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千里江陵>第63章 【二合一】分手。

  江里第一次发觉几百米的路程竟然这么长。

  走了这么多年的中山大道武胜路, 几乎是倏尔之间,就变成了一条无边无际的银河。

  他恨不得要小跑起来。

  盛千陵身高腿长,走得也快, 但忍不住去拉江里的手臂, 轻声提醒:“里里,你走慢一点。”

  江里一脸急切茫然:“啊?我忙着回去接吻呢,好急。”

  江里长得十分好看, 尤其像这种卸下一切防备与痞气的时候, 脸上会洋溢起一种生动的呆萌,就像一只可爱的金毛对主人露出柔软的肚皮。

  盛千陵好笑地拿指腹抚过江里的脸,也加快了步子。

  走到汉江景苑,盛千陵拿门禁卡刷开门,带着江里一起走进3号楼,直奔2902室。

  上次离开的时候,盛千陵特意没有还钥匙给潘登,就是知道自己一定还会再回来。

  门一开,盛千陵率先摸到玄关,打开了客厅的灯。

  于是, 一直安静在客厅等候的水晶吊灯、空调和三面墙的芭比娃娃一同醒来,无声欢迎它们的老朋友回来。

  芭比娃娃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反而一个个睁着大眼睁,兴致勃勃地看着沙发上两个男生接吻。

  他们边走边亲, 呼吸急促又热烈, 连走到沙发的这几步都等不了, 从换了鞋子开始, 两张嘴唇就紧紧地粘合在一起。

  黑色风衣抱着蓝色校服, 将他紧紧圈在怀里, 一手扶住他的头,强势地用唇舌侵入他的口腔,另一只手从校服里探进去,贴上光洁滑腻的背,一路向下。

  他们亲得胶着难分,蓝色校服情难自抑,仰起脸来露出修长的脖颈,黑色风衣的唇便游离在他的耳畔颈边,亲出暧昧的声响。

  黑色风衣的身体绷得很紧,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反倒像一棵在沙漠里干枯许久的树,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他的甘霖,于是浑身热烈地张开枝桠迎接。

  他的右手往下,伸进蓝色校服裤里,手心抚上温热的臀。

  蓝色校服睫羽微颤,桃花眼里像钩着一层绵软的丝。

  他颤抖地开口:“陵哥……”

  于是,黑色风衣的心率愈发加速,几个月来的隐忍思念,在这一刻统统冲到头顶叫嚣起来。

  他回应蓝色校服:“里里,先不去吃饭了,好不好?”

  片刻后传来很小声的回应:“好。”

  蓝色校服伸手脱了自己的外套,接着去解黑色风衣。

  即便是脱衣服,两人也没分开,仍像连体婴一起紧密地抱在一起。

  黑色风衣的手去勾蓝色校服腰间的松紧裤腰,蓝色校服下意识按住黑色风衣的手,呢喃道:“陵哥,去房间……”

  他可能更喜欢房间的大床,而不喜欢客厅狭窄的沙发。

  芭比娃娃们想。

  等到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站在最角落最高处的那只芭比娃娃无比遗憾地收回目光,以无声的心灵感应,对她巨大裙摆后的一只摄像头说:“可惜了,每次都看不到高潮部分。”

  在这儿站了一年多的微型摄像头没说话,只默默收回了视线。

  一个小时以后,卧室的门被打开。

  盛千陵衣着整齐地走出来,俊白的脸上流淌着淡淡的光泽,有一种轻松愉快的喜悦与满足感。

  他走到沙发边,把扔在地上的两件外套捡起来,细细抚平上面的褶皱,然后将他们放到沙发背上。

  几分钟以后,江里浑身发软地跟了出来。

  他脸上残留着事后的红晕,但表情却是暴虐。他咬牙切齿地说:“盛千陵,你他妈是有暴力倾向吧!”

  几个月前,江里送盛千陵离开的时候,曾幻想把盛千陵拖回来打一架。

  可真打上架了,自己被揍了,臀部落下无数个完整的鲜红掌印了,他又气得愤愤不平,无力招架反抗,只好哭着求饶,却没得到半点怜惜,那人反而变本加厉。

  盛千陵神清气爽,故意反问:“刚才不还挺舒服么。”

  江里怒气冲冲,指责道:“「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暴虐无度令人发指!”

