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角函数,我也是能看懂的。”

  “其实……大哥。初中的知识我有掌握。”

  秋霜语气非常委婉,但是……

  还是有点不甘心。

  他的妹妹和他相差快十岁。跟在他后面跑的小丫头,转眼就出落成大姑娘了。

  “大哥。我想等腿好了,去远处走走。”

  好,当然好。

  她永远是那个懂事又可爱的妹妹。

  眼前突然出现一杯清茶,郑义回身看到程渊另一只手在给秋霜递牛奶。

  他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叫人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和家人出去见见世面总是不错。像北京的烤鸭,成都的火锅,香港的茶点,上海的小吃都是很好的。”程渊突然加入话题,秋霜一开始还有些惊讶,听到后面直接捧着牛奶去盯郑义。

  她左眼里有“期待”,右眼里写了“馋”。

  “停停停。”郑义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拦住他,“你等等,你是要伙同我妹吃穷我?”

  温热的茶水隔着玻璃贴上郑义的脸颊,程渊晃晃手中的杯子,笑着否认,“我可没叫你带我。和你家人去吧。”

  提起父亲让郑义抗拒,他宁可和程渊一起去。

  但他没机会把这个想法说出口。

  因为王奇。

  他在一个巧妙的时机,从浴室出来,拖着程渊要走。

  “我知道我姐在哪了!”

  无字情诗

  “我知道我姐在哪了!”

  这句话如果说由初次见面时衣着整齐的王奇来说可信度或许会更高一点。

  反观他现在,衬衫纽扣口差了一粒歪歪斜斜拧在身上,头发上还在往下淌水,滴滴答答地从浴室到客厅水渍就没断过。连程渊都忍不住皱眉质疑,“你什么时候做了思考?你甚至没和我们讨论。”

  面对老同学的不信任,王奇不知从身上那个角落翻出折叠刀在其他人来不及反应前对着自己胳膊拉了条血口子。

  伤口不深没危急动脉,郑义箭步上前,夺下他手里的刀防止他再度自残。程渊按住他的脉搏,手忙脚乱地问郑秋霜要牛皮筋。

  做出骇人举动的王奇没在表现出攻击性,除了脸庞因疼痛扭曲其余表现都过于镇定。他胳膊上的皮肉在短时间内自行蠕动且愈合。

  年纪最小的郑秋霜看呆了眼,她不自觉的从沙发上站起,惊喜地询问:“你怎么做到的?”

  “你说这样?”王奇炫耀般又翻出一把折刀控制它绕着指间打转,“很简单。要不要我教你?泡汉子很方便的。”

  到底是孩子,郑秋霜心思单纯,她并不认为自己需要靠歪门邪道找对象,而且她的注意力全扑在另一件事上。

  年轻人女孩子上手合十满怀期待地望向最不被看好的成年人。可她并不在意这些。

  “你,这种状况。能否作用与其他人?”

  见状郑义很想把他们拉开。王奇从来都不是个稳定因素,谁都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怎料。不买任何人账的疯少爷半折腰,对郑秋霜行没有帽子的脱帽礼,“当然,我的女士。这是人造人的职责。我想,这项技术很快便能用于临床。您的腿也会尽快恢复如初。”

  平心而论,王奇的脸非常具有迷惑性。不开口还挺讨喜的。

  无论如何,他给了郑秋霜希望。他又用他的小把戏变出一枚雕刻着野蔷薇的玻璃珠放在郑秋霜手心,缓缓道来,“感谢您的草稿,虽然它背面是重要的化验报告。”

  庄重的道谢让郑秋霜疑惑地望她哥哥,她哥同样一脸茫然。秋霜往后退了一点,细声细语:“我不知道……”

  “坐标系!该死的数学上最伟大的发明!”王奇突然亢奋的高喊,他踮起脚尖转半圈振臂欢呼,“感谢笛卡尔!”

  “嗯……”不用考数学的美术生程渊,看半道从医学系转来的少爷发疯,感觉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你直接说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