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特种兵争霸在明清>第一千一百一十章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眼瞅着那几个高丽军校,这就要将那个老汉给推进城门洞中。在那个高丽老汉的嘴中,此刻却仍旧是满嘴中吵嚷着,让这些东北军校根本就听不懂的高丽话。且声音显得如此的凄厉,让人听了之后,抑制不住的要替其产生出些许的辛酸和同情。眼瞅着那个高丽老人已被推进城门洞之中,却兀自喊叫个不休不止。而此时,站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跟前,那些高丽官员之中为首的那个文官,在听了那个老汉的一番叫嚷之后,面上不由显得尴尬以及。看着那个老汉的身影,此时已然逐渐没入到城门洞的阴影之中。而若是就此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老汉,被推到城内去,那这个老汉就此一去定是有死无活。虽然这个高丽老汉方才对待自己甚是无礼的很?且可以说,对于自己是极尽羞辱。可终归也算是情有可原,毕竟在谁知晓自己的孩子战死在沙场之上,都不会对此无动于衷的?人孰能无情无义?

  “不知这位大人该如何称呼?本帅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只是不知大人,对此是否会答应下来?”这位东北军主帅至此,无论如何再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这出头来管闲事的想法。而自己本不欲在这高丽国内去多生枝节?只是想一门心思抓紧赶路,早些赶回到冰雪城去,也好能够知道乌兰托娅的准确的消息?虽然手下人来向其禀报说,乌兰托娅是带着魏老汉一同去了清水城?说那里的守将,乃是昔日皇太极手下对其最为衷心的一个?

  可这位东北军主帅对此却深感怀疑?首先一点,就是清水城乃是位于太子河的上游。而从冰雪城去往清水城的这中间,还需要走上很长的一段路途。最主要的,就是凤凰城眼下可还没有归附到冰雪城的麾下来,依旧是由多尔衮手下的大将掌控着。以及横在凤凰城前面的,那座大清国最主要的一座关隘,连山关。

  更是多尔衮派下重兵来把守的地方,而恐怕这乌兰托娅就连这小小的凤凰城,都是难以逾越过去的。更何况,前面的那座辽东境内的雄关连山关。所以,依着这位冰雪城住的猜测,如果乌兰托娅想要赶到清水城?那很有可能乌兰托娅是打算绕走山路去了。想着自己甘愿费些周折的,从山上这条路去赶往清水城去?可就算她赶到了清水城?谁又能肯定,清水城的守军,还是效忠于那个,此刻已经归了天国的皇帝皇太极的?倒是很有可能,设法将这乌兰托娅给擒拿住,以作为奇货可居,将其献到那位新主子的面前,也好邀功请赏?同时,也好对他能够展现出自己对其的一番赤诚之心?而也正因想到这些,难以控制的变数,才使得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如似长了乱草一般的忙乱和着急。

  而此时站在他和那匹大黑马头前的,那个高丽文官听到他对着自己竟如此的客气。一时竟然有些受宠若惊起来,急忙在脸上又堆挤出几丝的笑容,朝着眼前的这位主帅,先是深深地一躬到地。然后却又笑着对其回应道:“卑职省得,城主这是打算自己亲自来审问一番这个老头?卑职自是可以命人将这个惹人生厌的老东西,交由城主来对其任意的处置?卑职绝对会让城主对此事感到满意得很?到时候,城主是杀了他?还是废了他,也好将其能给留下来,时时让自己看了,能稍解些心头之气?都任由城主自己定夺。来人呀,将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于我推回来?交由东北军的主帅亲自来发落与他。”随着这个高丽文官的,几乎喊哑了嗓子的一声高喊,本来已正待走出城门洞得那几个军校,还有那个老者,却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且很快的,就将那个老者给重新的推了回来。

  七八个高丽军校没有好气的,一直将这高丽的老汉,给推推搡搡的推到了这位冰雪城主的面前之后。这才撤手站到一旁,等着那位高丽文官的下一步的吩咐。而唐枫却是不言不语的,先打量打量眼前这个老汉。忽然对其开口询问了一句道:“这位老丈,我若是命人放了你?在你心中,可还是对我东北军恨之入骨否?”说完之后,却是拿着一双眼睛,盯着眼前这个高丽的老汉,看他又是如何来应答自己的这句话?

  “我呸,要杀便杀,哪里有这么许多的废话?你休想从老汉我的嘴中,听到半句表示感激之言辞?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汉我若是不能将你给设法弄死的话?那我老汉这一辈子,都会活得不痛快的很。吃饭都不香甜,睡觉也睡不踏实。且我那两个战死了的儿子,也会对我埋怨得极。就即便是在杀了你之后,用老汉我的人头与你抵命?老汉我也值个了。怎么样?你可还有胆子放老汉我走么?”这个高丽的老汉,是越说脾气越发显得有些火爆起来,鄂下的一部山羊胡子,也跟着撅起多高来。瞧他这副架势,分明就是有意自寻死路。

  “哈哈哈哈哈,你这老汉,果然也是一个十分爽快的人。不错,绝对不能因为对方肯给自己稍许的好处?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和自己的血海深仇。你倒是宁折不弯,看起来,这位老丈年轻之时,倒似乎也是一条顶当当的汉子?这么的吧,我说这位老丈,你看看我身前左右,有这许多的人护卫着我。你似乎眼下也杀不了我?到莫不如,先回去吧你这身子骨将养好了?待哪一日,再来寻我报这仇恨如何?来人,与这老汉拿二十两银子过来。不过,这位老丈,还望能听我一句劝告?拿了银子绝不可回到清水城内?还是远远的寻个地方,好好地去过日子?至于我么?乃是冰雪城的主帅唐枫,随时都在冰雪城内恭候与老丈登门前来讨还血债?且还保准,是我与你一对一的较量。到时,即便你将我给杀了?我也会事先吩咐我手下的将校,莫要寻你报仇?依旧是放你离开如何?至于现在么?我身负要事,也就无法能与老丈在此地较量一番了?还请老丈能宽限我一些时日,待日后到冰雪城来寻我。”这位冰雪城主说罢,却是从站在他身旁的二来的手中,取过两块银锭过来。而一块银锭仅有十两,两块银锭加到一起,倒是够了这二十两的数目。

  这便就要将这二十两的银子,全部都交到那个老汉的手中去?却见那个老汉猛然向后退了一步,却又将一双手臂,全都背到自己的背后去。随后,朝着眼前这个东北军的主帅厉声喝道:“你休想以这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来买我大男和二男的这两条性命?我的孩子,绝对不是用银子可以买的回来的?他们便是我的一切,没了他们,我……我。”这个高丽老汉的话说到这里,却是无论如何再也说不下去。

  他猛然伸出手,将唐枫手中的银两给打落在地。随即,却是抱着脑袋蹲伏到地上。双肩则是不时的抽动着,似乎在暗暗饮泣着?“这位大人可说,已然是给了你足够的脸面了?你这老鬼,莫要在此地再来胡搅蛮缠的?来破坏我高丽和冰雪城之间,所定下来的城下盟约?到时候,大人虽宅心仁厚,有意要脱了你的罪过?可你终究还是属于我高丽的子民,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呀,将这老丈送回城内去?”站在一旁的那个高丽文官,眼看着自己精心安排下的欢迎场面,如今却被这个老汉給彻底的搅黄了。心中如何不憋闷着一股子闷气?

  再看这个老丈,竟然在那位冰雪城主面前如此的狂妄?心头的这股已憋了多时的闷气,无论如何是再也憋不下去?对着老汉吵嚷完了之后,却又转过身,朝着身后的军校厉声斥命一句。而那几个高丽军校,本就不曾退让开?一听大人召唤,急忙再次聚拢到跟前,这就要将这老汉,第二次给拧起胳膊,推进城内好好地替其松松筋骨?而此时此刻,那位东北军主帅还打算,想要与那个文官商讨一番?把这可怜人给放了?

  却忽然听那个老汉高喊一声道:“那个东北军的大帅?老汉我有一个请求?如你要当真允许我日后可以寻你报仇?何不就将老汉我带在你的身旁?”听见这个老汉竟然在情急之下,竟喊出这么一句话出口。令在场对众人闻听之后,未免对此感到有些好笑?一时真不知道这个老汉是疯了还是傻了?

