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我的嫌疑犯>第92章 Chapter 092

  92.土豪兄弟请来一打

  这世界有时候真的你很难理解, 有时候善意泛滥到廉价的地步,而有时候毫无缘由的来自陌生人的恶意铺天盖地。

  林泽对这一切不陌生,舒太太的敌意或者陌生人的流言蜚语其实他并不在意, 很早以前他就学会并适应了和这个世界保持疏离的关系,人生除死无大事, 他没有死,但已经历过了。他在意的是这一切会带给顾钧什么样的影响?

  他感到难堪, 因为恰好身边是顾钧的好友,他似乎也把麻烦带给了这位新结交的朋友, 这让他有些迷茫,要结束孤岛般的生活究竟有多难?他无法再缩回以前的世界里去了,可迈出去后,他是不是会成为更多人的麻烦?!

  也许等案子破了就好了, 可林泽发现他那诡异的功能忽然好像失灵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几乎不能再用力去‘看’发生的事, 头疼欲裂, 就算勉强‘看’到些什么,也是极其模糊的,林泽暗中试过许多次。

  这个曾经让他显得特别不正常的奇怪功能似乎正在从他身上消失, 林泽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也许这奇怪的功能消失后他就能恢复正常?可也许他从此真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瞎子了……他没有告诉顾钧,此刻他不能再添乱了。

  他也从不去想如果顾钧知道他瞒着他故意在省医院留下了他父亲的名字会是什么反应?也许顾钧会像上次一样觉得他傻,但也许会很失望吧。

  林泽自己也很矛盾, 他相信顾钧但又害怕再次的不了了之,他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伤了顾钧的感情,可他又不知道他还能为父母做什么了?

  献祭的方式,最终也许会连爱情和信任一并成为祭品。

  林泽进入了某种死循环中,他无法坐等结果,可他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可他不论做什么都可能成为他利用顾钧的证据,事实上他确实无从辩解。

  他和顾钧的相识就是始于带有心机的接近,源头如此,即使后面再怎么洗濯,也无法清透不搀半分杂质,时光无法倒流,他和顾钧的相识也不能重新来过。

  自己确实是一个很坏的人。林泽心里给自己下着定义,不去想将来他就能继续这样爱着顾钧,至于明天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林泽不敢去奢望,他只希望这一次能让他看到终点,无论是什么样的终点,他都想要一个!爱或恨,等或盼,都已让他心力交瘁了,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力气去等待下一次,也再也不会有力量去重新爱上任何人了!

  胡斐本以为林泽听了那些人的话会很难过,可没想到的是他除了有片刻的情绪波动外,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还特地叮嘱他别告诉顾钧,免得让顾钧担心。

  说实话胡斐挺意外的,虽然顾钧一直说林泽很强,但在胡斐眼中林泽真的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人,这不是他的偏见,林泽就是那种能激起他人保护欲的人,别说胡斐这北方爷们了,就连女性见了他也会母性泛滥的。

  没有预想中会让他头大愧疚的委屈及抱怨,更没有印象中这种小男生应该有些娘的表现,钢管直男胡斐确实对林泽印象分又高了不少,他的灵魂深处的确想过兄弟顾钧是同情心作祟,当然作为情商智商双商可以甩陈冬整一个京城(这是胡斐的自我认知)的他肯定是不会将灵魂深处的东西拿出来和兄弟交流一二的。

  胡斐是在高中的时候看出了顾钧的爱好有些偏,起初他挺纳闷的,像顾钧这样的人怎么会爱好这么独特?他这条件,莫说校花了,就连当红的小花旦他要是真看上了,想追到手也不是难事,女孩子多水灵多温柔啊,比如他,偶尔不小心碰了下学姐女神的小手指都心跳爆表了,特么的摸男人手有屁感觉啊?大家结构都一样,就算是那些伪娘或者女装癖,除去伪装不还是你有我也有吗?

