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在无限流中遇见渣了我的前夫怎么破>第217章 重返过去07

  “呆毛!”赵拓猛向他冲去, 却还是晚了一步。

  呆毛狠狠被抛向铁丝网那头,顺着山坡滚了下去。泥头车险伶伶卡进铁丝网里,司机倒抽一口凉气。

  说来奇怪, 这边车道那么多人, 谁也没撞着,偏偏就是呆毛。

  当时他身后还有几人,那几人见车撞来, 都跑开了,只有他像被鬼魂附身似地定在原地。

  赵拓飞快地翻越铁丝网, 冲下山坡,片刻从草丛里站起, 沉默地冲大家摇了摇头。

  司机“哇”一声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我确定踩了刹车的!真的, 可不知为什么, 刹车踩下来像油门,我发誓, 我没搞错!是、是他命里该死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什么叫命里该死, 如果不是你开车撞过来, 他会死吗!”四胖气得不轻, 冲上去想找司机拼命, 其他队员赶忙把他拉住。

  现场乱糟糟一乱,只有秦晷脸色惨白地看着铁丝网那头。

  司机的哭声不断萦绕耳畔,他知道,司机没说错, 呆毛就是命里该死。

  上一次, 他被钢管戳死, 这一次,他躲过了钢管,却没有躲过突然变道的泥头车。

  难道,这世界真有一种叫做“命运”的东西,永远无法改变吗?

  那样的话,他们任务,还有机会顺利完成吗?

  身体渐渐变得冰冷,荀觉的手伸过来,温暖了他。

  片刻,赵拓回来了,胸-前是成片的血迹。

  队员们紧张地围拢过来,却什么也不敢问,只用眼睛紧张地注视着赵拓。

  赵拓摇了摇头:“我打电话叫人来处理了。他没死在任务里,只是普通意外。”

  “不可能!他可以看到三十分钟内的事,怎么会预测不到自己要被车撞!”四胖大怒,一把揪住司机,“谁派你来的,有什么居心!”

  司机完全不知道他说什么,吓个半死,尿了一身。

  赵拓喝斥道:“够了!不管怎么说,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你们生气有什么用,就算杀了司机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沉得可怕:“我们要重新部署计划,荀觉,你顶替他的位置。”

  “我?”荀觉挺诧异,他一个纸片人,怎么顶替呆毛?

  赵拓指了指秦晷:“呆毛的手机给你们,具体技能怎么用,日初你应该知道,你尽快教会荀觉,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见秦晷点头,他又拍拍他,郑重道:“失去呆毛这员大将,接来的情势要变严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怕到时无法分心多照顾你。”

  “就一个D级任务,老赵你要相信我们日初能胜任啊,他在学校年年拿优秀呢。你还是操心操心四胖吧,老子要按不住他了,操!”三柳正说着就被四胖咬了一口,四胖发了疯要去揍司机,赵拓只好过去帮忙阻拦。

  见大伙儿走远,秦晷把呆毛手机交给荀觉:“知道怎么用吗?”

  荀觉“嘿”了声,道:“稀奇了真是!我自己的个人中心乌七八黑,还得用别人的。这玩意儿我从来没点进去过,等我看看啊……”

  一面说,手指一面戳,戳到个人中心里,花了好一会,才在密密麻麻的功能里找到技能牌包。

  右上角的数字显示5529,说明呆毛各等级技能牌加起来还真不少。

  “我开了啊。”荀觉示意秦晷。

  秦晷点头:“开吧。”

  “会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跑出来吗?”

  “只要你不碰具体的技能,就不会。”

  荀觉还是有些不敢动:“你确定?”

  “你有完没有?”秦晷懒得跟他磨唧,直接伸手帮他点了。

  动作之快,荀觉都没反应过来。

  接着就听“啵”一声。

  一张技能牌消失了。

  秦晷:“?”

  他手点完就缩回来了,那手机好端端躺在荀觉手里,而荀觉根本没碰界面。

  两人大眼瞪小眼。

  就听“啵啵啵啵啵”一连串破音。

  技能牌包清空了。

  “……”

  “你你你说没事的!”荀觉如丢烫手山芋,猛地将手机还给媳妇儿。

  秦晷眼睛慢慢睁大,不知是呆住了,还是怒气值正在上升,荀觉抓紧时间,转身撒腿就跑。

  “荀狗叫——!”

  那个钢管车司机还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跟人说话:“太邪门了,真-他-妈太邪门了!我常年开这条道,从没遇见过今天这种事。先是山上的人影,马上又是车祸,最近A市的尸体也不异而飞,听说医院请了道士都不管用,这他妈是不是有什么妖异,要出大事呀!”

  “山上的人影究竟怎么回事?”荀觉从人群里钻进去,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司机仔细看了看,顿时有点慌:“警官,我乱说的啊,我也是听人说的,说着玩么,你可别抓我!”