  有哪一个人,肯将一个仇敌,能如此时时刻刻的系在自己的身边?世上,也根本就不会有如此痴傻之人?就连二来等几员大将,也都在听了这老汉,最后所喊出的这一句话之后,无不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准知道,那位东北军主帅绝对是不会同意这老汉口中所言的。倒是那位智将曹云诏,却是饶有趣味的,一双显得有些深邃的目光,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位东北军的主帅,看他究竟要对此做出怎样的回应来?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鸡树晚花疏向日,龙池轻浪细含烟

  

  而这位冰雪城主,却明显也不曾料到,这位高丽的老汉竟会喊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可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不过沉下心来仔细的想一想,到也难怪他会做出如此的决定?自己虽是给了他银两,又让他不必回返到水原城内去?可以到远方,用这二十两银子购置下房产和土地,去过上几天的舒心日子。

  可终归,他还是生活在高丽的国土之上。这二十两银子给了他,却又哪里是能安家置地,可让其立命的银两?分明便是两锭催命符,一方招人惦记。一方,定会为其带来杀身之祸。所以,这老汉可说也十分的精明。这才打定主意,执意要跟随着东北军走?至于他口中所说的报仇言辞?

  到了此时,倒让这位东北军主帅,不免开始有些怀疑起来?他到底是不是当真有两个男儿?战死在沙场之上?而在场众人的双眼,此时都汇聚到了这位冰雪城主的身上。就连那七八个,本来正欲推着那高丽老汉进入城内的高丽军校们。到了此时,却也有几分好奇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这位东北军主帅如何处理此事?

  却见这位城主,只是稍稍的沉吟片刻,便抬起头,对着那老汉笑着应承道:“本城主答应你,也就是了。好了,就有劳那几位高丽弟兄将这位老丈给放回来?他如今,可算是我东北军中的人了,还望各位能善待于他。”听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分明含有几分威胁之意?可在场的高丽军校,以及那些高丽的官员们,却又焉敢对其提出质问的言辞?那个高丽老汉听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竟然应允了他,最初却是不由稍稍愣怔了一下?随即便清醒过来,急忙挣脱开,仍旧把持着他一双胳膊的高丽军校的手,直接朝着那位冰雪城主面前就奔了过去。

  而面对着,眼前的这番出乎人想象的结局?在场众人一时都不晓得,该对此说些什么才好?究竟是赞扬这位城主较为大度且为人具有仁心的好呢?还是,直截了当的指责其为人有些过于迂腐较为合适呢?而那个高丽老汉到也没有,与这位冰雪城主过与客套一番。走到丢在地上的那两锭银两旁边,将那两锭银子拿了起来,并将其重又放回到自己怀内。随后,竟是挺胸叠肚的站在了东北军队的队伍当中。

  见到这老汉后面的这一番举动,更是在场众人为之惊诧不已。反倒是这位冰雪城主,竟似对着老汉的此番举动视若无睹。反而是笑着,对那个高丽文官开口继续言道:“既然,这件小事已然解决。可否能请这位大人,命你手下的人引领我冰雪城的弟兄们进入城内,也好能早些安歇下来?毕竟,我等可是在这山上转悠一天了。说句老实话,我等尽都已是疲惫不堪。只巴望着,有一个暖和的火炕,可以让我们好好睡上一夜。再来上几个馒头和一两道的小菜便足够了?”说着一双眼睛便瞧向这位高丽文官的脸上,却见这位高丽文官,似乎方才醒悟过来?

  急忙对着眼前这位冰雪城主,卑躬屈膝的言道:“城主这是讲的哪里话来?倒是不瞒城主你说?在我等一接到了,国君特别命人所传下的诏旨。也就立刻跟着准备起来,如今大营早已给诸位兄弟空让出来。且连饭菜都早已准备妥当,且还有一些,让诸位兄弟可以解解困乏的安排?请城主,还有诸位将军,这就随着卑职进入城内的驿馆之中休憩?金日恩将军,你带着这些东北军的兄弟,也随着我等进城。随后,你可要将所有兄弟都给安排妥当了?这可是王上的旨意。”不知这个高丽文官,却又因何,在最后一句话上,突然点出这是奉了那个高丽新国君的旨意而为?

  而这位东北军主帅对此却置若罔闻,竟是率先朝着水原城的城门里面走了过去。而在方才遵从于那位城主的军令,兵分两翼,准备迎面痛击与水原城的敌兵的那两路人马,到了此时,自然也都收拢兵马。与中间的这只东北军归拢到一处,跟在各自主将的背后,一同进入水原城内。

  只是那位特战队的首领二来,却是有意的带着一些人,走在了整支队伍的最后面。且在临进入城门之后,立时便有十几个特战队的校尉分散开去,瞬时,就已然将自己给隐藏到阴暗的角落之中。而这些人之所以隐藏在城门周围,所为的,就是在万一城内产生变故之时,可以在顷刻之间,就可将城门给占领下来。

  也能使得东北军,即刻便可撤离出水原城。亦或是,直接将这座水原城给彻底占领下来。因二来吩咐另一群特战队的校尉们,全都悄悄地尾随在那些高丽官员的背后。一旦有所变化?就可将这些人给就地处决,亦使得城内的高丽人马失去领军人物。自然也就能在极端的时辰之内,将水原城给得过来。

  只是,无疑是这位东北军主帅,以及那位特战队头领二来,有些将高丽人给想得过于复杂化。进入城内之后,那个为首的高丽文官,却是将东北军主帅,以及那些主要的将领们,全都给请到了一处阔宅之内。便就在这处阔宅中所修建起来的,一处名为望京楼的小楼的二楼上面,大摆酒宴以来招待与这些东北军主要将领。

  而在这望京楼上上下下,到处都可见到灯笼高挂,火把成排的插在楼下的架子上。将这座望京楼内外都给映照的,通红一片。且足可使得人,离着这里既是有一里地多远的距离?却仍旧可以十分清晰地看到,被各种灯火给包围其中的这处小楼。而从这仿如流水界的酒菜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高丽人对于东北军可谓毕恭毕敬的很。什么菜肴珍贵,就给这群人往上上什么?猴头燕窝却俱都是酒席宴上的寻常之物。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此时怅望新丰道,握手相看共黯然

  

  而较为珍异的,却如那些驼峰,鲤鱼唇,驼尾汤,亦是数不上数的,往上端送过来。使得在座的这些东北军将领,包括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唐枫,无不都对此看得有些眼花撩乱起来。且绝大部分的菜品,这些人却是连见都不曾见过,更不要说能叫的上名字来。只是东北军的这些将领们,包括这位冰雪城主自己,一顿饭能吃上一只鸡亦或是一只鸭子,这也就算是够丰盛以及的了。何时,却又见过如这桌面上摆放着的,这些琳琅满目,堪称让人眼花缭乱且又垂涎欲滴的佳肴?只是让那些高丽官员们对此甚觉为怪异的,就是这群东北军将领们,并没有似他们想得那般?见到眼前这般盛宴,一个个就和他们一样,也都只是认着眼前的吃了。却见这些人的脸上,此时却都是显得十分的淡然。竟似乎,对于眼前这等,不亚于高丽国宴一般的盛宴,竟早已都司空见惯了似的?

  这也让那些,正面对着眼前这桌上的酒菜,恨不得能在嗓子眼中伸出一只小手来,去先抓起一些,放进自己的嘴中去?也好解解自己这肚内的馋虫的高丽官员们,越发感到有些要稳不住自己的架子?那些坐在末登位置上的高丽官员更是如此,双眼都已变得有些发直,几乎都可见到,从那一双双的眼睛之中,折射出一层绿莹莹的光芒。且是无一例外的,这些身居末等座位的高丽官员,也将筷子早就抢到自己的手中,一个个对着摆在自己眼前的酒菜,虎视眈眈死死地盯着。只待上面的高丽高官打开尊口说上一声开席?这面就可立时陷入一场,可谓十分混乱的,且不顾个人廉耻的,酒菜争夺战之内。毕竟在高丽国,并不像是在中原一般,地大物博,什么东西都有。高丽国虽然以山林居多,只是这山上并无多少密林覆盖其上,几乎都是一座座的岩石亦或是土山头。飞禽走兽,也是少上许多,往往走遍几座山林,却也难得看到一只獐鹿。而即使临近于海边,渔民们可也并不能随意的去海中捕捞。而这些高丽官员,也并不像大明官员那般的,即可以纵情声色,还可任意吃喝山珍海味的,且还可以使劲的去捞银子。最终,只是能够捞到不少的银两,亦可拥有不少的高丽女人。可在吃喝二字上,却是始终落到了下成,却一直延续至今。

  而那些东北军的将领们,不仅是没有人肯先抄起酒杯和筷子,且具都是将一双双的目光,投射到坐在主位之上的那位东北军主帅的身上。等着自家的主帅先动酒筷,亦或是先来说上几句?唐枫微微笑着,扫了一眼坐在下面的那些高丽下等武将和文官等。却见这群人的脖子,个个都探出一大截子来。

