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其它小说>神鬼不犯罪>第28章 共眠

  杨锦东面不转睛地盯着曹卯,企图找到对方任何的表情波澜,而曹卯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将各种获得信息组合润色。

  看状态,跟走神了差不多。

  杨锦东打了哈欠,扔了张“4”出来,把牌举到曹卯跟前:“继续。”

  曹卯抽了张“6”冷笑:“我看杨先生印堂发黑,血气不畅,人中有一股幽幽的青气,最近时运不济,还玩吗?”

  杨锦东:“玩。”

  曹卯压低声音:“史年的身体有异变吗?”

  杨锦东低头笑了一声,伸出指头摇了摇:“这是另一个问题。”

  曹卯:“嗯?”

  杨锦东:“你刚才问我还玩吗?我回答,玩。你问了,我答了。继续抽吧。”

  曹卯:“……”

  坑啊!盆地里挖坑,坑上加坑!!!

  不过,杨锦东的运气,真的笑死。

  曹卯继续丢了张大王。

  杨锦东:……

  很好,不用抽了。

  杨锦东:“疯了,算吗?”

  曹卯目不转睛:“没有其他的吗?亲爱的杨警官应该不至于说一瞒二吧。”

  杨锦东正色道:“你可以买《人体解剖学》,和《神经解剖学》,还有《局部解剖学》……都是十三五规划教材,里面有很多解释,很科学。自己瞧去,顺便可以查查自己有没有什么异变。”

  他眯起了眼睛,酿得浓厚的猜忌却通过眼缝透出来。

  这是一种很低级的话术,杨锦东依旧怀疑曹卯曾经是长寿怪物的实验品。

  曹卯靠得更近了点,咧出尖尖的牙齿,像一只狡猾的狼,媚态伏小预备着寒气森森的爪牙,随时准备狠狠地咬断对方的脖子。

  他的声音压得软绵绵的:“杨警官是打算解剖我吗?”哈出的一口气灼烧着快崩溃的理智防线:“嗯?”

  杨锦东默不作声地飞速撇下头,一指头把曹卯摁回去。

  他当然不反对曹卯突然贴贴,但是他不喜欢在做正事的时候被这妖精打扰思绪。

  杨锦东绷平唇线,冷淡地扔了张“桃心3”。

  说实话,这个运气真的有点让杨锦东“受宠若惊”,这也太“幸运”了吧?

  曹卯张狂地露出牙齿,抬了抬眼睛,肩往下一挎,神棍气质就像凭空出现了一样:“杨警官不会现在还觉得是巧合吧。运气这么差。”他伸了伸手指头含在嘴里,歪着头眯起黑瞳,像猫一样:“把思考重心放在我这边试试啊?我可是神棍哦。”

  曹卯从头到尾都给人一种看不真切的感觉,神神叨叨,晃晃忽忽,你永远不知道他打算塑造一个什么样的壳子。

  比如杨锦东好不容易才撞破他那层鬼神之说的壳子,但现在,杨锦东又不禁怀疑。

  这种感觉很不妙,连方向都看不清的感觉,好像一脚踏空,永远没有实际感,抓不透,拿不住。

  有没有可能,他真的能通灵?

  曹卯抽了一张牌,浅笑了一下:“一直输不是很不科学吗?好像有什么外力吧?”

  随着纸牌落下,杨锦东的眉毛抖了抖,曹卯的嘴角抽了抽,是张“梅花2”。

  杨锦东觉得自己刚才的怀疑可以喂狗了,这个妖精哪里会通灵,只是趁自己手背过来忽悠人罢了。

  曹卯从善如流地假笑了一阵,歪了歪脑袋:“术业有专攻,干涉别人的气运不符合我神棍的道德修养。”

  反正这个马甲还没穿上就掉了。

  杨锦东懒得对曹兔子呵呵,他直直地看着对方,好像漫不经心地使用了第一个赢来的提问权:“你到底是不是长寿怪物的实验品?不管曾经还是现在。”

  曹卯端起纸杯,将里边的白酒一饮而尽,笑了一声:“我喜欢保持自己的神秘感,这样会更吸引人。这酒度数很高,我很喜欢。”

  杨锦东又给曹卯倒了满满一杯,叮嘱:“空腹喝这酒伤胃。先吃点压缩饼干。”

  曹兔子将眉眼弯成个温柔毫无威胁的弧度,柔软示弱的姿态:“那亲爱的就不要问我一些我可能不太想回答的问题呀!如果你问我缺不缺钱缺不缺男人,我立刻就回答了。”

  “……”杨锦东佯装冷淡:“那你还是多喝点,醉了的嘴可不知道什么不可以说。”

  曹卯:“……”

  曹卯抽了张K出来,挑了挑眉,杨锦东抽了小王,乾坤定,两人的运气仿佛发生了逆变。

  杨锦东没有给曹卯反应的时间,直入主题:“为什么突然想杀了史年?”

  他用的是“突然”这个词。

  根据曹卯之前的行为,他对史年持的是一种不屑的姿态,看蝼蚁一般,蝼蚁的生死当然是无关紧要的。

  但是现在他对史年突然起了杀心,恨不得挫骨扬灰似的。

  这中间一定多了什么关节,史年被关在精神病院,而曹卯为什么会突然意识到“史年对他”的威胁呢?

  这只有一种可能,曹卯发现了什么?

  曹卯当然很清楚杨锦东的思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曹卯意识到对史年杀心的暴露是莽撞的。

  但是,只要把对方饶乱就可以吧。

  曹卯笑了一声:“你的问题应该是我发现了什么吧。”

  杨锦东知道曹卯的狡猾,他冷静地说:“不要偷换概念,我的问题是为什么你突然要杀死史年?”

  “因为……想啊。不过现在我又不想了。”曹卯端起纸杯,白酒入肚,一饮而尽。他轻佻地笑了笑,将已经干净的纸杯展示给杨锦东,意思很简单明了,他不想答。

  接着玩,曹卯连输了三场,都喝了。

  三场杨锦东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你是怎么遇见曹凤福的?”

  曹卯什么都不想说,杨锦车知道,自己的方向没有错。

  白酒度数高,曹兔子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一络长发粘在额角,迷离的眼睛撑开后又忽得阖回去,世界在转圈,重影一层层地重叠。

  醉了。

  杨锦东一把地他拽起来,看他重重地倒进自己怀里:“曹凤福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嗯?”理智与疯狂在酒精的作用下反复拉扯,整个人煞白,鼻头小小的还透着点粉嫩,好像全身的气血都凝在鼻尖了:“嗯?”

  这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杨锦东能感受到他十指用力扣着衣服,跟跄几下快滑下去似的。杨锦东伸手捞他,被曹兔子带进床缛里,重重地喟叹一声:“你啊。”

  把东西藏得严严实实,谁也伤害不了,同样的,谁也救赎不了。

  酒精,鲜血也撞不碰这层心茧,这铁壁铜墙。

  杨锦东伸手解下曹卯头发上的皮筋,轻轻放正他的脑袋,看见了他眼角还洇着落不下的一滴泪。

  只一滴泪就熬红了眼角。

  杨锦东低下头:“所以,你知道曹凤福的下落了吧。”

  那滴泪终于还是滑落了,杨锦东躺了下去,想了想,把曹兔子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最大悲不过醉了不能发疯,醒了还要装疯,拥抱担心背刺,离开不敢回头,渐远才知道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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