。  钥匙是戚谋他们拿到的,这伙人来了也不吱个声,有点不礼貌。但戚谋不在乎,他还得赶在舞蹈开始前探索完毕呢。  四人组撤出房间后,戚谋先去把纸笔递给了男主人:“我懒得想主题了,就画一幅你现在最想表达情感的画吧。”  男主人接过来,发现都是他喜欢用的绘画器具,很开心地说:“好的好的……等我画完了,一定要还我钥匙啊!”  也许这就是艺术家的焦虑。  男主人转身趴在地上作画,认真极了。看他这个时候的表现,怎么也看不出是个好赌还出轨的人。  “我猜他的记忆停留在了没见到女人之前。”戚谋带着人往第四个房间走,边走边说,“也就是他们当时一起参加舞会时。”  “女人不见得是,一直在躲人,还对舞会没什么反应。”戏剧也说一句。  “相依为命的爱情。”阎不识哂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总对人家的爱情这么嘲讽。  1、3两个房间安全,2号房危险,戚谋对4号房就提起了不少防备,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开门杀。  但4号房间门是大开的,似乎已经有不要命的人闯进去了。  并且里面已经兵荒马乱,暗器和匕首齐飞。  “好吧,艳遇门。”戚谋弯着腰要钻进去,戏剧也跟在他后边半蹲着谨慎前进……  司斯和阎不识却已经快步冲进去了。  毕竟里面的求救声太引人注意了。  这里是一间卧室,圆形的大床高贵奢华,但床上的床单被撕成了碎布条,正有魔力一般地裹着一个人的身体,要活活把那家伙勒死。  好像正是之前要和戚谋他们组队的三个人之一,黄毛。  另外一个穿着露脐装的蓝毛,手腕正被一个长钉钉在墙上,他咬着牙尝试拔出,可剧痛显然让他有点难以施力。  红毛没有管这两个队友,正坚强地和一只怒吼的凶恶黑狗抢夺一份资料。  “需要帮忙吗?”戚谋很好心地提问,但还在讲条件,“如果这件屋子还有值得我们探索的东西。”  红毛转头大喊:“有的!都给你们!”  戚谋打个弹舌,示意可以上。  司斯率先冲上去和黑狗厮打,犬口夺文件,还飞速地看了一遍!  阎不识没动,但目光左右横扫,警惕着另外两个人。  戏剧依旧保持着半蹲行走的姿势,小心地钻进床底翻找道具。  恶狗被打趴下,戚谋也接过了司斯丢过来的文件包。  红毛得以去解救那边的两个伙伴,他们这套三原色组合也挺情深义重的。  “哦——”戚谋抖了抖文件,见到里面是一份女主人手写的离婚自白书,里面尽情控诉了男方的出轨行为。  以及一些照片,打着某侦探社的水印,里面全是另一个女人的照片,还有和那个画家的合照。  这些是出轨证明。  “这不是离得开吗?”阎不识过来趴着看,冷笑说,“还以为同生共死的效应有多好。”  戚谋眯着眼睛:“效应虽然不好,但我猜最后还是原谅了,‘离不开'嘛。”  那边的黄毛和蓝毛都被红毛解救下来,还很有礼貌地跟司斯道谢。  司斯随意点点头,也凑回来到伙伴身边,不理那三个人。冷漠无比,不知道在害怕什么呢。  戏剧忽然从床底举起来一个相机:“喏,沧海遗珠。”  红毛摊了摊手:“对了,可以告诉你们。今天好像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两个人本来要去拍艺术照,结果女主人发现了男方出轨的事。”  “哦,相机里的东西你们没碰过?”戏剧从床底爬起来,摆弄了一会儿相机。  卧室有着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几人鼻尖。  红毛笑得很温柔:“没有,你们看吧,我们先走了。他还受着伤。”指指那个露脐的蓝毛。  蓝毛瞥了戏剧一眼,和黄毛互相扶着快走,好像再多待一刻就会死似的。  调查别人查过的地方,戚谋总是会比往常更加谨慎。  三人组正在离开,他走近戏剧,拿过照相机,微微后仰着往里看。  最新的一张合照确实是夫妻二人幸福的笑容,但背景很阴森,像是在阴雨天拍的,真难揣摩他俩的想法。  戚谋琢磨了一会,总觉得观景窗似乎有点歪,侧着看,依稀能见到一点红光。  “是怎么摆在床底的?”  戏剧跟戚谋咬耳朵:“床底都是灰,但有着一行东西刚擦进去的痕迹。快门是刚按过的,但卡在一半没有成像。嘁。”  哦,这东西本来应该在一个显眼的地方,还有刚使用过的痕迹。  方才那组人怎么也该来半天了,甚至调查完了结婚纪念日的事,戚谋才不觉得他们只是在和狗抢文件这么简单。  这相机有问题,并且那几个人并没有说的意思。  怎么,这么想让我们死一个,就能愿意和你们组队了?  戚谋转头,正见到三人快要走远的背影。  他捧着相机,侧着身子,让镜头对着他们,用力地按下快门。  一根长针却从取景器目镜的位置向拍照者的角度射出,迅猛极了,直接崩向屋内的花瓶,将可怜的瓷瓶击得粉碎,发出清脆的泠泠声。  嚯,同台竞技,最为致命。  “再试试,不好意思。”戚谋翻转了过来,让镜头对向室内,再度按下快门。  其他三人抿着嘴笑,都站离了很远,防止误伤。  长针破空而去,不负戚谋所望,外边一声惨叫传来。  戚谋把相机一丢,走了出来。  他抬起双手到耳边,耷着眼皮,表情可谓是无辜:“抱歉,这是个意外,我只是试试这相机有没有问题。”  敢对他落井下石的人,从来没有还能活得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晚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