  他挺难想象哥们顾钧能和那些妆容比女孩子还浓的男的搂搂抱抱的,为此胡斐痛苦纠结了好一阵子,一方面觉得如果顾钧那样了,他还能不能和他做好兄弟了?他莫名地有种背叛的内疚,这感觉很操蛋,他胡斐什么事也没干,却整的自己是个不讲义气的混蛋似的,那时他特别羡慕和痛恨神经大条的陈冬,他那个双商欠费的家伙啥也没察觉。

  这也是胡斐痛苦纠结的另一个地方,他特别特别特别想让陈冬也和他一样,可特么的他还得咬紧牙关保密,不仅要主动保密还时不时地提心吊胆地为顾钧打掩护,生怕顾钧自己一个不留神给秃噜了,那阵子胡斐都有种他做的是兄弟、但操的是老妈子的心的沧桑心酸并自我感动的古怪情感。

  幸亏顾钧不是陈冬,他很快发现了兄弟胡斐的古怪,一聊,才知道胡斐盐吃多了,闲操心,不过也挺感动的,虽然胡斐的想象挺欠打的,但有人能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还是很能让人原谅他那不靠谱的脑补情节。

  顾钧直接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男的?但对女的他是真的无感,目前也没遇到能让他动心的同性,但相比起和女生在一起,他确实更喜欢和男生相处,当然顺便也科普了下同性之间并不是另一方要装女的,兄弟你真是太狭隘了也太没见识了。

  被鄙视的白操了心的胡斐还能说啥?想揍人!

  顾钧也不是讨厌女生,他就是觉得他没想过这一些,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成家,家庭这东西太不靠谱了,如果将来真遇到喜欢的人就搭伙过日子,如果没有他这辈子估计会一个人过,反正他不会去祸害人。

  当时胡斐听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知道顾钧小时候被顾家冷在外面的事,估计是从那时起顾钧就不相信家庭了,估计也怕了女人了,从小就看着母亲哭哭啼啼成天就惦记着那个并不能给他们母子安全感的男人,小顾钧心里怕是很难再对女性抱有好感了。

  后来两人上了不同的大学,等他听说廖远的事时,顾钧已经和家里闹翻了,那个廖远也离开了,看着兄弟消沉的样子,胡斐有冲动想杀人!最起码把那人揍个生活不能自理。他有段时间真的担心过,顾钧当年会不会一语成谶,孤独终老,不喜欢女的还被男的给伤了。

  结果现在冒出个林泽,清秀但完全不娘,文弱可内心挺强韧,虽然他和顾钧在一起怎么看都是顾钧是保护者,可林泽却总会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维护顾钧,别说顾钧得意的直摇大尾巴了,就连胡斐都觉得顾钧真是遇对人了。

  胡斐觉得有必要为顾钧他们回京先做准备了,照这情况发展下去,等顾钧这里的事结束了,林泽也确实不适合住在云城了,顾钧又说不想和顾家有瓜葛,那京城小窝的张罗自然是兄弟们的事,他给另一个死党陈冬去了电话,虽然他鄙视陈冬的智商情商,但陈冬的钱商真心不错,起码比他胡斐强N倍!人搞了一个网络公司,居然等来了风投,再然后就莫名其妙上市了,真是猪站在风口也能飞!这话就是说陈冬的。

  电话那头陈冬很是不爽,为什么顾钧有媳妇了,第一个知道的是你丫的?!

  胡斐懒得和他掰扯,就问你出不出钱吧?不出也没什么,他胡斐也能搞定!

  电话里陈冬狂笑,就凭你那三瓜两枣,你是打算让钧子和他媳妇去住郊区吗?这么多年终于轮到陈冬张狂一回了,他得意的嘴脸都能顺着电话声爬到胡斐面前了!陈董事大包大揽,保证在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地方整出一个温馨小窝,权当给钧子媳妇的见面礼了。

  还是担心陈冬的智商,胡斐特意提醒了他别忘了买车位!

  对方就回了三个字:你丫的!然后很霸气地把电话给挂了。

  胡斐没辙,只能快速打了一条微信过去:先别和钧子说这事。

  他知道如果发语音过去,这家伙说不定会等着把电话打完了再去听,果然陈冬看见微信,默默地退出了正打算接通顾钧的电话,回了一句:

  什么情况?

