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东走出审讯室，敲了敲乔异迁的本子，乔异迁咬着下唇，有点不可置信地发问：“就这样结束了？都不用上医院。”
杨锦东用眼神窥他：“过两个小时后直接去审，他会说的，如果不说，找手段杀了，我不给禽兽机会。”
乔异迁连汗毛都哆嗦了：“最后全是活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杨锦东看向他：“他杀了小孩，是凶手。参加了这个非死不可的游戏，是受害人。最后全是活，是大难不死的幸存者。而现在如果他参加了审讯，透露出一些东西，他可能成为救世主。我觉得一个还有良知的人会知道怎么办。”
乔异迁问道：“如果他破罐子破摔呢。”
“打。”杨锦东说话言简意赅：“折磨人不正是特设局局的拿手好戏？我们不是刑警，对付的也不是一般罪犯。”
杨锦东又看了看表，问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乔异迁给他来了一串报菜名。
杨锦东甩给他一张卡：“全打包过来。”
乔异迁：“……”
Boss饭否？Boss再见。
乔异迁很快就跑没影了，黑卡留在桌面上，见证员工的懒和老板的不得民心。
杨锦东还是打包了三份馄饨，一路猛踩油门。一进门正好看见了曹卯乖巧地对着电视机，头发垂到腰间，用一张黄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系着。
若不说话，倒是温润如玉的美人呐。
曹卯的鼻子很灵：“谢谢杨警官，记得我还饿着呢。”
杨锦东的语气可比对待王闻升时多了丝温柔的烟火气：“去酒柜，选两瓶开了。”
曹兔子雀跃了，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杨锦东一回头，发现曹卯开了十几瓶酒。
杨锦东终于没有好脾气了：“你干什么？”
曹卯气死人从不偿命：“调一调，味道更迷人哦。”
透明高脚杯里勾兑了浅粉色的液体，曹卯抿了一口，自我陶醉：“不错，尝尝？”
“你自己的配方？”
曹卯骄傲对杨锦东笑了一下：“当然！”
“那我不敢下口。”
曹卯的语气突然变得不怀好意起来：“其实我刚刚给这个配方取了个名字。”
杨锦东敷衍：“叫什么。”
“杨妃夜夜娇。为古人干杯。”
杨锦东咬牙切齿：“……”
老司机还得是你。
杨妃夜夜娇……春/药名。
馄饨用碗盛了就端上桌，杨锦东给曹卯撒了把葱花，卧了个荷包蛋，这才慢腾腾的弄筷子。
“其实你一早就知道车停在那儿了吧。”
曹卯装傻：“什么？我不是把那张纸条给你了吗？我就是猜的呀。”
“怕我干什么？”杨锦东说：“你不是很嚣张吗？真话有什么不敢说的？”
曹卯假笑：“谁还没有二两肉？我怕你？开玩笑的吗？我现在说的就是真话。少喝你两杯酒了？不信我？”
杨锦东能想起林法医信誓旦旦的结论——“他怕你！”
杨锦东不由步步紧逼：“车子从来没有停在工地，他停在网吧门口。”
曹卯终于僵了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的，对。我追踪那辆车时亲眼看见车在酒吧门口停了。”
“不对，更早一点。”杨锦东：“车停在网吧你毫不意外，甚至在报警时也不补充这点。你知道那块地之前是网管的。”
曹卯盯他，下意识否定，未来得及思考杨锦东分明胜券在握：“我不知道啊。”
“不是硬撑着眼神对视我就相信你的。”
曹卯又抿了一口杨妃夜夜娇，因为无法回应只能调笑着转移注意力：“其实在床上玩这种谁是凶手的游戏会更刺激。”
杨锦东倒了一碟醋，推到曹卯跟前：“别紧张，多吃两口。”
曹卯低头动筷子，在杨锦东看不见的地方，睫毛颤了颤，指尖也是一颤，有点食不知味。
只有杨锦东一人在说：“你一早就盯上了司机，一早就知道网管王闻升的底细，你只是需要一个豁口把事情都破开而已。跟踪很辛苦吧？你到底盯了多久呢？曹先生真的是想救那个女孩吗？如果只是这样，报完警后你只需要跟踪就好了，而不是蹿上车子和司机缠斗，车上有什么东西，急着在警方发现前拿走？”
曹卯咀嚼的动作变得很慢，长长的头发掉了两络，垂到眉眼，说话像破罐子破摔：“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知道，杨警官，你继续猜呀。杨警官要真有本事，别来问我。”
杨锦东浅笑模样：“我没有问你。我就是想看看你心虚的表情。”
“只要我没露出肾虚的表情，你爱看就看。”曹卯顿了顿筷子：“还有，我最开始的计划里没有这个孩子，其实我没有跟踪史年，我在蹿上车时才发现这个孩子。你可以拿孩子刺激我，别拿我去刺激孩子。不要让孩子以为我认为她不重要。”
“嗯。”杨锦东不急不徐地动筷子，他已经吃了三碗了：“不知不觉，你又暴露了很多东西，比如你真的是早有预谋，你确实知道很多东西。”
“什么叫不知不觉？”曹卯说：“如果我的自曝让杨警官觉得自己很聪明，那太抱歉了。”
杨锦东轻飘飘地说道：“没关系。”
曹卯：“……”
一顿饭吃得心惊肉跳，杨锦东低头看曹卯的脚，脚铐一闪一闪的，好像比上午多了两道划痕。
杨锦东：“玩人体通电？”
“B/M的基本素养。”曹卯笑了笑：“你这玩意都比不上电蚊拍。”
杨锦东夸他：“这么耐电。”又打趣：“可惜也没拆掉。”
天知道曹卯捣鼓这破玩意时有多谨慎卖力，拿了厨房两个塑胶手套垫着脚踝，又拿了俩塑料膜手套，这才小心翼翼的拆。没有针就去杨锦东卧房抽了一只挖耳勺，辛辛苦苦两个小时，除了这两道划痕，什么作用都没有。
曹卯其实相当怕疼。
曹卯勾起脚，漫不经心的狡辩，假装很老实的样子：“我不是怕洗脚时导电吗？”
“挺贵的东西，质量保证，不漏电。”
曹卯：“这么贵还不能做好看点？”
杨锦东：“能啊，我可以立刻给你定制一个，也是，一个脚铐拴不住你吧。”
曹卯：“……”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啊？
两人还没收拾碗筷，乔异迁就给杨锦东打了电话：“杨队，我给你直播审讯王闻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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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东：“一个脚铐拴不住你吧？”
曹卯：“两个也拴不住，我的脚脖子这么美，你忍心？”
作者：“啊？这玩意很贵？给我拴一打呗！用人民币把我拴到键盘前，蟹蟹！”
曹卯：“酒名：杨妃夜夜娇。”
作者：“书又名：兔子公主夜夜喘~”
夏以词：“在下倒知道这春/药的密方。”
赵子磊：“夏以词！！！”
乔异迁：“别看我，我不喝！”
宋平安：“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