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南明解梦录>第17章 (已修)

  1.7

  惹事?

  这个词在崔安澜身上可不常见,他作为五好青年,每年都是学校的优秀代表,老师们从不吝啬对崔安澜的称赞。他们或多或少是受崔氏家族的影响,但大多还是因为崔安澜的品学兼优、出类拔萃,尤其是人情练达方面,很懂得怎么在适度的环境下,让所有人都满意舒服。

  警察出现的一瞬间,崔安澜就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和解决方案。

  他挡在程渔之前,解释着:“都是误会,我们已经和店家私下沟通好了,也把钱补上了。”

  崔安澜说的很清楚,解释也很透彻,顺便还将程渔从这里摘出去。

  可面前的警务人员好像不认同,问着:“你们两个人姓名和身份证。”

  崔安澜觉得对方并不是因为大门得事情,立刻问:“还有什么问题,两位警察同志?”

  他观察到警务人员身上的警号,两个都是正式的民警,并且装备齐全,不像是假冒。

  两位警务人员也很礼貌,直言:“不用紧张,只是例行检查。最近这里……”

  “失踪了很多人?”程渔在崔安澜身后接了一句话,让警务人员们注意到他。

  不得不说,没有人不会惊艳于程渔的外貌。

  两位警务人员不过愣神了几秒,就恢复原状,警惕地问着:“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崔安澜立刻代替程渔回答,说着:“我们是南明大学的学生,昨天到了这里,今天早上发现有人失踪了。”

  南明大学的好名声在两位警务人员这里刷了不少好感,他们一听,态度上自然软化很多,只翻开记录本记下崔安澜的话。

  他们问完崔安澜,又看向程渔,问:“姓名?”

  程渔半天不回答,有些不配合。

  崔安澜担忧程渔,便开口:“他叫程……”

  话没说完,程渔就打断了崔安澜的话,开口:“程乐安,身份证不记得了。”

  警务人员专业素质高,并没有怎么为难程渔,简单地问了两句话,并劝谏程渔以后行事不要太冲动。

  他们问完程渔的话,又问崔安澜:“听说你们还有两位女同学?”

  崔安澜没在意警察的话,他刚刚听到程渔的另一个名字——程乐安,内心涌起无数奇怪的情绪。

  有不安,有失落;更有迷茫和愤怒。

  他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

  对崔安澜来说,多了解程渔一分,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这明明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他却因为“程乐安”这三个字感到害怕,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程渔,可“程乐安”一出现,就好像竖起了一座高墙,又将他和程渔分离开。

  更让崔安澜觉得恐惧的是内心深处涌现出的愤怒。

  崔安澜有点生气,他气自己还是通过警察调查才知道了“程乐安”这个名字。

  警务人员见崔安澜不回应,皱眉又问了句:“同学,同学?”

  崔安澜这才回神:“不知道,她们好像出去了,说想在这边逛逛。”

  警务人员提醒了这里不太安全,晚上不要太晚回民宿,然后便匆匆离开。

  只留下崔安澜和程渔站在走廊上。程渔瞧了眼脸色奇怪的崔安澜,问:“她们去哪里了?”

  崔安澜的神情有些落寞:“岑媛看我们被警察拦下没办法脱身,所以她们去追王苑了。”

  程渔刚刚是看到岑媛给崔安澜使了一个眼神便不见了踪影,没想到她们是去追王苑。

  不得不说,这件事让程渔对岑媛她们有些刮目相看。

  程渔见事情都处理完,便顺着走廊去往昨晚开派对的地方。他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崔安澜。

  他也不知道崔安澜怎么了,平时叽叽喳喳像只鸟儿似的,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

  程渔猜想:难不成我刚刚不想跟他做朋友的话,伤到他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崔安澜的脸,没见到熟悉又温柔的笑容,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真的伤到崔安澜了。

  程渔有点开心。

  他从遇到崔安澜开始就吃瘪,这次终于轮到崔安澜吃瘪了。

  程渔的心情好了,整个人洋溢着欢心雀跃的心情,对四周的环境认真地观察着。

  他检查着路过的房间,确认不是妖术幻化,而是真实存在。

  两个人一起走到昨晚许博彦租借的派对房,却只看到一面黑色的墙壁。

  程渔伸出手敲了敲墙壁,确定后面是实心,也验证了岑媛的说法。

  昨晚的派对房不见了。

  这就很棘手,程渔问身边的崔安澜:“这件事你怎么想?”

  他对崔安澜的身份有些好奇,虽然占卜得知崔安澜只是一个普通的崔家后人,但上次深巷里崔安澜使出的“渡魂”,让程渔不容小觑。

  程渔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想听听崔安澜的意见。

  可崔安澜却开口问:“你真的叫程乐安吗?”

