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星年茶社>第73章 命案再起

  因为昨晚没有回家, 乔星年只能穿着昨天的衣服去上班,可他习惯了每天换衣服,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儿, 所以就抽空去商场买了一套。同样是连帽的卫衣, 白色的底色,彩虹兔的图案, 显得特别年轻,如果说他是高中生, 一定没人怀疑。

  就是这样一身打扮, 配上这样一张单纯的脸, 说出的话却……不禁让林南岳有些恍惚, 心里想着:“他似乎懂得太多了。”

  见林南岳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乔星年不禁奇怪地问:“林队, 我说错什么了么,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林南岳连忙撇开视线,佯装专心开车,说:“没什么, 就是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是吗?”乔星年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根, 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林南岳心里一紧, 连忙转移话题道:“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死者和凶手应该是认识, 而且死者对凶手没有防备。”

  他刚刚就说过凶手和死者很可能发生过关系, 林南岳又说他们认识,这分明是思绪乱了,强行转移话题而已。

  乔星年也不揭穿, 反而顺着说:“嗯, 死者和凶手应该发生过关系。让凶手对他动了杀心的原因有两种可能:一是死者混乱的私生活被他发现;二是两人发生关系并非自愿。”

  林南岳点点头, 说:“死者是双性恋,他的生/殖/器和gang门分别被用凶残的手段毁掉,这两种可能确实都合理。”

  “他的生/殖/器找到了吗?”

  林南岳点点头,说:“在死者家的绞肉机里有肉泥,其中有一些毛发,法医猜测应该是死者的生/殖/器。”

  乔星年想象力比较丰富,脑海里自主生成画面,就算他什么场面都见过,也不自觉地感觉反胃。

  “这凶手对他恨之入骨,他们两个的关系肯定不止有过一次关系那么简单。要么是爱惨了他,爱之深恨之切,所以才会用这种手段。要么是长期被侵害,忍无可忍终于开始反抗……”

  乔星年突然停了下来,林南岳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若有所思,不禁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乔星年的眼神闪了闪,说:“我觉得这个凶手可以锁定为男性。”

  “锁定男性?为什么?”

  “直觉。”乔星年并没有过多解释。

  林南岳再次看了看他,总觉得乔星年有事瞒着他。

  “现在说再多也没用,还是等尸检报告出来,得出具体的死亡时间,才能缩小嫌疑人的锁定范围。”

  林南岳点点头,说:“尸检报告明天应该能出来,到时候我发消息给你。”

  “嗯。”乔星年点点头,转头看向窗外,似乎在想事情。

  林南岳见状微微皱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很不舒服。

  车里安静下来,两人各自想着心事,直到汽车开进医院停车场,才打破这种安静的氛围。

  “吴海今天早上和你说了什么?”林南岳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出了口。

  “有关校园霸凌的事。”乔星年看向林南岳,抱歉地说:“在没有他的允许之前,我不方便向林队透露。”

  虽然林南岳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再追问,说:“如果他想将韩冲绳之以法,就不能有所隐瞒,否则会对他很不利。”

  “这个我明白,我会提醒他的。”

  林南岳沉默了一会儿,说:“星年,你好像特别关心他。”

  乔星年一怔,看着欲言又止的林南岳,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这样,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说:“我帮他纯粹是因为他与我的经历有些相似,而且还是我们茶社的员工,没有别的意思。”

  听到乔星年的解释,林南岳也是一怔,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心中暗想:“他这是怕我误会,在跟我解释吗?”

  “林队,赶紧走吧,再过一会儿,我们今天也不用回家了。”

  看着乔星年的背影,林南岳迈步跟了上去,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

  两人径直来到病房门外,林南岳上前敲了敲门,听到应门声后,随即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乔星年紧随其后。

  吴海坐起身,看向两人,嘴角扯出一抹笑,说:“老板,林队,你们来了。”

  “今天茶社有些忙,所以过来的晚了些,你感觉怎么样?”

