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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这边又是丹药,又是打坐,对面的河神也连忙掏出丹药服下,也不管地上满是藤蔓碎叶了,一屁股坐下,入定修复灵力。
双方休战半个时辰后,秋实灵力全部恢复,黑麟拉他起来,对着他弹了个食指。
顿时,秋实脸上、衣袍上的藤蔓碎叶绿色汁液消失不见,凌乱的头发也恢复原样。
刚刚还脏兮兮狼狈不堪的秋实又成了白袍飘飘的美少年。
黑麟笑了笑,指着对面道:“继续!”
河神没有上品丹药,自然没秋实恢复得快。
见秋实又挥剑刺了过来,他连忙拄着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扯了扯衣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大骂道:“无耻小人,不公平……”
黑麟冷笑道:“不公平,是吧?”
说完袖子一甩。
河神正奋力抵挡秋实的剑招,突然感觉修为竟提高了些许。
这下,他灵力虽未完全恢复,可修为提高了,按理,秋实不是他对手。
河神大笑一声,挥剑朝秋实刺去。
黑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对手比秋实强那么一点,对战起来,秋实才能不停地进步。
俩人一战又是两个时辰。
仍是未见胜负。
累了,就歇息片刻,秋实服下养元丹,等灵力一恢复,又提剑冲去。
而河神,虽然恢复起来没有秋实快,可黑麟不断地将他的修为一点点提高。
这样下来,每回对战,他的整体水平要比秋实高。
也正因为一直打不过,秋实才有更大的动力找河神练剑。
就这样比试一会儿,休息片刻,直战了三日三夜。
秋实虽未获胜,可也是收获颇多。
那河神的修为被祖师爷放宽到筑基后期。
他一个筑基初期的毛头小子,竟未败给实为元婴期,修为压制至筑基后期的高手,这样说来,还是他略胜一筹。
这个结果,黑麟十分满意,搂着秋实,往他嘴里塞了一粒养元丹。
而那河神,仰天倒在地上,气喘如牛,看着飘飘落下的藤蔓碎叶,怒恨交加。
想他堂堂河神,堂堂元婴期强者,竟被压制着陪一个毛头小子练剑,何其耻辱?
他的藤蔓,他的花,他的衣袍,还有他的头发……都被毁了。
他一定要杀了这两人……
可他累得动都动不了,连剑都举不起来,又如何报仇?
等秋实灵力恢复过来,黑麟对着他打了个响指。
顿时,他又成了白袍飘飘干干净净的美少年了。
黑麟对着美少年笑了笑,又一甩袖子。
顿时,一条细长的鞭子将河神捆了个结实。
“放开本座!快放开……尔等无耻小人,竟敢如此放肆,本座必定不会放过尔等,本座定要将尔等抽筋剥皮,碎尸万段……”
挣脱不开,河神只能死鸭子嘴硬,在言语上发泄下心中怒气。
黑麟冷笑一声,将鞭子一端交给秋实:“拿着,我们出去。”
目的已达到,他们该走了。
走之前,河神的那柄剑也得收走,裹着孩子们的毡毯自然也得带走。
这三日,秋实练剑,黑麟也未让孩子们受委屈。
烤着火,吃着糕点,看人比剑,那日子竟比在家时还要好。
养了三日,孩子们竟比以前要胖了些。
秋实一手牵着鞭子一端,一手握着祖师爷的手,靴子踩着水面,跟在火球和毡毯后头,往洞穴另一头走去。
心中是激动不已。
他如此高兴,不仅因为他们救了孩子们,抓获了河神,更因为他剑术大进步。
秋实抬头看向黑麟,红了眼眶哽咽道:“祖师爷,多谢!”
黑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轻笑道:“无须感谢。”
洞内,黑秋两人正温情脉脉对视。
而洞外,此时正喧嚣吵闹个不停。
三日过去,渭水河里仍是河床外露,没有半滴水。三角洲上仍是挤满了人。
作法的道士,衙门的人,哭哭啼啼的童男童女父母,围观的百姓。
还有秦家人!
胖三跪在洞口,心急如焚。
都三日三夜过去,祖师爷和小师弟为何还未上来?
难道真像秦家人所说的,已遭了不测?
可祖师爷那般厉害,怎可能?
曾旭亮此时正和人争执着。
那周通判见献祭不成,竟请来了秦家人,逼着衙门,逼着百姓出银子,凑二十万两的酬劳。
“周大人,当初献祭也是您强行要做,可又如何?三日已过去,渭水河不见半滴水。如今您又要请秦家人除妖,二十万两白银,您这是要逼死潍城百姓啊!”
又指着秦家人道:“尔等坐地起价,更可耻!”