  且看其那双眼睛,早就盯在,摆在自己桌案上的那一盘盘菜肴上面。不免笑着,对那坐在他右下垂手的高丽文官笑道:“看来,诸位盼着我等的到来,可是有好一阵子的时辰了。既然如此,闲话休提,诸位大人和将军,本城主不才,就在此先敬各位一杯水酒?只是本城主酒量甚浅,待饮过这一杯过后,还请各位都自便好了。这位大人,本城主先敬你一杯。”这位东北军主帅说完之后,却是端起面前桌案上的酒盏,朝着那个高丽文官遥遥的示意了一下。

  却见那个高丽的文官,在听到这位东北军,竟然说要敬自己一杯水酒?脸上顿时涌流出一股子喜色,且一张嘴也是越张越大,脸上笑纹堆叠,极近一朵盛开的菊花相仿。虽然对方并不曾站起身来,可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人家既肯坐着和自己来喝上一杯水酒?这面子可说,就已然给足了自己。再者一说,就连高丽国的国君都是有人家给扶立起来的。自己这小小的文官摆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无法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这个高丽文官,慌忙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酒杯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谢道:“卑职多谢大人,肯赏给卑职这个脸面。既然大人不胜酒量?那就请大人随意,卑职这里先干为敬了?”说完之后,却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朝着坐在上垂首的那位城主,又亮了一下杯底。

  随后这才坐回到座位之上,却又紧跟着,似乎记起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来?却又站起身,半弓着腰的,对着坐在上面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言道:“卑职几乎都给忘了?前几日从京城方面来了一位歌姬?如今正好待在水原城内,还尚不曾离开?且卑职已于她打好了招呼,今夜让她上府中,来为大人唱上几支高丽的曲调听上一听?不知大人是否同意与卑职,将她这就召唤进来?”这个高丽文官说完之后,就等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

  听对方语气,竟显得如此的谦卑。到让这位冰雪城主,浑身感到有些不太自在起来?同时在朝着下面扫去一眼,就见坐在远处的那些高丽官员,此刻,一个个正都伸出自己的双手,极力的在酒桌之上争夺着什么?这也更让他有几分,在此处坐不下去的感觉。为了缓和一下这厅堂之上的气氛,也将那些高丽吃货,在其嘴中的所发出诸般声响,给稍稍遮盖一二?即便他等顾不上自己的一张面皮?可自己这些东北军的人,可并不想与这等人坐在一处?

  想到此处,便对着那个高丽文官略点了一下头,对其淡淡吩咐一句道:“那好吧,你即可命她上来,为我等来演奏上几只词曲?”那个高丽官员听了之后,急忙伸出双手,用力的连着击打了三次。清脆的巴掌声,穿过嘈杂的厅堂上的诸多杂音,传到了大厅门口。而门外站有一个家丁,听见这巴掌声,急忙掉头就朝着,处在夜色当中的一栋小楼奔去。而此刻,那栋小楼里的灯火,却早已然全都熄灭,似乎里面的人也已躺下休憩多时了。

  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光景,坐在上座的那位东北军主帅,就见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却是带着一脸的慌张神色,奔到了那个高丽官员的身旁。伏在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随即,就见那个高丽文官的面上,竟然也跟着立时变颜变色起来?慌忙站起身躯,朝着这位城主深施一礼道:“卑职有一件要事,急需去处理一番?先来向城主告个便。”却见这位城主却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那个高丽文官急忙转身,就一溜烟的奔了下去。

  却又足足的过了有片刻工夫,才见那个高丽的文官,陪着一个低垂着粉颈,且在怀中抱着一个高丽乐器的女子,走到厅堂上来。只见那个女子,仍是低垂着头,朝着堂上的这些人,略略环施了一遍礼之后,便就坐在一个小厮给搬上来的春凳上面。却见其芊芊素手轻抚过琴弦,几声珠玉似的琴声,便跟着响起在厅堂上。

  随着,悠扬绵软的歌声,便飘荡在整个厅堂。只是让这些东北军将领们深以为憾的,就是这个女子嘴中所唱出的词曲,却都是高丽言辞,这些中原人根本就听不太懂。好在,这乐曲声倒是十分抓人的心。使得在场众人,即便那些只顾着海吃胡塞的高丽末等官员们,都逐渐停下了手中的吃食,静静的听着。

  而此时得唐枫,分明被这乐曲,给触动了心中的那一处隐秘所在?竟似乎,在自己眼前浮现出前一世的那几番情景?而那是在他奉命,准备去山中捉拿那几名越狱的罪犯的前几日的时候,却是正与那个自己眷恋了她很长时间的女子分了手,心中忽然开始感觉自己,竟似乎已经了无牵挂一般。最终,在山林之中去追捕死刑犯的时候,竟然让自己走到了一个绝境……?他不由将酒盏端了起来,却是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也不晓得喝了有多少杯,最终却是伏在桌案之上,醉的不醒人事。便也就此一觉睡了过去,却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

  晨曦,一道光线,射进屋内,折射在那张,四周围绢幔都被高高的卷挂起来的大床上。而此时,这位东北军主帅正赤身的躺卧在床榻之上。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绮丽的梦?梦中,和一个长得十分像那个前世自己深深眷恋过的女人,一起翻滚在床榻上,耳中且时不时地传来一声声的娇喘?

  忽然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躺在一张,十分陌生的大床上。且自己身上的盔甲衣袍,包括那把时刻不离身的赤霄剑,却也不知被何人给都脱解了下去?全都给规规矩矩的折叠好,摆放在一旁锝春凳之上。让他感觉,更为古怪的,就是并不增在这间充满女人气息的房内,看到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出现在这里?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长信丽人见花泣,忆此珍树何嗟及

  

  唐枫轻轻的晃了晃,因为昨夜的宿醉,而使其头疼不已的脑袋。急忙从床上走了下来,将衣袍盔甲重新都披挂好了,复又将宝剑挂在自己的腰畔。随后却是推开屋门走出房外。却第一眼,就瞅到昨夜给自己摆下接风宴的那位高丽官员,也就是那个首位文官,此时却是正带着那些高丽文武官员,十分整齐有序的,都站在自己所在的这处院落之中。似乎,正在等着自己出来?而朝着他们身后望去,却见地上摆放了不少的东西。看这幅模样,竟似给自己专门送礼来的?二来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走到他的身旁,却是默然无语的驻足站下。

  而眼瞅着这些高丽官员的面上,都是挂着一幅卑躬屈膝的样子,却让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毫没来由的,顿生出一股厌憎之感。此时,在这位冰雪城住的心目之中,最为期盼着的一件事情,就是能够及早的赶回到辽东境内。一是看一下多尔衮那面的情形,看他可是已然兵过山海关了?

  自然最为紧要的,还是关于乌兰托娅,此时的她究竟身在何方?“都起来吧,这位大人,还要多谢昨夜你为我等所准备下的酒宴。不过,因军情紧急,我等在此地不能再多加耽搁。我等却就此与大人,以及各位大人们告辞了。待有机缘,诸位能赶到我冰雪城去做客?唐某定会好好招待一番诸位的。只是,昨夜却是何人将我给扶到这里休憩的?”这位东北军主帅似乎是转头去对站在他身后的,那位特战队头领开口询问?

  可在场众人都明白,这句话究竟是朝着谁来问的?毕竟,身为一支军队的主帅,在清晨醒转过来以后,却忽然发现自己躺卧在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人的屋内?且更要命的,还不晓得自己昨夜,又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只是因为并不曾与那个女子见上一面?彼此之间,却也免去了许多的尴尬。

  可即使如此,总也的打听明白,自己昨夜可是否做下一些荒唐事?抑或是在旁人面前,有所失礼之处?可这等言语,却又如何去对那些高丽官员去当面加以询问?总不能,将那个昨夜款待与自己的高丽文官,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拽到自己的面前?张开口与他打探,昨夜陪着自己睡觉的又是哪一个女子?且自己可是有何过头的言辞?和较为异常的举动?估摸着,自己如要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去问他?很有可能,使得自己在这水原城中留下一个,时时让人耻笑不已的丑闻。虽然此事在这些人眼中,却被视作平常以及,可令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深感有些别扭。

  最让这位东北军主帅有些担心的,却就是昨夜伴陪与他身边的?并不仅仅是一个高丽女人?而似那位高丽文官头前所言的那样,要让四个妻妾来相伴于自己身前?即使是让自己享尽了齐人之福,可又让自己手下的东北军将领们,却又如何来看待此事?尤其是那位智将曹文诏,素来便极为瞧不起那些耽于酒色的人。

  而站在离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并不算甚远的那位高丽文官,此刻也听得极为的清楚和明白。心中也顿时跟着了然,这位东北军主帅话中的用意?便急忙朝着他的面前走上几步,面上陪着笑的,对这位城主先是深施一礼。随后,这才笑着对其回复道:“若说起此事,倒是让卑职甚感惭愧不已?”他这一句话一说出口来,顿令那位东北军主帅大为紧张起来。一双眼睛急忙盯向他的面上,等着他下一句话说出口来?

