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古为人赤忱诚恳, 待人也真心实意,却没有换来本该有的对等感情。
这种突然的反差一下子引起了他数不清的情绪。
牧桐背过身转头捂住姜梨的耳朵:“阿梨,这些不好的话不要学, 不可以和别人双修听见了吗。”
凤海也为了给房古一些空间,对其他二人说道:“这件事重大,我得去先禀告师尊。”
姜梨挡下牧桐的手,让他不要捣乱。
侧头和凤海说道:“师兄你们去吧,师尊在总堂呢, 据说宗门最近有些动乱,正好你们去听听。”
凤海和牧桐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还在懵懂的房古, 又看了看姜梨。
姜梨心领神会, 让两人放心:“你们去吧, 我来照顾三师兄。”
两人离开时, 房古还没有从情绪中缓解出来。
欺骗他的感情,偷走他的灵力, 原来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他。
房古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双眼通红,把嘴唇都咬出血来, 掀开被子要下床。
姜梨挡在他前面劝道:“师兄,你要冷静。”
幸好这次凤海他们查出真相, 提前说破沈文舒的阴谋,要不然房古危在旦夕。
沈文舒既然已经暴露,樊宗玉以及整个天司宗也不会放过他。
现在要稳住房古。
可房古的样子,不像是他能拦得住的, 他整个人都在打颤, 看着姜梨问道:“阿梨, 如果是你, 你能冷静下来吗?”
姜梨急忙按住他的肩膀,“三师兄是我错了,如果不是我把他带过来你也不会如此。接下来把这些事交给师尊吧,只要你还活着,灵力就还会恢复,千万不要冲动。”
“阿梨,我做不到,”房古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无奈地闭上眼睛摇着头,“我的心都给了他,我一定要问问他。”
姜梨看他身体还未恢复,精神又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很显然和他说不通,只能说:“好,我扶你起来。”
姜梨伸过手绕过他的后背,正犹豫不觉是要带他去还是直接一个手刀砍下去,让他昏睡过去。
却听到房古开口:“阿梨,也许这是我最后见他的机会,就让我做个了断吧。”
姜梨还是决定带他去:“三师兄你去可以,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不能冲动。”
凤海两人到达总堂时,里面的众人一个个面容沉重,凤海直接走到樊宗玉身边耳语,简单说了沈文舒的情况。
樊宗玉只是冷冷地说:“去把他带过来。”
凤海领命前去。
樊宗玉让牧桐把沈文舒的情况告诉众人,众人听后一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那可是天司仙尊的弟子。
没想到竟然是天司宗的内鬼。
有长老捻着胡须说道:“原来如此,前段时间沈文舒确实经常出入我们五堂 ,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是的,我们三堂也是,因为是仙尊的弟子,我们并没有当回事。”
“我们也是。”
这么一说,已经大致确定是沈文舒所为。
长老们互相低语,没想到樊宗玉几百年不收徒,一收徒就会出这样的事。
凤海去沈文舒的房中寻找,并未见人,只能在天司宗各处寻找,见人就问。
而沈文舒已经设置好天司宗四处的阵眼,他辛辛苦苦积累的积分基本全都用完 ,让他心疼不已。
不过一想到他将能收割所有天司宗的修士,就按耐不住激动。
他一定会飞升的。
凤海找了一圈,再次去到沈文舒的住处时,沈文舒已经准备好一切,悠闲地在屋内饮酒。
“五师弟,师尊找你。”
“师尊找我?好。”沈文舒突然想起上次扮演姜梨的事,但他有信心樊宗玉发现不了自己 ,又问,“不知师尊找我何事?”
凤海带着他往外走,“你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总堂,沈文舒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的人吓了一跳。
里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眼神不善的看向他,甚至对他带有敌意。
沈文舒装作不知,走上前对樊宗玉行礼请安:“不知师尊叫弟子前来有何事?”
“你成为我的弟子多久了?”
“回师尊,有三个月了。”
“嗯,三个月。那么你在天司宗害了多少人了?”
沈文舒骤然抬起头,不知道樊宗玉究竟知道了什么,掌握了多少,“弟子,弟子不知道师尊在说什么。”
樊宗玉指指凤海,“你来告诉他。”
“是。”
凤海说道:“沈文舒,你待过的宗门我们已经全都去调查过了,你在不同宗门时,不知用什么手段蛊惑人心,用邪术吸取他人的灵力,甚至还杀人灭口。你承认吗?”
其中一位长老脾气暴躁,直接狠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指着他骂:“就是你害死我的得意弟子的,他的灵力不知为何损失,在外猎杀妖兽时才会致命,都是你这个畜生!”
