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万人迷反派总是被宠爱[快穿]【完结】>第52章 摄政王的小娇妻(终章)

  “孟元祈!”

  “孟元祈, 你这样会害死我们的!”孙盼儿还在歇斯底里的反抗,她现在对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但是她还想保住孙家, 而孟元祈是她唯一的希望。

  薛蔚之还没有和她算账,她还敢这样胡说八道,薛蔚之也不惯着她,直接对手下说:“塞住她的嘴,给我拖下去关起来。”

  薛蔚之抱住惊魂未定的孟元祈率先回府, 心中无比愧疚与没有照顾好他。原以为孙盼儿没什么威胁,就连他也未曾想到, 薛康孝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薛蔚之自然也不会再放过薛康孝, 伤害他是小, 一切伤害孟元祈的他都不会放过。

  孙盼儿勾引孟元祈的事, 已经被人传开,大街小巷中最大的八卦就是——备受当今圣上宠爱的丽妃, 竟然会去勾引文皓王的王妃, 还未成功。

  孙盼儿不仅被薛蔚之关了起来,就连薛康孝也成了全天下的笑柄。

  从未因为自己的事和薛康孝起冲突的薛蔚之, 竟然在上朝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上奏了此事。

  “臣参奏, 嫔妃孙盼儿私自出宫,约见王妃孟元祈,他们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相见并无不妥, 但未曾想丽妃竟然行勾引魅惑之术, 另王妃到现在还为从刺激中恢复。丽妃孙盼儿私身为嫔妃自出宫、不守妇德、欲行□□之事, 请陛下定罪。”

  薛康孝问:“孙盼儿现下在何处?”

  “回陛下, 被臣押送关在狱中。”

  薛康孝心中咒骂孙盼儿,不仅没有办成事还被抓住把柄。

  但又只能顺着薛蔚之:“丽妃毕竟是宫中之人,理应送回来交由我处置,皇叔怎可私自动刑?”

  薛蔚之直视他,不卑不亢说:“丽妃口中滔滔不绝是陛下逼迫她为之,不知陛下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薛康孝瞬间发怒:“放肆!就算你是朕的皇叔,随意污蔑天子可是要杀头的。”

  “臣知罪。”

  薛康孝越是激动反击,越是说明心中有鬼。

  不仅薛蔚之知道是薛康孝在背后指使她,不少大臣也能从他细微的反应中看出薛康孝所隐藏的秘密。

  “好吧好吧,”薛康孝欲盖弥彰般的挥挥手,“丽妃不守规矩,当杀之,那就交由皇叔处理吧,皇叔切记,她已犯错,她的话不可信。”

  “臣明白。”薛蔚之嘴上答应,心中却是悲凉。

  就算丽妃做出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受他指示,现在薛康孝看事情败露,竟然要直接杀了丽妃,可她还怀着这个人的孩子,真是嘲讽。

  .

  孙斌一日日地在监牢等着孙盼儿救他出去,可惜好消息没有等到,却等到了孙盼儿的坏消息。

  这日,两个狱官也忍不住谈起最近满城风雨的“丽妃勾引王妃案”。

  “真是没想到,前几日见那丽妃来牢中,看着也是姿色出众的人,那脸、那身段,何须勾引一个嫁给男人的男人,什么样的没有。”

  另一个摇摇头,“这就是你不知道了,那是你没见过王妃,王妃那身段才是,看着比丽妃还要动人,翩翩公子人如玉,真是,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不得不说王爷才是真有福气。”

  孙斌翘起耳朵专心倾听,他们说的每句话都让他吃惊。孙斌忍不住叫着其中一个人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丽妃勾引王妃。怎么可能,丽妃可是怀了龙胎的,怎么可能!”

  狱官对他淬了一口,满脸不屑:“死老头你还不知道呢,全城都传遍了,丽妃都被交给王爷处理了,听说马上就要斩首了。”

  “不可能,你们胡说,我要见王爷,你们去通知王爷,就说我愿意说了,我愿意给他作证。”

  那狱官根本没把他的话当话,嘲讽他:“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当今五品官员,是丽妃娘娘的亲爹,你们去说,王爷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误了王爷的大事你们可是要杀头的。”

  那狱官本来不想管的,一听说可能要被牵连,随即去找狱头禀报去了。

  薛蔚之在家中陪着孟元祈,收到孙斌传来的消息,冷笑一声,“一家子聪明人,玩来玩去把全家都玩进去了,现在才来求我,不觉得晚了么”。

  孟元祈问他:“孙盼儿怎么样了?”

