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星年茶社>第71章 懦弱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

  吴海并没有回应林南岳, 而是一直看着乔星年,等着他的答案。林南岳也看了过去,虽然他是警察, 可面对的是自己喜欢的人, 到底不能做到一点私心都没有。

  乔星年看看吴海,又看看林南岳, 说:“林队,吴海出了这种事, 不敢一个人呆着也很正常, 如果林队不介意, 我们就陪他上去, 在他家凑合一晚, 等明天我们再帮他找个住处, 怎么样?”

  林南岳愣了愣,随即点点头,说:“好,还是你想得周到。”

  这个办法最好, 既能避免乔星年和吴海单独在一起, 自己还能呆在乔星年身边, 简直一举两得!

  乔星年转头看向吴海,说:“走吧, 今晚我和林队陪着你。”

  吴海看看乔星年, 又看了一眼林南岳,默不作声地转身带路。

  两人并肩走在他身后,乔星年转头看向林南岳, 眼底满是笑意, 无声地说:“委屈林队了。”

  林南岳看着乔星年的嘴型, 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怔了怔,原本很简单的一句话,配上乔星年眼底调侃的笑意,他忍不住多想,心里猜测着乔星年话中的意思。

  “难道他猜出了我的心思?「委屈」,他……他知道我吃醋了?吃醋……”想到这里,林南岳忍不住看向乔星年,随即又心虚地撇开视线,耳根不出意外地红了。

  乔星年眼底的笑意更浓,心中暗想:“这人好似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明白了。”

  乔星年想到这儿,也不由怔了怔,如果林南岳明白了,应该会和他挑明吧,那他又该怎么回应呢,直接拒绝吗?如果拒绝,那他一定会很难过吧。

  乔星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林南岳之前说的话,这傻子或许不会挑明,平日里看起来英明神武,一碰到感情就胆小如鼠。

  三个人走在路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很快就来到了吴海租住的房子,他拿出钥匙开了门,有些赧然地说:“我一个人住,房子不大,就只有一个卧室。”

  乔星年打量了打量,房间的布置虽然简单,却很干净,各类物品都摆放整齐,一看就是经常收拾。

  “没关系,你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们。”

  “那你们随便坐,我……去洗个澡。”

  吴海转身走向卧室,从衣橱里拿了换洗的衣服,随即便去了浴室。

  乔星年坐到了沙发上,抬头看向林南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林队过来坐,休息一会儿。”

  林南岳收回视线,来到乔星年身边坐下,虽然是个双人沙发,但两个男人坐在一处,还是会显得有些挤,林南岳不禁想起在郦城茶园,他们一起坐电动车的一幕。

  察觉到林南岳的不自在,乔星年转头看向他,说:“林队,你们家不是做快捷酒店的么,今天那个韩冲,你认识吗?”

  听乔星年谈起案子,林南岳紧张的心舒缓下来,摇摇头说:“不认识,林氏一直都是我爸妈在打理,我从来都没参与过。不过他家能在湖城的酒店业站住脚跟,应该也有不可小觑的实力,林氏和他们应该属于竞争关系,不存在合作。”

  “既然是竞争关系,那林伯父应该对他们很了解,毕竟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林南岳点点头,说:“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知道这个韩冲背后的能量有多大。”

  林南岳看看浴室的方向,说:“你相信他?”

  乔星年反问道:“林队不相信他?”

  “你也听到韩冲说的话了,这种事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他没必要撒谎。”

  “林队,做事不能偏听偏信,这个道理我懂。放心吧,我有自己的判断,相信林队也能做到,对吗?”

  林南岳怔了怔,猛然察觉自己才是那个偏听偏信的人,他是个人民警察,身上肩负着维护法律的责任,可他现在却满脑子小情小爱。林南岳心生羞愧,深吸一口气,说:“是,你说的对。”

  “林队,你学生时代受过霸凌吗?”

  林南岳摇摇头,说:“和人打过架,算不上霸凌。”

  乔星年笑了笑,说:“倒是也对,像林队这样的家庭,应该不存在霸凌一说。”

  “你……受到过霸凌?”

  乔星年点点头,说:“经历过,那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伤疤。”

  林南岳眉头皱起,说:“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或者家长?”