  却听他接着往下讲道:“卑职本来是打算,让那四名早已安排好的姬妾,前来服侍与城主的?只是昨夜,当城主饮醉酒之后?那位被卑职给请了来,给大人专门唱曲的那位歌姬,却是主动朝着卑职提出来。由她来服侍于大人一夜?因这个女子,乃是最近才在京城里红火起来的,且不少的官员,都想要花重金请她过府唱曲?并可顺便包了她的过夜。只是不增听说她应允哪一个人?从这点上来看,她似乎还是一个清凉人?卑职也就答应了她。”这个高丽文官的话说到这里,面上却是挂上一层对这位东北军主帅,艳羡不已的神色。

  而在听了这个高丽文官的一番话之后,更是令这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对此甚为疑惑不止?想自己领兵初到高丽国之内,虽然是亲手扶立起来了一个高丽的国君。可对于底下的这些歌姬等?却并不曾打过交道。并且,自己的名头,在这高丽国境内,却也不似在冰雪城,和辽东以及大明境内,显得那么让人耳熟能详。至于这些,处在底层的高丽的歌姬们,对于自己应该更是不增听说过的?更何况,这个歌姬最初,本是不欲前来?最后乃是被那个高丽文官,命人给生生地拽扯到这里来的。那她在唱过几支曲子之后,眼见着自己已然醉伏桌案之上。就应当起身于那个高丽文官告退的,却又因何,竟会主动对其提出来,要将自己给带回到她的闺房之中去过夜?

  这件事情,让这位东北军主帅甚感头疼不已。却是无论如何也琢磨不明白,在这其中究竟隐伏着怎样的因由?忽然心中为之一动,猜测着?可那又会不会是眼前这位高丽的文官,逼迫着她,令其来服侍与自己的呢?想到这里,便对这高丽的文官又开口询问道:“敢莫是你以权势相压与她?令她不得不屈服于你?”说着,就紧紧瞅着眼前这高丽的文官。却见这个高丽文官在听了他的这一句话之后,脸上却是呈现出一幅错愕的神情?急忙对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摆着手分辩道:“哪有此事?听人传言,此女出道虽短?却似乎并不缺银子使用。只是其喜好唱曲?这才从京城一路的唱将过来。且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之内,京城内外,竟然是无人不知其名不晓其号。只是,她从不与人过夜。也并无人仗势胆敢逼迫与她?倒是不晓得昨夜,她又因何?竟然肯主动伴陪与城主大人共寝?此事,就连卑职都一时想不明白。”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解放胡鹰逐塞鸟,能将代马猎秋田

  

  听见这个高丽文官的一番,似乎并不太像是作假的言辞之后?却让这位东北军主帅也更为此有些纠结不已,忽然想到一件紧要事,便是如何,竟然在自己起了床之后?不见此女就此待在那间屋内?有哪一个女人,肯如此默默无闻的,陪着旁的一个,可以说她与之并不相识的男子过上一夜?随后,却又十分洒脱的,就此起身悄然离去?竟然连一次面都不肯与之照见?她这样做,却又所为何来呢?

  如果说是对方仰慕与自己的威名?这才主动肯于自己过夜?对此,这位东北军主帅可是并不相信。便对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高丽文官,却又开口询问了一句道:“那你可知这位女子的名字?和她现如今却又身在何处?”虽然心里头猜到,自己既便对这高丽的文官问上一句,也基本上是白问。

  可还是一时按耐不住的,对其打探到。果然就见这个高丽文官,对着他一脸献媚的笑着,低声回应道:“莫非是城主,已然喜欢上了此女不成?只是可惜,这个女子竟然在天还不曾大亮的时候,就已然起了身。带着她的一个老仆,一同早早的离开了水原城。如今,已然不知其究竟是去了何处?不过?大人如果要是喜欢此女?那卑职这就派出人手,去私下里替大人到处打听一下?如要是能打听得到她的踪迹的话?卑职立即命人通知于城主一声?或者,就将此女给大人直接送到冰雪城内去可好?”看得出来,这个高丽文官是极力的巴结着,他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

  听到这个高丽文官的最后一句话,竟然说找到此女,就要给他送到冰雪城内去?让这位东北军主帅听了之后,却不免感到自己的后脊背上,似乎微微有些发凉?自己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送到冰雪城内?会使得冰雪城内,为此而产生多大的麻烦出来?即便自己的几房妻妾,对此事不做干预?可那还有一位老娘坐镇着呢?急忙对其摆了摆手,吩咐道:“此事就此罢了,既然她不想与我见面?想来,就即便找到她,却也决计不会再来与我见上一面的?她的真实姓名,这位大人可是否知道?如要知道?不妨对我明言。”说完,却等着这高丽文官道出此女名姓。自己也好将其给记在自家心内,待遇到合适的时机,在命人去将她给找到?也好偿还她这一夜的恩情。

  却见眼前这个高丽文官的面色,微微有些显得踌躇起来?沉吟片刻方才对其回应道:“回禀城主大人,此女的姓名?卑职却是无从得知。她从艺的名字,卑职倒是清楚,唤作幽殇。听人传言,她似乎是从大明那面跑过来的?究竟内中有什么样的隐情?卑职实在是不了解,还望大人能够海涵一二?”说到此处,这个高丽文官倒显得对此有些抱歉?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高丽官员的话并无虚假,只是听说那个女人,竟然也是从大明那面过来的?

  这让这位东北军主帅对此,竟然产生出一丝莫名的隐忧来?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在哪里让人感到有些不太对劲?可一时半刻却又说不上来。不由抬起头来,盯了一眼,院落上方的天空。却见日头已然升起老高,在若不催促军队抓紧上路的话?就恐怕东北军夜里若是想要驻扎下来的时候?

  就很有可能会驻扎在山野之中,而并不是受到高丽人热情招待的城关之内?便对这位水原城内的高丽文官开口相辞道:“既然,大人也不晓得此女究竟是何人?那此事就此作罢。我等也得趁着天色尚早,出城继续赶路去?诸位大人,咱们就此后会有期了。二来,文诏他们,可是已然将人马给调出城外了?”于这些现在场的高丽文武群臣,打过一个招呼之后,便转过头,朝着身后这位特战队首领问了一句?

  “回城主的话,各位将军早就在黎明时分,将所辖制的人马,全部都调出城外。如今早就在城外集结完毕,只等着城主出城?便即可赶路。不知城主是否这便准备出城?”二来说着,却朝着在场的高丽文武官员们扫了一眼。还不等这位东北军主帅开口对他来回应一句?却见那位高丽的首席文官,却又朝着二人跟前踏上一步。朝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笑着言道:“卑职这里备下一些粗鄙的礼物,不过是我高丽境内的人参,和一些珠子等各种各样的土产罢了。还望城主能够笑纳下来?也好成全卑职等的一片心意?来人呀,将这些东西都与城主送出城外。”这个高丽文官说着,不等眼前这位城主是否肯对他应允下来?急忙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声,站在他身后的那些高丽军校。那些军校听了之后,慌忙挑起那些担子,这就转身出了院落,直直的朝着通向城门口的大街上走了过去。

  眼见着些高丽官员一片好心的孝敬与自己,自然也不可对此过于推拒了,以免在寒了对方的一片热忱之心。便对着他点了点头笑着言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本城主在这,还要多多拜谢与各位的这份心意?诸位大人告辞了,二来我们走吧。”说这话,便率先朝着院外走去。二来急忙在后面跟上来,在往后跟着的却是那群高丽的文武官员们。而那位为首的高丽文官,却忽然抢前几步,到了二人的背后。压低了声音,对着这位城主言道:“另外,卑职还给东北军的弟兄们准备了一些粮草和饷银,这些东西,也早已运到城外了。最主要的,卑职这里有一株上好的千年老人参。是专门孝敬与老夫人的,请城主收下此物?”说着,就见其将一个锦盒双手递将过来。

  唐枫听见是一颗上千年的老参,心中不由也略微惊诧了一下?似这种东西,即便就是家中再有银子,也不是可以那么容易就能弄到手中来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由来积梦江湖阔,远去忆家兄弟贫

  