  “谁抓你了,就问你山上的人影怎么回事。”

  司机迟疑了下:“我说了你肯定不信,还是不说了。”

  “那你跟这造什么谣?”荀觉眼睛一瞪,作势来抓他,“走走走,咱们找个地儿好好掰扯!”

  “别别!”司机吓得不轻,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实话实说啊,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不能抓我。反正我就是看到那边的坟地有人影走动,别问我这么黑怎么看到的,那些可都穿着白衣,我一开始还以为塑料袋飘上天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哪有那么多的塑料袋啊,一个个的都贴着地蹦跶呢!”

  “哪里的坟地?”

  司机指了指山坡上:“这一片不是那什么,以前一个富户住的,山上那片是他家祖坟,埋了好几代人呢。你说我大晚上的,看见这种场景,能不出车祸吗?警官,我真不是造谣,这事儿就是闹到315热线去,我还是这么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荀觉想他是吓得不轻,不再问了。

  那片坟地距离不远,他跟秦晷说过后,用手机照明往上走去。

  秦晷不放心,干脆也跟了去。

  坟地就在半山坡,坐北朝南,望着山下的公路,修葺得十分豪华,大大小小的坟头加起来,足有十来座,有好些还是双人墓。

  秦晷指了指脚下,让荀觉把手机光打过去。

  地面像被狗刨过,新旧泥土混成一团,土上有杂乱的脚印,延伸到一两百米开外就凭空消失了。

  “不对,这些脚印应该是从我们脚下这块地往东走了一段,再返回,然后在我们脚下消失。”

  荀觉说这话时,一阵晚风拂过山林,山里的树木草丛齐齐发出沙沙的呜咽,有种说不定的诡异感。

  “你的意思是,土里的东西,长着人的脚?”秦晷死死盯着被刨过的泥土,那是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荀觉蹲下:“刨开看看。”

  他刚拿了一块石片当工具,远远地听见一声:“住手!”

  A市市局的同事接到报案赶来了。

  打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给荀觉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他叫许开,是市局的副支队长。

  他介绍完自己,死死盯着荀觉的脸:“你是小荀吧?妈呀,真是你!我接到领导电话,一听名字就觉得是你,你还认得我吗?高中我跟你姐一个班。”

  荀觉想了想,想起来了:“你那会天天接我姐上下学。”

  “嘿嘿。”许开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姐联系我了,她今天飞机落地,叫我去机场接她,你去吗?”

  “我姐联系你了?”荀觉诧异。

  他姐,荀如萱,确切地说已经不再是他姐了,居然还和过去的同学有联系 ,这抱的是什么心态?

  他摇了摇头:“不去。”

  “那也行,你在家等吧。”许开没在意他的反应,笑着拍了拍他。

  荀觉奇怪:“A市出了这么大案子,你还有时间去机场接她?”

  “能怎么办呢?”许开踩了踩脚下的土,“这案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毫无头绪,所有监控都没拍到有用信息,目击证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派人蹲守吧,今天蹲第一人民医院,结果医院没事,这儿出事了。你说这大海捞针,人力有限,能有什么办?”

  荀觉点点头,和秦晷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这事确实是穿书者干的,区区纸片人,还真的查不出什么来。

  这头一面说着,那头许开带来的人把地挖开了。

  “许副,好像是尸体自己爬出来,遛了个弯,又回去了。”

  “放屁!尸体怎么还能动?”许开不信。

  那人拿着手电在挖出的这具尸体上来回晃动,“你自己看,这是具新尸,死了还不到一年,手指甲缝里有木屑和泥巴,脚上也是土,我打包票,如果把这些泥土拿回去化验,土质成分应该就是咱们脚下这块地。

  “很明显是这尸体自己扒开棺材,出来遛了一圈,又回去了。你再看看这棺材,棺钉都断了,板盖儿内侧还有指甲痕……”

  “啊呀!”旁边一个做笔录的实习生吓出一声尖叫。

  荀觉走过去看了看,有些奇怪:“这年头还有土葬?”

  “这张家是市里特批的,他家自己有地,非要土葬,你有什么办法!”

  荀觉又看了看别的地方,队员们开始挖另一块地,如果所料不错,那里的情况也是一样。

  钢管车司机没有说谎,确实有人影在坟地里走动。

  那么这些尸体出来遛弯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除了受到惊讶的卡车司机,什么实质性的破坏都没造成,这不符合穿书者的行为逻辑。

  “难道不是穿书者?”荀觉小声跟秦晷嘀咕。

  信息太少,秦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此时,许开的手机响了,他直接外放,让荀觉一起来听。

  打电话的是医院那家尸体被盗的家属:“喂,许队长吗,我跟你说,医院刚才联系我了,说我爸又回去了。你说这都三天了,我爸身上都臭了,医院到底在搞什么,我现在怀疑他们把我爸尸体弄丢了,或者藏到哪儿了,看事情闹大,这才又还回来!这事你还管不管啦,我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许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简直匪夷所思。

