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眼前的人是谁。
阿木低着头,闭上了眼睛。
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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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何寒终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佑俞,然后把目光转到阿木身上。
“阿木……”
何寒看着他,紧紧皱着眉头,一脸悲伤。
时间就这么停滞着,好像再也不会流逝,又好像忽然就过去了很久很久。
他们沉默地等待着。
直到阿木再次抬起头,眼眶通红。
他从佑俞的身上站起来,摇晃了一下,扶了一下玄关的墙壁,站稳了脚跟。他低着头,目光空洞,他用嘶哑的低沉的声音,对着地上的人说:
“文佑俞,这可真是一场美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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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族店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
孩子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向低头微笑着的男人。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打架呢?”孩子问。
男人回答道:“因为他们都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家,不希望其他人进来。”
“可是鱼缸不是很大么?如果是这么大的鱼缸呢?”
“那也一样,他们还是会打。”
“为什么呢?”
“嗯……怎么说呢,也不是所有鱼都这样的。但是有的鱼生来就喜欢打架,就像有的鱼生来就很友好,可以跟任何鱼做朋友。我们说他们生性如此。”
“生性如此是什么意思?”
“就是生下来就是这样。”
“就像黑金鱼生来就是黑色一样吗?”
“黑金鱼?……为什么想到黑金鱼?”
“忽然想起了。因为舅舅说要给我买黑金鱼。”
“……”
“但是你们这里没有黑金鱼。”
“嗯。不过,你想要的话,下次爷爷去买鱼的时候,可以让给你带两条回来。”
“真的吗?”
“当然。我答应你。”
“太好了!我要告诉舅舅!”
“欸,等等,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生下来是黑色的不一定是黑金鱼。”
“为什么?”
“因为有的红金鱼,其实……是黑金鱼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