  而对于这种千年老人参,这位东北军主帅除了是听说过这种东西,见可还倒是不曾见过一面。而似这种千年的老人参?基本上都是在那些,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之中出现过。心中对这千年老人参,到底是何模样?可谓真是好奇得很。而且似这种东西的价格,岂不也得值上千两银子左右?而那还仅仅是号称上千年人参,却仅仅是才几百来年人参的价格罢了。若果真是上千年的人参,岂不要值上一个天价的银子?如要是东北军中的哪一个将领亦或是文官,拿这种千年人参到他的面前来,向他讨个能让自己较为满意的前程?这位冰雪城主,恐怕不仅是不会照着他的心愿,来与了他一个可心的前程不说?恐怕还会借此时机,仔细的盘问一番,他这棵人参又是从何处弄来的?最终,即便不狠狠地整治一下他?可这位文官亦或是武将的前程,定是决计无望了。

  也正因如此,在东北军中是绝对无有这种下级官员,蓄意来朝着上面的官员来讨好的事情。更不要说,似眼前高丽文官这种裸的,拿着千年人参行贿与东北军主帅的行为。可也正因为对方乃是高丽的文官,这位东北军主帅到对其,却是丝毫没有客气一番。当下点了点头,对其笑着回应道:“倒是让这位大人多多的费心了?说起来,如今家母年迈体衰,正是应借这种东西来稍稍调养一番?既然如此,那本城主可就却之不恭了?二来,将这东西与老夫人仔细的收好了?可莫要弄丢了,若是那样一来,可就让这位大人到头来白费一番心血了。这位大人,我等也就此与诸位大人告辞了。待有了闲暇功夫,大人也定要到我冰雪城,去好好地逛上一逛。到那时,本城主也一定要对大人来稍尽地主之谊?诸位大人,都请留步吧,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就在城门这里话别即可,唐某这便与各位告辞了,请诸位大人,这就都请回吧。我等也好能抓紧赶路,这回去的路途可不是很近的?”在最后的这一句话中,明显是和这群高丽官员略带些调侃的语气。说完之后,这位东北军主帅已经和二来,以及一众东北军特战队的校尉们,在身后这群高丽官员的簇拥之下,步出了水源成的城门之后,这才各自飞身上了自己的坐骑。调转过马头,朝着前面东北军列下战阵的方向缓缓而去。

  而那些高丽官员,眼瞅这位东北军主帅纵身上了马背。却只是,在马上扭过身来,朝着众人拱了拱手,随后只见一溜烟尘,飘散在城门前面的那条土路之上。而那位东北军的主帅,以及随行在他身旁的那些侍卫人等的身影。顷刻间便被淹没在,那逐渐被马蹄所践踏起来的烟尘之内。

  最终,那些东北军的校尉,包括那位主帅的身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群水原城内的高丽文武官员们,这才一个个,或是带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或是带着一种近似于失望透顶的心情,默然无语的步回水原城的城门之内。本来这群人还以为,能够从这位占领军的主帅的手中,得到自己较为期颐多时的好处?哪怕是将自己给带走?可令这群人不曾想得到的?自己苦心巴力的,几乎将自己的家底都给掏出来?只以为,这一次,自己定能换回一个较好一些的前程到手?可最终却仅仅换来一个不咸不淡的辞别。这让这些高丽官员们,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的。一时间,不少的高丽官员几乎都将肠子给悔青?同时,在进入水原城城门之内的那一刻起,这些高丽官员们最后也决议下一件事情来?

  就是将今年的水原城的各种赋税,在给它都设法调高一些?并且,又增加了几条新的赋税名目。其中的一条赋税,就是自今年始,来朝着冰雪城每年进贡的贡银款项。也好能以此来填补与自己的这一次的损失,所谓取之于民,恰可用于自身么。并又命那些手下人,去在城内一些较为热闹的场所,和人流涌动的街头巷尾之处,都张贴上这种告示,并特意在告示上点名,此事乃是为了冰雪城而作的。而这也自然是出自,那为首文官的主意。所为的?就是让底下百姓,将这满腔子的怒火和恨意,全都转向冰雪城和东北军那面。由此一来,这些人自然即可高枕无忧的,来任意收取下面的银子,以供自己去花天酒地随意花销。而最让这群人感到有些不可理解的?不是说,冰雪城已经从高丽国这面,给划割过去不少的疆土么?而由此一来,冰雪城的地盘,也就自然相应跟着扩大不少。

  同时,自然而然的也就势必要缺少很多,可治理当地民事的官吏?想来,依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性子,他似乎也绝无可能,把原先地方上的那些官吏,在给挽留下来吧?若是那样一来,他还何必去让新任国君,割给冰雪城什么疆土呢?直接来向其讨要每一年的贡银?岂不要简单省事的多么?

  而那位冰雪城城主,之所以要让国君割让疆土给冰雪城?为的不就是,能壮大他的冰雪城么?也好让冰雪城再这辽东境内,成为一方,谁都不敢觑眼过来的霸主。也正因如此,这些水原城的官员们,最初才在各自的心中,都是满打满算好了的。想着通过这次,来朝着眼前这位东北军主帅进上一份孝仪。好使得他能够记得住自己,同时,最好的就是,他当面能够许给自己一个,较为稳妥一些的仕途。当然,最为理想的,就是自己眼下,就能跟着这位东北军主帅一同离开水原城?去冰雪城境内赴任?而这些高丽官员们对于眼下的高丽国的现状,可以说也都是熟知的很。

  知道眼下的高丽国,虽然仍然号称是高丽国,并且也有自己的国君。实则说白了,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就拿那位新任国君李熙来讲,他不就是由东北军,去一手扶植起来的么?而东北军眼下,毕竟实力还是略微单薄一些。绝无可能就此光天化日的,就将这个高丽国,给划并入到他冰雪城的麾下去?

  若是那样一来,他冰雪城能有多少的军校,才够分别派遣到高丽国境内,那所有的城池之内?不得不说,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这一手,可谓是十分的高明绝伦。即可以事先安抚住高丽国境内所有的百姓和官员的心,使其对于冰雪城,不至于产生出一些深恶痛绝的情感。让这些高丽的百姓也好,官员也罢,都慢慢的来接受东北军和冰雪城对其的渗透。从而达到,那位东北军主帅最后对于高丽国所抱着的目的。而经过一些时日的过渡之后,高丽境内的百姓们,对于新任国君的所作所为,以及高丽官员们得种种不法,自然再也无法能忍耐的下去。

  这个时候,这位东北军主帅在出头,并可借此时机,将高丽国彻底并入到冰雪城的名下。使得这世上,再无什么高丽,亦或是今后那个,带有些流氓的小国的名字?只是这件事情,分明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是需要慢慢的筹划和引领,故此,那位东北军主帅对此,却也并不是十分的着急。

  而在东北军日夜兼程的,朝着高丽国现在和冰雪城互相比邻着的边疆,宣州城和铁山城行进着之时,却在这一路之上,看到不少的人,从前面的铁山城以及宣州城,还有被划到冰雪城境内的,其余的那些城池之内,纷纷的撤了出来。汇聚成了几十波的人潮,朝着高丽国境内艰难的挺进着。

  而在这些人潮之中,还掺杂着不少的高丽军队。只见一队队的高丽军队,无不都是一脸的晦气模样,且纷纷都是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的,拖拽着长矛,肩扛着单刀,至于军中的大旗?也早就被拖在地上,逶迤的拖着向前。就好似这些高丽军校,刚刚从前面打了一场彻头彻尾的败仗,一路败回来似的?

  而在那些高丽军队里的军校们,在与东北军擦身而过之时,却越发的将头给紧紧地低垂下去。且不少的高丽军队,还离着东北军尚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却在瞅见了,朝着自己正迎面而来的东北军之后,急忙就将正中间的大路给对方闪让出来。自己却是走在一条,十分偏窄且又极度难行的小路之上。倒不似东北军一般的,那样雄赳赳的挎剑而行,且带着满面喜悦神色的往回赶着路。却是,在所有高丽军校和将领的面容之上,都带着一副羞愧以及的神色。不要说有高丽军校,最初还打算着前来寻这些东北军校的麻烦?

