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美强惨的沙雕自救指南>第53章 假装学神的病弱校草22

  傅奕澜对池砚什么异样都没表现出来, 池砚天天跟他呆在一块,说实话傅奕澜要不是缺胳膊少腿,或是口吐鲜血, 不吐鲜血也要吐白沫, 只观察外表真的为难池砚这个木眼——本来就有轻微近视,臭美不配眼镜, 当然在这个世界是为了省钱。

  池砚现下这种诡异的状态,只喝红牛不吃饭,看东西也是夜间更清楚,确实能看出傅奕澜消瘦了, 不过观感也不明确, 得需要长时间不见,再突然碰面, 其直观的效果最明显。

  譬如傅奕澜的妈, 严卉,前不久再次登门见儿子, 大惊失色,拉紧傅奕澜双手:“奕澜,为什么气色这么不好?!”

  再看向池砚:“小砚, 阿姨说得没错吧?”

  池砚在严卉这里算完全过关了, 严卉并不干扰傅奕澜生活, 毕竟成绩从零蛋飙升到全校第一,如果非必要,她不会踏入傅奕澜套房一步, 傅奕澜因为非常常见的校园基本设定——糟糕的家庭关系、等待一颗救赎他的心,和她颇有嫌隙。

  本来剧情该发展为严母棒打同性鸳鸯,让救赎之路困难重重, 然而歪成了严母一开始就对池砚抱有好感,当然在儿子床上躺着还是有点可疑了,所以严卉多留了心眼,把池砚底细都打听清楚。

  孤儿,贫困,优等生——准确的说,优优优优等生,棒打,棒打个屁!

  家有逆子的有钱人难免对这种懂事优秀又身世可怜的孩子心怀同情,只怪原文剧情傅奕澜和萧琢搞一块了,不棒打还得了,零蛋碰撞学渣,1也撞成0。

  傅奕澜考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成绩,严卉第一次没有雇人给傅奕澜装妈,而是亲自去学校给儿子参加家长会,其中大悲后的大喜,层次感和其他一直做优等生家长的心情是不可比拟的。

  所以严卉坚决相信傅奕澜收留池砚,只是哥俩好,池砚一定在每天逼着她的逆子学习,能从零蛋逼到满分,严卉有缜密的逻辑思维,傅奕澜和池砚怎么可能有空谈恋爱,简直异想天开,天方夜谭。

  她看着池砚的眼神像看着自己第二个儿子,慈爱,信任,什么话都可以对池砚倾诉的样子。

  “奕澜脸上没有血色,太苍白了,我想带他去医院,他不愿意,你劝劝他好不好?小砚你觉得呢?”

  池砚:“我觉得他脸色发蓝。”

  严卉闭紧嘴,沉默地盯了池砚很久,抓起手提包,拉住池砚,先带他去医院检查眼睛了。

  然后池砚和严卉一起拿到池砚七彩色盲的诊断结果。

  主治医师很生气,觉得池砚是来耍医院玩的,但是几番确认,池砚真的是七彩色盲,大家一番愕然,主治医师称池砚为“医疗界鬼才”,要池砚站住别动,他联系专家来对池砚做免费的专项研究。

  医生跑去打电话时,被匆匆杀到的傅奕澜连妈带池砚一起拽走了。

  池砚和严卉拿着七彩色盲检验单十分懵逼。

  傅奕澜生气到无以复加,发了好大的火。

  傅奕澜发火和一般扯高嗓门破口大骂不同,说话还是有条理的,但是每个字都掩不住的怒意。

  “妈,以后离池砚远一点,能做到吗?我知道你好意,但他的情况我有数。”

  很平常的话,但是傅奕澜慢慢地说出来,池砚和严卉都知道他气着了,毕竟眼神凶成这样。

  严卉在,池砚也不能给傅奕澜没节操地撒娇卖萌什么的,他可是高冷学神啊,硬捱着低气压,严卉没说什么,在他们身上看了几眼:“行,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妈接触,我以后少打搅你就是了。”

  临走前复问傅奕澜一句:“你自己的情况你有数吗?”