之前还是十万两白银,见他们献祭不成,竟狮子大开口,涨到二十万两。
无耻至极!
面对质问,周通判冷笑道:“渭水河向来就有祭拜河神的习俗,要不是你父亲曾大人一意孤行,非要断了这习俗,怎会惹怒河神,惩罚我潍城,惩罚我潍城百姓?如今百姓遭的罪,就是你父亲犯下的错。”
曾知州气得脸色发青,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父亲/岳丈。”曾旭亮虞飞虎连忙上前扶着他:“莫要生气,莫要中了这歹人的计……”
婉儿担心父亲安危,爱妻心切的虞飞虎自然也要来三角洲看一看,莫要让周通判秦家人气着他岳丈了。
虽说通判只是副职,可这周通判嚣张得很,原先就总和他岳丈对着干,如今借了渭水河之事,更是大做文章,往他岳丈身上泼脏水。
见曾知州被气着了,周通判越发来劲:“既然你曾家犯下的错,就得你曾家来承担责任,二十万两银子,你曾家出十五万两,不过分吧?”
虞飞虎怒斥道:“是你执意要请秦家人,凭啥让我岳丈出这银子?”
周通判冷笑道:“就凭你曾家是罪人,就凭你曾家有钱。曾家女儿出嫁,十里红妆,何人不知,光那压箱底的银子就有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顿时,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气愤不已。
“听说知州月俸也不过十几两银子,如何出得起这五十万两的嫁妆银子?”
“莫非是贪污……”
“定是!”
曾知州为官数十载,清廉公正,未曾想,临到老了,竟被人怀疑贪污?
顿时气血上头,眼前一黑,往一旁倒去。
曾旭亮紧紧地扶着他,怒斥众人道:“胡说八道。我父亲为官清廉,不曾贪过潍城百姓一个铜板。竟敢如此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人群中钻出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阴阳怪气道:“若没有贪污,那五十万两嫁妆银子又是哪里来的?”
曾旭亮咬牙怼道:“难道尔等不知,我母亲是扬州首富之女吗?我母亲当年的嫁妆就有百万之众,我曾家每年施粥募捐都不止一万两银子,岂会做出贪污之事?”
一听他这话,众人皆一愣。
乖乖,百万两银子的嫁妆,那得用多大的屋子装啊!
曾旭亮又指着周通判怒斥道:“你嫉妒我父亲能力比你强,嫉妒我曾家富有,竟如此枉费心机,污蔑我父亲?秦家人肯来除妖,还不是你答应依附秦家人?我定要禀告皇上,告尔等一个结党营私谋逆造反之罪。”
未曾想他竟扣了这么大一个罪名,周通判一时之间哑了口,怼不上来了。
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啊!
可比那个贪污之罪严重多了。
吵了这么久,一直冷眼旁观的秦家人终于开口了。
秦文敏冷笑道:“曾大公子何必血口喷人,扣人大帽子?你父亲既然如此爱民如子,你曾家又如此富有,为何不出了那二十万两白银,为潍城百姓除了那妖孽?既然说什么爱民如子,为何又不肯出银子?”
又道:“还是说,曾大公子请来的所谓紫云殿高手只是个骗子,让曾大公子丢脸了,恼羞成怒不愿出银子?”
一说到紫云殿,胖三也不哭了,站起来,拔出剑。
可那剑尖才挨上结界,结界竟然破了。
胖三一愣。
结界怎么破了?
祖师爷他们要上来了?
顿时心下大喜,冲了出来,拿剑指着秦文敏呵斥道:“放肆,竟敢污蔑我紫云殿?”
秦文敏一摊手,冷笑道:“紫云殿还需我污蔑?在场的不是皆亲眼目睹你紫云殿的人跳入洞中除妖吗?”
“那我问你,都三日过去了,那妖孽除了吗?渭水河有水了吗?”
胖三气得满脸通红,眼冒火光:“我紫云殿祖师爷呼风唤雨,斩妖除魔无所不能,那日给潍城施法降水,知州衙门的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听了这话,那日黑麟施法降雨时旁观的知州衙门众人纷纷点头:“我等确实看见了,那雨可是哗啦啦地下……”
秦文敏冷笑道:“不过是碰巧那日正好要下雨罢了。何况,就算那雨是你紫云殿施法降的,可又如何,还不是斗不过河神?”
胖三牙齿紧咬,拳头紧握,怒声争辩道:“我紫云殿祖师爷怎么就斗不过河神了?你秦家才是欺世盗名之人!”
黄鼠狼在他袖子里拱来拱去,恨不得冲出去,和那小白脸拼命。
竟敢贬低仙长和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