  此时,这些高丽的军校和将领们,只是期盼着,对方能不来寻自己的霉头,让自己这支军队能顺顺当当的,且平平安安地返回高丽境内,就算是自己烧了高香。却又哪里敢去主动招惹对方?于是乎,在这条高丽国境内的官路之上,那些挺胸昂头,人人都好似打了一个,绝无仅有的胜仗一般,昂首阔步走着的,无一例外的都是冰雪城的人马。至于那些垂头丧气,且又小心翼翼的,自然就是往回撤的高丽军队。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辞别帝都阵云空,雾卷霞开万里通

  

  而此时此刻的这位东北军主帅,眼瞅着从自己面前经过的这些高丽人,忽然不由将自己的眉头,给紧紧的锁了起来。转过头,朝着身旁的二来随口问询道:“二来,你过去设法寻一个高丽官员来打探一下?看看,可是否能让那些高丽的百姓们,继续留在原先的土地上?且还仍可住在自己原先的房屋之内?”吩咐过后,便示意与二来催马过去。

  二来这面正欲催马赶过去,想要寻一个高丽官员,或是一个武将来打听一番?这些百姓们到底是不是,自发的迁移出,自己原先住着的城镇?宁愿如此的抛家舍业的?就这么赤裸着一身,扎着两只手,奔到高丽国境内去?还是受了哪一个高丽武将的胁迫?迫不得已之下,这才搬出自己原先住着的地方?

  却要成为流乱的流民?拼着,随时都会带着一身病痛?抑或是久饿难耐的一头扎倒在地上?就此默然无语的死去?而对于眼前这些流民,二来可说十分熟悉这些人最后的下场?当初在大明境内之时,那些因为饿的,最终实在是有些抵受不住的百姓们?不也是先成为流民,本以为在流徙到他处之后,自己能多少吃上一些粮食?也好让自己的这条性命,还能继续这般痛苦的延续下去?可在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自己或是熟悉的,那些亲朋古旧左邻右舍:抑或是陌生的人,就那么无奈的倒在地上,等着最后死亡的到来。自然也有不少的人,并不心甘情愿的,就此被饿死在大道旁边,成为一个饿殍?自然也就生出别的心思,如那李自成和张献忠之辈。

  而这也自然不是那位东北军主帅,和这位特战队头领二来所希望见到的场面。毕竟现在的高丽国,可算上的是冰雪城的附属国。在将来还很有可能,被彻底纳入到冰雪城的势力范围之内?眼下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和其麾下的这些将领们,自然是绝对不希望,在现在的高丽国境内,因此而引起来一场民乱。

  尤其是那位新任的高丽国君,刚刚被自己给拥到坐位上去?可还并不曾替冰雪城,来彻底的办上几件实打实的好事?若是就此被高丽百姓,以及那些高丽官员给推翻下去的话?那东北军这一次出兵,算是彻底的白忙活一回。且因这次出兵,几乎将冰雪城内所囤积下的那些火药和炮弹,以及粮草等军需之物,可说都给使用了一大半之多。且还有不少的东北军校,就此战死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之上。

  最终,才换回来了一些,从高丽割让回来的领土。可最后,却又一丝不落的被还回去?却又让这位东北军主帅,如何去对那些战死在此地的东北军弟兄交代?而就在二来正要催马,朝着那些高丽军校跟前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又被唐枫从背后将其给召唤住道:“你过去之后,记得对那些百姓们讲一下?如要是他们肯回归原先所住的地方,我冰雪城必定会对此有些补偿的。另外,照着我冰雪城内的那些规矩和好处,来实行与这些高丽百姓的身上。如家中没有牛可用来耕地的?还可朝着冰雪城暂时借去使用。而似那些家中男丁战死在沙场之上的?可由冰雪城出面,来帮着其在春季的时候去耕地?”二来听这位冰雪城主口中所言的,这几条额外所补充的条议。

  可以说,这位东北军主帅对待这些高丽百姓,要比对待在冰雪城内的那些自家的百姓,还要好上许多。二来听了之后,便点了点头,催马就朝着对面的高丽队伍之中奔驰而去。而那些本都正处在行进之中的高丽百姓们,以及那些高丽军队,一见从冰雪城的队伍之中,竟突然地奔出来一匹战马?

  且还是直直的,无所顾忌的朝着高丽人群这面就奔了过来。无不是立时都被其给吓了一大跳?人群随即四散开去,给这奔过来的一人一马,主动地让出一个较大的空间来。高丽百姓们战战兢兢的围在周围,望着那骑在马上的,一身灰色衣袍,且面容严整的年轻人。纷纷在自家心内不住的揣测着?

  对面这个人此行的来意,和其究竟是为何事而来?至于那些高丽的军队,更是唯恐于自己,一个不留神在引起眼前这个东北军中人的猜忌?从而在将他身后的那些,一眼看过去,正朝着自己这面虎视眈眈的东北军在给勾引了过来?那自己这几支高丽军队,也就无需再费神劳力的折返回高丽国土之内?

  肯定也就此,全都作为路边新丧之鬼。故此,在一见到对面有人马过来之时?这些高丽的军队,也是立即纷纷散开在在四周。又有些担心,自己身上所带着的兵刃,会在引起对方对于自己的误会?一时纷纷主动的将兵刃,全都摆放在自己的脚尖旁边。一个个,规规矩矩的站好队列,等着那个东北军校过来?

  而瞧着眼前这群高丽军队的举动,到让此时经过其身旁的那些东北军校们,对此甚感惊异不已?不晓得这群高丽军校,眼下究竟是怎么了?看其模样和举动?似乎是已经朝着东北军投降了?可问题却是东北军并不曾与其交过手?且只不过是赶到前面,去把那些城池收归到自己的囊中罢了?而对于眼前这群高丽军校,东北军上上下却并无多大的兴趣?二来的战马奔到了高丽人群之中以后,便慌忙将自己的坐骑给死死的带住。同时朝着围在自己身前左右,那些高丽百姓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可并不曾看出来?这里有哪一个百姓的面相和衣着,显得其便是高丽的官员?

  在将坐下的战马,在这人群之内走了一圈之后?二来只得高声朝着人群之中喝问道:“借问一句,究竟在场的哪一位?才是高丽军队中的主将?亦或是军中的参军?还望能够站出来,在下乃是东北军特战队的将领二来。此行乃是奉了我家东北军主帅的军令,特来此会晤与你家的官员一面?有要事与之相商?”可一连喊了两遍,却不见对方有人站出来,肯来对自己回应一声?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半床秋月一声鸡,万里行人费马蹄

  

  二来眼见对方竟然无人站出来,一时未免有些感到泄气。正待要在高声喊上几句?忽然就见一个身材显得十分瘦小的高丽人,挤过人群,走到了自己的战马跟前。一面朝着马上的二来深深施了一礼,一边满面陪着笑的,对着他开口问询道:“不知这位东北军将军,究竟是有何紧要的事情?非要见我家将军一面?如有事情?可先告知与卑职一声,再来由卑职,去回复与我家将军一下?不知将军对此建议,意下如何?卑职乃是高丽军中的参驾,再次拜见大将军了?”说完以后,却又是冲着骑在马上的二来,深深施了一礼过来。

  孰料,这位骑在马上的东北军将领,在听了这个高丽参驾的这么一番话之后?面色忽然不由为之一变,一张脸顿时跟着,就逐渐得开始阴沉了下来。朝着眼前这个高丽文官呵斥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代替与你家主将,到我的面前来与我回话?本将,乃是东北军中特战队的将领,与你这等末等文官?无肖去多说些什么?你若不即刻返回去,换你家主将出来见我?那本将想来,也就无需再与你等在此处,多费什么唇舌了?”说完了,二来这便就要带转马头,朝着自己的队列之中奔回去。也好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去向那位东北军主帅回禀上一声。

  至于那位冰雪城主,要对眼前这些不知好歹的高丽人采取怎样的对策?就不是他所要操心的事情了。而听他如此一说,那个高丽的末等文官的脸色,也顿时跟着变得极为的惨白。一边不住地在自己心中咒骂着,那个胆小怕事的武将。若不是他贪生怕死的,非要让自己出来代替与他?以致招惹的眼前这位东北军大将的不满。一边在心中琢磨着,自己该如何才能将眼前这形势给扭转过来?也好能把自己小命给保住?

