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万人迷反派总是被宠爱[快穿]【完结】>第49章 摄政王的小娇妻

  朝堂之上, 虽说风云剧变,可孙斌伪造证据一事,薛蔚之早已知晓, 此时终于被拿出来对他声罪致讨也并不让人意外。

  段双旭当场呈现出伪造他笔迹的信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贪污白银笔数,合计下来有三十万之多。而此次南下赈灾总拨款六十万两,薛康孝可真敢给他安罪名,一下子就受贿一半之余。

  就连蒋宰武的笔迹都是模仿的, 只因他到现在都未承认自己贪污,薛康孝无奈只能拉过来一个墙头草的孙斌。

  薛康孝看完他完全清楚的信件后, 对太监说:“去把孙斌带上来。”

  朝堂中的老狐狸们彼此换着眼色, 不是因为清楚薛蔚之的为人, 而是知道即使摄政王真贪这么多, 薛康孝也拿他没办法,更何况他们看着薛蔚之如此淡然处之, 也不相信这些会是真的。

  心中一想之后, 都静观其变,看薛康孝能拿出什么证据企图绊倒薛蔚之。

  孙斌被卫兵拉着进了大殿后 , 被按在地上。

  薛康孝质问他:“孙大人,听说你有证据要检举文皓王, 有什么证据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我不相信皇叔会做这种事。”

  “是、是,我同蒋大人南下赈灾时,亲眼所见蒋大人私收赈灾官银, 他把钱都藏在了西坊的小院子里, 我亲眼所见。”

  薛康孝又问他:“那你这么知道文皓王也参与其中?”

  “我曾经在蒋大人的书房中看到信件, 是文皓王的笔迹, 信上所写让他放心收好钱财,回到京城与他分了。”

  “大胆!”薛康孝对他怒吼一声,吓得孙斌急忙跪倒在地不敢多言。

  “皇叔,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薛蔚之向前一步却没有丝毫惊慌,“臣未曾与蒋大人通过信,也未曾说过这样的话。”

  薛康孝晃动着手里的信件,虽是关心实则是给他挖坑,“可这信我看着都是皇叔的笔迹,这可让朕如何是好?”

  “回陛下,臣未曾写过任何书信。”

  薛蔚之冷静之余又坚决否认,反而一时之间让薛康孝无从下手。

  他装模作样在高台上走了几步,又真情实意地看着他,“皇叔,虽然朕也信你,可证据确凿。不如这样吧,皇叔先解职在府中,等朕派人调查清楚,还皇叔一个清白,如何?”

  薛康孝表面是与他商量,实际上只不过是委婉的通知,即表现出给他面子,也让他人无话可说。

  薛蔚之点头答应:“臣遵旨。”

  薛康孝满意地退朝回了内室,第一步已经成了,他就不会再给薛蔚之放出来的机会。

  证据要多少有多少,不仅有假的,真的他也会有。

  薛康孝唤来暗卫,低声嘱托之后让他去办。

  薛蔚之也不慌张,反倒是终于闲散下来有时间哄自己夫人了。

  孟元祈不回自己的庭院,薛蔚之就去姬氏的院子找他。

  不让他进屋他就坐门口,丝毫没有一点做王爷的身架,婢女侍从来往,他还得起身不挡道,可谓之在王府最可怜的存在。

  还是姬氏看不下去,安慰自己儿子,“祈儿,王爷对你宠爱娘都看在眼里,全王府都看在眼里。那侧室虽说赐给王爷,但王爷连看都没正眼看他。你这样对王爷,是要寒了他的心的。”

  “娘你不懂,王爷和其他人不一样。”孟元祈嘴上反驳,其实心中倒是体验到了自己总是去见丽妃时薛蔚之的感受。

  这种感受新奇又觉得心中憋着一股火,撒也撒不出去,收回来又觉得委屈。索性不见他,清净清净。

  可谁知薛蔚之被罢免在家,整日坐在门前装可怜,想让人忽视都忽视不了。

  姬氏拍拍他的手,“娘懂得,你遇到真心待你的人,要好好珍惜。”