  “对不起,老板,都是因为我,耽误了茶社的生意。”

  “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快点好起来,回茶社帮我。”

  “我没事了,现在出院的话,明天就能上班。”

  “你今天去洗手间了吗?”

  吴海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去了。”

  乔星年笑了笑,说:“那你一定没照镜子,你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如果让你去上班,别人会以为我虐待员工。好好养着吧,医生什么时候同意你出院,你再出院。”

  吴海担忧地说:“可茶社里只剩下曼姐和梦姐,能忙得过来吗?”

  “这些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乔星年顿了顿,接着说:“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护士说,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们也回去了。”

  吴海点点头,感激地说:“老板,谢谢你。”

  乔星年拍了拍吴海的肩膀,转身看向林南岳,说:“林队,我们走吧。”

  林南岳点点头,看向吴海说:“有需要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林队。”同样是感激的话,吴海的语气却明显不同。

  林南岳跟在乔星年身后出了病房,随手将房门关上,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向病房里的吴海,见他也看着门口的方向,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直直地看着,林南岳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乔星年转头看了过去,看看林南岳,又看看病房,说:“林队,我们走吧。”

  林南岳应声,跟在乔星年身后出了医院。

  车上,乔星年看向林南岳,说:“你还在怀疑吴海?”

  林南岳犹豫了犹豫,说:“倒也不是,我总觉得吴海这个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这与他的经历有关。林队,吴海的事我来处理,你专心处理光华小区的命案就好。”

  林南岳看看乔星年,他就是觉得吴海看向乔星年的眼神不对,所以才会对他产生怀疑,只是看乔星年对吴海的态度,他就算是提醒了,恐怕乔星年也不会放在心上。

  “好,如果有事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

  “林队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走吧,再不回去,就后半夜了。”

  林南岳没再多说,直接启动了汽车。车子行驶在路上,乔星年很快就进入沉睡状态,林南岳则放缓了车速。

  半个小时后,汽车来到了和平小区大门外,林南岳缓缓停下了车。

  这次没用叫,车子刚停下,乔星年就睁开了眼睛,如果不是他眼睛里有初醒时的茫然,林南岳会以为他根本没有睡着。

  “到了啊。”乔星年转头看向窗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说:“那我回去了,林队路上开车小心点。”

  “好。”

  乔星年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原地朝着林南岳挥挥手。

  林南岳见状轻踩油门,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

  乔星年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二点,快速冲了个热水澡,便直接回了卧室,期间蒋墨涵没有出现,这让他有些奇怪,打开手机看了看,竟然也没有他的短信,这就更不同寻常了。

  乔星年有些不放心,直接化成魂魄的状态,穿进了蒋墨涵的房间,发现他竟然没在房间里,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乔星年突然有些心慌,拿出手机直接给蒋墨涵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听,乔星年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又接连打了几个,依旧没人接听,无奈之下,只能给蒋墨涵的办公室打去了电话。电话响了一阵,依旧没人接听,他不死心地又打了一次,终于接通了。

  “喂,我是蒋墨涵医生的弟弟,请问他现在在医院吗?”

  “蒋医生在手术室,今晚他有一台手术,现在还没结束。你有什么事吗?”

  乔星年看着翻译手机上显示的文字,不由松了口气,说:“我没事,就是看他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有些担心。那个,他手术结束后,麻烦你跟他说一声,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我一定转达。”

  “谢谢,再见。”

  乔星年挂掉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突然想起之前蒋墨涵曾经说过,有一个病人找到了合适的心脏,这两天会准备移植手术,乔星年猜测大概就是今天这台。

  乔星年刚躺上床,就收到了林南岳的信息,只有两个字,“晚安。”

  乔星年勾起嘴角,也回了两个字,“好梦。”

  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乔星年关上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间,乔星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长袍,袍服上绣着金色的龙纹,张牙舞爪地踏着祥云。

  他独自坐在大殿的高处,殿下跪着一个男人,男人低垂着头,乔星年看不清他的模样,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

  “吾主,吾是您最忠诚的仆人。”

  “你抬起头来。”

  “是。”

  男人抬起了头,可乔星年却怎么也看不清男人的模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烦躁的情绪。恰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将乔星年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眼睛看向手机,伸手拿了过来,随即接通了电话。

  乔星年捏了捏有些胀痛的眉心,说:“哥,你下班了吗?”

