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爬起身, 来到他老婆身边,把她抱了起来,说:“我老婆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 如果不是被鬼附身, 他怎么可能拿刀追杀我。”
老刘被怼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刚才发生的事又确实非常诡异, 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苏染连忙说:“这栋大楼里的邪灵不少, 不想死的话, 马上离开。”
男人紧张地说:“邪、邪灵?它们会不会再附身我老婆身上。”
苏染指了指女人身上的符咒, 说:“把她身上的符咒拿好, 那些邪灵就近不了你们的身。”
“好, 好,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男人连忙将女人身上的符咒小心地揣进兜里,随即在苏染的帮助下,背起了女人, 然后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老刘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装神弄鬼?”
“你如果不信, 那就带我去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
老刘犹豫了犹豫,抓住苏染的手杖, 带着他下了楼。
来到传来声响的人家, 老刘上前刚想敲门,房门就被打开,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的跑了出来。
“救命!救救我, 我爸突然要杀我!”
女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 浑身都是血, 两眼含着泪,看到老刘身上穿着警服,连忙扑了过来,死死拽住他的衣服。
而站在女孩身后的,是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男人,他眼神呆滞,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之前应该是在做饭。
老刘看着男人,隐隐发现他的眼珠泛红,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被什么操控了一般。
老刘拿着警棍,戒备地看着他,说:“不许动!放下武器!”
男人就像没听到一般,依旧朝着他们靠近,手中的菜刀更是高高扬起。女孩被吓得躲在老刘身后,死死地抱着老刘的右手,让他根本无法反击。
眼看着男人的菜刀砍了过来,老刘心中大惊,焦急地说:“你松开我的手,快松开!”
当菜刀距离老刘的脑袋还有十公分的时候,一只手臂越过老刘,将符咒贴在男人的额头上,男人的动作一顿,紧接着便嚎叫了起来,身上冒出阵阵浓烟,随即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老刘被吓得大口喘着气,刚才他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不是苏染及时出手,恐怕他这次是真的交代在这儿了。
“现在信了吗?”苏染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刘转身看向苏染,怀疑地说:“你到底是不是眼盲,为什么你能这么精准的看到他的位置?”
“我能看得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因为他被邪灵附身,所以我能确定他的位置。”苏染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语音说道:“打开相册。”
手机自动打开相册,苏染将手机递给老刘,说:“相册里有我的残疾证,你可以看看。”
老刘接过手机,果然看到了苏染的残疾证,他抬头看向苏染,刚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如果第一次是预谋,可这第二次呢?而且他做这些事又有什么好处?
很快寂静地楼道开始哄闹起来,不少人家传出求救的声音,好在外面也响起了警笛声。老刘连忙下楼去报告情况,发现已经有不少居民逃到了大楼外。
而那些拿着武器追杀的人,却好似被困在了大楼里,无论他们怎么冲撞,都无法跨越单元门,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们圈禁在了里面。
老刘见那些人堵在单元楼门口,手里都拿着武器,如果硬闯的话,他这把老骨头,估计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于是便想着从地下车库绕出去。
他拉了拉苏染,苏染却没有动,而是盘膝坐在了地上,默念咒语,手掐指决,柔软的符咒竟自主地飞向人群,打在他们身上,紧接着他们惨叫出声,纷纷倒地不起。
眼前的景象彻底把老刘惊住,让他不得不相信苏染的话。
刑警队队长梁华看着面前的一幕,百思不得其解,拉住逃出来的居民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得知的消息却是他们家里人突然想杀他们,就像中了邪一样。
之前被老婆追杀的男人连忙说:“就是中邪,我老婆刚才也是这样,幸亏一个大师救了我,他把符咒往我老婆脑门上一贴,我老婆就惨叫了一声,然后身上冒黑烟……”
就在这时,单元楼里拿着武器的居民突然发出一阵阵惨叫,身上冒出阵阵黑烟,紧接着便到底不起。
男人见状接着说:“就是这样,一定是大师做法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老刘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梁华见状连忙走上前,问:“老刘,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刘回头看看单元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说:“梁队,您还是跟我进去看看再说吧。”
梁华转头看向身后的同事,说:“调集警力,把这里隔离起来,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许与外人接触。”
“是!”