  “惊胎了没保住,她也疯癫了。”

  孟元祈没说话,受了惊吓也是因为没想到她会那样做,没曾想她竟然会受惊滑了胎。

  薛蔚之拿起另一封信边看边抚摸着孟元祈的细发,“夫人不要想太多,那是她咎由自取。再说薛康孝也不准备放过她了。”

  “老五来消息了,还有一日就到京城,待时而动。”薛蔚之看完信直接在火烛上点燃,不留下一丝痕迹。

  “夫人在家休息,我去见一见孙斌。”薛蔚之站起身,又被孟元祈叫住。

  “那我去见一见丽妃吧。”紧跟着也起身。

  “嗯?”

  “你找人陪我去,我看看她的情况,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上次太过惊慌,孟元祈也不太记得孙盼儿说了些什么,这几日冷静下来才下定决心要去见她。

  薛蔚之现在根本不放心“那我陪你一起,见完她再去见她爹。”

  丽妃被薛蔚之关在一个严加看守的荒废院子里,任她怎么闹也不会有人发现她。

  孟元祈见到丽妃的时候简直不敢认,她脸上还残留着妆容,皮肤憔悴,活像是一下子老了三四十岁,整个人没有一点气色。

  更别说她的肚子已经瘪下去,孙盼儿就那样坐在冰冷的石板上,边哭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对于外界没有一丝反应。

  别说他了,就是把原主孟元祈叫来,也不一定能忍得住这是他喜欢了十几年的女主。

  “她怎么成了这样?”孟元祈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朝春秋大梦碎了而已。”薛蔚之却一点都不可怜她,她为了自己的利益任意指示孟元祈,伤害孟元祈,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同情原来这个女人。

  “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孙盼儿自顾自又唱起了《游园惊梦》,为何人与人之间的梦都有如此差距。

  薛蔚之拦住孟元祈,“算了,夫人不要再问她了,看她这样也答不出什么话。”

  孟元祈点点头,“去见孙斌吧。”

  孙斌早已翘首以盼,见到薛蔚之与孟元祈同来,立刻开口询问孙盼儿。

  薛蔚之当然不留情面,把孙盼儿做的事全盘托出。

  孙斌稍微愣神后,很快眼神尖锐,“是他,是不是!是那个人干的,他带着盼儿来看我,又用我来威胁盼儿。要不然盼儿怎么会作出那样的事。”

  孙斌只恨自己现在才看清高墙之内那人的真面目,而他家也快要家破人亡了。

  孙斌跪在地上给他们两人磕头,“求你们放过盼儿,我愿意当庭指出自己受他指示做假证,我都留有证据。那人不仁不义,是我识人不清,只求你们放过盼儿,放过孙家人…… ”

  薛蔚之轻描淡写地说:“你不觉得现在和我谈条件有些晚了吗?”

  孙斌这次视死如归,他在牢中这么长时间,早已看清这世间皆是些魑魅魍魉,如果用他一人的性命保全孙家人,那他死不足惜。

  孙斌以头凿地磕头求饶,丝毫没有不在乎自己,“小人不是和王爷谈条件,小人知道王爷王妃心善,恳求留我儿一条性命,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不用你做什么,只是说出真相就好。”

  “小人愿意,供王爷差遣。”

  薛蔚之与孙斌商量好了后续的事项后,带着孟元祈离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东风也马上就到了。

  薛康仁带领着愿意跟随他的人,在深夜悄悄潜入京城,安顿好之后,他又带着一小部分人潜入皇宫。

  自他南下到现在已经过去许久 ,而他的葬礼都已经办过了,可想而知太后知道他还活着会有多么惊喜。

  好在薛康仁经常来慈明宫,选了人最少的路潜入,到门口竟然发现有人看守,他只好绕到后面跳窗进去。

  “谁?”刚落地就被寝室内的嬷嬷听到,顺着声音找到他,看到来人是薛康仁时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殿下?你不是…… ”

  “嘘!”薛康仁急忙上去拉着她走到角落,“我没死,母后呢?”