长老甚至把怒气冲向了樊宗玉:“天司仙尊,你不管吗?”
樊宗玉只是瞥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说下去了,只能憋着气坐回位置。
“天司宗不仅是你们的天司宗,也是我创办的天司宗。今日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弟子,都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不认!”沈文舒突然抬起头,情绪激动地喊道,“我没有做过,也不会什么邪术,师尊不能和别人一起污蔑我。”
“你不认?正好,”牧桐上前一步,“这次随我们同来的有其他宗门的修士,来当人证。”
沈文舒没想到他们还有所准备,他顿时有些慌神。
但是没人知道他有系统,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还是有机会辩解。
牧桐他们确实请了其他宗门的几位修士,他们一听说找到了沈文舒的所在,都恨不得亲自来手刃他。
沈文舒所害的都是各宗门的天赋弟子,佼佼者,都是各门主最疼爱的弟子。
牧桐经过樊宗玉允许,从门外带进来四五个人,他们一见到沈文舒,都恨不得直接上前动手,还好被人拦住。
“就是你!你这个无耻小人,竟然还有脸来天司宗,把我们文成宗害得还不够吗?”
“就是,你知道兰谷可是百年难遇的人才,就因为你的出现,我的兰谷就那么…… 死掉了……”
沈文舒做事之前不知道怕,可现在被人追着要打要杀,还是露出了怯意,而他的样子更是证明了他确实作出了不少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樊宗玉支着头,问他:“你认吗?”
沈文舒没敢抬头,也没说话,情况突然暴露,他在想接下来要如何去做。
“天司宗宗规,残害同门者,杀。”
一个“杀”字直接把沈文舒拉回现实,他跪在地上,前面是高高在上的樊宗玉,左右两侧都是天司宗最强长老,身边还有樊宗玉的两个大弟子看守。
“师尊,他们信口开河,并没有证据是我所为。” 沈文舒还在负隅顽抗,他还想再争取下试试。
“那我就是证据。”姜梨扶着房古突然从门口进来,身披长衣,依然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师尊,弟子就是证据。沈文舒三番五次接近弟子,甚至以双修引诱。弟子不知何时开始,灵力开始损耗。”
房古只觉得自己双眼赤红,看谁都蒙上了一层红色,他咬着唇把话说完,从始至终没有再看沈文舒一眼。
沈文舒骤然直起身,想要去拉他的衣袖:“三师兄,我接近师兄是真的愿意和师兄在一起,你要相信我,不要被他们骗了。”
房古用他病态又无力的手拽回自己的衣服,忍不住闭上眼睛,说出的话却让他心如刀绞。
“沈文舒算了吧,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沈文舒一愣,没想到连房古也对自己失去信任。他自嘲地笑着跪坐回地上。
樊宗玉问他:“沈文舒,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文舒沉默着想接下来如果逃脱。
他发现自己根本逃不了,他的积分所剩无几,支撑不了他继续去商城兑换能助他逃出去的卡。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启阵法,那么天司宗都会被困在阵法里,连自身都难保。
那就是他的唯一出路。
沈文舒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樊宗玉,他太过耀眼,自己努力了这么久,也没有获取他一点的好感度,而他也失去所有。
沈文舒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收敛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他像是无情的猎人,等着猎物们自己钻进他所设置的全套,然后收割。
“你们想杀我?我能流转在各大宗门,你们不会以为我那么容易死的吧?”
沈文舒突然抽出自己的本命剑,周围的人全都做开战准备,谁知他突然把剑对向了自己,直接在自己左手手心化了一道。
鲜血直接涌出,沈文舒把左手握拳,任由血滴到地上。
他一边戒备一边念咒。
地上的血液如同有生命一般,汇聚在一起,涌向更深的地下。
凤海突然大喊一声,要上前制止他:“沈文舒,你做了什么?”
“还能什么,拉你们一同陪葬。”
沈文舒话音刚落,没等凤海抓住他,顿时天翻地覆开始晃动,总堂的地板也炸裂出裂缝。
一时之间,后山的妖兽络绎不绝的发出嘶吼。
樊宗玉直接挥出金色叶鞭要去缠他,沈文舒却对他不怀好意地一笑,“先护好你的宝贝弟子姜梨吧,说不定他是最先死的。”
一提到姜梨,樊宗玉骤然看了他一眼,姜梨因为扶着房古不小心一同摔在地上。
而这一眼也让他慢了一拍,沈文舒竟然直接从地板上刚裂出的缝隙中跳了下去。
下面深不见底,其他人在追于不追之间举步维艰。
樊宗玉开口:“别追了,各自回去护好自己的弟子们,他可能用了和在云渊古地一样的邪术,他要逆天飞升!”