梁华和刑侦队的人进了大楼,老刘就将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梁华。梁华听后眉头皱紧,说:“老刘,你也是老警察了,怎么还会信这些?如果这事传出去,会给社会造成多大影响吗?”
“我知道,可我刚刚亲眼所见。梁队,你也看到了,明明单元门开着,那些人就是出不去,那门口就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正常人都能出去,可这些中了邪的人不行。这该怎么解释?”
梁华一阵语塞,说:“那个装神弄鬼的大师呢?”
“他说这栋楼里还有不少邪灵,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害,他上楼去抓了。”
“你就不怕他跑了?”
“梁队,他是盲人,就算我还备份了他的证件,就算跑了,也能把他抓回来。”
“盲人?半仙儿?”梁华没好气地瞪了老刘一眼,说:“孙宇、王楠,你们去负责去找他,找到的话直接带回警局。”
孙宇和王楠点点头,说:“是,队长。”
梁华看向老刘,问:“你说的那个案发现场在哪儿?”
“在12楼1203。”
不等梁华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连忙接通了电话,说:“喂,齐局,您找我。”
“你是不是在洛阳小区?”
“是,齐局,这里发生命案,我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这件事非同寻常,我已经派人去增援了,楼里有个中年男人叫苏染,一切听他的安排。”
梁华闻言一怔,连忙问道:“齐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听一个半仙儿的命令?”
“你不用多问,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刚才的话是命令!”
梁华还想再说,电话已经被挂断,看着手机屏幕,他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虽然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茶山的事和刚才看到的事,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难道真的有鬼?
这个念头在梁华心头升起,他转头看向孙宇和王楠,说:“你们找到苏染……听他的命令。”
孙宇和王楠一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说:“队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见梁华的有些恼,孙宇和王楠也没敢再问,连忙去找人。
乔星年此时正在洛阳小区的监控室,他让在监控室值班的保安睡了过去,又将小区所有的监控关掉,然后再次来到12号楼。
之前他以为也就小猫两三只,哪知一下子竟涌出那么多怨灵,他们就两个人。
如果一个个去抓,恐怕会有不少人惨遭毒手,他必须用符咒,可用符咒的话又会引来很多麻烦,所以他直接来了监控室,以最快的速度关掉了监控探头。
重新回到12号楼,乔星年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刚想画符咒,突然想起空间里的那张,他默念咒语将它拿了出来。
符咒躺在乔星年的掌心,抬起一角讨好地蹭了蹭,又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周围,随后重新躺了回去。
乔星年试探地问:“这栋大楼里有不少邪灵,你能处理吗?”
符咒闻言站了起来,一个旋身变成了纸人的模样,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仿佛在说:“小意思,交给我就行。”
乔星年看得一乐,说:“成,那就交给你了,快去快回。”
符咒左腿一蹬,右手抬起,做了个敬礼的手势,随即便飞向了12号楼的入口。
孙宇和王楠当找到苏染,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拿着尖刀狠狠刺向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则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还喊着「儿子」。
孙宇连忙出声示警:“快闪开!”
王楠则直接跑了过去,将女人推开,孙宇则上前去多男孩手里的刀,却被男孩一下甩了出去,撞在了墙上。
孙宇见状一愣,连忙上前,问:“怎么回事?”
“他的力气很大,小心点。”王楠被撞得浑身疼,却都不及脸上火辣辣的灼热感,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个七八岁的孩子甩飞了,这要传出去,还怎么见人。
孙宇想和小男孩交流,可小男孩眼神呆滞,仿佛听不到他们说话,嘴里嘀咕着:“杀!杀了他们!”
