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怕……”
“别动。”
张延卿说的修指甲,还真就是修指甲了。
一把长白剑紧紧握在手中,他削指甲的动作利落,就跟削竹子一样。那架势想必给它雕朵花出来,也不会让它很惊讶。
看着长白锋利的剑身跟闸刀一般,摩擦着它的肉一下又一下落下,削砍着它的指甲。
奶团子几遭以为自己的手指都要被削掉了,吓得扯起嗓子大叫:“啊啊啊——卿卿稳一点!要断了!”
张延卿微微岔开双腿,夹住了它不停扭动的下半身,低声道:“你叫唤什么?在动我保不准真给你指头给削下来。”
“唔……”委屈巴巴的安静了下来。
它忽然就老实了,张延卿倒有些奇怪,看了它一眼,就见它双眼放光盯着自己。那痴迷的模样就像一个含春的小姑娘正在看着自己欢喜的人。
看得他心猿意马。
“卿卿……”它奶声奶气的呼唤他。
“嗯。”张延卿也轻轻应了。
它嘿嘿道:“你以前从未对我这般过……龙儿恍惚感觉自己在做梦……”顿了顿,语气变得低落:“……生怕卿卿碰一碰就消失了。”
他拿剑的手忽然一抖。
“呲——”血珠喷/射,奶团子的手指开了花。
“……”两人大眼瞪小眼,皆是一阵沉默。
忽然觉得尴尬,张延卿张口来了一句:“……如此,醒了么?”
“……”龙龙委屈巴巴的垂眼:“醒了。可是我有点疼……”
“……”张延卿脸色是淡定的,但是一对冰眸却有些慌乱。
也许不知道是怎么办了,看着它流血不止的手,他心头一紧,顾不得廉耻规矩,便微微张唇将它含住了,轻轻吮吸着那香甜的血液。
指尖被温热包裹,奶团子身体僵直。
“卿,卿卿……”那双漆黑的眼眸在闪烁。
张延卿对上了它灼灼的目光,不自在的移开了眼,道:“没事了。等会去找小司替你包扎一下……”
“卿卿……你看着我。”奶团子喃喃着。
张延卿鬼使神差的将目光移了过去,径直碰撞上了它的目光。
它看他,眼睛就跟失了魂一般,涣散着,失了凝聚力。
“……”两人都没有动。
过后,龙龙便踮起了脚,伸出小手捧住了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
张延卿双眼睁到极致,有些惶恐的盯着眼前样貌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可能是龙龙没有变大的缘故,他竟有种奇怪的被屈辱感。
两条温热缠绵的舌被强行分开,连着长长的银丝。张延卿脖子发红,双眼闪躲,紧紧的攥着衣角,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卿卿干嘛推开我?你不也很舒服么?”团子还没亲够有些不满了,大力抓着了他的胳膊,还想强吻上来。
张延卿开口:“你……变回去。”
龙龙愣了愣,盯着张延卿通红的耳根,隐隐约约之间,似乎猜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戏谑眯成了一线天,笑着问:“……你是不喜欢我这副样子么?”
“……”张延卿沉默。山;与。彡;夕。
它靠在他膝盖上,双手托腮,缓缓道:“还是说……卿卿你……对我这副样子下不了手呀?”
“……”张延卿看了过来,神情冷漠。
它继续挑衅:“……你若真下不了手,那我就变回去。”
说是这样说的,但是它不安分的手却在他身上游离,指尖每划过一处,都擦起一片寥寥星火。
“呃……”张延卿闷哼了一声。
他有些不悦的抓住了它的手,正准备把它踢下马车,它却突然跳了起来,一把跳到他怀里,用双腿死死的钳着他的腰。
“我就不走。”
“……”张延卿抿唇,沉默须臾,忽然将他翻身压下,狠狠一口咬在了它的龙角上。
龙角是最脆弱敏感的,平时别人摸一下就痒痒,张延卿拽一下就生疼,这突然被咬了,它疼得差点没哭出来。
“啊啊啊——好疼呀!!”
张延卿微微松了些力度,舔着他刚刚咬过的地方,声音沙哑无比,说话了:“还听话么?”
“卿卿……”奶团子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仰着小脸一副渴望的模样看着他:“你别舔我的角……痒痒……你要在舔下去……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张延卿心觉好笑,调侃了一句:“何等大事?”
身下的奶团子忽然边长。
一个俊美的青年出现在下方,张延卿睁了睁眼,似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想退后,却被他大力翻身反压在了身下。
龙龙毫不客气的解着他的衣扣,把一点色/性全部暴露而出,低低坏笑着着:“对于我们龙来说……配偶舔角,那都是求交/配的。”
“你敢试试。”身下的人面如寒霜。
“想试很久了。”身上的人热情似火。
“……”
马车开始激烈摇晃,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最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一切恢复万籁俱寂。
一只软糯地团子从马车里飞了出来,“啪叽啪叽”滚了两圈,软软的趴在了地上,气得捶地。
恨呐……
他恨得牙痒痒!