  “怎么可能没说过。只是……”乔星年顿了顿,沉沉地吸了一口气,说:“对方家长和老师总是会说,「人家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偏偏欺负你」;「都是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都是闹着玩的,你怎么这么矫情」;「不可能,我们家的孩子乖巧懂事,一定是你先惹他的」。”

  “那些所谓的不懂事的孩子,做过的事有多恶劣,他们总会视而不见,总会用年纪小、不懂事,作为他们被原谅的借口。”乔星年嘴角的笑意带着浓浓的嘲讽,说:“那是因为他们不懂,那种看不到希望,在地狱里挣扎的感觉。”

  看着乔星年眼底闪过的伤痛,林南岳一阵揪心,想要伸手去安慰他,可又有些犹豫,就是这犹豫的十几秒钟,浴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一阵闷哼传来。

  林南岳心里一紧,随即看向浴室的房门。

  乔星年见状不由问道:“林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听到一声很大的响声,像是摔倒了。”

  “快过去看看。”

  两人起身,快步走向浴室,乔星年抬手敲了敲门,说:“吴海,你没事吧?”

  乔星年说完,看向林南岳,他听不见,只能求助林南岳。

  林南岳摇摇头,说:“里面没有动静。”

  乔星年转动门把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吴海浑身湿哒哒地躺在地上,手腕上被割出一道可怖的伤口,淋浴哗啦啦地流着,将流出的鲜血冲进了下水道。

  “快叫救护车!”乔星年连忙上前,将淋浴关上,用手死死地按住他的伤口。

  林南岳没有耽搁,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十分钟后,急救人员抬着担架上了楼,乔星年抱起吴海,小心地放了上去,随后便坐上了救护车。

  林南岳则是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心里不禁有些懊悔,身为一个男人被人那样对待,对吴海心里会带来怎样的伤害,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满脑子都是那点情情爱爱的事,真是愧对这身警服,如果吴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肯定会自责一辈子。

  林南岳和乔星年坐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

  乔星年见林南岳的情绪不对,说:“林队怎么了?”

  林南岳犹豫了一瞬,说:“星年,在吴海这件事上,我觉得我太不称职了。”

  乔星年微微皱眉,说:“林队怎么这么说?”

  “作为警察,我应该冷静对待案情,可却因为……某些原因,没做到公私分明,以至于对这起案子失去了冷静的判断,没有顾及到吴海的感受。如果他真的有什么意外,那我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林南岳为什么没做到公私分明,乔星年心里一清二楚,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被取悦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人皆有私心,林队没必要把自己摆在圣人的位置上。如果吴海今天真的出了事,责任应该由韩冲和他自己来付,是韩冲伤害了他,是他抛弃了自己的生命,跟你没有关系。”

  “可……”

  见林南岳依旧一副自责的模样,乔星年安慰道:“我记得我曾经和林队说过,自杀在冥界可是重罪,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是他太懦弱,遇事就想着逃避,所以才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跟你没有关系,林队没必要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林南岳叹了口气,说:“但愿他没事。”

  乔星年笃定地说:“放心吧,他阳寿未尽,我们又发现的及时,他不会有事的。”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房门被拉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见状连忙起身迎了过去,乔星年率先发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嘴角勾起微笑,说:“你们送来的及时,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失血过多需要住院,你们跟着护士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好,谢谢医生。”

  林南岳闻言松了口气,说:“星年,你留下,我去办理住院手续。”

  乔星年点点头,说:“那就麻烦林队了。”

  林南岳和护士去办住院手续,而乔星年则跟着吴海直接进了病房。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吴海,乔星年平静地问:“护士,他大约什么时候能醒?”

  “病人失血过多,再加上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要醒的话怎么也得明天了。”

  “好,我知道了。”

  护士离开,乔星年坐到了隔壁的空床上,拿出手机将病房号发给林南岳。

  很快,病房的门被推开,林南岳拿着单子走了进来。

  看看床上的吴海,他忍不住出声问:“他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多半要明天才能醒。”乔星年边说,边躺了下来,侧身看向林南岳,说:“林队,墙角有个陪床,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睡会儿吧。”

  林南岳将手里的单子放进床前储物柜的抽屉里,说:“你睡吧,我不困。”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怎么可能不困?”乔星年无奈地说:“林队,你不是铁打的,如果累倒了,伯父伯母得多心疼。”

  “那你呢?”