孙宇吸引小男孩的注意力,王楠则趁机去抢他手里的刀,哪知再次被他甩飞,这次直接摔到了墙角上,一时间竟爬不起来。
“他中了邪,你们根本不是对手,别耽误时间了,闪开!”
孙宇刚想说话,突然想起梁华的话,便往后退了一步,想看看这个半仙儿怎么骗人。
苏染两个手指夹住符咒,默念咒语,紧接着符咒飞出,打在男孩身上,男孩顿时发出一声惨嚎,手里的刀掉在地上,身上冒出黑烟,随即倒在了地上。
女人连忙上前,抱住了男孩的身子,哭着叫道:“小宝,小宝,你怎么了?”
苏染淡淡地说:“他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女人连忙道谢,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目睹一切的孙宇和王楠怔在当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想再出事的话,就抱着孩子下楼,出了这栋楼就没事。”
“好,好,都听大师的。”女人连忙抱起孩子下了楼。
苏染转身看向孙宇的方向,说:“你们是警察吧,我行动不便,你们带我上楼。”
孙宇和王楠对视一眼,心里有些挣扎,不过很快就说服了自己,反正梁华说过要他们听他的,可不是他们相信封建迷信。
两人想带着苏染去做电梯,却被苏染拦了下来,说:“走楼梯。”
两人起身发问:“为什么?”
“如果有邪灵操控了电梯,里面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遇到危险走楼梯,这应该是基本常识吧。”
苏染说话的语气很淡,孙宇和王楠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两人带着他走到五楼,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只见一个小女孩,正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小女孩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目露凶光,她的嘴里甚至还咬着一块血肉。
“呕……”孙宇不由一阵反胃,扶着楼梯扶手就干呕了起来。
“孽畜,你伤人性命,便只有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一条路!”
女孩站起身,黑色的眼睛红光闪烁,原本可爱的脸庞变成了可怖的猫脸,她恶狠狠地看着三人,说:“便是入得地狱又如何,我要让这些人类也尝尝我们被虐杀的滋味!”
“你冤死不假,若是寻仇,也该找杀你之人,为何滥杀无辜?”
“滥杀无辜?你们人类杀我们就没事,我们杀你们人类就是滥杀无辜?真是可笑!”
“谁说没事,但凡滥杀者,无论杀的是人,还是动物,都会被记在生死簿上,到他阳寿尽时,皆会在地狱受到惩罚。”
“哈哈,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亲手报仇,你也别想阻止我!”
小女孩像猫一样伏在地上,猩红的眼睛瞪着三人,尖利的獠牙和利爪裸露在外,如果被碰上一下,保准是皮开肉绽的下场。
孙宇和王楠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到这会儿他们当真不得不信,这小女孩是真的撞了邪。
女孩的狠话刚出口,突然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闪过,一个画满符文的纸人飞到她近前,不等她有反应,便被一道暗金色的光芒罩住,紧接着惨叫声响起,她的身上冒出黑烟,随即倒地不起。
纸人打了个嗝,直接穿过三人,顺着楼梯往上飞,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三人一鬼。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苏染率先回过神来,出声问道。
一直跟在左右的楚侨答道:“刚才有一张符咒飞过,将女孩体内的邪灵打散,然后飞走了。”
孙宇和王楠以为苏染在问他们,支支吾吾地说:“刚才好像飞过去一个东西,然后又飞走了。”
“符咒?”苏染看到一个能量团,在撞上邪灵以后,就将邪灵体内的怨气吸收殆尽,只剩下虚弱的灵体躺在地上。
苏染突然想起跟他一起来的乔星年,猜测符咒应该是他的,只是为什么符咒不是净化怨气,或者灭杀邪灵,而是吸收邪灵体内怨气?
