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星年茶社>第88章 残忍的真相

  “就因为这个?”

  “他几乎什么茶都认识, 也能熟练的泡茶,甚至根本就不用学,这样的人不用培训就能上岗, 正是我最需要的。”

  “这也是你怀疑他的理由?”

  “人的喜好虽然不是一成不变, 但却总有偏爱,喝茶也是。就比如我, 很喜欢都匀毛尖和大红袍;再比如林队,最爱喝的是龙井和果茶;还有我哥, 比较钟意各种绿茶。

  他们对偏爱的人和事, 总会多几分耐心去了解, 不怎么喜欢的, 就没这种耐心, 这才是人之常情。

  而黄青蓝却什么茶都认识, 什么茶都会泡,除非是做过茶社,或者专门研究过,应该不会有人懂得这么多, 而他的履历里并没有这一条。”

  “或许他就是酷爱喝茶, 所以专门研究过呢?”

  “确实有可能。”乔星年点点头, 认同了吴海的话,接着说:“一般酷爱喝茶的人, 平时很少喝清水, 即便是口渴得很,也会忍耐着去泡茶,可他不同, 他平时喝清水比较多, 除非是我泡茶给他们喝。

  还有, 爱喝茶的人一般不会喷香水,因为会影响品茶时闻茶香,可他身上却有很浓的香水味。

  以上这些已经足够让我怀疑他。我这人有个毛病,不仅多疑,还非常执着,一旦起了疑心,就一定会想办法去证实,所以我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那天你回茶社后,他拿着手机来找我,给我看了你被网暴的新闻,建议我和你撇清关系,否则茶社一定会出问题。

  当时我只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他表现得很惊讶,很不解,唯独没有担忧,和旁边的高湛形成鲜明对比。

  那时,我只是怀疑,可听了录音,又经历现在的事后,我基本已经确定,在茶社安装监听器的人就是他。

  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原因,不过是想让我抛弃你,让你动摇的心坚定下来,更好的实施你们的计划。”

  吴海看着侃侃而谈的乔星年,说:“所以你没抛弃我,只是不想让他阴谋得逞?”

  乔星年直视着吴海,说:“我是否真心帮你,你感受不到吗?”

  吴海和乔星年对视,忽而勾起嘴角,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说:“你的直觉很准,录音里的另外一个人,就是黄青蓝。”

  确定了答案,林南岳连忙起身走出门外,吩咐人去带黄青蓝回来。

  审讯室里只剩下乔星年和吴海,吴海微笑地看着乔星年,无声地说:“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乔星年愣了愣,没想到吴海对感情这么敏锐,可想起这些年他的遭遇,也就释然了。

  乔星年没有回答,吴海不以为意,接着说:“他们的目的是你,那些人都只是收买我们的牺牲品,所以你要小心。”

  乔星年点点头,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林南岳回转,吴海和乔星年的互动也停了下来。

  乔星年见状出声问:“高洋、梁超、于峰这三人的死,是否跟你们有关?”

  吴海点头,说:“高洋和梁超是黄青蓝杀的,于峰是我杀的。”

  听到这儿,林南岳主动接过了审讯,说:“你们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具体怎么杀的人?”

  “其实交换杀人的计划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开始实行,按照计划黄青蓝多次出入高洋和梁超经常去的酒吧,目的就是接近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

  “他去的都是哪家酒吧?”

  “放肆青春,建设路与解放路交接处的那家,黄青蓝很狡猾,他不会将自己的正脸暴露在监控之下,所以你们想从酒吧监控里找到什么,应该不太容易。”

  乔星年接话道:“那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接近高洋和梁超的证据?”

  听乔星年问得这么直接,吴海的嘴角勾起,笑着说:“那段时间他都住在江韵小区,就在光华小区和安南小区中间,如果你们去调监控的话,应该能有所发现。”

  “你知道具体地址吗?”

  吴海很爽快地回答:“江韵小区1号楼1单元703。”

  林南岳转头看看乔星年,又看看吴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起身来到门前,让张小军去申请搜查令,带人到吴海所说的地址进行搜查。

  随后他回到房间,继续问道:“之后呢,黄青蓝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怎么杀的人?”