  傅奕澜冷冷道:“有。”

  *

  然后傅奕澜躺医院了。

  *

  不过池砚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虽然傅奕澜发火很可怕,但是傅奕澜找见他的时候,那种神情举动,担心到不得了,好像把池砚弄丢了一样紧张,池砚感觉有被甜到。

  等严卉离开,傅奕澜当街抱住了他,更甜了,上回也是去医院被傅奕澜凶,结果还被亲了,池砚悟了,的sex癖啊?

  傅奕澜松开池砚,揪着池砚的衣袖走——两个男孩子当街牵手太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然后很拽地吐出两个字:“回家。”

  池砚问他:“啊?这回不亲嘴吗?”

  傅奕澜翻了个白眼,这么酷拽的时刻,池砚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满脑子都是怪东西。

  “没有亲嘴。”

  “遗憾哦。”

  虽然一路很沉默,但不尴尬,池砚挺想时间停在傅奕澜拽他回家这会儿,世界不是他熟悉的世界,建筑也不是他熟悉的建筑,他还患了七彩色盲,可是也能用五感去感受到美感,可以确定他干的是快穿的活儿没错了。

  能有人抓住他,让他驻足下来去赏析这些胡来世界的美感,池砚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自己撞了大运。

  穿书强制过别人的人生很倒霉,但没有傅奕澜,他现在绝不可能这么傻乎乎,和萧琢一样乐呵呵地沙雕每一天,池砚可以感受到危机四伏,心慌意乱,六神无主都在门外冲他招手,只是因为傅奕澜给他顶住门了。

  池砚看着傅奕澜的背影,居然有点想流热泪,妈的,毕业以后,不管穿没穿书,没人像他妈对他好一样对他好了,傅奕澜怎么能对他这么好呢?

  夕阳落进地平线了,这里建筑都设计得很高,导致阴影很深重,池砚猝不及防抹一抹眼泪,傅奕澜的声音却幽幽地在他头顶上响起来:“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妈的,果然像他妈一样,他干什么都逃不开他妈如炬的大眼睛,这里的“他妈”不是骂人的意思。

  池砚不讲话,傅奕澜也不再问,默默地拽池砚回家了,傅奕澜给池砚剪指甲的时候,他弱声弱气地向傅奕澜保证:“我不会胡乱跑的,您放心。”

  “嗯。”

  傅奕澜等池砚咬他胳膊,眼神迷糊了,人黏糊了,再问他:“还跑不跑?”

  池砚松开嘴,两枚尖尖的牙齿裹着零星的艳红色:“不跑,不跑了~主人好帅帅死了么么哒。”

  这叫治标又治本。

  傅奕澜把池砚看得紧紧的,和看管自己蛋的村霸母鹅一样,谁敢偷蛋村头追到村尾不在话下,但傅奕澜出了问题,池砚却完全抓瞎。

  傅奕澜上午说:“我出门了,你要跟着我么?”

  本来不管傅奕澜问不问这句话,池砚同意还是拒绝,傅奕澜出了门他一定紧跟其后,馋得嘴角不停流眼泪,不过最近池砚白天没那么活跃了,喜欢在家睡觉,天气好更如是,一点也不想在外面呆着,所以很自然地拒绝了傅奕澜。

  傅奕澜:有点失望。

  嘴上和李吉利装逼说什么,嗯,池砚是很迷恋他,哼,很烦。

  池砚真的不跟着他嘶哈嘶哈,又不愿意,但是池砚白天这么没精神,他也不能把他硬从床上薅起来,像手提包一样垮在臂弯里出街吧?

  傅奕澜看起来很臭屁地离开了。

  池砚睡到晚上,他身体差,请假也是家常便饭,学校并没有考勤制度,所以老师也不会对他苛刻,池砚也不知道自己几天没去学校了,是工作日还是周末。

  我的妈,他最大的梦想,当一条分不清周几的咸鱼,居然这么轻易地就实现了!

  指针到九点四十,傅奕澜还是没回来,池砚感觉不对劲,可是傅奕澜什么消息都没发给他,池砚从床上爬起来,在地板上不停不停地踱步,他现在很容易情绪化,傅奕澜越不回来,他越如在油锅上烤炙的食物,急到可以发出滋滋的煎肉声了。

  池砚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傅奕澜交代他的声音:“在家里呆着,不要乱跑。”

  又回响着另一个声音:“老公和小姨子卷款跑路了!”“老公和情妇私奔了!”

