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神鬼不犯罪>第59章

  周三庆猛地捏住他的下巴警告:“我不允许。”

  曹兔子却笑了笑,继续对弥勒佛说:“你还记得我吧?我们见过,那时你在我脸上划了很多道线,你不是说我的鼻骨和你很像吗?我可以代替这一部分的手术,我们可以先从鼻子这一部分开始,如果夏以词的状态不适合动刀,那我可以哦。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呢?”

  这样满是算计的表情却用了“我都是为了你”的腔调,这只兔子是天生的撒谎者。

  但是谁会害怕一只濒死兔子的谎言呢?

  弥勒佛愉悦的笑了笑,将枪口对上了周三庆。

  周三庆同样拿着枪,声嘶力竭的:“你敢动他一下试试!!!我告诉过你了,他是我的!!!”

  曹卯抬起眼睛,又无辜又魅惑,好像他不是始作俑者一样,还添柴加火似的说道:“怎么办呢?我只能听一个人的。”

  弥勒佛用一种慈祥的眼神看向曹卯,柔情蜜意地说:“当然是听我的。”

  “砰~”的一声,夏以词突然撞了上去,死死的攀着弥勒佛的枪,电光火石之间的一阵枪声乱入。

  “周三庆!!!”曹卯撕碎了冷静的面具,周三庆疯狂地扫射着,这样的无差别/射/击分明是想把夏以词和弥勒佛一同杀死。

  刚才在说话的小医生只感到身子一轻,子弹一粒一粒的穿透他的左肩胛,痛得快死掉一样。

  曹卯歇斯底里的喊着:“全部蹲下。”

  夏以词半死不活的倒了下来,弥勒佛把他当挡箭牌一样扳到眼前,用这样单薄的身子撞着周三庆的枪口。

  弥勒佛用极尽残忍的语气说:“我还以为我们是同道中人呢,都怪你毁了我的试验品。只可惜……”

  乔异迁听见耳后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回头难以置信般的看着曹卯。

  曹卯这才发觉,自己的椅子下有着一闪一闪的红光。

  弥勒佛冷血的说着:“压感炸/弹是不是很厉害?三分钟后就炸了,不过威力不大,只是会废了他一条腿而已。”弥勒佛说着:“这不是你的兔子吗?他不是你的爱人吗?为了他,你快去死吧!”

  只一秒,周三庆腥红着眼睛把枪怼在自己胸口,慎重的开了一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眼睛不再转,死死地停在曹卯身上。

  阿兔,阿兔啊!

  “周三庆!!!”曹卯无助地看着那道人影倒了下去,不可遏制的手脚冰凉。

  怎么会这样?周三庆不该变成这个样子,也不该这样死去。

  弥勒佛只伸出一个手指头探在夏以词鼻下,许久后露出了更加诡异愉悦的表情:“真是幸运,还剩一口气呢。刚刚麻药可还没过药效,是怎么爬起来的呢?我真的小瞧你了,侄子。”

  那双肿胀的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了一丝赞赏:“看来你比想象中的强壮。”

  夏以词吐着血,一字一顿的说着:“我、是、南、宋、道、士、夏、以、词。”

  “不,那只是你的一个人格,你只是只肮脏的狗,千人骑万人睡,可怜的虫子!!!”弥勒佛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地把夏以词扔在地上:“没死就好,你可是我最好的实验品。”

  弥勒佛好像是喃喃自语一般:“我真希望你的另一个人格能出现,他可听话多了,在我的命令下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哈哈哈哈……肮脏又没骨气。”

  曹卯开始剧烈的喘息着:“什么意思?什么叫另一个人格?”

  弥勒佛不紧不慢地在他脖子上打了两管镇定剂,慢悠悠的,极其柔和地说:“告诉你个秘密,人是他夏以词女干杀的没错,但这只是一个人格。车祸后,控制他身体的是另一个人格,也就是你眼前这个。”

  弥勒佛笑了,曹卯从未如此恐惧过一个人的笑容让人如履薄冰,随时会陷入深不可测的黑暗中。

  他整个人被丢在手术台上,四肢被油腻的满是血腥味的布条紧紧捆着。

  弥勒佛说:“真的好好笑啊,你们不停试探伤害的一直是这个天使一样的人格,你们还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吗?”

  很久以前,弥勒佛就确定世界就是黑的。

  美好的活该死去,罪恶的永远猖狂。

  他最讨厌这种站在道德标杆上自称正义的人,他们才是最罪恶的。

  伤害过他的该死,还美好干净的该死,阻碍他的也该死!

  弥勒佛病态的笑着,肥腻的大耳垂沉甸甸地摇晃,他笑的极其剧烈,他开始攻陷曹卯的心灵边界。

  “如果是你们抓到了夏以词,那你们又会怎么样?这个善良的人格用不用替那个腐朽的灵魂付出代价?如果你们带走了我又怎么样?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是不是也会付出代价?为什么紧咬着我不放?明明最可怜的人就是我啊!!!”

  是啊,该不该付出代价?谁该付出代价?

  弥勒佛给曹卯捆下那最后的绑带,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是我,你又会比我善良多少呢?”

  他捧住自己的脸,病态地申诉着:“你当我真的不知道美丑吗?我现在就像一个怪物一样,可这是这世界逼我做出的选择!!!”

  选择做邪恶的魔鬼,不做高塔的公主,因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屠龙的勇士。

  眼前的手术灯亮了,伤了肩骨哆嗦一下的医生被弥勒佛架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看着手术台上的脸。

  他又慌又惊恐,却看见曹卯睁着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瞳仁有种奇异的色彩,这是活人才有的光泽。

  小医生感觉抓不住刀,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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