孙宇和王楠听不到苏染发话,也不敢乱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去看看那个孩子和伤者。”
孙宇和王楠再次对视一眼,本能地吞了口唾沫,随即小心翼翼地上前,他们分别探了探两人的鼻息,不由松了口气。
“男人虽然外伤严重,但呼吸稳定,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女孩没有受伤,只是失去了意识。”
苏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铃铛,这是他的一件法器,能将阴魂收入其内,只是作用远远小于镇魂铃。他默念咒语,将邪灵收入其中。
苏染拿着铃铛,看向孙宇他们所在的地方,说:“留下一人照顾伤者,另外一人随我继续向上。”
孙宇看向王楠,说:“我留下,你跟着他上去。”
王楠点点头,说:“那行,你自己小心点。”
苏染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咒递给孙宇,说:“你拿着这符咒,那些邪灵不敢近你的身。”
孙宇看了一眼王楠,犹豫了一瞬,接过了符咒,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谢谢」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楠跟着苏染一路向上,发现几乎每一家都有人晕倒,好在并没有发现有人遇害,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而每到一层,苏染都会看到一只虚弱的邪灵,他默念咒语将其收进铃铛,直到最后一层,他到时符咒刚刚完事,正晃晃悠悠地往下飞。
苏染见状伸手就要抓,却被符咒一扭身躲了过去,它一个旋身变成纸人的模样,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苏染。那模样一看,就知道它不高兴了。
楚侨挑挑眉,说:“他变成了纸人的模样。”
苏染闻言试探地问:“可是乔先生?”
符咒一听,晃晃脑袋,摆摆手。
楚侨看得新奇,说:“他在摇头和摆手。”
苏染一怔,随即说道:“不能言语,却拥有灵智,这是什么法宝?”
楚侨摇摇头,这种事苏染都不清楚,他就更不知道了。
符咒歪了歪脑袋,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楚侨翻译道:“它说它要走了。”
符咒看了看他们,转头就顺着楼梯飞了下去。
“它走了。”
苏染看着符咒消失的地方,不由一阵心惊,说:“难道这符咒已拥有自我意识?”
楚侨将它符咒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说:“看上去是的。”
“但这几乎不可能啊,便是人想修成正果已是千难万难,更何况是无知无识的符咒。”
“可能它存世许久了,早已拥有了灵识,就比如那些阴差手里的法宝。”
“便是阴差,又有几人的法宝拥有灵识?”苏染长出一口气,说:“这个乔先生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他是友非敌,你又何必多虑。”
“这符咒吸收邪灵体内怨气,方才见它与初见时相比,它的能量明显增长不少,这说明它是靠吸收怨气,提升自身能力。那可是怨气,谁知它是不是邪物。”
“物件没有正邪之分,只看用它们的是什么人,我不觉得那个乔星年是坏人。况且他的接引人可是黑白无常,那是阎君身边的近臣,如果是奸邪,就是阎君也容不得他。”
苏染怔了怔,随即笑着说:“是我钻了牛角尖了,还是你看得透彻。”
楚侨也跟着勾起唇角,说:“你啊,就是想得太多。”
“走吧,还有个烂摊子等着我们收拾。”
“下次再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你也学学乔星年,用离魂状态,这样就不必浪费唇舌去解释。”
“倒是个法子。”
乔星年正在外面等着,突然一道暗金色的光芒闪过,符咒从三楼楼梯口开着的窗子里飞了出来,眨眼间便来到近前。
见乔星年摊开掌心,符咒飞了过去,站在乔星年手上,指了指大楼,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打了个饱嗝。
乔星年看得一阵好笑,说:“都解决了?”
符咒忙不迭地点了点小脑袋,开始手舞足蹈,头高高昂着,胸脯使劲儿往前挺着,如果它有五官,一定是得意洋洋的模样。
乔星年突然觉得这小纸人怎么看怎么萌,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厉害!”