怎的又没打过他?
马车帘子被撩起,张延卿气定神闲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从它身边无视走过,去了隔壁查看自己的两个倒霉徒弟。
地上的龙龙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笑嘻嘻追上去了,恢复它以往装疯卖傻的样子:“师尊尊你等等我……”
张延卿没应话,只是下意识做了个动作,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任那团子黏腻腻的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马车上,两个徒弟醒了一个。
最先醒来的是中毒较浅的缚小司。
他呆愣愣的坐在马车里,盯着一地的黑糯米有些茫然。
张延卿在外撩开了帘子,:“小司。”
缚小司一怔,回过神,连忙应道:“师尊我在。”
他道:“身体感觉可有好一些?”
“唔……”缚小司很认真的查看了一下,除了指甲还有点发黑之外,脑子没了之前昏昏涨涨的意识。
他抬头道:“好多了师尊。”
“下车。”张延卿放下帘子:“去金银花家再去讨一碗糯米粥吃。”
缚小司拍了拍身上的糯米,听话的跳下了马车:“好的师尊。”
张延卿道:“顺便再给冬蓝讨一碗。”
缚小司:“好。”
他下马车了,去了金银花家。
金银花正在熬煮糯米粥,破破烂烂的院里蹲的全是自家师弟。
一个个的之前还嫌弃人姑娘丑呢,现在又一个个跟屁精似的夸着金银花做的汤粥好吃。
缚小司走过去了,十多个人端着粥碗站了起来,关切的围着他:“师兄,你尸毒好了吗?”
他点头:“嗯……差不多了。”
一人道:“那就好。你之前可太可怕了,跟冬蓝……”
话还未说完,缚小司的脸就红了,立刻呵斥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别给我提他!”
“……”众人哑然。
“谁在提他我跟谁翻脸。”缚小司扔下一句话后,气呼呼的走进了屋子里。
金银花正在灶台熬粥,见到缚小司来了,笑吟吟地:“小公子,是来取粥的么?”
缚小司腼腆地笑了笑:“是的,取两碗,麻烦你了。”
金银花:“不麻烦。”
她盛了两碗糯米粥给了缚小司,缚小司端着走了。期间,看了一眼黏糊糊的粥面,粥里黑点斑斑,被搅匀在粥内。
他有些欣慰:“还放了芝麻呢……”
缚小司先是端去了张延卿马车外:“师尊,那小妹煮得多,锅内还有,你可要些?”
张延卿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
“好的。”缚小司退下了。
龙龙砸吧砸吧嘴,一脸馋样:“卿卿……我想吃……”
张延卿看了它一眼,淡淡道:“你胃口太大,那些不够你吃。”
“那我饿了怎么办?”
“那就饿着。”
“……”委屈巴巴:“我会饿坏的。”
张延卿伸手,抹掉了它嘴角的面饼残渣,温声道:“今日你偷吃了二十张面饼,三十个花卷……是你师兄们三四天的口粮。你若在叫唤,我不介意把你扔到锅里炖了。”
“……”“我……我不饿了。”
*
缚小司上了马车。
此时,沈冬蓝已经醒了,坐在车内迷迷糊糊的,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缚小司来了。
两人碰了个照面,视线直线对了上。
“……”粥暴力往他面前一扔,原本还温贤的少年脸红得似煮熟的鸭子,故作装凶,对他道:“粥……你快吃了!”
沈冬蓝开心唤道:“师兄!”
缚小司羞愤的哼了一声,掉头就想走,却被他突然拽住了手腕,给拖了到了他温热的怀里。
后者一脸迷茫,奇怪道:“师兄……你怎么对我生气了?”
缚小司在他臂弯里挣扎着:“你放开我!”
沈冬蓝越来越疑惑:“你这是怎么了呀?干嘛这么凶巴巴吼我?”
“你……”他咬着下唇,气愤地道:“你少装了!”
沈冬蓝挠挠头:“???”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理你。”缚小司从他怀里挣脱了开,侧过红着的脸,:“赶紧把粥吃了我把碗还给人家!”
“奥……”他乖乖的端起粥碗,一点点喝下,目光却时不时的往他身上瞟,看得缚小司脸更红了。
他道:“你别看着我……”
沈冬蓝:“为什么呀?”
他语无伦次:“因为……因为……你说还能为什么!”
沈冬蓝急笑了:“娘耶……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
缚小司一愣,狐疑的眯着眼打量他:莫不成病了一场把之前欺负他的事儿给忘了?
“……”沈冬蓝心虚的移走了视线。
缚小司是越想越气:那怎么能行!欺负完人就不认账了!简直太……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