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九君的话让叶兰锦陷入沉思, 这些年因为青缘的挑衅,也因为两边生活条件的差距,让他对广恩寺颇有成见, 却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一个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古刹, 如果真如他说的一无是处,又怎会延续至今,且香火如此鼎盛?

  “难道是我被世俗偏见蒙住了眼睛?”叶兰锦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可青缘不像是会法术啊, 不然怎么会任我捉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叶兰锦起身去开门, 见门口站着于飞, 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老大!”于飞一把抱住了叶兰锦,委屈地说:“老大,我叫门叫的嗓子都哑了,也不见有人开门,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呜呜!”

  阎九君看着于飞, 漂亮的凤眼微眯,眼睛变得更加幽深。

  叶兰锦被他抱得一愣,随即有些心虚地解释说:“那什么,我昨晚睡得太晚,早上没起来,没听到你叫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翻墙进来的。对了, 刚才我好不容易爬上墙, 就被人拽了下去, 说什么是为了救我, 还说因为翻墙,死了好几个人。老大,这怎么回事?”

  倒不是于飞的好奇心有多重,主要刚才那几个人的脸色太难看,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恐惧,就好似爬墙成了他们的心理阴影。

  叶兰锦摸了摸鼻子,说:“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不说也罢。你翻墙进来,那你的物资呢?”

  “对了,我的东西还在墙根底下呢。”于飞说着就要往外跑,突然想起他没钥匙,又跑了回来,说:“老大,大门的钥匙。”

  “走吧,我陪你过去。”

  为了表示歉意,叶兰锦打算去帮他搬行李。

  阎九君见状出声说:“东西还没收拾。”

  叶兰锦随口说道:“放着吧,我回来再收。”

  听着他们走远的脚步声,阎九君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起身走出房间,又一次碰到了正打算去洗衣服的李曼妮。

  李曼妮看了看叶兰锦的房间,随口问道:“阎先生,兰锦不在吗?”

  阎九君淡淡地应了一声,脚步不停地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李曼妮眨眨眼,再眨眨眼,刚才还向她问好来着,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怎么又开始爱答不理?

  “小两口吵架了?”

  李曼妮也顾不得洗衣服,端着水盆又去敲周舟的门。

  周舟刚想睡个回笼觉,就听到一阵敲门声,他奇怪地起身开门,见门外是李曼妮,不禁有些无奈,说:“曼妮姐,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李曼妮推开周舟进了门,神情严肃地小声说:“小叶子和阎先生吵架了!”

  周舟愣了愣,随即关切地问:“他们吵架了?因为什么?”

  李曼妮随手关上房门,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我确定他们两个一定吵架了。”

  周舟听得一阵无语,缓了一会儿,说:“你怎么就确定他们吵架了?”

  “我刚才打算去洗衣服,正好碰到了阎先生……”

  李曼妮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我确定他们一定吵架了!”

  李曼妮有分寸,虽然看出阎九君对叶兰锦的特别,却没有到处宣扬,所以周舟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

  刚才李曼妮来找他,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话,现在又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让周舟不得不怀疑她几次三番地来找自己的目的。

  “曼妮姐,阎先生就是副少爷脾气,动不动就生闷气,这咱们都见过,根本不用大惊小怪。”

  李曼妮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说:“倒也是,说不准又是小叶子无意间得罪了他,他在生闷气呢。”

  李曼妮似乎被这个猜想说服了,抬头看了周舟一眼,说:“那你忙,我去洗衣服了。”

  周舟看着她走出房间,不禁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

  叶兰锦跟着于飞来到院外,发现街道拐角的地方站着几个人,见叶兰锦和于飞一起走出来,神情怔了怔,随即撒腿就跑。

  经过上次的翻墙事件,他们对叶兰锦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看到就腿软,拔腿就想跑。

  他们之所以就在这儿,就是想看看于飞是怎么被扔出来的,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于飞翻墙竟然没事。

  叶兰锦……

  顺着叶兰锦的目光看过去,于飞也看到了那几个人,说:“老大,刚才就是那几个人拉着我,不让我翻墙的。他们怎么见到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亏心事做多了呗。”

  “这样啊。”于飞疑惑地收回目光,弯腰收拾自己的东西。

  叶兰锦上前帮忙,和于飞一起回了小院。

  待他来到宿舍区,指着之前刘芸和高明轩的房间,说:“这两个房间空着,你可以任意选一间。”

  于飞两个房间看了看,选了刘芸的房间,说:“老大,我就住这儿吧。”

  “行,你先收拾东西,我也去收拾碗筷了。”

  “好,老大,你忙。”

  叶兰锦转身回了房间,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碗筷,没好气地说:“果然是少爷,什么都指望不上。”

  李曼妮正洗衣服,见叶兰锦走了过来,说:“小叶子,刚才见你没在房间,是去哪儿了吗?”