符咒听到夸奖,顿时抱住了乔星年的手指,亲昵地蹭了蹭。
乔星年轻笑,说:“我们要走了,你这模样不好戴在身上,还是收进镇魂铃吧。”
符咒闻言飞了起来,来回飞了两圈,化作一条暗金色的手链,缠在了乔星年的手腕上。
乔星年怔了怔,伸手摸了摸,暗金色的手链上有红色的纹路,那是他用血化成的符文,说不出这是什么材质,但还挺好看。
“好吧,那我们走吧。”
乔星年看了一眼大楼,转身离开,径直来到郑桥家门前,直接串门而入,在洗手间恢复实体状态,推开门走了出去。
正在客厅坐着的郑桥和林柔,见乔星年竟然从洗手间走出来,不禁怔了怔,随即精神紧张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符咒。
乔星年笑了笑,说:“郑大哥,嫂子,你们别紧张,是我。”
郑桥将信将疑地说:“你怎么会从洗手间出来?”
“如果我敲门,郑大哥会开吗?”
郑桥和林柔对视一眼,摇摇头说:“不会。”
“既然明知道你们不会开门,那我就只能自己进来了。”
“可是……你怎么进来的?这里是12楼……”
乔星年直接拿出一张符咒,说:“符咒对我没用,现在能信了吗?”
郑桥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说:“星年,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秘密。”乔星年走到郑桥的身边坐下,随即默念咒语,轻点他的眉心,随后他又同样点了点林柔的眉心。
有关邪灵的事还是忘记比较好,否则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乔星年看着眼神茫然的两人,说:“郑大哥,嫂子,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
“饿了?”两人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时钟,林柔连忙说:“都已经八点了,我这就去做饭。咦,爸妈和小海怎么还没回来?”
“嫂子,叔叔阿姨还有小海不是在房间休息吗?”
“是吗?”林柔揉了揉脑袋,说:“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别说了,赶紧做饭吧,这都八点了。”郑桥脸上也有些茫然,说:“星年,你先坐,我去帮你嫂子做饭。”
“我去吧,郑大哥去看看叔叔阿姨和小海,叫他们起来一起吃饭。”
林柔赞同地说:“星年说的没错,你去也帮不上忙,还是去看看爸妈和小海吧。”
郑桥点点头,说:“好,那我过去看看。”
乔星年在郑桥家吃了晚饭,清除了郑民他们三人的记忆,又喝了会儿茶,聊了会儿天,确定没有邪灵再出现后,就让郑桥送他回了酒店。
等他们出了单元楼,乔星年看向12号楼的方向,那里被武警围得水泄不通。他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再过去的打算,善后的事就交给苏染了,毕竟他是本地人,有的是时间和人脉。
等乔星年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走进一看是林南岳。乔星年怔了怔,有些意外林南岳怎么会有他房间的房卡。
来到林南岳对面坐下,看着沉睡中的男人,乔星年突然想起医院里的那个吻,眼睛不自觉地下移,看着林南岳的双唇。他的唇色是正红色,唇形很好看,嘴唇略薄。
乔星年不自觉地在想,之前的那个吻是什么味道,可因为蜻蜓点水的碰触,让他根本没机会品尝,如果再……
当乔星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不由一阵怔忪,随即勾起一抹苦笑,心道:“看来我也该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了。”
乔星年起身,来到衣柜前,拿出睡衣走进浴室。
听着房门被关上,林南岳睁开了眼睛……
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林南岳不自觉地坐起身,看向浴室的方向,半透明的玻璃门蒙上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人影倒映在门上。林南岳第一次觉得男性的身体曲线,竟然也能这么美,让他完全移不开目光。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紧张地心脏怦怦直跳,那种窥视的兴奋感,让他的口腔不自觉地分泌着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整张脸红彤彤的,就连额角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甚至……
察觉到身体的变化,林南岳神情一僵,连忙起身,有些狼狈地离开了乔星年的房间。
乔星年洗完澡出来,发现林南岳已经不在房间内,来到沙发前坐下,突然觉得有些硌得慌,他起身一看竟然是林南岳的手机。
乔星年刚想放到一边,手机竟然被打开了,他不禁愣了愣,重新按下了锁屏键,然后将手机正对自己,手机再次被打开。
“这……难道我的脸是解开锁屏的钥匙?”
