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人员全都注意到了，今天的柳总监状态不太对。
除了一两个早上看到她发出来的消息的高层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一脸莫名。
平时自信满满侃侃而谈的柳滢今天发言时磕巴了几次不说，甚至眼睛都不敢往夜先生所在的位置扫一眼。
心里慌归慌，柳滢的专业素养还是有的，不然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女性omega也不会坐上夜氏总监的位置。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就顺利结束，夜先生除了提出几个问题全程没有更多的表示。
就在柳滢松了口气，准备悄悄溜走的时候。
她被夜绪叫住了。
几个知情人忍不住对她投以“自求多福”的目光。看她舔屏舔的那么熟练，恐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人啊，果然不能太得意忘形。
今天的会议夏夏没参加，他留在办公室里看秘书给他整理的一些企业管理案例。
不一会儿的功夫，无关人员全部撤退，会议室里就只剩下了坐在原先位置的夜绪和小腿抽搐着站在他面前的柳滢。
柳滢心慌，意却不乱。
她在迅速分析现在是什么状况。
如果是公事，站在这里的肯定不是她一个。
何况刚刚的会议非常顺利。
除了早上的事，她还真想不出能有什么其他的事让夜绪把她单独留下来。
夜先生不好糊弄，痛痛快快承认道歉才不至于死太惨。
柳滢吸了口气，低下头。
“夜先生，早上群里的消息，您看到了。我对我失礼的行为向您和夏先生致歉，我知道这件事的负面影响——”
“还有吗？”
“……哎？”
柳滢猛地抬起头。
夜绪将视线从手机转到柳滢的脸上。
柳滢这才看到，夜绪的手机屏保，居然是她早上发的那张夏夏的背影照。
柳滢：“……”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得好好捋捋。
不过夜绪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捋清状况，他看着柳滢，用指尖轻轻敲击手机屏幕。
夜绪：“照片拍的不错。”
柳滢：“……”他什么意思，啊？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还是在说反话？
夜绪：“还有的话，微信传我。”
柳滢一口气提在嗓子里，哽了两秒，倏地松了口气。
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她并没有因为一时的放松得意忘形，谨慎地打开了微信，把她最近拍的照片一股脑都发给了夜绪。
“就是这些了，夜先生，”她弯下腰九十度鞠躬表示自己的悔过自新，“很抱歉，夜先生，我——”
夜绪再次打断了她：“拍的真不错。”
柳滢：“……”
她弓着腰停顿了两秒，慢慢直起身来。
连续两次说她“拍的不错”，这回她可以肯定，这不是反话了。
片刻的功夫，柳滢的大脑暴风运转，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说：“夏先生底子好，怎么拍都好看。”
夜绪一边一张张保存图片，一边说：“并不是，我拍不出你这种感觉。”
柳滢心想：果然！
她稍稍放松了些：“可能跟我的职业有关吧，夜先生如果觉得自己的拍照技术有待精进，可以稍微学一下构图什么的，网上就很多类似的帖子，需要我推荐吗？”
“我看过了，”夜绪叹了口气，“可能alpha就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吧。”
柳滢虚应了一声，没说话。
夜绪终于把照片存完，他核对了一下，确定没有遗漏，然后关掉手机放进口袋里，十指交叉搭在腹部，微微抬头看着柳滢。
“我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人。”
“夜先生。”柳滢心脏一紧。
“你不用紧张。外界确实对我和夏先生的事好奇心很重，这是不能避免的。你倒是提醒我了，比起被狗仔乱拍乱写，用自己人来向外界传达一些我们的消息，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反而是件好事。”
柳滢“啊”了一声，明白了夜绪的意思。
夜绪继续说：“我会专门成立一个公关团队，专门负责这方面。我看你似乎在网民那边很活跃，在不影响你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加入初期的团队，提供一些帮助。”
这不就是可以光明正大舔某人盛世美颜了？
柳滢满口答应下来：“好的，夜先生！”
“嗯，”夜绪站起身来，“先这样吧。以后拍了照片，记得先发我一份。”
柳滢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夜绪抬脚，走了两步又停住了，他回过头来，说：“你的那个群，还能加人吗？”
……
夏夏对夜绪进了他们CP群的事一无所知。
只是在听说夜绪成立了一个公关小组，还把柳滢拉进去之后，无语了一会儿。不是不理解夜绪的想法，只是为自己前两天还替她担心挺不值的。
午休的时候，夏夏仰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发现他的名字、夜绪的名字以及“夏夜”荣登各大网站热搜榜前十，把娱乐圈某某大牌和某某大牌结婚某某顶流招J各种好的坏的爆炸新闻都压了下去。
他把手机放在胸口，有些怔然地问夜绪：“我这算出道了？”
夜绪：“……怎么，你想当明星？”
夏夏否认三连：“没有没有真没有。”
夜绪：“最好没有。”
夏夏无语：“你什么意思？”
夜绪作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嘴唇动了动，然后说：“没什么。”
夏夏：“……少给我来这套，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想知道？”
过了半分钟。
某人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你TM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绪：“你非要听？”
夏夏：“废话！”
夜绪：“看你在剧本乐园里的表现……我怕你去拍电影，整个夜氏都不够你赔的。”
“……”夏夏黑着脸，缓缓秀出他修长的中指。
“当然最重要的是，”夜绪放下手里的文件，两手一边一只抓住夏夏的兔子耳朵，“给别人看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我一定会嫉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