  “去帮于飞拿东西了。”

  “于飞?”李曼妮的动作顿了顿,说:“我都给忘了,他来了?住哪个房间?”

  “住刘芸的房间。”

  李曼妮点点头,来到门口往外看了看,见没人经过,靠近叶兰锦小声说:“小叶子,你是不是又惹阎先生生气了?”

  叶兰锦被问得一怔,开始自我反省,想了半晌也没想到哪儿得罪他,说:“不管他,整天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个大男人,却跟个小女生一样,动不动就生闷气,真是……”

  “小女生?”李曼妮忍不住轻笑出声,说:“你这形容还真是蛮像的。”

  “我不喜欢这种性格,有什么话直说不好吗,非要别人去猜,猜到了还好,猜不到他累我也累。”

  “说的也是。之前我谈了个男朋友,他就和阎先生似的,动不动就生闷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曼妮的眼珠转了转,说:“后来我发现他生闷气,多半是因为吃醋,所以每次他生气,我都会自我检讨,想想是不是我哪里没注意,让他没了安全感。”

  “所以你们才会分手。”叶兰锦头也不抬地说道。

  李曼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不是,他吃醋,是因为他爱我,是我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你懂吗?”

  这个男朋友纯粹是李曼妮虚构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导叶兰锦,让他慢慢发现阎九君的心思。不曾想,叶兰锦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将这段恋情一巴掌拍死,顿时让李曼妮有些慌,唯恐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不懂。”叶兰锦洗碗最后一个碗,转头看向李曼妮,说:“曼妮姐,你们到底因为什么分手?”

  “我们在讨论的不是我和我男朋友,而是你和阎先生。”

  叶兰锦听得一阵好笑,说:“曼妮姐,我和他怎么能和你们男女朋友相提并论?不说这个了,现在都已经快中午了,其他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曼妮见叶兰锦不想再讨论,也没在纠缠,说:“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又聪明又会法术,他们没回来很正常啊。”

  “你记不记得我们游戏重置的时候,时间也跟着重置。”

  李曼妮点点头,说:“确实。照你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他们现在的时间,还是昨晚的时间?”

  “这个不能确定,不过他们重置的时间是游戏开始的时间。”

  李曼妮听得似懂非懂,说:“我现在比较好奇,如果他们一直完不成任务的话,是不是就在那个游戏里无限重置,直到8年时间到了,我们被强制叫醒。”

  “应该是。不过,以徐大哥的智商应该不至于。”

  “他们确实不至于,但王冲和张辉就不见得了。”李曼妮一想到王冲的经历,就忍不住想笑,说:“就王冲那倒霉体质,和他们一队的人,说不准真会无限循环下去。”

  “听你说这个,我突然想起张辉接到任务时的表情。”

  幸灾乐祸是不对,除非忍不住。

  两人相视一笑,丝毫没留意门口站着一个阎九君,叶兰锦刚转身突然看到身后有人,吓了他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出去。

  叶兰锦的反应过大,也吓了李曼妮一跳,她转头看过去,心虚地说:“阎……阎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阎九君淡淡地回答。

  叶兰锦看着阎九君微微皱眉,因为修行的原因,他的五感向来敏锐,别说是人,就是鬼,也绝对逃不过他的感应。可现在有人靠近他竟然没察觉到,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见叶兰锦起了疑心,阎九君解释说:“你们聊得太投入,没看到我。”

  李曼妮没觉得有什么奇怪,说:“哦,我们在聊做任务的事,除了我们,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阎九君的解释根本无法打消叶兰锦的疑虑,不过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说:“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来洗衣服。”阎九君指了指放在地上的水盆。

  叶兰锦看了看盆里的衣服,说:“那你们慢慢洗,我就先回去了。”

  阎九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漂亮的凤眼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懊恼怎么那么不小心,引起了他的怀疑。

  李曼妮有些心虚,飞快地冲洗干净衣服,说:“阎先生,我洗完了,你慢慢洗。”

  “等等。”见李曼妮要走,阎九君出声叫住了她。

  李曼妮的身子一僵,讪讪地转过头,说:“阎先生找我有事?”

  阎九君犹豫了一瞬,说:“我没带洗衣皂,借用一下。”

  李曼妮闻言一怔,随即松了口气,把洗衣皂递了过去,说:“给,洗衣皂我买了四块,这个就送给阎先生了。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阎九君看着李曼妮离开的背影,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她和叶兰锦的话,“他生闷气,是因为他吃醋,他吃醋是因为爱我,是我没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阎九君茫然地皱起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为何会生气?为何一看到别人靠近他,心中便会不悦?为何和他相处时,总会想起儿时的事?”