  他张口却为反驳,又点点乖顺:“娘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空了再来看你。”

  “去吧去吧,我在这有人陪,也不用受罪,都是托你的福。”姬氏自从来到这,才真正的享受到了没有斥责与束缚,真真正正的做为一个人而活着。她每日眺望家乡的方向,希望有朝一日孟元祈真的能带她回到她的家乡。

  孟元祈出门就看到薛蔚之蹲在池塘边看着池中的锦鲤吐泡,脸上却尽显悲戚。

  他于心不忍又无法释怀,对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薛蔚之,我回去了,你愿意在这蹲着就蹲着吧。”

  薛蔚之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看到他出来马上变脸,当即起身抱起他就出了姬氏的院子。

  原本姬氏院子里的婢女也都背过身捂着嘴看这对儿新人之间的玩闹。

  薛蔚之不愧是常年苦练肌肉,抱着孟元祈疾走都不成问题,三步并作两步,没一会儿就到了自己院子。

  他直接抱着夫人进了内室,放到床上压在他身上却不松开手。

  这几日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实在是可怜,夫人到手怎么能轻易松开。

  尤其是孟元祈这剑眉星眼,黑丝长垂,一颦一笑都让他想到发疯,能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已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薛蔚之把头埋进他的颈部,是熟悉的清香,脑子里不断闪过他的傲娇神情,桃花眼瞥着他的漫不经心,怎么会让人忘怀。

  “夫人,我薛蔚之发誓,此生只你一人。那段荫我马上便把他送出府,不管什么后果我都承受,只要夫人不生我的气我便知足。”

  孟元祈抚摸着他的后背,早已体谅他的苦楚:“我想到我见丽妃时,你也是我这般生气的模样,但是只是和自己生气,从未对我有过发火。”

  薛蔚之猛然看向他,又把他抱在怀里,“夫人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又怎么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好了我不气了。”孟元祈知道现在时机未到,所以并非真心逼迫薛蔚之处理段荫。

  薛蔚之并非开玩笑,反而笑着说:“夫人等着便是,那段荫虽说是段家皇后的人,实际早已倒戈陛下。陛下把他派来,一是挑拨我们的关系;二则是想进到府中寻找我的罪证罢了。他早就得到陛下的指示,只是一直没有时机。我今日特意撤了书房的把守,让他们暗中观察,要抓到段荫现行。”

  “还有,”薛蔚之如果可以把心剖出来,大概也会开开心得剖出来送给他,“虽然陛下口头把他封为我的侧室,但是我不会给他机会,他永远也不可能是。我薛蔚之只有一个王妃,就是夫人。”

  孟元祈心中那些芥蒂早已烟消云散,他才发现这人对自己的好比自己想象的更深。

  温野穿着夜行衣领着手下蹲守在书房对面的房檐,时刻注视着书房的动静。

  一直等到万籁俱寂的深夜,才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影,左顾右盼做贼心虚的样子。

  温野他们突然兴奋不已,打起精神,就等着对方上钩呢,他们好抓现行。

  王爷说了,谁抓到领赏银一百两,抵得上好几年的俸禄,一个个都跟待发的猎犬一般,眼神尖锐地盯着猎物。

  段荫本是段家一个远房亲戚,有几分英俊姿色,最主要的是他也是个断袖,因为这事儿还被段家人嫌弃赶出家门,而段荫也不在意这些,一直流连在不同的公子哥儿的住所,直到段家人找到他,要把他许给文皓王做侧室。

  文皓王自从是断袖之事传开后,段荫不知想了多少次,没想到会让自己碰到机会。当即同意随人回段家。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文皓王还真是个柳下惠,对孟元祈一心一意,连看他一眼都不看。让他到了王府这么久,都没有机会下手。

  正懊恼之时,陛下传来信儿,让他只要找到文皓王的书信往来,会另外嘉奖他。

  不管如何 ,总比困在这好。段荫当晚三更半夜趁着四下安静,偷摸去了文皓王的书房。他特意在门口等待许久见里面无人,才推门进去。

  他原本是做了跳窗的准备,谁知书房大门未锁,一推便开,左右观察之后,段荫点燃了火折子在书房翻找。

  可惜,周围瞬息万变,原本安静空无一人的院落,突然从房顶蹦下十几个黑衣人,争先恐后的堵住书房门、窗,温野带人进去抓人。

  段荫惊呼之下,才发现自己钻了王爷设下的陷阱,他本就是吃喝玩乐的人,怎么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当即双腿发软,跌倒在书架前。

