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卯又“嘶”了一口气:“杨警官,放我下来。”
杨锦东低沉地问:“怎么?”
“你肩磕我肚子了,疼。”曹卯一口气分三次出,可怜劲儿吸吸鼻子,好像真的很疼的样子。
于是,杨锦东把曹卯从肩上放了下来,脚未沾地,曹卯松了口气,然后杨锦东换了个姿势抱起她,是公主抱!
“你……”曹卯一整个人呆住:“手不疼?”
这手还滴滴答答渗血,被拘在怀里的曹兔子缩了一下,不自觉地四肢僵硬,却听见耳边带着轻微颗粒感的磁性声音:“抱着你就不疼,但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周三庆推了推袖子:“我抱他就行,别扯到伤口。”
杨锦东拒绝:“不给。”
周三庆:“……”
乔异迁:“……”
大兕小兕:“哇哦~”
曹卯委屈的扁扁嘴,一滴眼泪恰逢其时地掉落,好像为了证明他真的很痛一样:“我破相了,我要去医院。”
杨锦东低低地应了一声好,把曹卯抱进车里。
乔异迁意味不明:“……”
周三庆脸色狐疑:“……”
所有人都盯着杨锦东还在滴血的袖管以及他脸上如花般的笑容。不,他们没看见,他们已经瞎了。
杨队,难道你不觉得真正该去医院的是你吗?你让破相的开车好不好?看看你这手,你是能用脚打方向盘吗?
他们心中一千匹羊驼呼啸而过,话未出口,汽车发出轰呜声,尾气直直地熏了他们一脸。
“……”
周三庆摸了摸平头,无语地咳了两声,许久才回过神来,学究味十足地撑下身子,对着东倒西歪的一群恐怖分子若有所思:“他们怎么带走?叫搬家公司派辆车的打包,怎么样?”
大兕小兕捧着手,为难的样子:“可是老板说过,他要过来了耶。”
周三庆推了推泛着幽绿色光泽的眼镜:“你们老板不是刚走了吗?”
“曹兔子才不是我们老板。”
“他不配当老板。”
“他发不起工资。”
“他做不到五险一金包食宿。”
“他只会虐待。”
“嘤嘤嘤……”
大兕小兕一唱一和间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宋平安招摇地走将过来,痞里痞气地一把抓住乔异迁“吧唧”亲一口。
对于自己的神出鬼没,宋平安一点也不窘迫。
乔异迁看见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这若真若假的笑意,他承认他想打人,乔异迁用危险的语气问:“我怎么不记得你手底下有这两人?”
大兕小兕面面相觑:“嘤~”
宋平安擦了擦脖子,心虚地摆好笑脸:“乔乔,如果我说他俩是今年应届毕业生,刚投入工作呢。”
乔异迁干脆利落上钩拳:“配合曹兔子把我吊着耍?你完了,宋平安!这日子不过了。”
宋平安把右脸送过去了,又换另一边脸送到乔异迁手边,见乔异迁抽了抽嘴角不好伸手暴揍笑脸人,这才用油腻的腔调解释:“做生意嘛,怎么可以说是耍呢?帮忙,对吧。是帮扶!收网一群长寿怪物,业绩啊,up,up,up……”
宋平安给大兕小兕使了个眼色,两个女孩伏在一群躺尸的危险分子中嗅来嗅去,搜出了好几包花花绿绿的药丸。
宋平安用商人口吻介绍:“还有这些东西以及一个不怎么老实的企业,一网打尽,不香吗?”
乔异迁:“到底怎么回事?你说!”
宋平安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了好一阵,这才抚了抚了胸口,半是坦白半是哄:“乔乔,你听我说哈。”
“曹卯这玩意儿你知道的哈,天性邪门。他从史年那儿搜出了份药粉,你记得吧。一大半给了杨锦东,另一半儿留着。中间七弯八拐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他知道这药品的供应是苏家,从苏成他妈到苏成他哥。反正苏氏倒了,我操操盘玩玩股,能净挣多少你知道吗?”
“这么划算,反正我心动了。”
乔异迁突然把枪举了起来,重重的抵在宋平安太阳穴处:“你之前骗我。”
宋平安老实的举起手:“有些东西不是你可以理解的。”
“宋平安!!!”乔异迁歇斯底里地把枪摔到地下,撕碎了恭顺护短的面具:“我不喜欢别人哄我。”
宋平安愣了一下,解释:“这是和你无关的事情。乔乔。”
乔异迁:“和我无关?那和曹卯呢?其实我根本不重要是吗?”
宋平安:“现在不是争分吃醋的时候。”
乔异迁:“对,你现在是想吵架。”
“乔乔,你知道吗?有的人的过去是黑,比如曹兔子,黑的不见底,我愿意来帮他毁灭,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东西。所以对曹兔子,我不用管它什么黑的白的,毁干净才好。反正黑的能包下所有脏的。而你是就是一张白纸,轻易的什么东西就是污点,没有什么比保护更好的措施。我爱你。”
周三庆挡在两人中间推了推眼镜:“我觉得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伏在地上的绿毛女人开始隆起脊柱,凶猛地呲出牙,泽吻磨牙的样子,皮肉以极小的幅度鼓动着,好像是青黑的毛细血管在抽搐。
“呃,啊!!!”女人的声音是很尖利的,狰狞又诡异。
她枯瘦的手臂好像在抽搐中逐渐粗大,却还是保持着皮包骨的状态,只是皮肤变得越来越粗砺。
曹卯扎入的那根针“嗤”一下被弹开,血液以一种黏液的质感漫延了下去,藕断丝连。
黏液还在无意识的沸腾冒泡,发出咕噜咕噜的东音,红得发黑的一片血开始压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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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pup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