  程渔有些不解:“自然,这名字有什么好作假的?”

  崔安澜的手按在黑色的墙壁上,他比程渔的个子高一些,低眸望着程渔:“那程渔这个名字呢?”

  程渔有些不快,漂亮的脸涌起不耐烦的表情说着:“渔是我乳名。我本来就叫乐安。

  程是家姓,渔是乳名,乐安是大名。从小到大,也只有长辈、姻亲才会叫的乳名,天天被一个毛头小子叫唤,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快,更何况是阴晴不定的程渔。

  崔安澜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也有乳名,不过都是一些叠字,也不像程渔那么排斥别人提及。他瞧程渔因为解释而皱眉,心里那点愤怒突然烟消云散。

  他觉得自己虽然才知道程渔的大名,但提前知道了乳名,好像比知道大名更加好。

  毕竟,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唤对方的乳名。

  他终于明白程渔每次生气的缘由,咳嗽一声问:“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有没有表字?”

  程渔摇摇头,心情因为崔安澜又恢复的温柔笑容而不愉,敷衍地说着:“没活到那个岁数?”

  崔安澜没听清楚:“什么?”

  程渔已经不想回应,他大步回房间,想将崔安澜抛下,早点回去休息,免得又被崔安澜气吐血。

  崔安澜跟上程渔,他知道自己又惹程渔不快,乖巧地跟在程渔身边,做好服务。

  他给程渔开了门,递给程渔茶水,开好空调,直到岑媛和梅若两人回来。

  她们回来时,程渔已经在床上睡了一觉。两个人一进门,就瞧见崔安澜伺候着程渔,给程渔递上了汤勺。

  崔安澜见岑媛她们,指着小桌子上的食物说着:“辛苦了,程渔说这饭没问题,先吃饭再说。”

  他故意不理程渔不满的眼神,继续喊着乳名。崔安澜觉得,乳名比大名要更显亲密。理智上,他也知道会惹程渔不快,不利于刷程渔的好感;但心理上,他摸不清那种从心底里溢出的甜与蜜,总觉得每喊一声乳名,就离程渔更近一步。

  崔安澜想让程渔习惯自己的存在,就好像他能唤乳名一样的存在。

  可程渔却不想,他嫌弃地推开崔安澜,不耐地转过身,不在喝崔安澜喂的汤。

  崔安澜有点失望,他还挺喜欢喂程渔吃饭。

  两个人的一来一回的互动,看得岑媛嫉妒的跳脚。

  岑媛把筷子狠狠地扣在碗上,火力全部攻击到程渔身上,问着:“你不是大师吗?什么时候去救我同学?”

  崔安澜听岑媛的口气,知道岑媛生气了。他怕岑媛气到程渔,连忙问:“岑媛,先吃饭。”

  岑媛早就被刚刚那幕喂饱了,哪还吃得下饭。她气鼓鼓地说着:“我不饿,我现在只担心他们有没有事?”

  岑媛眼眶红红地望着崔安澜:“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

  崔安澜很关心岑媛跟踪王苑的事情,立刻问:“发生什么事了?”

  岑媛吸了吸鼻子,说着自己和梅若跟踪王苑看到的可怕事情。

  她们两个人在前台见王苑退了房离开,本想等崔安澜一起去跟踪王苑。

  可警务人员的到来,打乱了她们的计划。

  无奈之下,岑媛鼓起勇气,自己去追了王苑。梅若见岑媛离开,立刻没有了主心骨。她和崔安澜、程渔不熟,现下全靠岑媛支撑,只好也跟上岑媛。

  两个人一出大门,就看见王苑的身影。

  王苑平时很活泼,朝气蓬勃,给人一种小太阳的感觉。

  可人群中的王苑死气沉沉,走路不顾及任何人,横冲直撞,还差点被一辆摩托车撞倒。

  摩托车司机是个暴脾气,指着王苑就骂。

  “你个小xx,找死找上你爷爷了。”

  岑媛和梅若都很担心王苑,赶紧上前,还不等两人出手。王苑的手就拽住了司机的衣领,一个过肩摔直接将司机摔倒在地。

  司机倒下,发出一声呻吟。

  王苑见此,直接一脚踢向司机的下颌,让司机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人很冷漠,没有一个人注意王苑与司机的纠葛。

  王苑打完司机,又恢复死气沉沉的模样。她走得不快,大约一个小时后,才到达目的地——花神观。

  岑媛和梅若看到花神观前如长龙的队伍,又看见王苑乖乖地站在队伍中,虔诚地排着队。

  岑媛她们不敢加入队伍中,见王苑进入了花神观里,便立刻返回民宿,把情况告知崔安澜。

  岑媛说:“那花神观太怪了,排队的全是女孩子。这些女孩子的表情和王苑一样,一点朝气也没有。”

  崔安澜问程渔:“看样子这花神观确有蹊跷,我们要不要去一趟那里?”