  温野抓完人直接去找薛蔚之汇报:“王爷,人抓到了。”

  “把人带过来吧。”

  薛蔚之起身披上外衣,拿着一件黑色大氅就给孟元祈披上,“夫人,穿好。”

  孟元祈迷迷糊糊,不知何事,任由着薛蔚之把自己扛起来抱在怀里去了侧室。

  火盆烧的正旺,薛蔚之坐在主坐抱着他,孟元祈缩在大氅里既不透风有安全舒适。

  不一会儿,见温野等人压着一个男子过来,男子蓬头垢面显然是折腾了一番,这时脸上带泪,嘴里还呜咽不止。

  段荫看到正堂前的薛蔚之,突然吓到失声,这是他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他,上次就是在陛下把他封为薛蔚之侧室的时候,那时他还心怀幻想,觉得自己终于攀上了棵可靠的大树。

  没想到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陛下与王爷权力争夺中牺牲的小人物。

  “王爷、王妃息怒,我都是被逼的,我什么也没做啊。”段荫现在只能拼命祈求。

  薛蔚之冷静地问:“那你说,是谁逼你的?”

  “是,是小人自己,小人不满于王爷对我的疏忽,才作出这样的事。”

  薛蔚之没有理他,而是看向还有些懵懂地孟元祈,“夫人,你说怎么处置他比较好?”

  孟元祈这才看清这人是上次见到的段荫,而他现在的衣衫被扯坏,头冠也歪斜,哪还有当时势在必得的样子。

  段荫是薛康孝的人,来到王府也不过是替他办事。

  孟元祈其实对他没有多大的不满,更多气的是薛康孝对他们摆了一道,还有薛蔚之隐瞒自己一直被塞人的事。

  孟元祈问温野:“他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回王妃,刚才搜身时引发的冲突,他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孟元祈点点头,又问:“可有找到什么?”

  温野从怀里拿出信件,得到薛蔚之首肯后递给孟元祈。

  孟元祈从大氅里伸出两只白嫩细长的手,翻看着信件,多是些与各官员往来,但并未有不妥。

  孟元祈把信递还给温野,看向段荫,“你拿这些东西给上面那人交差,也不会有什么好处。”

  “是小人糊涂,求王妃放了小人吧。”段荫只管磕头求饶,

  “你做出这种背主之事,王府也不能容你。你自己也能想到,即使王爷放了你,上边的人也不会放了你。”孟元祈微微侧头,注视着薛蔚之,“王爷,还是您安排吧。”

  薛蔚之直接对温野示意,温野二话没说领着人带着段荫出了偏厅。

  为防止他大叫给他嘴里塞了布,直接套上麻袋扔到马车上,连夜出了城。

  薛蔚之抱着孟元祈回到床上,为他脱下外衣,孟元祈探头问他:“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夫人心善,放他一命。”薛蔚之揉揉他的脑袋,“我让温野套上麻袋把他送出城去,以后都不会有人再见过他了。”

  孟元祈点点头,“你准备怎么和陛下交代?”

  薛蔚之突然大手搓揉着孟元祈的头发,眼中狠戾地低声说道:“让我在夫人面前,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杀之。”