  吴海看看林南岳,嘴角的笑意消失,说:“经过几次的接触,私生活混乱的他们,自然会放松警惕,黄青蓝也摸清了光华小区和安南小区监控的位置。

  6月16号晚上,黄青蓝率先攻击了光华小区的监控系统,随后便去了高洋家。高洋对他没有任何防备,他很轻松就打晕了高洋,然后脱掉他身上的衣服,将他绑在了客厅的椅子上,然后用凉水把他浇醒,让他好好尝尝被虐待的滋味。”

  “你为什么会知道黄青蓝的行凶过程?”

  吴海平静地回答:“因为我们要扰乱警方的注意,让你们认为这几起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所以受害者身上的伤害,应该基本一致,所以他将行凶的过程,很详细地说给我听。”

  “几起?”乔星年微微皱眉,不确定地问:“除了这三起案子,难道还有其他案件?”

  吴海眼底闪过惊讶,随即赞叹地说:“你不做警察,真是警队的损失!”

  林南岳和乔星年对视一眼,连忙问:“还有案件没有案发?”

  吴海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说:“都已经一天一夜了,居然还没有人报警,可见这人的人缘有多差。”

  乔星年怔了怔,皱着眉问:“你前天晚上又行凶了?”

  吴海看着乔星年,笑着说:“该杀的人还没有死绝,我怎么可能停手。”

  乔星年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问:“那个人是谁?”

  “孟浩,他们应该走访过这个人,是于峰的大学同学。”

  乔星年转头看向林南岳,说:“林队,孟浩家在哪儿?”

  “康宁小区。”不待林南岳回答,吴海率先回答了乔星年,只是乔星年转开了视线,并不清楚吴海说了什么。

  林南岳看着吴海,重复了一遍,说:“康宁小区。”

  见林南岳盯着吴海看,乔星年也看了过去,说:“康宁小区?”

  吴海点点头,说:“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我就可以。”

  乔星年闻言继续问道:“除了他,谁还是你的目标?”

  “郝飞。”

  正如吴海所说,他对乔星年的提问,是有问必答。

  “于峰、孟浩、郝飞,他们三个是不是也曾霸凌过黄青蓝?”

  “林队应该调查过黄青蓝的背景吧。他虽然家境不错,却从没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他爸忙着做生意,他妈忙着参加各种聚会,偌大的家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

  他们好不容易回次家,问的都只是他最近的考试成绩,如果考得不理想,迎来的便是一顿毒打,但凡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都成了打他的工具。

  在这样的环境下,黄青蓝变得孤僻、不合群,这样的性格很容易成为被霸凌的对象。”

  “他们三个是黄青蓝的大学同学?”

  “不止是大学同学,还是他同宿舍的舍友。”

  “同宿舍的舍友?”乔星年愣了愣,随即皱紧了眉头。

  吴海笑了笑,说:“你想的没错。他上了几年大学,就被欺凌了几年,大学宿舍是他噩梦开始的地方。就是在那里,他成了他们可以肆意玩弄的对象,不,应该说是性/奴。”

  乔星年和林南岳对视一眼,很难想象大学宿舍里竟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他们的手里,也有黄青蓝的把柄。”

  吴海点点头,说:“照片、视频,是他们侮辱他的证据,也是他们要挟他的工具。”

  “那这些东西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就在他们的手机里存着,他们就是想随时威胁他,已达到他们的目的。”

  “他们是指于峰和孟浩,或者也包括郝飞?”

  “你真得很敏锐,仅仅是三言两语,就能获取很多信息。”吴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乔新年的赞叹。

  “所以说郝飞也死了,是在孟浩之后,还是在孟浩之前?”

  吴海平静地回答:“之后。我先杀了孟浩,又去杀了郝飞。”

  “什么时间?怎么杀的?”