  盛千陵愣了一下,笑道:“看来里里的语文成绩有进步,一句话用了五个成语。”

  江里:“……”

  这倒也是实话。

  毕竟语文已经从高二的22分,考到了如今的57分。

  哈佛还不提前来特招他,多少有点不识抬举。

  江里别别扭扭走了几步,发觉除了臀部有点肿,没发现哪儿不舒服,才放下心来。

  臀部肿也没事,毕竟他穿的是十分宽松的校服裤子,长袖下摆也长,能遮住一大半。加上两人刻意避开过裸露在外的皮肤,草莓只种在了各种不可言说的部位,并不影响出行。

  傲娇劲过了,江里才想到两人都还没有吃晚饭。

  于是开口提议:“我们去吃点东西?陵哥,你想吃什么。”

  盛千陵又把外套取过来,想了想,接着薄唇轻启,准备开口。

  江里以为他要说去吃什么,结果他说的却是:“里里,刚才怎么没叫我哥哥?”

  江里:“……”

  有些称呼一旦跳出了某种场合,失去了特有的气氛,就会变得无比矫情。

  江里回想着刚才卧室里的情景,莫名叫不出口,轻咬嘴唇去推攘盛千陵,热着脸强行转移话题:“走了走了,吃东西去了,好饿。”

  但江里如果知道,这声未来得及喊的「哥哥」,在后来的许多年里,都不再有出口的机会,或许会想要拨溯时光,回到此刻,心甘情愿叫一晚上。

  两人去了凯德广场里一家餐馆吃湖北菜。

  他们不赶时间,面对面坐在装潢精致灯光柔和的餐厅里,也不急着点菜。

  盛千陵翻看了一眼菜单,将菜单递给江里,说:“点你喜欢的。”

  他知道江里讨厌酸与苦,但许多湖北菜里避免不了会放醋,想让江里吃得舒心,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点菜。

  江里斜倚在条椅柔软的椅壁上,耷着双眼翻看菜单。

  前面几页全是店里的招牌菜,图文并茂,色泽鲜艳,看起来十分诱人。

  江里的目光从野生甲鱼、荆沙财鱼、松滋鸡、堤角牛骨头、泡蒸鳝鱼、沔阳三蒸等一众湖北名菜里掠过,手指最终在腊鸭焖藕那页点了点,说:“陵哥你吃这个吗,天气冷的时候吃,很舒服。”

  盛千陵不挑食,看也不看就点头:“我都行,你决定。”

  于是,江里继续翻了几页,又点了个公安鱼杂。服务员过来时,江里才发现自己还没点青菜,随口问:“现在有什么叶子菜?”

  服务员介绍了几样,说有苋菜,上海青,泥蒿,空心菜等。

  江里忽然想到江海军以前常买的菜薹,追问:“有没有洪山菜薹?”

  服务员客气解释:“菜薹最早也要一月以后才能吃,现在还没有的。”

  “哦。”江里面露遗憾,随口要了个空心菜,就递回了菜单。

  点完菜,江里发现盛千陵坐在对面垂着头淡笑,好奇地问:“陵哥你笑什么?”

  盛千陵很快敛了神色,柔声说:“我以前听说你们南方人点菜,点到最后一定要加一个纯叶子的青菜,还以为是段子。”

  江里不以为然,拿热茶给盛千陵烫碗筷,答:“这不是很正常么。”

  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餐厅里客人不多,上菜也快。

  没坐多久,江里点的三道菜被送上来,鲜香四溢,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开。

  但江里贪恋这难得的见面时光,不自觉放慢吃饭的速度,吃几口又慢慢和盛千陵聊几句,总担心这是自己的一场梦。

  可时间的沙漏从不为谁停留。

  江里提心吊胆一晚上,终于抬起波光粼粼的双眼,没忍住问:“陵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盛千陵闻言抬起头,双眼皮垂下一点,声音变低了一些。

  他说:“明天上午的飞机,下午要回队里报到。”

  答案在意料之中,江里也没感觉到特别难过。他扯出一个笑脸,像不经意看向窗外的其它店铺一样,又收回眼神,说:“要不今晚就去时光打球吧,我充了一万块台费呢,就打1号赛台。”

  盛千陵听了有点意外,细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江里一直就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即使示好略显笨拙,也总会有他独特的方式。

  盛千陵放下茶杯,点头说:“好。”

  从凯德广场出来,他们轻车熟路往对面的乐福广场走。

  其实两边的道路有一条地下通道,出口就在时光台球所在方向的一楼电梯口。

  但他们还是选择了走地面,穿过熟悉的人行道,好像回味了曾多次一起走过这条路时的感觉。

  武汉的深秋有着别样的美感。

  虽然秋风萧瑟,树叶落了一地,空气里总泛着沁凉的湿意,但不妨碍恋人手心里的温度。

  江里过马路时,状似随意地抓了一下盛千陵的手,在充裕的绿灯时间里,慢悠悠地往前走。

  在光影变幻的街道里,江里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是第一次和盛千陵并肩走在这条路上。

  恍然间又起了一层隐秘而悲观的预感,好像这会是最后一次和他走在这条路上。

  爱情让人患得患失,异地恋更甚。

  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奔跑,距离他梦想中的2015年秋季去北京读大专,依然遥遥无期。

  盛千陵对江里的心理浑然不觉。

  走到乐福广场一楼了,他才忽然开口说:“我舅舅还不知道我今天过来。”

  江里误解了盛千陵的意思,很快说:“那我们换个球房?”