  “在内室休息,殿下您快进去看看吧,我在这给您守着,有情况提醒你。”

  薛康仁点点头,钻进了内室。

  自从上次薛康仁出事之后,太后好像突然遭受过大打击,精神不振,一直卧床不起。

  薛康仁看着他母亲闭着眼躺在床上依然是皱着眉头,顿感心痛。

  “母后,”薛康仁轻声呼唤,“我是仁儿。”

  太后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叫她,睁开眼的一刹那就止不住的泪流,自从听说薛康仁出事之后,她真的以为他的儿子就那样死在异地他乡。

  直到孟元祈偷偷给她传信儿告知薛康仁还好好地活着,她才知道失而复得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康仁,真的是你。”太后起身抱住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些日日夜夜的等待,日日夜夜的期盼终于把他盼了回来。

  母子二人都忍不住抱住对方,在这皇宫之中,大概也只有母子之间的感情最为真切。

  等两人的情绪都得以平稳,太后才仔细对他打量,薛康仁好像一下子长大成人,面容也开始长开,越发老成持重。

  “可有伤到那些地方?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过的。”

  “只是腹部有道疤痕,现在已经好全,不影响。是叔叔和婶婶一直在照顾我,带我去西北,愿意给我放权让我自己做事。”

  太后点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他们两个人,人中龙凤啊。”太后看向他又问,“你在圣上眼里是已死之人,现在出现在这,难道是你已经动了称帝的心了吗?”

  薛康仁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觉得叔叔比我更合适。”

  太后却摇摇头,言辞诚恳:“儿啊,母后并非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才觉得你合适。你不能让你叔叔背上这样的骂名。你叔叔是贤臣是忠臣,他忠的是这个国家,是百姓,是当今朝最好的王爷,你懂吗?”

  薛康仁沉思了一会儿后,点点头,心意已决,“孩儿放心,孩儿心中也装的都是国土是百姓。”

  没一会儿,嬷嬷端着药进来,准备喂给太后喝。

  被薛康仁拦下,他端着药碗闻了闻,问嬷嬷:“这是什么药?”

  “安神的,自从太后知道你出事,茶不思饭不进的,就让太医给开了些药。”

  “那这药有用吗?”

  嬷嬷想了想,“太医说主子思绪太深,需要长期服药。但是太后喝了这些也不见好。”

  薛康仁随手把药泼在地上 ,“别喝了,慈明宫都被围了起来,太医也不见得就是真心想让您好的。再说我回来了,母后就不用再吃药了。”

  太后在一旁甚是欣慰,越发觉得他有君主之气。

  薛康仁留了几个身手好的侍卫藏在慈明宫保护太后,自己又翻出皇宫去和薛蔚之他们汇合。

  再过几日就是岁朝了,薛康孝为表现在他的带领下政绩出众,特意今年准备大办。

  皇宫内张灯结彩,就连宫女太监都换了喜庆的服饰,薛康孝特准京城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员皆可参加,来展示皇家威严声势赫奕。

  薛蔚之最喜欢给孟元祈穿衣带冠,今日特意给他穿了鸿运当头的长袍,怎么看怎么喜欢。

  孟元祈对自己的衣服也甚是满意:“今日穿红色,要见血了也看不出来。”

  薛蔚之停了正在为他系带子的手,“让你乖乖待家里,你非要去看热闹。就会在我的心尖儿上跳。”

  孟元祈笑笑,对他眨眼却不把他的话当话,“有你在我不怕。”

  今日皇宫之内,大概只有薛康孝一个人期待着展现自己声势浩大的威严。

  薛蔚之带着孟元祈傍晚赴宴,发现太后也出现在主位上。

  太后看着他们人来,微微点头对他们致谢,眼神里包含着对他们的感谢,还有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坚毅。

  而这一切,薛康孝都没有察觉,他坐在最高最中心的皇位上,沉醉在纸醉金迷的表面,以为对未来唾手可得。

  身穿龙袍的薛康孝稳坐皇座之上,轻描淡写地对身边的贴身太监说::“开席。”

  太监领命上前一步,用尖锐高涨地声调宣布:“开席——”

  宴会中张灯结彩、龙翔凤舞,异域风情的舞.女踩在精致地地毯上展露舞姿。

  喧嚣之下,一副盛世模样,所有人互相说着道喜的话。

  薛蔚之倒了一杯温酒放在孟元祈面前,低声嘱托:“夫人天寒,喝一杯温酒驱驱寒。”

  孟元祈握着酒杯问他:“就一杯?”