  “6月27号晚上,我先去了孟浩的家,杀了他以后,又去了郝飞的家。至于怎么杀的?和之前杀于峰一样,把他们绑在椅子上,他们曾经怎么折磨我们的,我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让他们亲眼看着,那肮脏的、令人恶心的东西,被生生切下来,剁成肉泥。

  再用钢筋插进他们的gang门,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被贯穿的滋味,一下又一下,直到将他们的内脏叫捅得稀烂。”

  乔星年看着吴海,他的眼睛里满是报复后的兴奋,可隐藏在这之下的,却是无尽的绝望。

  沉默了许久,乔星年才继续发问:“你为什么要剪掉于峰的手指?”

  “他有恋手癖,他让黄青蓝做手部护理、做美甲,一旦手指有一点不妥,比如破皮、干燥、倒刺等,他都会给黄青蓝一顿毒打。”

  乔星年转头看向林南岳,急忙说:“林队,你让人马上联系陶甜甜他们。”

  林南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看着林南岳出门,吴海出声说:“你比他更适合当警察。”

  “今天黄青蓝没来上班,只收到他一条请假的短信,我虽然有些怀疑,却因为茶社的事被分了神,所以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应该是他发现了衣橱里的监听器被拆除,意识到自己被怀疑,所以才会急着动手。今早的请假短信,也不过是给自己拖延逃跑的时间。”乔星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你不用自责,他们都是人渣,死一个就少一个祸害。”

  乔星年面色复杂地看着他,说:“吴海,值吗?”

  “在没认识你之前,我认为值;在认识你之后,我改了主意,用我的命换那些人渣的命,一点也不值。可是事已至此,说再多也已经无法挽回,我只能继续,尽量用更多人渣的命,来和我的命划上等号。”

  吴海的话,让乔星年警觉,问:“你还想做什么?”

  吴海抬了抬自己的手,苦笑着说:“我现在已经是阶下囚,还能做什么?”

  乔星年看着他,总觉得他没有说实话,可他说的没错,他现在被困在警局里,还能做些什么,除非他说的是外面的黄青蓝,和鬼将军司烨。

  “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乔星年这话问得不清不楚,可他知道吴海一定清楚他的意思。

  “这个世界越是发达,越是黑暗,人性的丑陋在网络世界表现的淋漓尽致。他们无视是非,不辨黑白,凭着自己的想象和喜好,肆无忌惮地发表着言论,从不曾反省自己说的话,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一个女孩因为被网暴得了抑郁症,她发布了和这个世界告别的动态,底下的评论却是质疑她在作秀,甚至在说「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想红想疯了吧」、「要死就快点,别浪费公共资源」、「你怎么还没死」,类似这样恶毒的话。直到女孩从高高的楼顶跳下,他们还不想放过她,扒她生前做过的事,质疑、诋毁、侮辱、谩骂……

  一个年轻的妈妈,因为快递员帮了她的忙,为了表示感谢,她给了快递员两百块钱,结果被网暴,很多人都说是她毁了一个好人的高尚,还说她是在作秀,甚至发展到诋毁侮辱她的家人,仿佛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碍了他们的眼,最后这个妈妈抛弃了她的丈夫和孩子,选择了死亡来了结这一切。

  然而她的死并没有让这件事平息,反而更多的人在质疑她,说她抛弃嗷嗷待哺的儿子,不配做一个母亲……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们不想承认一个无辜的生命,死在他们手上。

  所以他们才试图来丑化受害者的方式,来为自己洗白,告诉世人他们是在「为民除害」……”

  乔星年沉默地看着吴海,心里沉甸甸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因为他此时也正在遭受网暴,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平静,可他不是圣人,怎么可能完全不受影响,他只是在压制着心里汹涌的情绪。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而你我正在经受着。”吴海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说:“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你说的这些事确实发生过。”

  吴海所说的这些事都登过新闻,乔星年也看到过,当时的心情也是非常沉重,只是他不认同吴海后面说的话。

  “网络科技的迅速崛起,给人们创造了一个虚拟世界,就像是盘古开天辟地,人类初生时一样,没有秩序,没有规矩,全靠人的本能来生存。人类社会的法律是经过漫长的时间才发展而来的,而网络世界的出现也是同理,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它一个发展完善的过程?”

