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听说你是我孩儿他爹>第70章 你很急吗 ◇

  夜晚的魔族沉浸在昏暗的月色中, 空灵寂静。

  两人一路在山中走,林涧月左看右看,偷偷拿了一套小魔的衣服要给祈宴换上, 祈宴不换, 他只好作罢, 拉着他在无人的小道上走:“咱们可得小心,不要叫人看见你了。”

  谁知刚转过一条弯, 正遇见一队守卫走来,林涧月吓了一跳,然也来不及躲, 只想回身把祈宴护住,可还没动, 那守卫们已走近,皆向他颔首:“林公子好。”

  而后就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林涧月错愕:“他们……怎么好像没看见你一样?”

  祈宴暗笑不语,当然看不见, 他又不傻,既出来转转,自然要施隐身决,只让林涧月能看见他。

  林涧月还在疑惑,低头走着, 忽被祈宴拉了一下, 他抬头赫然看见前面走来的人,又是一惊:“师……师兄来了, 宗主你快躲起来……”

  “来不及了。”祈宴道。

  陆青余已经走了过来, 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大半夜的, 乱晃悠什么呢?”

  “我……”林涧月往身边看了又看,“师兄你……”

  陆青余见他眼神飘忽, 也循着视线往他身边看。

  林涧月脸都白了,紧急思量着该如何解释,然而,陆青余的目光淡淡收回,没什么反应:“你在看什么?”

  “啊?”林涧月一怔,转头望见祈宴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原来有隐身术。

  “哎。”他长舒了口气,白担心一场。

  陆青余见他又往旁边看,蹙蹙眉,走近一些,往他身边抬手摸了摸。

  清风吹过,月影斑驳,祈宴看着那葱白的手从红色衣袖里探出,缓缓拂在自己眼帘,面上,嘴角。

  略带冰凉的指端从唇畔擦过,又徐徐收回,陆青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好似有一丝异样,又实在不甚明了,他对林涧月道:“赶紧睡觉去。”

  林涧月点头:“师兄你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这是往琉金殿去的路,陆青余除了这里哪儿也不想去,但嘴上只道:“随便转转。”

  “那我陪师兄转转?”林涧月偷往旁边瞥。

  “不用。”陆青余衣袖一甩,“你赶紧回去。”

  “哦。”林涧月低头要走,忽有急促地脚步声,守卫快跑来报,“尊主,又有人打过来了。”

  这些年来找魔族麻烦的一直都没断过,从一开始各界认为陆青余能找到魔种,到现在魔种现世,又被留在了魔族,他们始终在觊觎着。

  祈宴听此话,眉目一凛,方要动身,而见陆青余红影翻飞,身形已然消散。

  林涧月追了几步,已看不见人,只好驻足,回头对祈宴道:“一些小修者,不是师兄的对手,不用担心。”

  果然是不用担心的,祈宴还没来得及说话,面前红影一闪,陆青余就已经回来了。

  回来的人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你怎么还没回去?”

  林涧月呵呵地笑:“师兄你动作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走呢。”他看看那被染红的帕子,眉目微蹙,“师兄你不喜欢沾血,又为何每次非要捏碎他们的心脏,还要让他们的血肉一点点消融,落了满地带血的白骨?”

  他想说你可以用很多办法来对付人啊,灵决一袭,不就把人都击退了,再狠一点,用灵力一打,直接把他们打得神魂尽消,尸骨无存,顿时化成一阵灰烬,连收拾都不用收拾的。

  “这样死得痛苦啊。”陆青余淡淡一笑,“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白骨森森,不是很好看吗?”

  林涧月不再说话,暗暗往旁边看,他见祈宴没什么变化,也就放了心,低头告了辞。

  祈宴没和他一起走,就静静跟在陆青余身边,陪着他慢慢前行,看他又拿出了一个帕子,把已经没有血色的手再擦了好几遍。

  又抬袖闻了闻,还使了个洗涤术,把周身血气洗干净,这才大步往前走去。

  祈宴也加快速度跟他并肩走,看他走到琉金殿门前。

  他本想先进去,可见这人驻足,于是又等了片刻,倚在门边,看他再施了好几次洗涤术,那手上都洗发白了,才踏进结界。

  他就先他一步,回到了寝殿,褪去外衫,斜靠在软榻上闭着眼。

  待听得脚步声,缓缓睁开:“魔尊大人,怎会深更半夜来此啊?”

  “整个魔族都是我的,我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几时去就几时去。”来人拂袖坐在桌边,摸了摸茶壶,探得里面有热水。

  “那么魔尊大人来此又有何意图呢?”