  “一杯足已。”薛蔚之不顾孟元祈看他撒娇的神情,依然把酒壶放的远远的 。

  他耳尖心细,在喧嚣中依然能听到大殿外面细微而整齐的脚步声。伸手在桌子下握住孟元祈的手,让他安心也让他放心。

  薛康孝身旁坐着皇后,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最爱的嫔妃孙盼儿,在太监一杯一杯的倒酒中,眼神迷离看着下边热闹的歌舞。

  正这时,一位身穿金色铠甲,腰带宝刀的少年从正殿门口进入。

  刚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直到薛康孝从迷离的眼神中脱离出来,转为惊悚不安,手中的白玉酒杯从他的手中滑落,沿着台阶一层层的滚落在地。

  当今天子的变化让其他人都紧跟着紧张起来,舞台中央的舞女全都低声尖叫着退到一旁,把广阔的台面露出来,让这位少年成为舞台的焦点。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从注视着薛康孝变成了注视舞台的少年,重臣权势时不时发出惊呼和不可思议 。

  要知道,薛康仁的葬礼都已经举办过了,一个该埋在土地中的人突然身负武装出现在当今圣上的面前,还是在岁朝之日,不少人的心里已经各种想法翻转,甚至有些吓得腿软,都有想逃跑的冲动。

  还是薛康孝反应迅速,匆忙站起身,在高台之上浅走几步,表情甚是有些惊喜,“康仁?原来你没有死,真是我皇朝的喜事啊,今日真是双喜临门。”

  “长兄,”薛康仁只是抱拳看着薛康孝,并不对他行天子之礼,可见是已经与他势不两立了,“我死了,但又没有完全死。我奉命南下,却在回朝时遭到人暗杀,幸得皇叔相助才留下一条性命。”

  薛康孝问:“那你为何要瞒着,让朕、让你母后担忧?”

  “那是因为被派来刺杀我的人正是你的人。”薛康仁拔剑直指薛康孝。

  “放肆!”

  薛康孝根本没想到从来不与自己发生矛盾的弟弟竟然会在满朝官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说不惊恐是不可能的,更别说看到薛康仁这幅装扮,心中已经有了些担忧。

  一时之间,热闹喧嚣的大殿内落针可闻。

  薛康仁不愧是有皇家风范,冷笑一声,对着外面说:“带进来。”

  不一会儿两个将士拉着一个面容清瘦的人拖到大殿。

  “兄长可认得?这可是兄长的暗卫,兄长派出十五人去刺杀我,失败了就让他们自尽。还好还是留下了破绽,让我知道真正想让我死的人是你。”薛康仁摇摇头,“我本命只是做一个闲散王爷,哪怕远离京城,远离母后,只要母后平安、只要还能见到母后,我都愿意。”

  “可你让人囚禁母后,派人给她下药让她卧病不起。派人暗杀我,找人陷害皇叔。难道这就是天子该做的事吗?”

  薛康仁字字诛心,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太后突然站起身,对着文武百官宣布,“我儿所言句句属实,我可以为他作证。”

  “胡说!朕是当今皇帝,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薛康孝后退一步扶住把手,不敢相信这些人竟然当庭说这些话。

  薛蔚之坐在最显眼的亲王之位,却好像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只是在一旁拉着孟元祈,怕他受惊。

  而孟元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就等着看薛康孝自己砸自己脚呢。

  薛康仁带的侍卫早已把宫口守卫都干掉了,不管薛康孝如何喊,都不会有人进来。

  薛康仁紧跟着从怀里掏出一叠信件仍向两边的位置,任由他人拿起来看上面的内容。

  “这上面都是陛下的朱笔,各位大人应该不会不认识吧。当今圣上无情无义,残害手足、叔父,你配当这个陛下吗?”

  薛康孝瞪大眼睛看着那些熟悉的信件,以及台前的黑衣人,内心已经发慌。

  他嘴里不断地叫喊着“来人”,门口却空空如也,一直让他失望。

  “陛下,这些都是真的吗?”一位老臣手指哆嗦着拿着信件问他。

  薛康孝猛然转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摆手摇头,“不是,这些都不是朕干的,是他污蔑我。”

  他又看向薛蔚之,“皇叔,皇叔你帮我说几句话,这些都不是我干的,你信我的对不对?”