  从未经历过□□的阎九君陷入了茫然之中,搞不明白自己的种种反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兰锦来到房间门口,转头看了看洗涮间的方向,眉头不自觉地皱紧,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深夜,叶兰锦独自出了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赚点钱。有符咒的保护,恶鬼不敢上门,那他就出去找,以自身做饵,他就不信没鬼上门。

  外面月黑风高,叶兰锦在大街上溜达,犹如闲庭散步,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四下搜寻着猎物。

  不远处的楼顶上,一只吊死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叶兰锦,露在外面的猩红长舌微微卷起,哈喇子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身边的白衣女鬼阴森森地翻了个白眼,说:“收起你的舌头,太恶心了!”

  “偶(楼)下那小子太嚣张了!”舌头太长,吊死鬼说话只能咬着舌头,口齿不清,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根本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女鬼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说:“我倒觉得这小哥哥长得挺帅,而且身材还很棒,玩起来一定很带劲!”

  “骚婆娘,别忘了你的身份!”

  吊死鬼被气得收回长舌,一把搂住了女鬼的腰。

  “身份?什么身份?”

  女鬼用尖利的指甲刮了刮吊死鬼的脸,说:“我们只是床伴,合着来,不合则散,能有什么身份?”

  吊死鬼捏住女鬼的tb,引来她一声轻吟,说:“我用过的女人,在我用腻之前,就只能是我的!”

  女鬼用力推开吊死鬼,猩红的眼睛闪过冷芒,说:“你的?呵,老娘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就凭你也配?”

  “贱/货,你再说一遍?”

  女鬼莞尔一笑,伸手勾住吊死鬼的脖颈,魅惑地说:“死鬼,人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那小子怎么能跟你比。”

  吊死鬼得意地捏住女鬼的下巴,说:“骚/娘们,算你识相!”

  女鬼凑近吊死鬼,在他身上不断地亲吻、磨蹭,吊死鬼被磨蹭的心痒痒,一把握住了女鬼的腰,狠狠地吻了上去。

  两鬼难舍难分的激吻着,女鬼突然睁开了双眼,尖利的牙齿咬住他的舌头,紧接着一口咬断。

  长舌是吊死鬼的武器,也是弱点,长舌被咬断,体内的怨气顿时涌出,被女鬼疯狂吸收。

  吊死鬼想要挣扎,却被女鬼死死锁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女鬼吸干,然后吞吃入腹!

  阎九君站在另一座大楼的楼顶,看着底下的一幕,黝黑的眼睛不见丝毫波动。

  女鬼心满意足地舔了舔舌头,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怨气,冷笑着说:“蠢货!只配当老娘的食物。”

  叶兰锦依旧在街上溜达,完全不知道因为他,上演了这么一幕惨剧。

  他小声嘀咕道:“我的样子看上去不人畜无害吗?为什么这么久了,一个恶鬼都没碰到。”

  女鬼身影一闪,飘下了大楼,朝着心心念念找恶鬼的叶兰锦飞了过去。

  阎九君见状身影闪烁间,来到了女鬼刚才所在的楼顶。

  阴气骤然而起,叶兰锦顿住了脚步,看向女鬼飞来的方向,手指探向口袋里的符咒,悄悄握在手心,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光。

  女鬼飘到不远处,被他异常明亮的眼睛弄得一愣,有些犹疑地停住了脚步。

  叶兰锦见状微微一怔,随即收敛了表情,装作一副害怕的表情,指着女鬼,结结巴巴地说:“鬼……有鬼……”

  女鬼被他前后过大的反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阎九君则忍不住捂脸,心想:“这演技也是……没谁了。”

  叶兰锦见女鬼呆呆地看着他没反应,不禁开始自我检讨,心道:“我演的不像吗?”

  女鬼回了神,开始脑补:“天这么黑,可能一开始他把我看成了女人,后来靠近了,才发现我是鬼。”

  想到这儿,女鬼勾起嘴角,妖娆地朝着叶兰锦走了过去,说:“小哥哥,人家明明就是个普通女孩子,哪里像鬼了,你这样说,人家会伤心的。”

  叶兰锦好悬没忍住朝她翻白眼,这煞白的脸色,猩红的眼睛,就差把‘我是鬼’三个字刻在脑门上,竟然还说自己不是鬼,这是把他当成傻子了吗?

  叶兰锦佯装害怕地后退,说:“你……你别过来!”

  “小哥哥,我长得不漂亮吗?身材不好吗?”