  “刚从手术室出来。本来不想给你打的,又怕你不放心,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刚才做了个噩梦,幸好哥打电话来吵醒我,不然可能要被魇住了。”

  “噩梦?什么噩梦?”

  “你这一问,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算了,我现在就回去,你快睡吧,明天还得去茶社。”

  “嗯,那哥小心点,我先睡了。”

  乔星年挂掉电话,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打了个哈欠,将手机重新放在床头柜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间,乔星年又进入了梦乡,这次不再是那个大殿,而是在一个满是颅骨的黑色大山上。

  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男人身上穿着一身血红色的衣服,就连鞋子也是鲜血的颜色。

  同样感觉很熟悉,可乔星年却依旧想不起是谁,问道:“你是谁?”

  “吾主,吾是您最忠诚的仆人!”

  同样的回答,可两人的语气完全不同,给乔星年的感觉也全然不同。

  “为何我看不清你的面目?”

  “皆因吾主还未回归。”

  “你这话是何意?”

  “吾主莫急,您归来之日已近,到时定迎吾主回归。”

  乔星年想要再问,那人却不见了踪影,而他也彻底失去意识。

  卧室内,一个男人出现在床边,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睡梦中的乔星年,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却被一道金光击中,煞白的手指顿时冒出阵阵黑烟,他收回手,身影闪烁间便没了踪影。

  随着男人的离开,镇魂铃的光芒也慢慢消失,乔星年皱紧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一切又恢复平静。

  等乔星年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他揉了揉脑袋,奇怪地呢喃道:“没想到我还有睡过头的时候。”

  乔星年的大脑一片空白,总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这种奇怪的感觉非常强烈,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哪里出了问题。

  「嗡嗡嗡」,手机振动起来,乔星年一看,起身下了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摆弄饭菜的蒋墨涵,乔星年出声说:“哥,你昨晚那么晚才回来,怎么不多睡会儿?”

  “昨晚的手术很成功,我准备给自己放两天假,放松一下。”蒋墨涵将碗筷摆好,说:“快去洗漱吧,这豆花还是得趁热吃。”

  乔星年应声,转身去了洗手间,简单洗漱过后,来到餐桌前坐下,说:“哥打算放假去哪儿玩?”

  蒋墨涵将豆花端到乔星年身边,说:“去茶社度假,怎么样?”

  乔星年怔了怔,随即好笑地说:“哥,你该不会是特意休假,来茶社帮忙吧。”

  “倒也不是刻意,就是昨晚的手术整整做了八个小时,实在太耗费精神,院长特批我两天假,与其自己在家休息,还不如去你的茶社,喝喝茶、聊聊天。现在茶社可是得预约才能有位置,我怎么着也得好好利用利用咱们的关系。”

  “行,反正我现在这么拼命,也是为了给哥买别墅,哥去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乔星年明白蒋墨涵是看茶社最近很忙,专门过去帮忙的,也没矫情,再说他们之间实在用不着矫情什么。

  “要是指望这个给我买别墅,那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哥,你也太小瞧茶社的营业额了,你知道我现在每天的收入有多少吗?”

  见乔星年眼底带着小小的得意,蒋墨涵不禁有些好笑,说:“能有多少营业额?每天的利润能有三千差不多了吧。”

  “就我回来这三天,每天的纯利润有一万块,要是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给哥买套不错的别墅。”

  “这么多?”蒋墨涵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说:“那你从云南进的茶叶,是不是快卖完了?”