  江里的意思很明确,既然盛千陵明天上午就要走,今天晚上他就不打算睡觉,要和盛千陵一起通宵,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盛千陵笑起来,眼睛弯弯,在夜光的照拂下显得格外好看。

  他说:“不是这个意思,没关系的,走吧。”

  工作日晚上,时光台球的生意不好不坏。

  喜欢某摇滚乐队的那个收银员小妹正在一张张清理今天的账单小票,余光见有客人进来,脸上浮现标准的礼仪笑容:“欢迎光临——”

  细看是江里和盛千陵,那笑容自然晕开,露出一排牙齿,欢快道:“是你们啊,好久没来了!”

  盛千陵在球房的几个月,曾多次帮收银员开门开灯排风,还送过她一百多颗棒棒糖;而江里在这玩了好几年,早和收银员混得非常熟悉,两人自然都十分受欢迎。

  江里挑起桃花眼笑,周身张扬气质尽显,又甜又野地说:“给我开1号台,我今天要最好最贵的台子。”

  收银员笑道:“好。”

  盛千陵的球杆已经带回北京,眼下没有球杆用,就找收银员借了根潘登平时用的。

  江里不挑球杆,还是和往常一样,随便挑了支皮头看得过去的,就往1号赛台走。

  1号台长期开着灯,当作照明用。

  一旦有客人对杆,就会关灯重开,以新的时间开始计费。

  江里走过去摆球,想把红球和彩球都摆到自己的点位上,却被盛千陵制止了。

  盛千陵说:“你先打个超强低杆给我看看。”

  江里:“……”

  这感觉就像是某科老师布置了一些作业,而学渣江里没有写,当他发现老师忘记了这门作业而沾沾自喜扬扬得意时,老师突然想起来,来了一个突击检查。

  江里的表情很快垮下去,不自觉拧了拧眉心。

  这是个心虚的表情,盛千陵十分熟悉。但严师盛千陵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依然好整以暇站在球台边,等着江里出杆。

  江里只好随手摆了两个球,弯腰趴下去,努力回想盛千陵教他时的控力和技巧,压下杆头,快速出杆。

  十分庆幸的是,母球没有像以前一样满球台瞎跑,这回倒是有模有样,拉出了低杆的超强杆法,回落两库,才渐渐跑远。

  不过没有落到预想的点位上。

  盛千陵把潘登的球杆往台边茶几球杆孔里一靠,淡定地坐下来,说:“练吧,就练这个。”

  江里不服气:“我这不是挺好的?”

  毕竟是隔了这么久,第一次打得这么接近成功。

  盛千陵面色平静,眼睛里盛满球台上的无影灯光,嗓音平平:“差一厘米,都是十万八千里,你看你差了多少厘米。”

  江里:“……”

  他很想撒泼说陵哥不练了吧我们回去继续接吻打架去吧,可是又实在说不出口。

  他知道的,盛千陵这个人,只要提上了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本事比谁都强。

  尤其他还是个严格的师父,在见到徒弟杆法练得不好时,更不会心慈手软。

  于是,在盛千陵的注视下,江里从晚上九点半,训练到了凌晨一点半。

  四个小时过去,江里累得头昏眼花。

  以前不是没有整天练习的时候,强度也没有今天这么大。但是因为近日来练球少,加上来时光台球之前又经历了一场让他腿软的运动,让他早早地就感觉到了困倦。

  凌晨的球房空荡冷寂。

  除了1号球台,别的桌已全数关灯,诺大的球房隐入一片安静的阴影里。

  收银员已经扎完了当天的账,正百无聊耐坐在前台发呆,只等两点一到,就收拾东西下班。

  江里趴在1号球台上,灯光将他的脸照耀得愈发白净,有一种吹弹可破的稚嫩感。

  随着夜越深,他的唇色便越淡,随意轻抿两次,嘴唇又成了粉色的樱桃。

  盛千陵坐了好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做,就是在看江里,和他手上的球。

  眼看着球房即将打烊,盛千陵站起身,走到前台,对收银员说:“你账做完了就先回去吧,1号台我来帮你关。”

  收银员求之不得,赶紧把柜子一锁东西一收,就出来了。

  盛千陵交待她走夜路注意安全,收银员笑着道谢,很快便离开了。

  等到整个球房只剩下盛千陵和江里两个人,盛千陵才站到1号球台边,嗓音低缓地说:“继续练,练不好当心我罚你。”

  江里只好打起精神,迷恋地看了一会儿盛千陵,又接着练球。

  许是因为师父在场,江里越打越好。打到凌晨两点半的时候,他的母球停止的点位已与目标点位相差无几,最多只有五厘米。

  但盛千陵并不满意。

  他走到监控死角,整个人挡在江里身后,对着江里撅起的浑圆臀部就是一巴掌,说:“继续打,练不好,别怪我把你屁股打肿。”

  江里被打,不自在地摆了一下胯部,像小狗一样,又伏趴下去练习。

  可这一次,还是打偏,没能停到预想的点位上。

  盛千陵愈发生气,不由分说又来一巴掌,冷着脸说:“是不是自己找打?”