  “带上来吧,”薛蔚之没有回他,只是对外招招手。

  不一会儿,门口又带进来两人,正是孙斌和孙盼儿。两人都被打扮干净,但是也只是穿着平民的衣服,没有了最初的富贵。

  孙斌瘦如骨柴,而孙盼儿已经神经兮兮,不辨在场的所有人。

  薛康孝看着来人,心如坠冰窟,一屁股坐在皇位上,半天没说出话。

  孙斌不等人发问,直接开始控诉:“罪臣孙斌,前来告发。”

  薛蔚之问他:“你要告发何人?”

  “正是当今圣上,薛康孝。”孙斌来之前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只要能救下孙盼儿,救下他们孙家,他死不足惜。

  “放肆!你们都反了。”薛康孝到此时此刻依然只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却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错。

  孙斌:“当今圣上,先是对我承诺会放我出去,让我拿伪证去陷害文皓王薛蔚之,就连伪证都是他亲手交给我的,而文皓王的罪证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后来他见自己的计谋不成,又对原丽妃,我的女儿孙盼儿承诺会放了我,让她去勾引王妃孟元祈!

  “他不仁不义,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利用身边一切的人,就连他的嫔妃他都可以利用,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不在乎。亏他想的出来,这样的人,妄为天子。”

  薛康孝气急败坏从太监手里拿过拂尘扔到孙斌身上,开口大骂:“一派胡言!”

  孙斌早已老泪纵流,“可怜我的女儿怀了皇家骨血,却要沦为娼妓。如不是王妃心慈善良,放过她,现在她估计早已被浸猪笼了吧。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连人都不配。”

  薛康孝揪住身边太监的衣服,如恶犬一般瞪着他,“去!去给我撕烂他的嘴。”

  太监不敢违抗,颤颤巍巍地朝着孙斌走去,薛康仁却走了几步挡在孙斌的面前。

  他低声吼问:“谁敢?”

  薛康孝又看向那些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静的大臣们,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臣子、将士,就眼看着他们这样对朕,你们就无动于衷吗!你们快保护朕,保护朕。”

  话音落下,那些人依然左顾右盼,却都在等着薛蔚之的行动,没有任何人愿意站在薛康孝身边。

  薛康孝看自己大势不在,知道这些都是薛蔚之策划的,只恨自己没有杀了他。

  他转过身看向薛蔚之,指着他咬牙切齿的问:“皇叔,是你,你要谋反?”

  薛蔚之镇定无比地看了一眼孟元祈,松开他的手站起身看向薛康孝,淡定问他:“陛下,你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

  薛蔚之没等他回答,自己走到殿前自顾自说起来,“先皇驾崩之后,你来求我。答应我不残害兄弟、不伤害亲长。”

  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满写满了薛康孝曾经的承诺,还有他血红的指纹,“我这里有字据为证,可你把不该做的都做了。”

  薛蔚之转身看向薛康孝,举着字据问他:“当天子,怎可不仁?”

  薛康孝冷冷地笑着,似悲哀似无奈,“如果皇位都坐不稳,又何来机会让我仁慈?”

  薛蔚之摇摇头,这是自己的亲侄子,更是当今圣上,却做得如此错误。

  “臣从未有过叛乱之心,陛下派人暗中调查,难道还不清楚吗?即使陛下什么都知道,依然要杀太后、杀康仁、杀我。”

  薛康孝手握着龙椅的圈柄,金色龙头彰显着唯我独尊的威严,是天底下的唯一。

  “皇叔,你知道什么叫做喧兵夺主吗?”

  “那陛下尽管来找我便是,为何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

  薛康孝到了这一步,也依然没有悔恨。成王败寇,只是自己败了而已。他只是没想到自己要杀的人联合起来对抗自己。

  他看向薛蔚之,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能决定自己的命运,而自己好像这么多年的努力,依然是个跳梁小丑。

  “大丈夫做事必须心狠手辣,更何况我还是天子。高处不胜寒啊,皇叔。”

  薛康孝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酒杯碎片就要自刎,被薛蔚之先一步奔上去把他的手打掉,按住了他。

  “陛下!”

  “陛下!”