  吴海听得有些发愣,随即说:“那那些人就白死了吗?”

  “他们没有白死,正是因为他们的死,才让政府警觉,才有了规范网络世界的法令,这就预示着网络世界有了秩序,有了规矩。我相信总有一天,网络世界也会和现实世界一样,人人为自己的言论负责,人人都有敬畏之心。”

  “你把人心想得太好了!”

  “是你的经历,让你习惯用消极的目光去看这个世界,去看周围的人和事,所以才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不值得。”

  吴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如果到时你还会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的话。”吴海没有回答乔星年。

  乔星年试探地说;“所以接下来他要与我正面交锋了,对吗?”

  吴海摇摇头,说:“不会,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你不用再试探,有关他的事,我不会再回答。”

  乔星年清楚吴海向来说话算话,也没再多问有关鬼将军司烨的事,说:“那黄青蓝现在会在哪里?”

  “我不知道。”

  房门被打开,林南岳从门外走了进来,乔星年看向他,问:“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林南岳摇摇头,说:“陶甜甜失踪了,昨晚没有回家,他爸妈也联系不上。”

  乔星年接着问:“那商迪和孔寒呢?”

  “商迪前天回了国,孔寒昨天下午也回了湖城,和陶甜甜一样,昨晚没有回家,现在也联系不上。”

  乔星年看向吴海,说:“吴海,他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见乔星年眼底满是质疑,吴海无奈地笑了笑,说:“我只知道黄青蓝昨天会动手,但不知道他要在哪儿动手。”

  “你平时都怎么和他联系?”

  “没用的,他清楚我被抓来了警局,以前的联系方式他不会再用。”

  林南岳出声问:“他会不会用,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们联系方式就行了。”

  吴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如果需要联系,会在下午3点零4分,给对方发匿名邮件。”

  “你昨天在警局,是怎么收到他明天会动手的消息?”

  吴海的眼底闪过惊讶的神色,无奈地说:“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昨天晚上送来的晚饭里,有他放进去的纸条,他告诉了我这件事。”

  “警局里是否有你们的人?”

  “做成这事很简单,用不着冒险收买警局里的人。”

  “吴海,陶甜甜虽然参与了霸凌,却罪不至死,你……”

  “罪不至死?”吴海打断林南岳的话,嘲讽地说:“林队还真是怜香惜玉。”

  林南岳皱起眉头,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海没有搭理林南岳,而是看向乔星年,说:“你想听吗?”

  林南岳看着两人,脸色很难看,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现在他的身份是警察,他的责任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不是顾及儿女私情的时候。

  乔星年安抚地拍了拍林南岳的腿,说:“陶甜甜对你做了什么?”

  林南岳的神情缓了下来,悄悄捏了捏乔星年的手心。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被霸凌吗?”

  乔星年和林南岳对视一眼,说:“因为陶甜甜?”

  吴海笑了笑,乔星年能猜到,他一点也不意外,说:“虽然高中之前我也会被同学欺负,却只是小打小闹,顶多是联合起来排挤我。不过我本身就喜欢安静,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上高中换了新学校,同学之间不熟悉,我平静的度过了高一,然而这种平静就在高二上学期被打破,原因只是我不小心碰掉了陶甜甜的笔。”

  乔星年见吴海停了下来,说:“你的意思是他们这群人的核心是陶甜甜?”

  “陶甜甜人长得漂亮,身材还好,是我们班里的明星人物,身边围绕的男生很多,只要她招招手,就会有很多人扑上去,高洋他们,不过就是她的打手罢了。只要有人敢不服从她,就会被针对,被霸凌,她享受那种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你被性/侵那天,陶甜甜也在,是她指使的?”

