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她存在?”程渊把瓷盘摔在煤气灶上,锅铲划过黑锅发出类似指甲挂黑板的噪音。

  “凭她和别人打架砸了我家墙。”来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几乎不可能的话,“凭她那些人偶,贵的要死还放在乐仲的博物馆里展示。”

  程渊叹气他显然放弃说服这个疯子,“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衣冠楚楚的疯子露出志在必得的假笑,他很得意,“凭我是你房东。你这间屋子被充公后我把这栋楼买了下来。我连锁都没换,够意思吧?”

  程渊不说话把青菜放在桌面,背过去洗锅。那人自顾自坐到餐桌前评头论足,“诶,你东西放冰箱。看看都馊了。诶呦~我昨天刚买的肉月饼诶。”

  见程渊没有介绍的意思,郑警官只得自己掏出笔记本来问:“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报一下。”

  “你问你上司去呀。”来人打着马虎眼,不可能说正事,“郑义。对吧?”

  郑义警觉:“你是谁?”

  对方不达,笑看程渊。程渊对他没有好脸色,“你潘局长的堂弟,画家王令的儿子。王奇。”

  “你直接说我是王奇,少来那些有的没的。”王奇满不在乎的吃他手里的三明治,含含糊糊的还有什么没他姐做的好吃之类的屁话。

  原来是潘局长堂弟,那说的通了。

  王奇这人让他哥很是头疼。据说高考前突然说自己有个姐姐。本来潘局长以为他在说自己过世的女朋友没多在意。结果后来他说他失踪的姐姐叫王可。

  描述的有模有样,愣是还画了张素描出来。

  要不是这小子六岁父母双亡一直寄宿在潘局长家,潘局长都要信了。

  “你怎么认识他的?”郑义悄悄和程渊说话,“他喜欢男的。”

  “他是我同学,我当然知道。”程渊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理所当然的把王奇从座位上拉起来,往外推,“去和你幻想中的朋友玩。”

  “我姐是真实存在的。”王奇扒着门框不撒手,“别赶我!我要在这里藏几天,神经病潘华要把我关起来。”

  程渊拿他没辙,扶着额头去洗碗,“真怀念你这混小子软绵绵叫潘华哥的样子。”

  “那是我想追他。”王奇承认的坦坦荡荡,“我等到然郦姐过世,他想把我送去医院。”

  程渊给他指了一下茶叶的位置,王奇很熟稔的给自己泡茶。

  程渊开始他激昂的演讲:“所以说,爱什么真人?只有纸片人才是美好的,喜欢什么风格可以自己画。”

  茶叶接触到热水,不过半分钟又被倒掉。富二代泡茶很是讲究,郑义怀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能上来场茶艺表演。

  “我姐也说没感情的人偶好。”王奇显然不信他的邪,慢悠悠吹茶沫,“但她遇到她的小女朋友还真就……等等,那个铁疙瘩会谈恋爱?”

  他突兀的自我否定,捂着头陷入混乱。

  “我去床上躺会。谁来都说我不在。”

  抛下这句话王奇放下茶杯,扶着墙去开那上锁的门。

  看到满屋子灰尘他默默把门关好,识相的把自己摔到凉席上。

  很快他爬起来,打开空调扫灰,上制冷剂。

  “电费。”程渊抱着毛毯往衣柜里钻,不忘提醒他这些。

  “我包了。”纨绔财大气粗的打开空调,确认没有它吹出的冷风不带霉味才关窗。

  两个夜行动物睡得正香,郑义不好打扰想去外面等换班。

  出房门是迎面是热浪。郑义把门关好,深觉还是程渊不如一个疯子会享受。

  约九点,门外传来叩门声。

  王奇朝郑义扔枕头命令他去开门。

  郑义不得不离开空调间,顶着夏日的考验迎接不速之客。

  门外是正在吸烟的潘局长。

  他看郑义探出头,自然把烟头扔了用鞋尖踩着碾开,“我弟弟在这里?”

  他看上去比他兄弟高一个头,各种意思上都靠谱多了。

  “在的。”明人不说暗话郑义果断的把人卖了。

  潘华跟着他来到屋内,看到王奇从窗外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