  可是斯诺克杆法这个东西,并不可能在一晚上之内就精准练就。江里实在停不到目标点位,停下手中的动作,委屈无奈地回过头,与盛千陵对视。

  盛千陵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打不好,我就让你在这儿长点教训。”

  江里心颤了颤,下意识将臀部抬高,加了点力道,推出了球。

  果不其然,这个球偏到了太平洋之外,什么牛逼鬼畜杆法都救不回来。

  盛千陵的脸彻底冷下来,他靠近江里耳边,用只有江里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原来里里想在这儿被我干。”

  江里:“……”

  盛千陵去拔了全场的监控线,关掉了1号台的灯和旁边的照明灯。

  门口玻璃门上昏暗的两盏应急灯亮起,堪堪照亮大门一隅。

  江里趴在球桌上没动,等着盛千陵从后面进入他的身体。

  已经有这么多次磨合的经历,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

  衣冠禽兽甚至连腰带都没解,前奏也不见得多有耐心,好像隐忍了一晚上的情绪再次爆发,化作喉间的低喘,规律地撞进江里的身体里。

  江里用力扶着台球桌,眼睛在黑夜里一片茫然。

  视觉的缺失却带来了其它感观上的放大,有一种令人心跳痴迷的刺激感,正以燎原之势席卷他的身体。

  盛千陵哑着嗓子叫他:“里里,里里……”

  监控线断了二十多分钟以后,又重新被接上。前台处的照明灯亮了几盏,应急灯骤熄。

  一切恢复平静,好像无风无浪的水面,并没有起过任何涟漪。

  江里双腿发软地横躺在沙发上,眼睛微闭,嘴却很硬:“盛千陵,你他妈的,也就这点能耐……”

  盛千陵好像又回到了惯有的翩翩君子模样,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淡定,丝毫不像半小时之前那个发狠纵情的人。

  江里筋疲力尽,意识模糊着很快沉沉睡去。

  盛千陵去大包房找了张毯子给江里盖上,亲亲他的嘴唇,静静地在他身边坐了好一会儿。

  等到江里因上学的生物钟醒来时,昏暗的球房里,除开他已经空无一人。

  他茫然无措地坐起身,醒了醒神。看一眼手机,发现到了上学的点,但收银员还没有来开门,盛千陵早已消失不见。

  微信里有一条盛千陵发来的消息:“里里,我走了,时间仓促不忍心叫醒你。你起来后就直接去上学,想你。”

  江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刻意忽视掉心里的空荡荡,叠好毯子还到大包房,然后趁收银员开门之前离开了球房。

  因为没睡几个小时,江里一整天的精神都不太好。

  他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补眠,稀里糊涂捱到放学时,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大有感冒的征兆。

  到次日早上再上学时,感冒果然加重,不仅头发晕流鼻涕,嗓子还疼得慌。

  他精神不济地走去班主任梅朝凤的办公室,微微弓着腰站在门口,脆弱又不改顽皮本性地说:“梅老师,我病了,得请一天假,不然要交待在你面前了。”

  梅老师表情很奇怪,她嘴唇嚅动几秒,才开口说:“先别交待,有人找你,就在旁边的小会议室。你先过去看看,我再批假吧。”

  江里想不出会有谁在大清早来找他,但他此时头重脚轻不愿思考,闻言便乖巧地转身,往旁边英语组小会议室走去。

  门推开。

  江里抬眸,一眼看到正对面坐了个人。

  努力定睛一看,是一张十分面生的脸孔,穿着一身周正的铁灰色三件式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气质。

  江里不知道这人是谁有什么事,但还是礼貌地坐下来,嗓音萎靡地说:“请问你是?”

  对面的西装男打量了江里好一会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缓慢开口:“你好,江里同学,我代表盛千陵的母亲潘女士与你对话。”

  哦。

  盛千陵。

  不对。

  盛千陵的谁?

  江里怀疑自己是发烧了,感觉好像出现了幻听,又像整个人沉进了海里。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努力用意志支配着昏沉发重的大脑,睁着病态无助的双眼看向对面的人。

  西装男人嗓音不疾不徐:“江里同学,请你立刻和盛千陵分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