  可这边,还不等他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那位东北军的大将军,却是早已调转过马头,看其用意,似乎是这就打算回归到本队之中去?而若是,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的,坐视着对方这么返回去?那接下来,高丽的军队和百姓会遭遇到什么事情?无需多费心思去想,自己也都可以猜测得到。

  这个高丽的末等文官,到了此时,实在是有些害怕,那些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也顾不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对方的战马蹄子给踏翻在地?不管不顾的,纵身就蹿了上去。一把就将二来得一只腿,就此给死死的抱在自己的怀内。带着哭腔的朝着马上的人哀求道:“求大将军赏给卑职一个面子?卑职愿意这就回去,去让我家将军出来见大将军的面?如他在推三阻四的,不肯出来见大将军?卑职就是命手下军校去发动兵变,也势必要将他给捆绑到将军的马前?来听将军的发落。”可他一边说着话,二来的战马却始终都不曾停下来。

  这个高丽的文官,最初还能随着战马往前奔出几步?可忽然脚下不知被何物,给一下就此绊倒在地?立时就被那匹战马,给这么一路的拖着往前行去。而他脚上的两只靴子,却也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一只?却是勉勉强强的挂在脚面之上,头上的帽子,早在他被马拖倒在地的一瞬间,就此消失不见。

  身上的衣袍,还并不曾被战马给拖出多远的路?早就变得破烂不堪起来。头上的发髻,却也早已散开,随风飞舞不停。二来真有心,就此一路奔回到东北军队伍当中去?只是看这高丽文官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凄惨。这才将战马给缓缓带住,盯了一眼,此时已然将他的一只腿给松开,躺在地上的这个高丽文官。

  对其冷冰冰的开口询问道:“看在你如此实诚的份上,本将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这便赶回去,将你家主将召唤出来见我。只是,我只给予你这一个机会?且我在此地,也仅仅只等你这一盏茶的功夫?过时不候。”二来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却是朝着东北军那面投过去一眼。却见那位东北军主帅,此时也正淡淡的朝着这面投过来一瞥?两个人的眼光忽然碰触到一起,却显得十分默契的,彼此互相点了一下头。二来眼见那位东北军主帅,回过头召唤上一批特战队校尉来,且见那群特战队校尉们,将身上所配置下的,那一张张精巧以及的弓弩,全部都拿在自己的手中。并且将保险扳开,弓弦也跟着上妥当了。如今,就等着二来这面打出一个手势?或者是吱语那面一声?这些杀人的机器,就可涌奔上来,对着眼前这群无论是高丽百姓也好?亦或是军队也罢,最终都会一一丧生在这些人精准的弩箭之下。而这并不是二来所要看到的一幕,目前,他只寄希望于那位高丽的将领的为人,并不算是十分的愚蠢以及?

  还不等这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二来忽然就看到,那个末等的高丽文官,正引领着一个,看上去长着一副苦瓜脸的高丽将领,正奋力的挤过围堵在四周的,拥挤成一堆的高丽百姓们的人群,到了二来的战马跟前。那个高丽将军还不等二来开口,去对他问询些什么?却是伸手,先将头上的头盔摘取下来,并用右手将其捧在自己的胸前。随后便老老实实且又规规矩矩的,双膝跪倒在他的战马前面。二来却只是瞄了他一眼,便又抬起头,朝着跪倒在这高丽将领背后的,那个高丽的末等文官吩咐道:“你先站起来回话?这个跪在我马头前面的人,却是你军中的何人?不会又是去将一个低等的武将,弄到我这里,来与我打马虎眼吧?”说完这几句及似调侃的话之后,便静等着那个文官开口应答于己?

  却见那个文官一脸的苦笑着道:“大将军说笑了,此事乃是卑职之过?与我家将军无有半丝的联系。这位,就是我高丽军中的上将军,车震。”说完之后,便垂手退到一旁。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无归百姓零落尽,独吹边曲向残阳

  

  二来听到这个面前的武将名叫车震,倒是对其这名姓,并不以为然。如这个名字要是被那位东北军主帅听到耳中,兴许会对其产生出一丝的联想。只是淡淡的对那个武将吩咐道:“你可站起回话,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与你来打听一番?你可要与本头领说实话,不得欺哄与我?若是让我知晓,你在一些事情上,故意来向本将有所隐瞒的话?一旦若是为本头领访查出来?后果无需我对你多说?想来你也自会知道。”二来说完之后,却轻描淡写的朝着眼前这个武将的脸上瞥了一眼过去。却见这个高丽武将车震,虽是有这位东北军首领的吩咐,让他可以站起来回话?可他却并不曾真的就敢站起来,却依旧是老老实实的跪在二来的马头跟前。

  只见其一边又低俯下头,朝着骑在马上的那个,此时一脸肃穆的东北军主将,接着又是磕了几个响头下去。一边在其声音之中,略带些颤抖的对其回应道:“末将不敢隐瞒,请大将军这就问吧?末将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着却是偷偷抬起头,朝着马上的那个,年岁还没有自己大的东北军首领投去一眼。

  却见其一双显得有些深邃的目光,正朝着自己的脸上投射过来,便急忙又将头给深深的低伏下去。“嗯,我只是想要问问你?这些高丽的百姓,如何竟会背井离乡?竟宁可就这样轻易地舍弃了他的家园?却非要一路颠簸流离的,迁徙到内地之中去?可是你们高丽的军队,当时对其有所胁迫抑或是恐吓过么?否则?有哪一个老百姓会割舍他的故宅?肯这么巴巴地尾随在你们高丽军队的背后,忍饥受冻的,辛辛苦苦的往前赶路?”二来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却是将一双眼睛,紧紧盯在这个高丽大将的面容之上。仔细观察着,看他的面上可是起了什么变化没有?

  果然,这个高丽的将领,在听了二来这几句,明显有些咄咄逼人的问话之后。在其一双眼睛里,闪过一丝焦虑不安的神色。虽是一闪即逝,却早已尽落入二来的眼中。二来的脸上微微显出一丝的笑容,心中也已然是有了计较。自己现在可以肯定下来,高丽百姓大规模迁移到高丽内地之中的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受了这些高丽军队的蛊惑?或者说是欺哄更为准确。便对这个跪在自己马前的高丽将领,冷冷的开口吩咐了一句道:“我不理会你当时,与这些百姓们都说了一些什么?我只想要你,现在帮着我去做一件事?就是将这些百姓们,都与我劝回到他们原先所住着的村镇之中去。至于你用什么样的借口?我是一概不问,也不想知道?只要你把人与我劝说回去,我就会在你家国主面前,好好地保举与你一番。如你要是没有完成,我对你所吩咐下的这件事情?结局如何?想来也无消我对你去多费唇舌?你心中也定是十分的清楚和明白。此事就交与你去多多的费心了,本头领回去等着你的消息?在有一事,本头领会派出一个军校,来帮着你对这群百姓们言明。如要是肯留下的人,又会在冰雪城这里,得到怎样的好处?本头领要对你说的,也就是这些话,你自己就好自为之吧。”二来说完这番话之后,便在也不看那个跪在自己战马跟前的人一眼。却是轻轻抖动丝缰,驱马返回到东北军的队列之中。却并没有急着,去向那位东北军主帅回禀一声?反而将一个特战队校尉召唤到自己的面前。却压低声音,对其耳提面授一番。众人只见到这两个人,在马上将身子靠近对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那个校尉就毅然催马,朝着高丽百姓中间奔去。

  而在此时,二来才圈马返回到,这位东北军主帅的面前。却并不即刻,便朝着这位冰雪城主回禀一声,他此行所办之事究竟到底如何?却是神色坦然的,立马与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身旁。二人只是眼睁睁的瞅着,那个校尉已如一阵狂风一般,驱马奔进高丽军队和百姓们的中间,旋即,他的身影就被高丽人群给彻底地淹没掉。

  “那个高丽将领是否抵死不肯承认?这些高丽百姓乃是受了高丽军队的胁迫?最终才不得不,随着军队往返奔波?呵呵,这些高丽人,未免有些将此事想得太过于简单一些了?竟以为将百姓全部都迁走,在留下一座座空城与我东北军。以使得我东北军最终因这些地方空无人烟,即便想要从旁的地方,将百姓给迁徙到这里?似乎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办得到的?最后,还是不得不再将这些土地弃置一旁?而他们也可在一次,来将这些土地都给重新占领过去。这些人倒是打得好算盘,可这种坚壁清野的绝户之计,与我东北军而言,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因为,首先高丽百姓就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家园。二一点,就是我等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便把这些地盘都给收到了冰雪城的囊中。而那些高丽百姓们,又不曾真真正正的见过东北军。只要他们有地可种,有粮食可收?又不会遇到,朝着他等去横征暴敛,死命的征收各种苛捐杂税的府衙?那他们又哪里去理会与,他们是归属于哪一个朝廷,或是地方势力管辖之下的?这些百姓们,与大明的百姓一般无二,只要是给他们吃饱了穿暖了,就对这一切自然都不会去加以理会的。百姓所要的,往往也就如此的简单明了。”这位东北军主帅,鲜有似今日这般,对着二来如此的侃侃而谈。到让二来不由深感惊异的,不免朝着他望去几眼?