  “是啊。那天发生的事,我永远也不会忘……”

  吴海被高洋和梁超压制着跪在地上,陶甜甜走上前,捏住吴海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说:“如果不是确定你是个男的,光看你这张脸,我还以为是个女的。你们看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这双雾蒙蒙的眼睛,真他妈骚/得很。”

  商迪在巷子口把风,有些害怕地走了过来,说:“咱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赶紧走吧,如果被别人看见……”

  “你他妈闭嘴!”陶甜甜不屑地看着他,说:“真他妈是个胆小鬼。你再多逼逼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取代他的位置。”

  商迪连忙讨饶,说:“我错了,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把风。”

  陶甜甜的注意再次回到吴海身上,用手指刮着他的脸,说:“你们说男人CAO男人,是什么滋味?”

  高洋愣了愣,随即说:“甜甜,今天就到这儿吧,时间也不早了,再晚点我爸妈又该唠叨了。”

  “是啊,甜甜,都这么晚了,咱们还是走吧。”梁超也跟着应声。

  陶甜甜闻言脸色顿时就变了,说:“我还没玩够呢,你们就想走?是不是怂了?”

  “怎么可能?”高洋率先表忠心,说:“甜甜,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我心里喜欢的只有你,怎么可能跟个男的做这种事,这不是明摆着背叛你嘛。”

  “甜甜,我对你可是很专一的,别说男的,就是个女的脱/光了在我面前,我都不带看一眼的。”梁超也不甘落后。

  “算你们识相。”陶甜甜得意地看着两人,可她并不打算放过吴海,说:“这样吧,你们谁敢上他,我就答应跟谁交往。”

  站在一旁的孔寒忍不住出声说:“这不太好吧,强/奸可是犯法的,一个弄不好,咱们都得去坐牢。”

  陶甜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威胁道:“再多说一句,操的就是你。”

  孔寒被吓得不敢再出声,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

  高洋和梁超对视一眼,说:“甜甜,孔寒虽然胆子小,却说到了点子上,如果咱们真的照你的意思做了,那可就犯法了,这要是被人发现,闹到了派出所,咱们都得去坐牢。”

  “怂包!你们别忘了,我们可是未成年,就算真的犯了法,顶多是教育几天,不会坐牢。”

  高洋将信将疑地说:“真的?”

  梁超挠了挠头,说:“电视上好像是这么说的。”

  孔寒看了看他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梁超见状松开吴海,走上前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骂骂咧咧地说:“你他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地给谁看?”

  孔寒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说:“年满十六岁的人犯了法,一样要坐牢。”

  梁超愣了愣,看向高洋,随后又打了孔寒一巴掌,说:“你说的是真的?”

  孔寒忙不迭地点头,说:“真的,我爸在律师事务所上班,我听我爸说过。”

  高洋闻言看向陶甜甜,说:“甜甜,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咱们去找别的乐子,没必要为了这个把自己送进去,不值当的。”

  梁超也跟着应声,说:“是啊,甜甜,要不咱们去电玩城吧,今天我请客,怎么样?”

  陶甜甜虽然有些不快,却也不想因为找乐子,被抓紧局子里去,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吭声的吴海,突然推开压制他的高洋,爬起身朝着巷子口跑了过去。

  陶甜甜一怔,连忙喊道:“商迪拦住他!”

  商迪一愣,本能地去拦吴海,两人的身子撞到一处,一起倒在了地上。

  陶甜甜气急败坏地说:“高洋,梁超,你们把他抓回来!”

  被推倒在地上的高洋爬了起来,觉得丢了面子,二话不说直接跑了过去,一把揪住吴海的头发,扬手就给了他一拳。

  吴海被打得闷哼一声,嘴里顿时涌起一股铁锈的味道。

  “把他拖过来!”陶甜甜抬手指向吴海。

  高洋拽着吴海的头发,无视他的哀嚎,将他重新拖回巷子里。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响起,陶甜甜一巴掌打在吴海的脸上,说:“今天你们谁上了他,我就跟谁睡!”