  女鬼边说边魅惑地舔了舔唇,又摆了几个自认为很性感的pose。

  阎九君看着女鬼,漂亮的凤眼微眯,眼神冷得让人感觉仿佛置身地狱。

  叶兰锦连忙移开目光,心里直想骂脏话,可从小张天华严苛的教养,他的词典里根本就没有这种词儿。

  “那什么,你好歹也是怨鬼,照镜子这种小事,应该能办到吧。但凡不是眼神有毛病,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多漂亮,你在这儿搔首弄姿……”叶兰锦揉了揉眼睛,说:“我只想洗眼睛。”

  装下去的代价是折磨自己的话,叶兰锦宁愿直接动手。

  叶兰锦的话取悦了阎九君,漂亮的凤眼浮现笑意。

  但这番话对女鬼来说就不是那么美妙了,虽然不见半个脏字,却说的十分扎心,让她煞白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说:“小子,你这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叶兰锦抽出藏在身上的桃木剑,说:“打/劫!把钱拿出来!”

  女鬼……

  叶兰锦突如其来的话,让女鬼一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缓了半晌,女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说什么?”

  “打/劫!把钱交出来!”叶兰锦重复了一遍,说:“看你死的时候年纪也不大,怎么耳朵就不好使了呢。”

  “你要打/劫我?”女鬼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地看着叶兰锦。

  “废话,这里除了你,还有别的鬼吗?”

  “我是鬼!”

  “我知道!”

  “我是鬼!”

  “我知道!少废话,把钱交出来!”

  听着两人的对话,阎九君眼底的笑意更浓。

  “你找死!”

  女鬼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冲上去就要和叶兰锦拼命。

  叶兰锦不慌不忙,手拿桃木剑,脚踏罡步,在女鬼靠近的瞬间,阵法成形,将她困在了里面,而他自己跳出阵法,轻松脱身。

  女鬼被困阵法,无论怎么冲撞都不见阵法有丝毫毁损,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看向叶兰锦说:“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说了你也不认识,赶紧把钱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子,你最好放我出去,否则我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叶兰锦不想再跟她废话,直接掏出了天雷符,默念咒语,手掐指决,原本就阴沉的天空顿时雷声轰鸣,一道道闪电在乌云中穿行,随即一道闪电落下,穿过云层直劈女鬼,随后便是一声炸响,遮住了女鬼凄厉的惨叫。

  天雷是至阳之物,对他们这些鬼怪是绝对的克制,每落下一道闪电,女鬼身上的怨气就会被蒸发一些,时间一久,别说刚刚吸收的吊死鬼的怨气,就是她自身的也会被榨干。

  看着阵法外的叶兰锦,女鬼愤恨至极,恨不能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今天我跟你拼了!”

  话音落下,女鬼周身的怨气开始翻涌,她仰天嘶吼,涌出全力对着法阵轰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法阵开始剧烈摇晃,甚至开始出现裂痕,叶兰锦神情凝重了起来,收起手中的桃木剑,手掐指决,脚踏罡步,神情肃穆,口中吟唱:“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诛!”

  金色的巨龙随之显现,仰天一声咆哮,便朝着女鬼扑了过去。

  女鬼本身就为了破法阵用尽了全力,眼看着就要脱困,却又迎来当头痛击,为了保住一条小命,她不得不屈服。

  “我给!快住手!”

  叶兰锦两手一摊,无辜地眨眨眼,说:“你不早说,现在水已经泼出去了,也不是我想收就能收的啊!”

  “我曹尼玛!”

  女鬼被逼出了一句脏话,随后不得不调动全力招架,只可惜巨龙的威力太大,她刚刚又被天雷消耗许多,根本撑不下来。

  就在女鬼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突然一股力量将她包裹,分摊了一部分巨龙的力量,让她险而又险地保住了命。

  巨龙消失,女鬼瘫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周身缠绕的怨气,几乎看不见。

  “咦,你命还真大,这都没死。之前有个变异厉鬼,仅仅挣扎了一会儿,就被巨龙吞进了肚子。”

  女鬼转头看向叶兰锦,眼底是又怕又恨,但凡他们俩的实力不是太悬殊,她都想跟他殊死一搏,不为别的,这人太可恶!

  “没死最好,快把钱交出来!”

  女鬼……

  阎九君轻笑,心道:“这家伙眼里除了钱,还是钱,男的女的,美的丑的,都入不了他的眼。”

  叶兰锦见女鬼躺在法阵里一动不动,说:“喂,别装死,再不拿钱,我不介意再给你来一回电疗。”

  女鬼恼怒地说:“喂,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怜香惜玉又不能当饭吃,赶紧拿钱!”

  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