  见二来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的?朝着自己望了几眼?这位东北军主帅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随着淡然一笑,却在不复言语,只是将一双眼睛望向远方。二来也只得,将自己的目光又投射向远处?而自从那位东北军特战队的校尉,驱马前往对面高丽百姓之中那一刻起,一直到眼下这一段时辰,足足过了有大半个时辰之久。

  却依旧不见对面的高丽队伍之内,却是有任何的变化?众人正等的,有些对此感到开始焦急起来之时?忽然就见对面的高丽军队之中,突然就起了一些变化。一阵阵嘶喊声咒骂声,相继向着东北军这面传了过来。且就见高丽军队内部人潮涌动,骤然之间,高丽军队的内部忽然便开始大乱了起来。

  看这眼前的情形,似乎高丽军队内中已然开始展开兵变?东北军校们,都是默然无语的骑乘在马背之上,只是瞩望着对面,那些高丽百姓们转眼,就已经和高丽军队撕扯到一处去。不时的有惊心动魄的惨嚎声,以及人临死的那一声悲鸣,从嘈乱的人群里传了出来。对面的高丽百姓和高丽军队之间的纠纷,已经演变成了一场血腥的互斗。或者说,是高丽军队朝着高丽民众们举起了屠刀,对其展开了一场灭绝人性的杀戮,更为妥当和贴切一些。

  到了此时,这位东北军主帅倒是有些,对于二来与那个被他派遣过去的校尉,方才两个人私下里,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而那位校尉在听了二来的嘱托之后?到了对方的队伍之内,却又是如何将高丽民众给鼓动了起来?真是令其不免开始感到有些好奇起来。只是此时此地,分明不是去打探这些事情的时候。

  便也就此沉默的,注视着对面的那场,已然愈演愈烈的屠杀。而那群高丽百姓们到了此时,竟似将对高丽军伍积压已久的怒气和不忿,借此时机全都爆发出来?高丽的百姓们到了此时此刻,似乎也是豁出去自己的这条性命,也要与高丽军校誓死相拼一场?只是这些百姓们,明显是吃亏与自己的手中无有趁手的家伙什?

  以致于高丽军队,只是在最初被高丽百姓给冲乱了一下。随即,却又马上恢复成常态。各营的伍长们,厉声的吆喝着自己手下的军校,将队伍重新给集结起来,立时站成一个个阵列,一只手中持着盾牌,护住自己的上身。一只手中,紧握着一柄单刀,刀尖子朝外,军校们紧紧靠成一排。以来抵御和剿杀与面前这伙子叛乱的民众,至于在当初因何非要把这群百姓们给迁移出来?到了此时,已然无人去想并去加以过问?

  二来和曹文诏等众人,眼瞅着高丽百姓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横尸与前面那群,此时已明显是杀红了眼的高丽军校的脚下。心中也不免为此感到有些不太好受,即便对面被杀的是高丽百姓?可终归也是普通的民众。且很有可能,在将来也是彻底归属于冰雪城的老百姓,现在却是被高丽军队给当作牛马猪狗一般的就地斩杀着。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玉经磨琢多成器,剑拔沈埋更倚天

  

  这无论让谁见了,都绝不会能够十分平静的,就此坦然自若的且冷漠的注视着,眼前的这场人间惨剧。“城主请与我一只军令,我也好提一支骑兵冲杀过去,将那群高丽百姓们给解救出来?我贺疯子的平生就看不惯,这等屠戮与百姓的军队?他们还是不是由爹娘生养出来的?”贺疯子实在是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这等场景。便催动战马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战马旁边,打算来向他讨要一只军令?好即刻带着人马冲杀过去,解高丽百姓于水火之中?

  只是,令人感到有些怪异之处?却是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脸上,竟如平常一般波澜不惊。似乎对他的这一番请令言辞,根本就不曾听到一般?依旧是那般冷冷的瞅着对面。贺疯子不得不又将,自己的方才所讲的这一番话,又重新对其讲述了一番。却是依然不见这位城主对此有所回应?

  贺疯子照实有些按耐不住,自己这火爆的性子,这就打算带转战马,带着一支骑兵赶过去,也好将那些高丽百姓给搭救出来?可刚将战马带转过来,忽然便听这位冰雪城主在他的背后,淡然的对其讲了一句道:“此时时机未到,贺疯子你暂且回去,但等带着我的军令,在行带领骑兵出击?”说完,却又就此沉默下去。

  贺疯子素日知道这位东北军主帅,对于军规禁令执行的十分的严格。如今听说对方已然答应了自己,到时候由他领兵出去,去将那群高丽百姓给施救回来?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方才城主可也说了,眼下还是时机未到?只好是堵着心头的一口气,驱马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等着上面传下来的军令?

  而在此时,就见对面的高丽百姓,似若已然抵抗不住高丽军校的攻袭?也不晓得是谁一声喊?就见高丽百姓们纷纷掉转过头,却是朝着东北军的队伍这面直冲了过来。只是,对面的东北军依旧是站的规规整整的,并不见整只东北军的队伍对于这群高丽百姓的到来,有一丝的反应和举措?人马仍然如方才那样,整然有序的排列成几行。骑在马上的骑兵,一个个将手中的长刀,竖举在自己的面前,似乎随时都准备跃马而出?

  而那些为数并不算是很多的步下军校,却是站在几支骑兵的中间,手中举着盾牌,将自己的前身护掩住。手中提着一柄柄,明晃晃的钢刀,等待着上头的军令传达下来?而之所以会在众多的骑兵中间,却又多出这些部下士卒来?原因倒是十分的简单,只是因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驾驭着身后那些炮车的炮手。

  而此时的炮车,却是有专人看护着,每一家炮车,都有三名军校服侍着。一个是催赶着马匹的马夫,两个便是副炮手,亦是等着帮衬着,在炮车一旦遇到一些斜坡,亦或是坑洼之处,整个炮车难以运送上去之时?这些副炮手便出力相助。至于那些个主炮手,此时正站在骑兵队伍的中间,冷眼观瞧着,从对面奔过来的那些高丽百姓的身影。而那群高丽百姓们,眼瞅着自己此时已经奔到了对面东北军的面前,却不见对面的那支军队,对于自己这些奔过来的百姓有所反应?

  其中有些百姓脚下的步伐,便因此变慢了许多?未免显得有些开始犹疑起来,生怕对面的这群军校,也似身后的高丽军队那般的,毫无人性可言?对自己这些百姓,再度举起手中的屠刀?若是那样一来,自己这群百姓却也就此没有一条活路可言了?而就在高丽百姓们一拨接着一拨的,朝着东北军这面奔袭过来之时?

  那群已经因这场杀戮,而变得有些开始疯魔的高丽军校们,却也不肯轻易放走这群高丽百姓?依旧是在其身后紧紧地追赶过来。且不少的高丽军校,唯恐于眼前这群高丽百姓奔入到,前面那支正整装待发的东北军队伍之中去?却最终使得高丽军校们也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托身与对方的羽翼之下?

  却对此是毫无办法可想?休看杀伤几个高丽百姓,对于自己这些高丽军校来讲,倒是浑若无事一般。可若一旦要是有些不小心,碰伤了一个东北军队中的人?那后果可想而知,而在这些东北军的眼中,高丽军校便如似散放的绵羊一般,可谓手到擒来?故此,高丽军校不得不将脚步收住,开始另打主意?

  随着在高丽后军队伍之内,一个将领的高声喝令之下,早有高丽军校,伸手将自己身上背着的大弓给摘了下来。搭上长长的羽箭,一边向前面追赶着,一边对准前面高丽百姓们的后心,突的便松开手上的弓弦。一只只的羽箭,凌空射向高丽百姓们的后心,亦或是其臂膀和小腿之上。

  奔在队伍最后面的高丽百姓,一个接着一个,倒在高丽军校的羽箭之下。同时,前面的高丽百姓,也越发奔跑的更为急促起来。恨不得一步,就能跨到对面的东北军队伍之中?也好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可身后的那群高丽弓箭手,却似乎根本不打算放过这群百姓,亦是随着追赶过来。

  且还不时地,朝着前面奔跑中的人群,射去一支支的羽箭。随着这一前一后两拨人群,离着前面东北军愈发的近了。自然,那些从后面射过来的羽箭,也少有几支,从百姓中间的空隙窜过,直射向对面的东北军。随着叮的一声轻响,一支由高丽弓箭手射过来的羽箭,正好射在东北军步卒手中的盾牌之上。

  那支羽箭到了此时,劲力已是丧失大半,在遇到坚固的盾牌,便就此被盾牌给弹落到地上。可便在此时,那位东北军主帅忽然高声喊喝道:“即敢攻袭东北军?贺疯子额亦都,即刻率骑兵过去,将这股子不知好歹的高丽矮矬子,与我就地剿灭?”随着这一声军令的传出,早已等候多时的贺疯子,对着身后的军校们招呼一声,早已头一个催开战马奔了出去。身后相继而来的,竟似是无边无沿的骑兵,如一道洪流一般的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