  “那倒没有,也就卖了一半吧,不过我已经给郑大哥打电话了,让他在给我运一百斤的茶化石过来。再过几天我还得去一趟安溪,进点特级的铁观音,相对于普洱,年轻人对绿茶的接受度要高一些。我还打算再调制一些凉茶、果茶,还有奶茶,到时候年轻人的选择就会更多,客人的包容度也会越来越广。”

  “我看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招营业员,如果光靠你自己,铁打的人也得累死。”

  “在招了,在招了,这次我打算招五个营业员,五个泡茶师,好好培养他们,至少要签五年的合同。”

  “网上很多人都说你要进军娱乐圈,你是怎么想的?”

  “我可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就我这暴脾气,如果进娱乐圈,还不得分分钟上热搜。”

  “我也不赞成你去,那个圈子太复杂,就你这性子,真是不合适。”

  见蒋墨涵眉头微皱,乔星年好奇地问:“哥,你怎么这么说?难道你最近接待了哪个明星?”

  蒋墨涵犹豫了犹豫,说:“确实有个明星,不过我们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对外透露。”

  “哥,你不用告诉我他是谁,你就说他出了什么事就成。”

  “这个也不能说,反正就是很惨就对了,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住着呢。”

  “加护病房?”乔星年闻言一怔,随即说:“那是够惨的。”

  既然签订了保密协议,那伤者的伤处或者受伤的方式,一定是难以启齿的,而且还在加护病房,那就说明伤势很严重。有了以上两条信息,乔星年已经在脑中有了清晰的构想。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等他们到达茶社,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刘曼和刘梦正在忙碌,林南洲和昨天的那几个同学,也继续过来帮忙,再加上乔星年和蒋墨涵,人手倒是足够了。

  下午三点多,乔星年突然收到了吴海打来的电话,说是派出所的民警,去医院找了他,再一次询问当时的情况。

  “除了这些,他们还问什么了?”

  对面的吴海沉默了一会儿,说:“还问了我性取向的问题。”

  “你怎么回答的?”

  又是一阵沉默后,吴海才出声说:“我……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被……强迫,身边也没有女生对我有好感,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到底是怎样的。”

  “那他们有没有问你和谁发生过关系?”

  “问了。”

  “那你……如实说了吗?”

  “说了。”这次没有沉默,吴海回答得很干脆,说:“可他们似乎不相信我是被强迫的,还说那些人都说是我自愿的,我有受虐倾向,所以才会每次做那种事的时候,都会虐待我……”

  乔星年听得眉头紧皱,说:“所以他们是在走访了那些人以后,才去找你的,对吗?”

  “嗯。老板,就连警察都不相信我,我还能做什么?”

  乔星年沉沉地吸了口气,说:“你等着,我现在去医院找你。”

  “好。”

  乔星年挂掉电话,换好衣服,走出休息室,径直下了楼。

  “哥,我有事出去一趟,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帮我盯着点。”

  “好,你去吧。”

  乔星年打了辆车,径直来到市立医院,在常去的那间饭馆里打包了些饭菜,拎着就上了病房楼,走进了吴海的病房。

  吴海见乔星年进来,放下手机,说:“老板,你来了。”

  乔星年径直来到床前,放好小桌板,将饭菜依次拿了出来,说:“这家饭馆的鱼做的不错,你身上有伤,吃不了辣,我就点了清蒸鱼,还有红烧肉,再配上两个小菜,一碗米饭,咱们美美的吃一顿。”

  吴海勉强地笑了笑,说:“谢谢老板。”

  乔星年做到了床边的椅子上,说:“我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去夜市,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海接过乔星年递过来的筷子,猜测道:“因为有美食?”

  “嗯,夜市的东西不贵,却有烟火气,约上三两个好朋友,坐在路边吃吃喝喝,我喜欢那种氛围,就算是看着别人吃喝,心里也会高兴。”

  乔星年夹了块鱼放进吴海的碗里,接着说:“吃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它能让人心生愉悦,尤其是吃到自己喜欢的食物时。尝尝味道怎么样?”