  高洋和梁超眼睛亮了亮,可一想到有可能进局子,又开始犹豫起来。

  陶甜甜心中恼怒,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说:“你们放心,我这手机像素很清晰,只要拍下来,我不信他敢报警。”

  高洋和梁超多时有些意动,陶甜甜见状笑着说:“听说男人的滋味可比女人还好,说不定你们尝过了,就不想再找女人,更何况事后还有我。我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考虑,两分钟过后,我可就改变主意了。”

  有了陶甜甜的诱惑,高洋率先行动起来,将吴海按在地上,说:“我来!甜甜,咱们可说好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让你高兴,事后你可别反悔!”

  陶甜甜暧昧地笑了笑,说:“放心,我说话算数。”

  吴海大力地挣扎,大叫道:“滚开!你们滚开!救命!救命!”

  陶甜甜命令道:“孔寒,商迪,你们两个堵上他的嘴!”

  两人对视一眼,犹豫了犹豫,还是上前捂住了吴海的嘴。

  ……

  “他……流血了,怎么办?”

  “死不了,继续,我正看得过瘾呢。”

  “这姿势好,对对对,qi着他!”

  “把他的脸露出来,看看那股sao劲儿!”

  “你们不行啊,这才几分钟,再来!”

  “孔寒,该你了,快点,你敢不错,下一个干的就是你!”

  “商迪,看你刚才不情不愿的,现在不是很起劲儿!”

  ……

  吴海回想着当年的那一幕,眼底满是憎恨,说:“她最该死!”

  乔星年和林南岳听得眉头直皱,吴海说的和陶甜甜说的,根本就是两个版本,很明显是陶甜甜骗了他们。

  “她要开店,她父母给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用视频威胁我,让我陪那些老男人……她比高洋和梁超还该死!”

  得知真相的乔星年和林南岳,心情都极端复杂,一个年纪轻轻,正值花季的少女,竟然恶毒到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发指!

  乔星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沉重的心情缓解一些,可惜失败了,他的心依旧沉甸甸的。

  林南岳突然开了口,说:“吴强是你杀的吗?”

  乔星年没看林南岳,所以并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见吴海的神色变了,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是我杀的。”

  已经承认了交换杀人的事,吴强的事就没必要再隐瞒。

  不出意料地回答,林南岳接着问:“当时你为什么对他起了杀心?”

  “人被欺辱到极限,总会想起反抗,吴强是导致我一生悲剧的根源,我杀他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吴海反问道。

  “你是怎么杀得他?”

  “他长期酗酒,心脏不好,只要我让他足够兴奋,他的心脏就无法负荷,只要不让他吃药,死亡便在所难免。”

  “你杀他的事,刘丽萍知情吗?”

  吴海摇摇头,说:“她不知情。”

  “她的车祸也是你做的?”

  “是。她不配做一个母亲,如果不是念在她养了我几年,她会跟吴强一起下地狱。”

  乔星年插话道:“相对于吴强,你更恨的是他吧。”

  吴海沉默地看着乔星年。

  “吴海痛痛快快地死了,可她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做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这样活着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吴海直视着乔星年。

  “我不知道。虽然我有个家暴的爸,可我妈却非常疼我,一个人打几份工,把我拉扯大。我没办法在这件事上跟你共情,也没办法理所当然地给出答案。”

  吴海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说:“你跟其他人真的不一样,他们总会说「你的心情我明白」,「你的痛苦我理解」,可事情没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怎么可能明白?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前几天我跟着林队去了你家。”

  吴海点点头,说:“我知道。她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怀疑我害死了吴强。”

  “她知道是你害死了吴强,也知道自己的车祸是你干的,只是我们问她时,她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吴强是心脏病发死的,她的车祸只是意外。”

  吴海嘴角的笑容消失,说:“你想说什么?”

  乔星年平静地说:“我不想说什么,只是将这件事告诉你。”

  吴海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出声说:“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累了,能让我休息了吗?”

  乔星年看向林南岳,这里是警局,该怎么做,还得由他来决定。

  “走吧。”

  林南岳收拾东西,起身离开审讯室,乔星年紧随其后。

  “老板。”

  吴海想要叫住乔星年,只是乔星年听不到,见林南岳停了下来,他也顿住了脚步。

  “你还想说什么?”