  台下全部惊呼,薛康仁也紧接着跑上去,他是觉得薛康孝不配当天子,但是他也绝不会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薛康仁让人带着薛康孝回了寝宫,派人严加看守。

  岁朝在一场闹剧中结束,好在无人伤亡。

  薛康孝苏醒后,在屋子内见到了太后、薛康仁,还有薛蔚之和孟元祈。

  他知道自己大势不在,身为陛下,想死都死不了,只能活着任人屈辱,他心有不甘。

  薛康孝虚荣地看向薛康仁:“五弟,你去把人招来,就说我要写诏书。”

  薛康仁点头答应他,出了房间。

  薛康孝看着薛蔚之,又看了看孟元祈。

  如果不是孟元祈,他大概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皇叔,皇嫂和你真配。孙盼儿的事,是我做错了,皇嫂你勿怪。”

  想到孙盼儿当时魔怔的样子,孟元祈还是心有余悸。他摇摇头说:“连我也没想到你会那样对孙盼儿,她还怀有你的孩子,你也真狠得下心。”

  薛康孝想着孙盼儿曾经顾盼生姿的样子,现在已经都如梦一般,自己的命运大概到此为止。

  那孩子本来是他唯一的骨血。

  曾经他还幻想着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自己也是最耀武扬威的天子,现在都成了黄粱一梦,可笑可笑。

  薛康孝下了圣旨,自己德行有失,妄为天子,封五皇子薛康仁为天子。

  而薛康孝自刎亡殁。

  半月之后,薛康仁登上皇位,这次的朝堂之上,少了薛蔚之。

  薛康仁下朝之后,从太后处拿到一封信,是薛蔚之和孟元祈留给他的,告知他好好勤政,他们已经回归山野了。

  太后身体早已痊愈,笑意满满地看着他说:“看来你皇叔真是怕了,带着你皇嫂躲去西北了。”

  薛康仁一本正经地说道:“母后,我不会杀兄杀亲的。皇叔和皇婶对我来说就如父母一般,我又怎么会无情无义呢。”

  “母后知道。”太后也收起了玩笑,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就是太过正直。

  薛康孝虽然对外说是暴毙身亡,实际上薛康仁并未杀他,把他送到了郊外守皇陵,一辈子只有一人孤苦伶仃,守着冰冷的石碑和枯骨要在祖先面前忏悔自己的错误。

  薛康仁也大赦天下,孙斌虽然有功但不可再为官,孙家举家搬迁,从此也只是深山里的农户。

  孙盼儿心思郁结,孩子也没有保住,没了身份,没了爱他的人,她也只能随着孙家做一个农妇,每天吃糠咽菜,体弱多病,只多活了两年就去世了。

  等薛康孝得知孙盼儿也殒命之后,他第一次哭成了孩子。皇后一家早早地把自己择了出去。他现在只觉得孙盼儿对他还有些真情,却落得如此下场。

  薛康孝已经瘦如干柴,他把手磨烂了皮得打扫着石碑,把头磕破在几百座墓碑前,日日夜夜守着空无一人的坟场忏悔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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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渐暖,薛蔚之骑着马,手里牵着孟元祈的缰绳。

  两人只带着小包裹出行,准备前往西北看看姬氏。

  两人在驿站的茶棚歇息,听着茶客讨论着薛康仁的仁政,讨论着薛康仁特意为孟元祈加爵,为薛蔚之树碑立传。

  孟元祈依靠着薛蔚之的肩膀,低声为他:“你不想当皇帝吗?”

  薛蔚之朝他一笑,低声回他:“我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有使命在身,但不是称帝。”

  “什么?”孟元祈微微睁大着眼睛,茶棚之上飘下一朵桃花,正好落在他的眼角,看的人楚楚可怜又无比心动。

  薛蔚之从旁边的草地上拔下一根翠绿的细草,把自己的手指和他绑在一起。

  “大概就是陪着你,你到哪里,为夫跟到哪里。”

  两年后,孟元祈和薛蔚之在走遍了所有的地方。

  孟元祈才和223准备跳转下一个世界,他现在已经不害怕自己一个人了,好像知道不管自己在哪,自己的“守护者”都会跳转到同样的世界陪着他。

  【安安,你现在的积分百分之60了,距离你回到真实世界越来越近了。】

  孟元祈看着陪在他身边的薛蔚之,已经放下心来,对223说:“准备传送。”

  作者有话要说:

  跨越了十几天的一章,终于写完了。

  身体还有些咳嗽和不舒服,最近可能隔天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接下来修真世界,谁不爱师尊文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