“什么?”各位长老有不少经历过云渊古地之事的,没想到自己宗门里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个大的危机。
纷纷御剑离开。
“阿梨,”樊宗玉确认过姜梨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姜梨比他还要急切,看着其他几人说道:“师尊,沈文舒他想再次逆天飞升。”
牧桐恨恨地说道:“他想把天司宗变成云渊古地那样,让全天司宗为了他飞升陪葬。”
“我知道他设置的阵法都在哪里,”姜梨突然站起身,“师尊我陪你一同去破坏掉,绝对不能让天司宗出事。师兄你们护好三师兄,他不能再出事了。”
牧桐问他:“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樊宗玉直接打断他:“牧桐、凤海,你们安排。我带阿梨同去。”
时不我待,樊宗玉直接抓起姜梨就走,姜梨指了个方向,两人直接飞过去。
因为天司宗地界广大,也有不少没有人迹的地方,如果要地毯式搜索,找起来并不容易,还好姜梨这段时间也在调查沈文舒,加上原剧情,差不多摸清了沈文舒那些阵法。
两人找到一处后,发现和云渊古地的血阵还是多有不同,多了很多连樊宗玉都没见过的法器,和奇怪的阵法。
“看来就是这了,阿梨把其他几个位置传音给其他长老让他们协助调查。”
“好的师尊。”姜梨把大概的位置告诉传音出去,希望可以能快些破阵。
樊宗玉在一旁想要破除阵法,却发现这阵法灵力超出,就连他也需要些时间。
即使他们现在所在偏僻,却依然能听到天司宗内妖兽横行,时不时有弟子发出哀嚎。
即使在这种时候,樊宗玉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姜梨的安危:“阿梨你跟在我身边,哪也不要去。”
姜梨站在一旁,看向天司宗上包围着的明显结界,有些担忧。
天司宗地下。
沈文舒到了地下,沿着一条小路不断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处宽阔的天然洞穴。
洞穴中灯火通明,在正中心的地方还有一个血阵,也是天司宗内唯一的一个血阵。
鄂坚白坐在旁边的石块上说:“来了。”
沈文舒本不想用血阵的,但是又被鄂坚白口中怨魂的强大所吸引,可以成为他最大的助力。
当时鄂坚白在云渊古地设置的血阵都是些普通百姓,就已经形成那么大的阵仗。
而现在,面前这些血阵的祭祀者,可都是天司宗的弟子,一旦开启不难想象会有多大的怨气。
鄂坚白看他磨磨唧唧看着法阵发呆,忍不住开口提醒:“小子,这法阵你要开就自己开。”
“我会开的。”
沈文舒不是害怕,不是心慈,他只是想多欣赏欣赏这样难得一见的“美景”。
每个被他吸引的修士都会愿意随着他一同去到没有人的地方,然后被他偷袭、剥皮,最后挂在这里,那些表情狰狞的骨血却让他觉得兴奋地颤动。
沈文舒上前一步,亲自打开法阵。
刹那之间,血阵中涌现出无数肉眼可见的灵体,他们嘶吼咆哮着飞出天际,去寻找那些还存活的修士。
鄂坚白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土,“老夫上去了,要去找个好位置看开启的天门。”
鄂坚白转身就走,沈文舒也没有多停留,跟着他一同上地面看戏。
樊宗玉好不容易破除这一处的法阵,却突然发现天司宗上方开始聚集黑色的雾气,甚至雾气不断增多,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四面八方的灵力。
“不好,他开始开天门了。”
樊宗玉话音刚落,两人从高处就看到不少怨魂飘出,见人就围上去,收割天司宗弟子的灵魂和灵力。
姜梨内心叹息 ,沈文舒本来应该是阻止这一切的主角,现在却成为了产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想飞升是不可能的。
“阿梨,我们走。”樊宗玉挽上姜梨的腰,带着他飞回主城。
就在樊宗玉准备再带着姜梨去下一个阵法的时候,被姜梨拒绝了。
“师尊你一个人去更快,我在旁边会影响你的。我去帮其他弟子。”
姜梨说完就走,樊宗玉却心惊肉跳的担心他,在背后唤他的名字:“阿梨!”