  见乔星年看过来,吴海出声说:“能给我泡壶茶吗?”

  乔星年怔了怔,随即点点头,说:“好。”

  “谢谢。”

  乔星年离开审讯室,看向林南岳,说:“林队,你这里应该有茶叶吧。”

  “在我办公室里,你去拿吧,我得出现场。”

  孟浩和郝飞的尸体已经被找到,就在他们各自的家里,队里的人不仅要出现场,还得查找陶甜甜三人的下落,人手根本就不够,他不能在队里耗着。

  “你去吧,待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林南岳转身就要走,却在走出去两步后,又走了回来,说:“星年,网上的那些话喷子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乔星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说:“放心吧,我没事,不过是些陌生人,我不在乎。”

  见乔星年没有异样,林南岳稍稍松了口气,说:“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去吧,注意安全。”

  乔星年直接去了林南岳的办公室,找到了茶叶,却没有茶具,无奈之下只能用水杯简单冲泡,随后交给了审讯室门口的警察,让他转交给吴海,自己则打车回了茶社。

  刚到茶社附近,乔星年就看到门口围着许多人,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哎哎哎,你们看,之前还火得不行,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是啊是啊,听说是之前的在他们茶社的员工得了艾/滋/病,来闹事的都是来喝过茶的茶客。”

  “可不止这个,网上说茶社的老板是同/性/恋,这里表面上是茶社,其实暗地里在组织卖/淫。”

  “居然这么明目张胆,他们上面应该有人吧。”

  “那可不,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个女营业员吗?她父母可是来闹过,据说是茶社老板买通了警察,冤枉那个女的,我看这事可能是真的。”

  ……

  虽然他们在小声的交头接耳,却瞒不过乔星年的眼睛。他淡定地下了车,走向人群,说:“麻烦让让,这里没有表演,请不要堵在这里,影响我们正常营业。”

  他的话一出口,引来众人的关注,他们纷纷回头,看向身后的乔星年,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咦,他就是茶社的老板,我见过。”

  “没错没错,就是他!看着长得挺帅的,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

  闹事的人见乔星年来了,纷纷围了上来,脸上都带着愤愤之色,可眼底的得意却被乔星年轻易捕捉。

  穿着棕色T恤的男人甲出声说:“乔星年,你害人不浅,竟然招那种人做营业员,有没有为我们这些茶客负责过?如果我们也感染了艾/滋/病,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乔星年平静地看着叫嚣的男人,说:“你怎么知道他得了艾/滋/病?有证据吗?”

  男人甲神情一滞,说:“他可是同/性/恋,被多少男人玩过,你不知道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就是他们吗?”

  “所以你说他有艾/滋/病,不过是你的猜测,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你这样的人比艾/滋/病病毒还可怕,谁沾上谁倒霉。”

  男人乙见男人甲被堵了回去,连忙出声说:“哎哎,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这是在为所有在茶社喝茶的茶客发声!”

  “发声?发什么声?不过是蹭流量博关注,踩着我们吃人血馒头。”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乔星年接着说:“我们茶社所有人都有医院开的健康证明,包括你说的那个是同/性/恋的员工,我们没有一个人感染艾/滋/病病毒,如果你有……”

  乔星年扫了众人一眼,说:“你们有,请你们自己去检讨,不要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

  男人乙也败下阵来,男人丙迅速站了出来,说:“谁知道你们那些所谓的证明,是不是做了假。况且收留同/性/恋,就有被感染艾/滋/病的风险,就算现在侥幸没有,以后也一定有!”

  “那照你的意思,同/性/恋个个都该死?为了避免艾/滋/病毒的传播,是不是发现一个就得拉出去枪毙?那为什么还有许多国家承认同性婚姻的合法性?”

  乔星年直视着他,说:“况且艾/滋/病传播主要途径是性/交,不分同/性/恋和异性恋,血液和母婴三种,正常交谈、握手,甚至拥抱,都不会被感染,不懂就去搜百度,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心里沉甸甸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