  吴海点点头,夹起那块鱼肉送进了嘴里,说:“味道鲜美。”

  “再尝尝米饭。”

  吴海照做,接着说:“米饭香甜。”

  “有没有给你带来愉悦感。”

  吴海迟疑地点点头,说:“有。”

  “每一道美食做出来,都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味蕾,我们要用心品尝它们,才能更好的获得这种愉悦感。”乔星年说着,又夹了些小菜放到他碗里,说:“吃吧,用心享受美食。”

  两人没再说话,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饭菜,期间吴海会时不时地看向乔星年,去体会他说的那种愉悦感,果然心情会放松许多。

  饭后,乔星年收拾干净,又回到了病房,说:“吴海,我想知道你现在是否确定接下来要走的路。”

  吴海看着乔星年沉默了许久,眼睛里有挣扎和犹豫闪过,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我确定。”

  “好,如果你确定,那我就帮你请最好的律师,让你打赢这场官司。”

  “律师?如果打官司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会知道我有不堪的过去?”

  “你想摆脱他们,重新生活,就要勇敢去面对过去,不然你永远也走不出来,他们会成为你的梦魇,永远折磨你。”

  吴海直视着乔星年的眼睛,说:“你会一直帮我吗?”

  “我可以帮你一时,却不能帮你一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得你自己去闯。”

  乔星年可以帮他,可不能一直帮他,这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却是乔星年的真心话。

  吴海闻言眼底闪过失望之色,却也感激地说:“谢谢老板,就按你说的做吧。”

  乔星年点点头,说:“你的伤,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再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

  “之前那个住处就退了吧,这两天我再给你找一个。”

  “好。老板,等我出了院,我就把钱转给你。”

  “钱的事先欠着,等你手头宽裕了再说。”

  这些钱,乔星年没打算要,只是不想让吴海觉得他是圣父,可以予取予求,所以才会这么说。

  “你好好养着,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麻烦老板了。”

  乔星年没再耽搁,直接出了医院。

  安南小区,警笛声打乱了小区的平静,好几辆警车相继开了进来,在16号楼楼下停了车。

  “哎,怎么这么多警察,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这个单元楼出了人命案。”

  “人命案?咱们小区?那这事要传出去,咱们的小区的房价还不得大跌啊。”

  “现在该关心房价?还是担心担心咱们的安全吧,说不准凶手也是咱们小区的。”

  ……

  林南岳下了车,看向单元楼外维持秩序的民警,问:“案发现场在几楼?”

  民警连忙回答,说:“5楼503室。”

  就在十五分钟前,刑侦队再次接到报警电话,说安南小区发生命案,林南岳没有耽搁,带着人就过来了。

  众人乘坐电梯上了楼,来到503室的房门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传来。

  林南岳不禁微微皱了皱眉,戴上手套和脚套径直走了进去。他蹲下身看了看门锁,轻轻转动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损坏的痕迹。他站起身看向客厅里的尸体,依旧是浑身赤/裸的被绑在椅子上,生/殖/器被切除,gang门处透出铁棒的一端,和高洋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

  唐冉没一会儿也进了门,来到林南岳身边,查看尸体的状况。

  “这死状跟高洋几乎一样,我觉得可以并案调查。”

  唐冉并没有回应,而是捏住死者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林南岳怔了怔,说:“他的舌头被剪掉了。”

  唐冉摇摇头,说:“不是剪,是拔。看尸体外表呈现的状态,他应该是拔舌后,血液倒灌,窒息而死。”

  “那他们死因不同?”

  “目前还不能下定论,不过我同意并案调查的提议。”

  林南岳点点头,说:“高洋的死亡时间是16号晚上10点到12点,那他的死亡时间是在他之前,还是之后?”