  薛蔚之的意思太明显了,如果针对他自己,他大可不和薛康孝计较;可如果薛康孝一直挑拨他和孟元祈之间的情谊,他能可杀之也不会放过。

  孟元祈未说话,心神多思。

  在原剧情中,薛蔚之与薛康孝本就是势不两立,而原主孟元祈一直充当一个无脑偏向于男女主的角色。最终与文皓王一同身死狱中。

  而后续没有说的是,王朝在薛康孝的治理下并没有任何发展,如果不是薛蔚之留下坚实的国家底子,会更早灭亡。

  薛康孝可以说空有志气,却无实力,不懂善用人才,不能文韬武略,只会做一些私下里拿不到台面上的事。

  而现在,薛蔚之与他都非原主,也没有按照薛康孝想要的事情发展 ,逼得他提前布局挑拨离间,杀亲兄弟、陷害亲叔叔。

  表面上看薛康孝逼得王爷卸任在家,就等着最后一步给他定罪。

  可是顾宁安知道,薛康孝的主意就要落空。

  南方赈灾之事薛康孝并不在意,反而靠着这个机会想除掉影响他皇位的人。

  而接下来西北也会出事,不知道薛康孝会如何选择。

  薛蔚之被困家中的这些日子,薛康孝在外正大刀阔斧得调整朝堂,罢免了不少和薛蔚之走得近的官员。

  薛蔚之则每日带着孟元祈在家中喝茶打闹,丝毫不惊慌。

  孟元祈注视着窗外已经积累小腿高的雪,薛蔚之跟着看了过去,“今年冬雪不断,南方大灾,西北也不好过。”

  孟元祈问他:“陛下那边还没有动静吗?”

  薛蔚之以为他担忧自己,宽慰他,“不碍事,陛下一时半会儿还不敢拿我开刀。”

  孟元祈摇摇头,“他是没有机会了吧,王爷收到西北的消息了吗?”

  薛蔚之觉得自己夫人真是得天独厚的天才,自己只是说了句西北不好过,他就知道那边已经不安定。

  “夫人,如果我带兵去了西北,夫人可会想我?”

  孟元祈对他的心思嗤之以鼻,而让薛蔚之看在眼里,就是不仅不想,还想着让他赶紧走。

  西北不比南方,南方多是流民,需要救助就好。而西北民风强悍,如果处理不好就要动真刀真枪。

  刀剑无眼,薛蔚之不怕自己出事,只是想到要离开孟元祈,只觉得伤感。

  孟元祈突然开口:“西北一定要去,不仅你要去,我也会带着母亲同去。”

  薛蔚之从未想过孟元祈会愿意跟着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一时激动从凳子上起来就想抱着他原地转几圈,被孟元祈制止。

  从顾宁安知道剧情开始,见到姬氏就有了带她回西北的想法。

  每个世界中对原主真正好的人不多,姬氏是一个,他自然会十倍百倍的回馈给她。

  更别说薛蔚之对他更是最重要的存在,他一定要随着他同去的。

  第二日,天色灰蒙,大雪未断,薛蔚之突然收到圣旨,命他即刻进宫。

  薛蔚之领了圣旨,回屋换上官服。

  孟元祈手里握着暖炉,身披黑色斗篷,站在一旁看他穿着大红官袍飒爽英姿的样子,两人都未说话,却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薛蔚之打理好自己,准备出门同太监随行进宫。

  孟元祈突然挡在门口,依然是灼灼其华让人动容之姿,却多了几分郑重,他眼眸深邃注视着薛蔚之,“王爷,快些回来。”

  薛蔚之把他狠抱入怀:“夫人尽管放心。”

  薛康孝正在议事厅左右踱步,在他忙于清理内政之时,未曾想西北竟然突然大乱,西北三个小国联合多次犯乱边疆,抢夺民众家产。

  原本他想先缓缓,却突然接到西北告急文书,西北三国不仅没有适可而止,反而进犯到了内陆,说不定就要打到城墙之下,这根本等不及。

  而朝中现在除了薛蔚之根本没有能派遣之人。

  薛蔚之对他来说也是下下之选,只不过无奈之举下,他在动用薛蔚之又多一个理由,那就是像对待薛康仁一样,在他班师回朝的路上截杀。

  他本就到了最关键一步,太后已经被他软禁起来,薛康仁已死,南下得以平定,原本他只差一步,杀了薛蔚之就可以稳坐皇位。

  可偏偏这时候,西北出乱子。

  太监在门口告知薛蔚之已到,薛康孝坐回黄椅后说:“宣”。

  薛蔚之原本还是待罪之身,可他依然穿着正一品的大红官服,一副强壮健硕的体魄,一到厅内就吸引了所有官员的主意,眼前的男人八尺有余,可谓是皇亲国戚中最出色的亲王,更别说薛蔚之正值当年,又在文武上都有所建树。