  这话林南岳只敢在心里问,嘴上却说:“好,那就躺会儿。”

  林南岳将陪床放好,侧身躺了上去。

  “林队,晚安。”

  “晚安。”

  两人的床紧离的虽然有些距离,却能一睁眼就看到对方。

  乔星年闭着眼睛,面对着林南岳,呼吸越来越悠长,很快便睡了过去。

  林南岳睁开眼睛看了过去,就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很快,他错开目光,看向病床上无知无觉的吴海。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很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心中不禁暗暗庆幸,幸好他没出什么事,否则他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胡思乱想了一阵,林南岳重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虽然这床不如家里的舒服,可他却睡的格外踏实,大约是因为乔星年就在自己不远处吧。

  第二天一早,精准的生物钟叫醒了林南岳,他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乔星年,他双眼紧闭,双唇微微张开,发出轻轻的鼾声,就像是他连帽卫衣上的那只哈士奇一样,仿佛也能看到他鼻子上的睡眠泡泡,真的是可爱极了!

  林南岳慌忙移开视线,有些心虚地看向旁边的吴海,见他还没有醒来,不由松了口气。他坐起身,醒了回神,便径直下了床,来到洗手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下楼去买早餐。

  林南岳刚出门,吴海便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眼神表明他并不是刚刚醒来。他抬起受伤的手,看着上面缠绕的纱布,洁白被染成血黄色。他放下手,转头看向乔星年,随即侧过了身子。

  吴海的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从小到大他从没体会过温暖,即便是他父母也从没给过,可在乔星年这里,那短短的一顿饭的功夫,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理解,什么是温暖。

  昨晚乔星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没错,就算是浴室的喷头开着,他们隔着一道门,他依旧能听到外面的谈话声,这是他有别于其他人的地方。乔星年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那种遇到知己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痛哭流涕,他明白这个男人真真正正地走进了他的心里。

  察觉到目光的注视,乔星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见吴海正看着他,径直坐起了身子,说:“醒了。”

  “为什么要救我?”吴海直视着乔星年。

  “不救你,难道要看着你死?”乔星年平静地反问。

  “对我来说,死亡是种解脱,活着太痛苦了。”

  “死亡是解脱?谁告诉你的?”乔星年回视着吴海,说:“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自杀是重罪,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

  吴海似是没想到乔星年会这么说,眼底闪过诧异,说:“你……”

  “不是每个灵魂都有降生的机会,他们要么在地狱里受苦,要么在人世间无知无觉地游离,要么以动物或者其他形态存世。你能投胎成人,是多少灵魂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就这样浪费掉,你说是不是罪?”

  吴海似乎还没缓过神来,怔怔地看着乔星年。

  乔星年见状接着说:“吴海,韩冲说的是真的吗?”

  吴海的瞳孔骤然一缩,完全没想到乔星年竟然问得这么直白。

  乔星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安静地等着他的答案。

  好半晌,吴海才缓过神来,问:“你相信他,还是相信我?”

  “这要看你是不是说实话。”乔星年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让你说这些,无疑是将自己的伤疤重新剖开,那种痛我明白。只是,如果伤疤里还流着脓,就必须重新揭开,无论有多痛,都要将里面的脓刮干净。否则,就算外面的肉长得再好,里面都是烂的,你永远也别想走出来。”

  “那你呢?走出来了吗?”

  乔星年怔了怔,随即点点头,说:“嗯,走出来了。”

  吴海沉默地看着乔星年,过了好半晌,说:“他说的半真半假。”

  乔星年起身走到房门前,干脆利落地锁上了房门,随后又给林南岳发了条短信,让他晚一些再回来。

  他倒了杯水递给吴海,说:“说吧,我听着。”

  吴海接过水杯抱在手里,双手紧紧地握着,可见他此时的不平静。

  “七岁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跟着妈妈来到湖城,一年后她再婚,嫁给了我继父。

  一开始他对我们还挺好,只是好日子没过多久,他就暴露了本性,他一在外面受了气,就会撒在我们身上,家暴是常有的事。

  十岁那年,我妈上夜班,他喝了酒回家,闯进了我的房间,强/暴了我。”

  吴海抱着水杯的手暴起了青筋,就好似要捏碎一样。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夜晚,他越是挣扎、哀求,那个男人越是兴奋,他粗暴、凶狠,就像是摆弄一个没有知觉的玩具。