  程渔摇摇头,开口:“不用,人是在这里丢的,不会出现在花神观。不过,那里确实很危险。进去了估计就出不来了!”

  他斜眼瞧过岑媛,很是轻浮的样子,让岑媛更加不爽。

  岑媛从不是怕事的主儿,她不客气地问着:“哦,你怎么知道出不来?程大师到现在也没有露两手,狠话倒是说了不少!”

  梅若在身后拽了拽岑媛,她虽然也不相信程渔,但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毕竟只剩他们四个人,还需要互相照应。

  她上前来缓和气氛,说着:“大师有大师的规矩,何况天还没黑,就算要出手,也要等天黑啊!”

  程渔听着她们两个人冷嘲热讽,心里不屑,嘴里反击:“白天怎么了,没听说过白日梦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折起一只灯笼,问着:“你们谁不怕死,借我一点火?”

  他故意这么说,想吓吓他们。

  可没想到崔安澜主动请缨,说着:“那就我吧!”

  他本就在程渔身边,主动请缨又离程渔近了一些。

  程渔觉得崔安澜脑子不好,还主动借火。这人身上的火,可不能随意借,有的时候被人借走,就一辈子也拿不回。

  少了一盏火的人,天生背运,容易早夭。

  不过,这些话,程渔不打算告诉崔安澜。他本就想好了借崔安澜身上的火,让崔安澜得到教训。

  一旁的岑媛看崔安澜殷切的模样,嫉妒地说出:“为什么要借,大师不能用自己的吗?”

  程鱼的手摸过崔安澜肩头,一盏金色的火苗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不着急回岑媛的话,将火装入纸灯笼中。

  火苗的金光给纸灯笼镀上一层金粉。那纸灯笼就像气球一般,被火苗撑开,变成一盏精美的宫灯。

  程渔提着灯,眉眼淡淡,他没想到崔安澜身上的火竟然如此纯净、高洁,是十足的大善人。

  啊!正好是程渔最讨厌的人。

  崔安澜也只听于冬汶描述过程渔做灯笼的事情,没想到会是如此神奇。

  那灯笼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他问程渔:“这是什么?”

  程渔盯着灯笼:“引梦灯。”

  屋里的人都被这泛着温柔金光的灯笼吸引,崔安澜问:“接下来是要找门吗?”

  程渔觉得崔安澜对入梦的步骤很熟悉,反问:“你也会入梦?”

  崔安澜摇摇头:“这是上次于冬汶说的。”

  程渔觉得崔安澜的话不可信,只是还没找到谎言的破绽。他伸出手触过黑墙的拇指似被感应,一扇黑色的大门出现在程渔面前。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鼻子,还是能闻到大门上被血浇灌过的腥臭味。大门的黑色是一层又一层的血水浇灌形成,怨气之深,连被害者的名字都看不见。

  程渔提着灯笼,手指念诀:“白虎秘术十,入梦,破!”

  那黑色大门上出现漩涡,直接将程渔吸了进去。

  黑门的另一边是魑魅魍魉的世界,光怪陆离的血红蜡烛燃着青色的火光,在幽暗的长廊里飘荡。

  长廊两旁的客房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充斥着整条长廊。

  程渔提着灯笼,站在派对的房间门口,神色怪异。

  他一回头,看见笑嘻嘻的崔安澜,就一觉踹了过去。

  崔安澜不敢躲,被踹了一脚也不敢大声嚷嚷,嘀咕着:“疼,轻点!”

  程渔举起灯笼:“你怎么在这里?”

  崔安澜委屈地揉着被踹的地方:“就跟着你进来的啊!”

  程渔不信,他抓住崔安澜将他压在墙上,一边躲避着游荡的血红蜡烛,一边反驳着:“你撒谎,没有引梦灯和梦主的邀请,凡人是不可能通过梦门。你究竟是什么人?”

  崔安澜被质问的无话可说,他是真的跟在程渔身后通过了黑色的大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程渔相信自己,只说:“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来帮助你。”

  程渔不信,他现在心里很乱,回忆起很多不好的事情。他手上灯笼里的火苗忽明忽暗,正响应着程渔烦躁的心情。

  他抬起头望向崔安澜,瞧着他的模样,跟记忆中那个恶心的家伙比对,还真有几分相像。

  程渔又想杀崔安澜,他胸口的疼痛在提醒自己又冒了杀意。

  血水从嘴角流出时,崔安澜担忧地说着:“你……你别生气,我自己打自己好不好?”

  崔安澜伸出手打自己的耳光,却被程渔拦下。

  程渔恶狠狠地瞪着崔安澜:“你想把鬼都引过来吗?”