乔星年又试了一次,还是成功解了锁,他心情复杂地拿着手机,心里想着林南岳到底背着自己做了多少事。
“这人不会把支付密码改成我的生日了吧?”乔星年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偶像剧的剧情。
他看着面前的手机,犹豫了一瞬,还是放回了桌子上。就算再好奇,也不能偷窥别人的私人物品,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乔星年擦干头发,拿起手机走出了门,来到林南岳的房门前敲了敲,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门,他耐心地再次敲了敲,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开门。
乔星年刚想拿着手机回房间,房门突然被打开,林南岳浑身湿哒哒地出现在门口,睡衣被浸湿贴在身上,胸前一个圆圆的凸起是那么显眼,位置就是那么刚刚好。
如果换成以前,乔星年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他却觉得有些尴尬,连忙移开视线,看向林南岳,直截了当地说:“林队,你的手机落在我房间了。”
林南岳低头看向手机,正巧看到屏幕亮了起来,他急忙接过手机,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既尴尬又紧张,唯恐乔星年猜到自己的心思。
“那个……很晚了,早点休息,晚安。”
见林南岳脸色通红,乔星年也没为难他,道了声「晚安」,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乔星年靠在门上不禁轻笑出声,如果刚才没看错,林南岳的睡裤穿反了,他真的很好奇,向来做事干脆利落的林大队长,刚才在做什么,竟然慌张到连裤子都穿反了。
乔星年伸了个懒腰,走向床铺,路过浴室时顿住了脚步,看看沙发的位置,再看看半透明的浴室,再再联想刚刚林南岳的反常,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会吧……”
那个小小的圆圆的凸起,在乔星年的脑海中闪过,心里忍不住嘀咕道:“男人和男人……该怎么做?”
不明白就问BD,乔星年拿起手机就查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想象,而想象中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另外一个正是林南岳。
等他查完资料,不禁微微皱眉,呢喃道:“这么麻烦的吗?既容易受伤,还容易生病,他们到底为什么还要……”
乔星年今年二十六岁,也曾经有过青春期,却几乎没有书上说的冲动,更没有自给自足过,他一度怀疑自己是性/冷淡。不过他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个,如果不是刚才的猜想,让他感觉有些不敢置信,他也不会突然有了兴趣,查什么资料。
想不通的乔星年决定不再为难自己的脑细胞,将手机扔到一边,关掉床头灯,准备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乔星年当晚做了个春/梦,梦里两个男人相拥在一起,做着他查资料了解到的事情。
即便隔着一个纱帐,他也看得面红耳赤,忍不住靠近想看看他们的模样,待他走近时,两人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一个是林南岳,而另一个则是他自己。
画面转换,他接替了那个自己,看着身/下的林南岳,身体突然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
乔星年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他睁开眼睛,梦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竟然幻想着林南岳是匍匐在身/下的那个人。
乔星年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被子里凉凉的。他奇怪地掀开被子,却在看清床单上的东西时,瞬间僵硬了身子。
「嗡嗡嗡」,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乔星年像是惊醒了一般,拿起手机看了看,随后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换下身上的衣服,扯下床上的床单。随后拿到卫生间,扔到浴缸内,紧接着放水,销毁证据。
一阵微风吹过,乔星年猛地回头,发现蒋墨涵竟然进了房间。他慌忙出了浴室,佯装若无其事地说:“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蒋墨涵上下打量着他,直看得乔星年心里一阵发毛,不禁腹诽道:“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啊。”
见他安然无恙,蒋墨涵不禁松了口气,说:“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刚才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水,把床单给弄脏了,我正试着清理,没拿着手机。”
“床单脏了就让服务员换一个,用得着你自己洗吗?”
“我这怕洗不干净,那可是茶渍,如果因为这个扣了钱,那不是很亏嘛。”
一句谎话需要一百句来圆,乔星年无奈地想着。
“那你洗干净了吗?”