  钧子还没做通他媳妇的思想工作。

  卧槽!钧子还没拿下他媳妇?

  滚!你脑子里尽想什么呢?是这还有事没做完,咱们先替他们准备着,否则他们回去了,住酒店还是你家?

  我家可以啊,有什么问题?

  呵呵,你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让钧子干熬着?还是在你家干啊?

  嘿嘿,也是。哎,你有他媳妇照片吗?发张过来看看。

  怕你出轨……

  ……滚你丫的!老子忠贞不二!不对,老子只喜欢女的!只喜欢我老婆!!

  房子的事你先张罗着,名字写谁的你自己看着办,我其实挺希望钧子能和他家和解的,但这种事咱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做兄弟的就帮他能少操点心吧,这回我看他是上心了,那个林泽对他也很好。

  知道了,你小子要结婚的时候,兄弟我也送你一套房子,谁让老子有钱呢!

  谢啦,具体的等我回去了再聊。

  滚!谢屁啊……回来给你接风。

  结束和陈冬的聊天,胡斐有些犹豫,今天的事要不要和顾钧说?他是答应了林泽,但隐约地胡斐觉得他也许更应该告诉顾钧。

  案情有了进展,顾钧要想准点下班肯定是天方夜谭,就连晚上能不能回家都难说,查案一旦有了线索熬通宵是常事。

  两张照片上的人需要一一排查,这项工作看似不难但其实很耗时间,时隔十几年,当年的少年们都成了中年人,这其中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加上许多男生为了装酷,脸上都涂了浓重的油彩。张涛和大李立即赶往省城大学,他们先要通过学生纪念册将照片中秦悦的同学确定下来,剩下的再进行摸排。

  法拉利的车牌虽然已经注销了,但有了这车牌就能追查到一些它的使用记录,包括车辆的年检年审地,而海市的那位美籍华裔凯文李不会无缘无故回国投资又无缘无故撤资,他这位华裔在国内是否还有亲属?

  百密一疏。

  成语古话是不会骗人的,郭晓临再怎么防范,他也不会记得当年曾经留下过那样两张照片,因为他并没有拍照,所以他对这照片没有印象,当然更不会想到CS俱乐部的老板为了炫耀偷偷地拍下了车的照片,让顾钧得到了车牌。

  可他知道事情麻烦了,即使他没有在那两张照片中,但一起去玩的那些人是记得他的,郭家三少,迷住了省大的两位校花!而他那时正是处于骄狂时期,开着从海市弄过来的法拉利四处招摇着。

  法拉利是海市那个姓陈的送的,为了就是讨郭家三少的欢心,只要郭家三少高兴了,郭东成郭书记就能高兴,那他的贸易公司的批文也就有了着落。

  环环相扣利益相关,可一旦脱环,失控不可避免。

  很少有人真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也许在年轻的时候想要的是金钱和权力包括美满的爱情,但到了未来岁月越来越短少时,想要的可能更多的是健康、心安,一日三餐简单饱足即可,每日能安睡五六个小时足矣,如果再有那么一两代后辈子孙环绕膝下……

  秦志远一直没有办理出院并不全是为了躲避外界的风言风语,他确实身体不太好,心悸血压偏高,看着病房里进进出出的只有自己的妻子和秘书,刚开始住院时还来过不少人探望,但来的人越来越少了,其实跟了几年的秘书最近也是呆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很好理解,跟着的领导马上要退了,他也得为自己谋一下出路了。

  政界里是最能体现人还未走茶就凉的高效率的,秦志远自己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依旧忍不住心里凄凉,伴随着这种失落,某种叫做悔恨的东西就如野草般放肆生长。

  郭东成很担心,秦志远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但郭东成却感觉到了这位曾经的盟友正滋生出一种听天由命的无所谓,这很危险,可郭东成却想不到更好的方法阻止这种危险的蔓延,权力和地位现在对秦志远已经没有了诱惑和制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