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北上凑过去站到那堆娃娃旁边。李临一看了他一眼，又让他往后退了退才重新扭回头去观察面前的桌子。
他把桌子上的灰扫下去, 并没有在桌子上看见什么别的东西, 桌子本身很平整，连条裂纹都没有。
他抬了抬桌子, 蹲下身往桌洞里看了一眼，桌洞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在他准备拎起一个娃娃往里捅的时候, 桌子晃了几下木林森。
“怎么了？”北上盯着娃娃还有空用余光瞥他，李临一松开被晃得有些发麻的手，往后退了退，，“没事, 你别动。”
他话音未落，一截小孩子的胳膊就迅速从桌洞里伸了出来，惨白的手臂伸的很长，沾着血迹的五指张开抓住了李临一的胳膊。
李临一一边往后退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扯它, 这只小孩子的手力气很大，死死抓着李临一的胳膊把他往桌洞里拽。
北上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北上就一把拽断了那只胳膊, 李临一见他还想抬脚踹桌子连忙一脚把桌子踹到了一边。
“我不是说让你在原地好好待着吗？”李临一扯下手腕上的那只手斜了北上一眼。北上用无辜的眼神看他，“身体本能我控制不了。”
“去你妈的身体本能，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别让自己伤又重了，要不我就把你扔下不管了。”李临一盯着那桌子。
北上往后看去检查椅子, “啧，你这是始乱终弃啊男朋友。”李临一见那桌子没动静就不再去管它，回身跟北上一起检查椅子，“还知道我是你男朋友这时候就该听我的，稳住别浪。”
“好，我尽量稳住不浪。”北上忍笑在他头顶上撸了一把。李临一没去管他，检查完桌子旁边的几个椅子就迈步朝另一张桌子那边去。
这次他站在了桌洞后面，桌上的娃娃仍是拥挤在一起几乎要掉下来。他小心地伸出手手指刚碰到一个娃娃，那娃娃就动了动从他手底下逃脱了。
娃娃的动作把其他娃娃一起挤了下去，大半娃娃都落了下去，李临一往后退了退，落地的娃娃纽扣制成的眼睛蕴着血滴，它们四肢动了动，细长的四肢艰难地支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凑近李临一。
李临一又往后退了退，北上过去拽了他一把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刚才那张桌子上的娃娃也动了。”
李临一闻言扭头去看，之前他整齐摆放在地上的娃娃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血红的眼睛和咧开的嘴正对着两人，嘴里尖利的獠牙呈三角状。
李临一护着北上往后退一直退到讲台边，跟两边的娃娃形成三角形。那两张桌上的娃娃全都在靠近他们，血红的眼睛尖利的獠牙连细长的棉布做的手掌都慢慢成了锯齿状。
“这个好像并不是很难对付。”李临一看着它们靠近，歪头轻声对北上说。北上附和着点了点头，“看样子是不难对付。”
李临一又一次让他老实待在原地，听见北上答应才往前凑近那堆娃娃，那些娃娃也就比手掌大一些，虽然看起来很有攻击性，但李临一并不觉得它们有多厉害。
那些娃娃都扎堆在一起，李临一一脚踩下去就踩倒了好几个，他用力踩了踩就收回了脚，因为其他娃娃的獠牙和锯齿状的手掌看起来还是很锋利的。
但他收回脚之后，那些被他踩倒的娃娃又重新站了起来，它们仰头看了李临一一眼，很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它们好像踩不死。”北上伸着脖子围观。李临一没有回头，直接退了回去，“那就不能用脚了，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打火机火柴之类的？”
“要不我找找？”北上跃跃欲试。李临一斜了他一眼，“别，你老老实实躲一边儿就行了。”他说着走上讲台靠近讲桌，“这个我们是不是还没看。”
北上靠近他往黑洞洞的讲桌桌洞里看了一眼，“没，你小心一点儿。”他话音未落之际，黑板猛地裂开几道缝隙，砰的一声四分五裂落到地上。
李临一被吓得一个激灵，退了退去看地上的黑板，黑板像经历了五马分尸一样死相惨烈，但是除了这个之外并没有别的吓人的东西从黑板的残骸里冒出来。
他看了几眼解除警报后就又把视线放在了讲桌上，讲桌上并没有东西，也还算是干净，但李临一还是仔仔细细把上面的灰尘都扫下去了。
讲桌上也并没有裂痕，一丝线索都没有，李临一凝重的目光放到黑洞洞的桌洞里。
“用这个吧。”北上已经抓起了一个娃娃用力拧断了它的脖子，接着把娃娃递到李临一面前，“伸手进去不太安全。”
李临一无奈看他一眼，“往后一点儿，不是跟你说了稳住吗。”他伸手接过那个娃娃，小心试探着把娃娃伸进桌洞里。
娃娃刚碰到桌洞，漆黑的长发就伸了出来，紧紧缠住娃娃细长的双腿把娃娃用力往桌洞里拖。李临一抓住娃娃的胳膊把娃娃用力往外拽。
破烂的娃娃现在质量却变得很好，李临一跟桌洞里那只鬼拔河拔到其他娃娃都走过来了他手里的娃娃也没有被扯烂的迹象。
“松手。”北上凑近李临一耳边说了一句，李临一下意识松开手，北上迅速抬脚一脚把讲桌踹了下去，讲桌正好压倒一片娃娃，其他娃娃停住看了看被压住的同伴，甩了甩头继续靠近讲台。
“没事儿吧？”李临一已经知道自己拦不住北上，也不费口舌跟他多说“老实待着别动”了，只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北上摇了摇头，“没事，我都说了我自愈能力很强，不就是踹个桌子吗，能有什么事。”
“嗯，那就行，你自己掂量着点儿，别让自己受伤了。”李临一转头去看倒地的桌子。
桌洞朝上的桌子在地上猛烈地晃了几下，被它压在下面的娃娃张开嘴凄厉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