“正在泡着呢,等会儿再洗。”乔星年转移话题道:“哥,这边的事处理地差不多了,要不我们今天就订票回湖城吧。”
蒋墨涵坐到了沙发上,说:“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刚刚医院给我来了电话,说我的一个患者等到了合适的心脏,那个捐献者也就这几天的时间了,需要我回去准备移植手术。”
“好,那我现在就订票,今天我们就回去。”
“今天怎么没见林队,他之前可是比我们起得早。”
听蒋墨涵提起林南岳,乔星年不自觉地想起昨晚那个梦,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说:“大概是去晨跑了吧,他有这个习惯。”
乔星年的话音刚落,蒋墨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不禁笑着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不过他怎么给我打电话。”
蒋墨涵虽是这么说,却还是接了电话,“喂,林队。”
“蒋医生,早上你想吃什么,我出来晨跑,顺便买回去。”
蒋墨涵抬头看向乔星年,说:“小年,林队要捎带早餐,你想吃什么?”
“灌汤包吧,好久没吃了,还挺想的。”说到吃,成功地转移了乔星年的注意力。
“小年说想吃灌汤包,我也一样。”
“好,我这就去买。”
林南岳挂掉电话,看着屏幕上最近通话中乔星年的名字,他本来是想打给他的,可一想到昨天尴尬的场景,他就退缩了,所以才拨通了蒋墨涵的电话。
“他那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吧。那他会不会……”
一整晚的时间,林南岳都在胡思乱想,无奈之下只能播放乔星年的音频才算睡着,第二天醒来,发现已经八点,这比他以往的起床时间,推迟了近两个小时,所以才会这么晚还没回去。
乔星年借口洗床单,将蒋墨涵晾在了房间里,自己则在浴室里销毁证据,好在这东西是白色的,床单也是白色的,没留下什么痕迹,不然他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在林南岳拎着早饭上门之前,乔星年把床单和衣服清洗干净,晾在了阳台上。
乔星年看向林南岳,见他上衣被汗打湿,说:“林队刚晨跑回来?”
林南岳点点头,说:“今天起晚了。你们先吃,我去冲个澡。”
“我刚才订了票,下午三点的飞机,因为我耽误了林队这么多天,也是时候回去了。”
林南岳微微怔了怔,说:“郦城的事处理完了?”
“邪灵昨晚处理的差不多了,善后的事就交给郦城的人吧。”
说起正事,林南岳便又开始刑侦队长的模式,说:“缠着郑大哥家的邪灵到底是怎么回事?”
“缠着他们的邪灵,是之前养在他们家的猫,因为被虐杀,心里产生怨恨,所以才想要报复。”
蒋墨涵出声问:“那它的死和郑家有关?”
“郑小海喜欢猫,就偷偷攒钱买了一只,可嫂子对猫毛过敏,郑大哥得知消息后,就想退掉,可卖猫的不给退,只好养在郑大哥爸妈家里。
后来有一次因为猫毛过敏,嫂子差点没了命,郑大哥他们就商量着把猫送人,就送给了和他们同一个小区的梁宏斌,想着两家离得近,还能给猫买点吃的和玩具,也算尽尽心。
可不曾想这个梁宏斌就是个人渣,他收养那些猫就是为了博关注,还虐杀了不少猫,就他阳台上的笼子,就有二三十个。
不过郑家的那只猫并不是梁宏斌杀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只猫并没有被梁宏斌带走,而是流落在外,靠着吃垃圾活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被人活活砸死了。”
林南岳听完,不由皱紧眉头,说:“现在的人为了红,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蒋墨涵听得眉头直皱,说:“所以那些邪灵都是被人类虐杀的宠物?”
“是,个个惨死,怨气非常重,否则也不至于闹得整个郦城鸡犬不宁。”
蒋墨涵叹了口气,说:“都说因果报应,以前还不信,经过这次的事后,我是真的信了。”
作者有话说:
最近看得小可爱越来越少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