  最后还是另一个声音占了上风,池砚猛地拉开大门,下了楼,夜风徐徐,他深深地嗅了嗅,没有傅奕澜的帅哥体香诱惑他,他闻到了新奇的,浓厚的馥郁气息,潜藏在夜色每一个角落,发源于亿万颗搏动的心脏里。

  池砚感觉晕了头,但是“老公和小姨子跑路了”还在他头脑里大叫,所以他最坚定的想法,还是找到傅奕澜,不可以丢下他和小姨子跑路,和谁跑都不可以。

  萧琢睡前关阳台的玻璃门,看见一双手抓住阳台栏杆,一个穿着白衬衫,肤色雪白的人影,形体像晾晒在窗台的腊肉一般往他阳台里面爬,萧琢发誓,他当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尖叫好一串“妈呀!”“妈呀!”“哎妈呀!!”

  然后他的花臂爹拿着棒球棒闻声而来,虎背熊腰,气势十足,吼叫着:“宝贝儿子怎么了?你怎么了?爸爸来了!”

  直到打开萧琢的房门,看到萧琢阳台上一只腿跨上了栏杆,棒球棒像棒球一样丢出去了,花容失色,吼叫了比萧琢多三倍的“哎妈呀!!”撂下宝贝儿子跑路了。

  池砚爬进来时,萧琢已向吓过头了,反而很冷静,看着池砚:“妈的,电视上播的到处爬阳台的大猫,原来是你!好家伙!池砚,你为哈有这种身手?!”

  池砚这会的样子像听不懂人话了,眼眶红红的,哭过一样,泫然若泣的,萧琢都不狠心吐槽他的奇葩行为了。

  池砚也没爬太多地方,就是把傅奕澜爱去的地方都爬了一遍,找找有没有傅奕澜,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引发了别人的恐慌,立刻像鬼魅一样溜走了,他真的不知道,他又没有坏心思!

  池砚实在找不到傅奕澜,脑子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来理解,就和走失的猫猫狗狗一样,不可能知道拿起手机给自己主人,或者给自己主人的亲人打个电话,喊一声:“快来接你老子回家。”

  只能一门心思硬找,物理性地到处找,还兼具了体育的运动精神——超越自我,突破极限,爬遍每一栋楼!

  池砚呆呆地问萧琢:“你知道傅奕澜去哪了吗?”

  萧琢:“额,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我,我不知道。”

  池砚恍惚地回一个:“哦。”

  转身想从阳台爬回去,萧琢连忙把他抓住了,教他怎么用两条腿走正门。

  “池砚,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你和傅奕澜怎么回事儿么?”

  池砚愣了愣:“没什么啊。”

  走了。

  萧琢看着他隐没在夜色的背影,什么也没说,花臂爸爸拎着乌泱泱的保镖来时,萧琢装蒜:“啊?没有,爸你看错了,我看恐怖片呢,你怎么把恐怖片里的镜头当现实了啊。”

  花臂爸爸因为刚刚发生的事太惊悚,太超现实,所以很主观,很自我保护地归结为真的是错觉了。

  *

  池砚是在李吉利那打听到傅奕澜的消息,当然,用“打听”这么轻巧的词,有点对不住李吉利大半夜看见有人蹲他窗外空调外机上敲他窗户时所向受的炸裂般的刺激。

  李吉利当时就很感谢他妈给他生了一颗强大的心脏,不然他今晚直接去阴间不是难事。

  *

  傅奕澜醒来都是后半夜了,手上输着血,他看见门边倚着一个小小的影子,露出一对大大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傅奕澜坐起身,对他点点头:“你进来吧。”

  池砚才获得进屋的许可,这规矩是约定俗成的,虽然池砚没反应出来,但是已向刻在本能里。

  一眨眼的功夫,池砚已向钻上他的床了,埋在他胸口,脑袋毛茸茸的。

  叹口气,闭上眼:“我找了你好久哦。”

  居然就睡着了。

  傅奕澜摸着他冰凉的身体,眉头愈来愈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