  “就目前尸体呈现的状态看,应该是与高洋死亡时间相差不多,至于是前,还是后,得等到尸检以后,才能下定论。”

  “从安南小区到光华小区,开车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不过一晚上杀两个人,而且还是虐杀,这凶手的心理素质得多强大。”听到两人的推测,胡嘉翰忍不住感慨道。

  “我不知道他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但我知道凶手对这两人肯定恨之入骨,不然不会用这么变态的手段杀人。”

  唐冉说完,看向林夏,说:“你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绞肉机。”

  林夏应声,起身去了厨房,随即大声说:“唐科,厨房里没有绞肉机,但案板上有剁好的肉泥,肉泥里有黑色的毛发,应该是死者的生/殖/器。”

  胡嘉翰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一阵反胃,说:“我这星期,不,我这一个月都不想吃肉馅儿的饺子了。”

  唐冉抬头看了看他,说:“瞧你那点出息,好歹也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点小场面都hold不住怎么行。”

  “不是,关键这起案子不止血腥,还……算了算了,不说了,我是比不过你这个在尸体面前吃泡面的家伙,我干活去了。”

  林南岳站起身,转头看向孙佳佳,说:“孙姐,你和小军去调15号到现在的监控。”

  孙佳佳点点头,和张小军一起去了物业。

  林南岳走出房间,看向门口的民警,说:“报案人是谁?”

  民警答道:“报案人在楼下,被吓得不轻,死活不肯上来。”

  林南岳点点头,说:“带我过去找他。”

  “好。”

  林南岳跟着民警下了楼,民警四下看了看,指着坐在花坛边的女人说:“林队,那个就是报案人,她叫胡海利,是死者的女朋友。”

  林南岳走了过去,民警紧随其后。胡海利面色煞白,嘴唇发青,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你去给她拿瓶水。”

  “哦,好。”

  林南岳坐到了胡海利身边,说:“你是胡海利,是吧?”

  胡海利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南岳拿出自己的证件,说:“我是刑侦队队长林南岳。”

  胡海利看了看林南岳的证件,再一次地点了点头。

  “你现在能说话吗?”

  胡海利吞了吞口水,张了张嘴,说:“能。”

  民警拿着一瓶水走了过来,林南岳接过来后,转递给了胡海利,说:“喝点水,压压惊。”

  胡海利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双手紧紧抱着瓶子,好半晌才算缓过神来。

  林南岳见状出声问:“是你报的警?”

  胡海利点点头,说:“是……我。”

  林南岳接着问:“死者叫什么,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叫梁辉,是……是我男朋友。”似是想起了方才看到的恐怖画面,胡海利的手哆嗦了起来,拿着水瓶又喝了几口。

  “你们住在一起吗?”

  胡海利摇摇头,说:“我……我们不住一起。”

  “你们是男女朋友,怎么没住在一起?”

  “我们是异地恋,我家不在湖城。”

  “你家在哪儿,这次来找他是为什么?”

  “我家在临城,我们之前一直是网恋,谈了半年多,我提出和他奔现,可他找各种借口拖着,我实在太喜欢他了,就想方设法的找到了他的住处。”

  见胡海利停了下来,林南岳出声问:“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我有个朋友是学计算机编程的,他特别厉害,我就让他帮我查了他家的ip地址,然后我就找来了。”

  “你坐的哪班车,什么时候到的湖城?”

  “我坐的上午10点50的车,到湖城的时间好像是1点35。”胡海利打开背包,从钱包里掏出了车票,说:“这是我的车票。”

  林南岳接过车票,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说:“这个我要留存作为证据,就不给你了。”

  胡海利点点头,红着眼眶说:“警察同志,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他死得太惨了!”

  林南岳不答反问:“既然你过来他并不知情,那你应该没有房门钥匙,是怎么进的门?”

  “房门没有锁,是虚掩的,我一推就推开了,然后就……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当时我被吓傻了,倒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拿出手机报了警。”

  “你怎么认出他就是你的网恋对象的?”