  他马上派人去医院看情况,末了看看荀觉,道:“你就不用跟着了,上面打过招呼,谁都知道你这出差就是个形式。赶紧回家去吧,咱们中午见。”

  荀觉:“……”神特么赶紧回家,原来三年前的阴差阳错是这么来的。

  回到高速路上,赵拓也处理完了呆毛的事,示意他们上车。

  谁也没有说话,出了这种事,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两小时后,熟悉的半山别墅映入眼帘。

  现在再看这片生机勃勃的小区,秦晷的情绪好多了。这里不再仅仅是拥有痛苦回忆的地方,还因为和荀觉的那一晚,增添了些许家的感觉。

  走过门前那株仍在开花的凤凰树,他停了会,深吸一口气,然后握紧荀觉的手,从容地走了过去。

  荀觉很高兴看到他的变化,趁人不注意,偷亲了他一口。

  佣人们临走前将房子仔仔细细地打扫过,里面纤尘不染,格调优雅,引发了队员们阵阵惊叹。

  “我去,这面积真大!行啊,小荀,看你这么有钱,我们把日初交给你算是放心了。”

  “还行,都是爸妈留下来的。”荀觉谦虚地笑笑,“客房都在三楼,你们自己找地儿休息,我和日初先回房了。”

  他说着,牵着秦晷来到自己房间。

  “我来过这。”秦晷说。

  三年前他比荀觉早一天到达,这房间他还打扫过。

  荀觉关起门,从背后搂住他:“那你肯定没跟我一起来过。”

  秦晷想了想:“那倒是。”

  “我老早就想带你来看看我长大的地方,虽然时间不合适,但你应该没意见吧?”

  有意见也晚了,人都已被拐进门了。

  赵拓和队员们在楼下吵闹,落地窗打开,晚风带着凤凰花的气息扑进来。

  荀觉像只藏宝的龙,不断给秦晷炫耀自己的宝藏。

  “看见没有,全市马拉松冠军,从小就这么牛逼!”

  “还有这个奖牌,夏令营颁的。”

  “这个天文望远镜,我十八岁生日老爸送的!”

  秦晷跟着他的步伐一一看去。第一眼,其实也没什么惊喜,荀觉工作后不常在家住,房间里保留了不少学生时代的东西。那时他只不过是个纸片人,跟所有人纸片人一样,再优秀,也不过是多几张奖状而已。

  但这些奖状秦晷没见过,看第二眼,又感到新鲜了。

  “这是什么?”他手伸向书架,拉扒下一本厚厚的册子。

  “这个啊,相册,你想看吗?”

  “你的?”秦晷翻开,当场就乐了,四五岁的胖小孩儿嘟着嘴在生气,跟现在二五八万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止我的,这里面还有我爸,我妈,我姐。”荀觉搂着他在飘窗坐下,作势拧他的脸,“你再笑我要生气了。”

  “可是真的很好笑啊。”秦晷停不下来,每一张小狗叫都带给他无数惊喜,颠覆现在的形象。

  “怎么都是四五岁之后的,以前的呢?”

  “你还想看以前,那你不得笑死。”荀觉佯怒。

  秦晷完全不怵他,“可是正常人都有婴儿时期的照片啊,我就有,不过不给你看。”

  “你说个寂寞!”

  看他好像真要气着了,秦晷凑过去,小小声说:“除非你先给我看你的。”

  “……”荀觉梗着脖子,一脸晦气,“没有!我家那时候还很穷,哪有闲钱拍照。”

  “可你姐有啊。”秦晷怔了下,把相册翻回前面,指着一张照片道,“这不是写了么,荀如萱一百天纪念。”

  荀觉脸色更难看了,他当然知道他姐有,为这事他小时候还跟大人闹过,结果他妈说:“那怎么办呢,你又不能再变回去,现在给我一个相机,也拍不了你半岁的时候呀。”

  他气了个半死,为这事耿耿于怀了好长一段时间。

  所幸父母对他的爱不减,又买了不少礼物哄他,他这才慢慢把芥蒂放下了。

  他叹气:“我姐是二老第一个孩子,十分重视,因此不管那时再苦再难,也竭尽全力给她最好的。后来生活条件改善了些,就有了我,我是超生,三岁之前都没上户口,为此还被罚了好大一笔钱。据我妈说,那时候整天提心吊胆,压根儿没那闲心拍照。”

  “超生还要罚钱?”秦晷惊呆了。

  组织内部一向鼓励多生多育,从没听说过二胎还要罚钱的。

  他看了看荀觉,顿时觉得他好可怜。

  荀觉搂着他:“那你多疼疼我。”

  秦晷想了想,亲了他一口。

  荀觉说:“不够。”

  秦晷于是又亲了一口。

  荀觉蹭蹭他,干脆把人抱起来,向床走去。

  一整晚没合眼,两人都累坏了,彼此搂着说了会话,就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中午时分,门铃响了,荀如萱提着行李箱,杀气腾腾地站在院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