  桌边的手微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就是灵力还没恢复,偶尔会没力气,今天就觉得身体很虚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哎呀,说到此,我正想说,我口渴了,准备倒水的,可是起不来,你这里的仆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到入夜就全都撤退了?”

  陆青余脸色微红,入夜当然要撤退,他可不愿意看任何一人在祈宴这里过夜。

  何况,他把人抓来,就是准备做些别的事情的,有人在旁边看着那不是打扰兴致吗?

  他面无表情地倒了水端过去:“你要是有需要就喊,外面有人的。”

  “我是人质,我哪敢提要求啊。”祈宴不接杯盏,“我手也没力气。”

  面前人抿抿嘴,坐在软榻边,把水喂到他嘴边:“你尽管喊,他们不敢对你不敬。”

  祈宴笑眯眯地喝水:“可我是俘虏,怎敢劳你魔族大驾呢?”

  “是啊,不敢劳烦他们,敢劳烦我。”

  “我可没劳烦你,是你自己要喂的。”他将那一盏茶喝完,“魔尊大人今日来到底有何赐教啊?”

  “没事不能来吗?”陆青余把杯盏放下,“本尊想干什么干什么,你又能奈我何?”

  “哦,那魔尊想对我做什么?”

  陆青余的手一紧,原本还迟疑的心思再被激起,且一发不可收拾,他抓起祈宴的衣领,靠近他:“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日我定不会轻易罢休。”说罢稍一用力,将他推倒,“你当真没有力气了,那不是任我摆布?”

  祈宴差点忘记了自己给的这个设定,于是方要抬起的手又落了回去:“对啊,不知魔尊准备怎么摆布我?”

  陆青余伏在他怀中,微弯嘴角。

  上回那般勾他,也还是没让他有所行动,那么也不必费尽心思了,直接逼着他就是,明明他才是被抓的那个。

  大殿又溢满香气,愈发浓烈,红衣葳蕤,眉间生花,耳垂下的玉珠轻轻摇曳,祈宴颇为无奈,这实在是勾人心魄的毒药。

  他想沉浸在这花香中,可又必须保持一分清明,他看着那透红如血的玉珠笑道:“我真的没有力气,什么也做不成。”

  怀中人神色一怔,须臾后红了脸:“你要认清楚,是我抓了你,你要什么力气?”

  祈宴微惊:“你想干什么?”

  想翻身,那可不行!

  陆青余并没想到这一点,脸更红:“你是俘虏,当然是我来主动。”

  那倒是难得的美事,祈宴闻到花香更加浓烈,也禁不住设想了一下那种场景。

  怀中人挑着他的衣带,又笑:“哦,我忘了,这姿势你大抵不懂,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

  祈宴也笑:“我懂。”

  山精幻境里你教过我了。

  谁知面前人听此话忽而一愣,抓住他衣带的手慢慢收紧,脸也变得苍白:“你为什么懂?”

  “啊?”

  “你有过了?”

  “什么?”

  “跟谁?”

  “你在说什么?”

  祈宴的衣领被攥起,面前人眼中如血赤红,紧攥的手指甲嵌入肉中。

  祈宴一时没看明白,直到见那泛红眼眶中流出了几行泪,他但觉心间一痛,思量间也终于想清楚他的反应,抬手替他抹去眼泪:“我懂,也不是要靠实践啊,没有跟谁,谁也没有过。”

  怀中人终于冷静下来,却是又流了两行泪,眼中陡现决绝之色,俯身吻住祈宴的唇,他一颗心一份情实在太刻骨铭心,在这唇齿触碰间已没余地温柔相待,只想把这灼烈的情意全都深深印刻。

  甚至,如果可以,他能把心把肺把魂都掏出来给他看。

  他齿间用力,把祈宴的唇吻出了血,那香气越来越浓,祈宴轻轻唤了一声:“阿青。”

  他停下动作,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的,还是不愿意?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你是俘虏,又……没力气,只能任我摆布,由不得你拒绝!”

  “可是……你不怕把我摆布完,我就一命呜呼了吗?”祈宴轻抚着他的发,那些香气叫他的情愫蠢蠢欲动,唇上的温热也还在,被咬破的那一丝丝痛,却更像是锦上添花,牵动着叫嚣的欲望。

  可他在懂得情与欲之后,就明白了,他要学人类掌控天性的能力。

  他拉着眼前人的发丝笑:“我真的还没养好。”

  “不……不要你使劲。”陆青余面上通红。

  “那我总有感觉吧,精神受到过度的刺激,也会受不了的。”

  “我……”陆青余只觉羞愧,自己如此放下面子要来主动,依旧得不到回应,可这人的理由恰恰当当,他又找不到反驳的余地,于是愤然坐起,脸上一时白一时红,“你什么时候好,给个准话!”

  祈宴:“那啥……你很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