  “我们几乎两三天打一次视频电话,我当然认得出。”

  林南岳点点头,说:“除了知道他的名字以外,你了解他的其他信息吗?比如做什么工作,或者家庭信息。”

  “他说他家是湖城的,是家里的独生子,在湖城百货大楼开了一家手机用品店。”

  “他有没有说起过和谁闹过矛盾?”

  胡海利摇摇头,说:“我们平时聊天一般都是我说他听,他很少跟我提起身边发生的事。”

  林南岳转头看向民警,说:“你落实一下她的口供,核实她的身份,安排她今晚入住宾馆,待情况核实后,在自行离开。”

  “好的,林队。”

  胡海利闻言不解地问:“我……我现在不能回家吗?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害怕。”

  “抱歉,因为你和受害者是情侣关系,又是报案人,我们必须核实你的身份以及口供,排除你的嫌疑后,你才能离开湖城。放心吧,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最多两天你就能回去了。”

  “两天?我一天都待不下去,那场景简直太可怕了,我根本不敢一个人呆着。”胡海利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不是很喜欢受害者吗?他现在遇害,而且凶手的行凶手段这么残忍,你不想我们尽快抓到凶手吗?”

  “我想啊,怎么可能不想。”

  “那就尽量配合我们工作。你放心,我会安排女警陪着你,直到核实完情况,你离开湖城。”

  胡海利犹豫了一瞬,说:“那好吧。”

  林南岳叮嘱民警照他的意思做,随后起身上了楼。

  晚上十点,乔星年正和刘曼、刘梦聊天,林南岳推门走了进来。

  刘曼调侃道:“林队来了,正好十点,可真准时啊。”

  林南岳刚想开口,就听刘梦接话道:“「找你们老板有点事」。林队,你这话我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见林南岳又有脸红的迹象,乔星年出声解围道:“你们两个够了啊,林队脸皮薄,可经不住你们两个厚脸皮调侃。”

  “我们厚脸皮?”刘曼指了指自己的脸。



  乔星年挑挑眉,看着她说:“你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吧。”

  刘曼看看乔星年,又看看林南岳,说:“好吧,厚脸皮就厚脸皮,厚脸皮才吃得开。”

  林南岳看向乔星年,说:“有点事跟你说,我们去休息室吧。”

  “紫罗兰的包间没人,去那里吧,我泡壶茶,我们边喝边聊。”

  林南岳点点头,和乔星年一起上了二楼。

  乔星年泡茶向来专心致志,林南岳清楚他这个习惯,所以在他泡茶的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

  将泡好的茶端给林南岳,乔星年笑着说:“这是我们从郦城淘回来的茶,林队还没尝过,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林南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味道很好。”

  乔星年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看林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茶再香,也勾不起林队的兴趣。”

  林南岳怔了怔,急忙解释说:“抱歉,我……”

  “林队不用解释,我明白。”乔星年打断林南岳的话,说:“林队找我什么事,直说就行。”

  林南岳沉默地看了乔星年一会儿,确定他没生气后,说:“今天派出所的人给我打电话了,说吴海那边似乎有些棘手。”

  乔星年放下茶杯,说:“派出所的人是不是说他们走访了很多人,都说吴海是个gay,而且私生活混乱,有很多男朋友,且有受虐倾向。”

  林南岳闻言一阵怔忪,随即反应过来,说:“吴海和你说过了?”

  乔星年点点头,说:“林队觉得他们谁说的是真话?”

  林南岳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事实。”

  乔星年伸出手指点了点他胸口的位置,说:“你的心相信谁?”

  林南岳看着乔星年明亮的眼睛,有种被看穿的无所遁形的感觉。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说:“你就没怀疑过他吗?”

  林南岳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乔星年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我都会抱着怀疑的心态,这个林队不用担心。”

  “那你现在相信他?”

  乔星年看着林南岳的眼睛,说:“林队,你知道解开真相最快捷的方式是什么吗?”

  “是什么?”

  乔星年起身欺近林南岳,将他困在椅子里,说:“是靠近他,越近越好!”

  作者有话说:

  万更啦!明天继续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