  崔安澜摇摇头,再次低下头:“我真的只想来帮助你。”

  程渔问:“为何?”

  崔安澜说:“我不想你受伤,虽然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用……”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进入门里,他只是看见程渔离开,担心程渔,便跟着跳进门里。他知道程渔对他有很多怀疑,可说到底他只是想……

  崔安澜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出:“我其实……真的只是想成为你的朋友。”

  程渔望着面前诚恳的崔安澜,根本没有把崔安澜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突然想到表哥和勿忘叮嘱,要他解开与崔氏一族的恩怨。

  他原本此生都不准备与崔氏解开恩怨,可时间快来不及了。

  程渔闭上眼睛,感觉上天真的很讨厌他。一生都在逼着程渔做着他不想做的事情。

  他明明要死了,上天给他送来了表哥,为他续了命;妹妹战死的那一天,上天给他成为解梦使的资格,为妹妹镇魂;南明城大破的那个夜晚,上天给他送来一发天雷,为程家军安葬。

  而现在,荧祸将至,上天给他送来了崔安澜,

  一个不需要引梦灯就能入梦的男人。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程渔提早卸下责任,提前大开杀戒的机会。

  他按住崔安澜的肩膀,问:“你真的想成为我的朋友?”

  崔安澜点头:“真的,我可以发誓。”

  程渔不想听誓言,只说:“我从来没有过朋友,我也不需要这个。不过,为了你,我可以破例。”

  崔安澜明白程渔口中的暗示:“我明白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程渔喜欢崔安澜的聪明,摸上他的脸:“我要你听我的话,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怎么样,愿意吗?”

  崔安澜皱起眉,他很想告诉程渔,这不是朋友,是下属、是仆人吧!

  两个人在走廊上,突然吵闹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们两个人听见女人的高跟鞋声,从二楼的楼梯处传来。

  程渔与崔安澜对视一眼,立刻找寻可以躲避的地方。他们两个人看到那些游荡的蜡烛全部挂在墙壁上,将走廊照成青绿色。

  程渔开口:“走,不能让她发现我们,否则她会直接杀了还活着的人。”

  崔安澜看着走廊两旁的房间:“除了派对房外,这里的房间和现实中的房间数量、位置都一模一样。我们可以去先回自己的房间躲一躲。”

  程渔觉得崔安澜说得有理,他立刻和崔安澜一起奔向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在房门前,找到房卡,试了几次都没有打开房门。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程渔和崔安澜也不敢踹门发出声响。只好继续往更深处去找藏身之处。

  两个人逃到洗衣房,看见一个柜子,想都没想就挤了进去。

  柜子里还存放着一些被单和枕套,都被两人挤在身下。

  崔安澜站在柜子里,半条腿架在程渔的腿上。他伸出双手抵在柜子壁上,避免自己压到程渔。

  他们两个人匆忙地挤进来,相互贴的特别紧,尤其是程渔,他的脑袋正好压在枕套上,被遮住了半张脸,只余下一张殷红的唇,惹人无限的遐想。

  崔安澜看了一眼就红了脸,他原本没有那个想法,可程渔手中那个缩小成萤火虫般大小的灯笼,就飘在程渔的唇边,照得那张艳丽的唇色如春色般撩人。

  程渔很不舒服,他被枕套挡着看不见,不舒服的想出去。可崔安澜却压住他,说着:“别……别再动了。”

  程渔怎么会听从崔安澜的话,骂着:“滚下去!”

  他本想让崔安澜的腿别压在他的腿上,可在这密闭的空间里,艳色的唇说出这样的话,让崔安澜立刻想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

  崔安澜只感觉身体的某处有些变化,可柜子里的空间太狭窄,完全没有挪动的空间。他的脑袋隔着枕套抵在程渔的额头上,嘴里祈求着:“别……别动了,求求你,小祖宗别动了。只要你别动,要我做什么都行。”

  程渔不知道崔安澜身上的变化,他耳朵里那高跟鞋的主人就要查到这里。他停下了动作,忍着崔安澜身上的重量。

  他听见崔安澜急骤的心跳声,以为崔安澜在害怕,漂亮的嘴角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正好落在了崔安澜的眼里。

  那笑容从嘴角流出,微微上扬的嘴角好似有魔力,让崔安澜的心魂离体。

  他好像懂了古人所说的色授魂与,心愉于侧。那种前所未有的空虚感,只想用眼前一张艳红色的唇满足。

  他想压上去,咬破那迷惑人心的嘴角,舔舐唇峰,将舌头、身体以及那蓬勃而出的心动全部传达给这张唇、这个人。

  崔安澜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完了。

  他觉得程渔若是此时开口让他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说:

  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从1.5-1.8,只是我大纲里的1.5。我觉得自己好像展开的太多了。也许,我应该加快速度,多一些剧情,少一些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