  他们私下对比,薛康孝的来回踱步,倒是没有一点黄家气息,被薛蔚之比的一点都不剩下。

  就连薛康孝也发现,这段时间让他停职在家,他不仅没有什么颓废之色,反而看着更加面色红润有气色。对比自己,才发现操之过急,把欲望都表露在了脸上。

  薛康孝急忙调整状态,喝口茶水掩饰自己刚才的匆忙,随后坦率笑着,“皇叔好久不见,今日昭你来是有大事。虽说皇叔的嫌疑还为洗清,但是朕和众大臣商量,准你戴罪立功。”

  薛蔚之笑着在周围坐着的大臣脸上扫视,没有一个敢和他对视的,甚至有些面露不悦,显然是对薛康孝这种当面还要出卖他们这些人不满。

  薛蔚之笑着应诺:“那微臣谢陛下厚爱,不知何事如此匆忙?”

  薛康孝让人递给他一份军机,薛蔚之打开快速看了一边后,面露惊讶看向他,“南方刚平定,西北紧接着出事,今年可是多灾多难啊,国库也遭受压力过大啊。”

  “皇叔说的正是,但是边境也都是我国臣民,不能不管。可现在朝中无人可用,不知皇叔可否带兵前往?”

  薛蔚之面露难色,眉头紧皱,看来也是想要推脱。

  薛康孝一看他这个样子,急忙劝慰,“皇叔体恤百姓人人皆知,这次西北出事,更是大家一直推举皇叔前去。皇叔身上的案子,朕一定会查清楚。如果确有其事,那么也算是皇叔戴罪立功;如果皇叔是被冤枉,那等皇叔回朝,一定褒奖立功。”

  薛蔚之跟着笑了两声,虽然依然面色为难,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臣现在本该待在家中自省,无奈西北不能等,那臣只能答应。”

  “甚好甚好。”薛康孝终于放下心来,虽然计划有变,反而这样更好,让薛蔚之死于路上,也免了他落下个不仁不义的杀亲叔叔的名声。

  事不宜迟,薛蔚之负责出征前的统筹,孟元祈则在家中让家仆收拾出发要带的行囊。

  姬氏和侍女一起收拾东西,控制不住的激动不已,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回家,回到她真正出生的地方。

  孟元祈在一旁的书桌上帮姬氏写给孟孔维的休书,边写边笑,估计渣爹怎么都不会想到,姬氏会有脱离他的一天。

  “祈儿,我们真的要出发了吗,我想都不敢想。”姬氏坐在他旁边,一晃眼自己的孩子都这这么大了,她原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还有能再回去的可能。

  孟元祈写完,轻轻吹着未干的墨迹,“母亲放心,我一定把你送回去。这是和离书,你下定决心和我爹分开了吗?”

  姬氏点点头,“既然能回了家,便要清清白白的脱身而去。”姬氏咬了手指按了血手印,“我与他此生不再相见。”

  姬氏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容貌依旧,即使和皇帝的嫔妃相比也毫不逊色。孟元祈相信姬氏回了家乡,哪怕还想再嫁也不是问题。

  她既然真心想走,便是对孟孔维不再流连。

  但是孟元祈心中还有一份怅然,他看着这份和离书,问姬氏:“母亲,你后悔生了我吗?”

  姬氏摇摇头,“你爹对我有救命之恩,却无情谊,这么多年我也报答完了。你是娘的血肉,娘不后悔。娘看着你能遇到王爷,娘也安心。”

  他心中一片温暖,只要世上还有人真正爱孟元祈,那么他所做的都是值得的。

  七日之后,大雪骤然停止,终于出了太阳,孟元祈与姬氏坐在马车中,随行薛蔚之南下,而马车里还藏着另外一个本来已死之人。

  薛康孝站在城墙上送行,心中早已计划好一切,只等薛蔚之平定西北回朝的路上,派暗卫一举歼灭。

  那就再也没人可以影响他高高在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