  而他却清清楚楚感受着那种皮肉被撕裂的痛。他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床上他奄奄一息,他的灵魂仿佛从高空堕下,重重地摔进暗不见天日的地狱。

  乔星年很能明白他的心情,说:“我和你差不多,从小也是被家暴,区别在于家暴我的是亲生爸爸,所以他还算有那么一点良知,并没有性侵我。”

  乔星年的话缓解了吴海的情绪,眼泪却夺眶而出,说:“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遇这种事。”

  “小时候我也不明白,后来我想明白了。”乔星年拍了拍他的手,拿出了被他紧握的水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小时候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长大以后就想明白了。儿时的苦,是在磨练我们的心志,如果你撑过来了,那将来就势必会成为强者;如果你撑不下来,那就只能在泥潭里挣扎。我撑过来了,可你显然没有。”

  吴海接过乔星年递过来的纸巾,却并没有去擦眼泪,而是紧握在手里,说:“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反抗,不再逆来顺受。我一直都觉得做人要有自己的底线,但凡越了底线的事,便不能容忍,无论是什么事,都不能成为越过这条线的理由。”

  见吴海沉默,乔星年接着问:“在学校里你是不是也曾被性/侵过?”

  乔星年没有拐弯抹角,问得直截了当,因为他清楚无论说的有多委婉,都是在揭他的伤疤,不如索性干脆点,快刀斩乱麻比慢慢的折磨要少许多痛。

  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吴海艰难地点点头,说:“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们把我堵在了巷子里,轮……轮/奸了我,还拍了照片。”

  那天是周五,宿舍里的同学都回了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敢回去,因为每次回去,那个男人都会强迫他,而他妈妈却只是假装不知道,冷漠地仿佛他不是她的儿子。

  可他已经没有了生活费,如果不回去,那他这一周连吃饭都成问题,这也是那个男人拿捏他的方法。

  吴海磨蹭到晚上,终于还是出了宿舍,可当他走进一条巷子的时候,突然冲出来三个人,他们是经常霸凌他的同学。

  他害怕地看着他们,问他们想干什么,那些人欺负他欺负惯了,先是出言侮辱,后来演变成拳打脚踢。

  “你们看他眉清目秀的,像不像个女人。”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这张脸长得还挺好看。”

  “你们要不要尝尝男人的滋味?听说会很爽!”

  “那还愣着干嘛,上啊!”

  ……

  看着吴海紧握的双手,乔星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说:“所以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威胁你,对吗?”

  吴海紧紧攥住乔星年的手,哽咽地点点头,说:“他们不是人,是魔鬼!”

  乔星年叹了口气,说:“如果你懂得反抗,也不会变成这样。”

  吴海哭着说:“他们手里有那些照片,如果被传到网上,我就真的完了!”

  “就算是鱼死网破,也好过生不如死。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我……”吴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海,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握,你想怎么做,要考虑清楚,如果能帮的,我不会袖手旁观。”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吴海直直地看着乔星年。

  “因为你是茶社的员工,也因为我们有类似的过去。”

  手机振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乔星年拿出手机看了看,不由微微皱眉。

  “星年,光华小区发生命案,我要过去一趟,早饭就挂在门把手上了。”

  乔星年编辑短信回复,“好的,这里交给我,林队放心。”

  乔星年来到门口,打开了门锁,将挂在外面的早饭拿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我去给你打点水,你稍微洗漱一下,我们有话吃完饭再说。”

  “好。”

  吴海看着乔星年那些水盆出去,又看着他端着水盆进来,在他的照顾下,洗了洗脸,又漱了漱口。

  乔星年见吴海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其他的。”

  吴海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眼泪不自觉地涌出眼眶,一滴接着一滴,顺着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乔星年抽出纸巾递给他,说:“美食能给人提供愉悦感,如果你一边哭,一边吃,那这些吃的,可就糟蹋了。”

  吴海连忙擦擦眼泪,吞下嘴里的食物,说:“对不起,我也不想哭,只是……只是控制不住。”

  “我知道。短暂的发泄是必要的,只是你要记住,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乔星年也曾经这样哭过,只是除了自怨自艾外,没有任何用处,还会让人觉得他懦弱可欺,所以长大以后他很少哭。即便是遇到再难的事,他也只会想办法去解决,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哭上。

  吴海哽咽地点点头,好半晌才平复下来,说:“林队呢?”

  作者有话说:

  对于校园霸凌,我们要保持零容忍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