谁知姜梨根本不停留,直接就近看到有受伤的弟子,搀扶着他飞去医馆。
樊宗玉无奈,只能抓紧时间去破阵,然后再回到姜梨身边。
等姜梨再出来,却发现天司宗已经满目疮痍,后山的妖兽全部上来,见人就咬。
天空各处都飘着怨魂,见人就扑。
随处能听到弟子的嘶吼。
而这,还只是大灾难的前调。
姜梨顾不得太多,开始帮助碰到的弟子抵抗妖兽,他毕竟是樊宗玉的四弟子,要比其他外门弟子实力更强。
“阿梨,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姜梨扶着一位受伤的弟子准备去医馆,听到背后有人叫他,转头一看竟然是凤海和牧桐。
“师尊去破局了,两位师兄你们也去帮忙吧,我在这帮忙。对了,三师兄呢?”
牧桐说道:“我安排他在你的住处,给他做了结界保护,看下边乱成这个样子,我们俩跟着下来了。”
“不和你们说了,天门快要开了。”
几人同时看向天上,黑洞越来越大,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到中心有一点光亮,让人忍不住好奇天门的另外一边是什么。
凤海说道:“去吧,多加小心 。”
姜梨对两人一点头,带着人御剑送到了医馆。
医馆已经爆满,但是医修们还是顶着辛苦不断救治各位弟子。
在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沈文舒和鄂坚白站在距离天门最近的地方。
鄂坚白笑着说:“不错呀小子,果然天司宗就是不一样,比我当时开启的还要快些。”
沈文舒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还隐藏了些什么信息没有告诉自己。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天门将开,天门之后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他要做好准备,随时飞升。
姜梨一边救人一边注意着天空中的情况 ,突然之间,他看到了沈文舒的身影。
“要阻止他。”
姜梨急忙把人送到医馆后,直奔沈文舒所在的地方。
却被鄂坚白拦下,而沈文舒已经御剑飞行,到了距离天门最近的地方。
天门内散发出的金光照耀了整个天司宗,本该带来护佑的金光,在这时却照耀在一片炼狱之中。
鄂坚白露着大黄牙笑嘻嘻地说:“天门开了。”
“不好!”
姜梨一声惊呼,紧接着就看到原本只有一人大小的圆洞突然开始增大,足足能容纳进百余公里。
紧接着从天门之内出现一个浑身散着金光的武将,足有百余人之高、之大。
武将一手掐诀一手持剑,面容是愤怒,他缓慢挥动执剑之手,却威猛异常 ,一剑之下,天崩地裂,天司宗整个后山都骤然崩塌。
紧接着十万天雷从天而降,犹如火树银花一般绚烂,却又充满危机,缺散落在各处成为熄灭不了的业火。
掉落在人身上更是能点燃灵魂。
鄂坚白眯着眼睛,眼神充满危险:“原来这就是天神降怒。”
姜梨顾不得与他再纠缠,转身离开,他直接御剑悬在空中,对所有人喊道:“天神降怒,心中持诵清心咒可解,全都去总堂避难!”
原本由沈文舒设置的阵法,导致天司宗成了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
可现在天门已开,天神降怒,直接冲破了这重结界,天门如同天上的太阳的一般,所有修士都看到了,甚至被它吸引。
而灾难也从天司宗开始,蔓延到了整个修真界。
没有修士不想飞升。
修真界的所有人如同中了魔咒一般,全都集体御剑涌向天司宗。
更别说天司宗内部弟子,更是直观的受到了天门的影响,没有即时开始念诵清心咒的,直接受到天门蛊惑,不管不顾地想御剑朝天门飞去。
所有大型凶残的妖兽暴怒,哄着眼睛嘶吼,冲出固有领地,见人就展开厮杀。
樊宗玉好不容易带着众位长老、弟子废掉阵法,可现在已经不是天司宗内部的事了,是整个修真界的异动。
樊宗玉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灵气异动,显然都是奔着天门来的。
他与其他弟子也都收到姜梨的信息,已经持诵静心咒和开启结界保护自己,而那些反应慢的修士已经中招。
天神也如同杀神,凡是靠近天门的,都会被天雷击中,被他用剑摔回地面。
沈文舒一边躲避着天神的攻击,一边耽迷于天门内部散发的光芒。
而鄂坚白却想趁机率先进入天门。
“小子,老夫先行一步!”
就在他刚碰到天门边界时,天神转头对他一个剑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直接竖着从中间裂成两半。
他脸上还保留着触摸到天门的亢奋,和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的不甘。
沈文舒不敢相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刚才还以为被这个老东西给套路,被他捷足先登了。
没想到,下一秒他连个完整的身体都没留下就气绝身亡。
“鄂坚白,成周仙尊,只是被天神一个手指就给杀了。”
沈文舒这才冷静下来,自己眼里只有天门,差点忘记了这可是天神,要不是鄂坚白的事让他冷静下来。
说不定下一个步他后尘的就是自己。
不过他看着从四处不断涌来的修士,留给他的时间也并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