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仗着自己的身形猫在车边等郑义过来。见他还算没事,郑义松了口气没多计较刚才的闹剧打开车锁。王奇几乎是一骨碌爬上副驾驶催促,“快开。”

  反正不会危及生命,郑义不太着急,他上车后还有闲工夫和王奇唠嗑,“你们认识?”

  “一个娱记,不知怎么就碰上了。大概是王可安排的。”王奇扣上安全带,无意间扫过后视镜让他,别扭地抬头去观摩郑义的脸,正当被观察者要出言制止时,王奇突然又说些没头没脑的话,“仔细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不,我是说,你还好吗?最近头痛不痛?”

  “只要没被程渊打就不疼。”郑义不明白疯少爷为何会突然去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

  “可能是我多心了。”王奇甩出一沓纸,清清嗓隆重介绍,“假身份,护照。只要不出国都好办。记得让他多学几种语言,能糊弄人就行。王可前几年考的证比较多,不然盘问起来容易穿帮。”

  郑义知道自己该不该多嘴,算下来也不是他要考证,但……

  “你姐男的女的?”

  “女的。身份证上是男的。”

  ……行吧。

  看在疯少爷其实是个好人的份上,郑义好意提醒,“你可以去看一下地下室的那幅画,你姐给你留了份家书。”

  胜利就在前方,郑义回到王奇家就迫不及待的去找画家,“嘿!一切都完结了。马上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顺着秋霜的指引,郑义几乎是跳着来到三楼书房。打开门的刹那他却突然安静,程渊对着他扔下空药瓶默不作声地给自己灌下一大杯水。他背着光生后是落地玻璃,夕阳的余晖给所有的家具都镀上金红。

  “你,做什么?”

  郑义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明明事情结束,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不是吗?

  “你刚刚在吃的什么?”

  药,郑义有眼睛当然知道是药。他只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药。程渊却心虚地别开脸说瞎话:“你给你妹妹买的,蛋糕。”

  “回答我。”郑义急了,他现在不知道是该把程渊打到吐药,还是要把他带去医院洗胃。

  他在做什么?

  从初见开始一直状态都不是很好的画家现在反而有点释然,他轻笑着拾起药瓶递到郑义手中告诉他,“我也不知道。这些是王奇平时吃的,我想应该是一些能让人镇定的安眠药。”

  “程渊!!!你怎么乱吃药!”

  .

  坐在楼下写作业的郑秋霜落笔猝不及防的一滑,好好的i变成j。她抬起脑袋观察四周后再度埋头写字。

  可能大哥真的很生气。

  哥哥的贴心小棉袄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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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打满算,郑义与程渊相识不过两天两夜。可郑义常常有一种,他已经和画家相处过多年的错觉。

  药物作用下,程渊眼皮开始耷拉。郑义不敢让他睡,忙掐他人中。口中不停地喊他名字。

  “程渊,你在做什么啊。程渊?”

  郑义横抱起闭上眼睛的人儿要往外跑。程渊歪在郑义臂弯,叫他必要白费工夫,“我有什么好呀?”郑义看着他还没开口,眼泪先下来了。叫程渊几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潘华见情况不妙连忙拨打急救电话。

  连王奇都听到动静从地下室上来和秋霜打听情况,“怎么啦。”秋霜在短时间内理了一下前因后果,抓住王奇的衣袖,“程叔叔吃你的药。”

  王奇听罢不以为意地挥手,“哦,多喝热水。”

  “他吃了一大瓶。”

  “那喝一大瓶热水呗。”王奇摊开手当着潘华的面得瑟,“我什么人啊,早把它们换成维生素了。”

  “……”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在一片安静中,郑义突然感觉有人掐自己胳膊。

  是程渊啊。

  他咬着嘴唇好像有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