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蔚之近日事务繁忙, 等到了府上才得知孟元祈跟着一群纨绔去了郊外庄子。官服都未脱下,便带着温野和一众侍从策马前去。
他倒也不怕那些人敢对孟元祈做些什么事,只是他突然离开自己的视线, 总是让他有些不安,甚至后悔未派一些亲卫护在他身边。
骑马的速度比马车快多了,等到了“醉梦里”时,薛蔚之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怒了!
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抱在一起互相抚.摸亲热,白色的雾气弥漫看不清他们的脸, 只能看到裸.露的皮肤。
薛蔚之手持马鞭握红了手骨,咬着牙叫人把池子里面的所有人都拽了出来。
他的视线不敢移动, 生怕错过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在众人面上扫视了几圈后, 才确认了他没有在其中, 即庆幸又害怕, 再看向几人时已经面带杀意:“我夫人在哪?”
为首的那个纨绔眼神飘忽,原本的热气已经蒸发, 水温下降, 几人颤颤巍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要是被薛蔚之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不死也得死。
薛蔚之也不指望他们一群不成器的,直接让人下去挨个房间搜。
温野带着人转身就走, 为首的眼看自己脑袋马上要保不住了,也顾不得太多,站起身就往给孟元祈准备的房间跑去。
薛蔚之紧跟他身后,见他挡在一扇门前, 推开他就准备进。
“王爷, 王爷真的不能进。为了王妃的名声您也不能进啊。”
不说还好, 这句话说出口, 薛蔚之的怒火直达头顶,这次直接用了十分力把他推开,一脚踹上房门,门闩直接从中断裂 。
薛蔚之进门就看到门口孟元祈常穿的大氅和外衣,走进内室就看到一个和外面一样装扮的女子跪在床边,见到他进来急忙离开床边往后撤去。
薛蔚之顾不上她,匆忙看向床上的孟元祈,看着他还好好地穿着亵衣,心放下一半。坐在床边把他抱起来,看着他的脸色过于红润,伸手摸着他的额头也是滚烫。
孟元祈正觉得热得发晃,冰凉的触感让他趋之若鹜,把薛蔚之的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强撑着精神,看了好久才认出他。
迷迷糊糊问他:“我这是到家了吗?”
薛蔚之看他还笑得出来,是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把刚才的女子招到跟前,问她:“你碰他了吗?”
景儿急忙摇摇头,又有些迟疑,解释道:“回大人,我进来时这位公子已经喝醉,我未敢乱动,只是帮公子擦拭面颊降温。”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景儿不敢违抗,跪在地上解释起来,“我是被继母卖到这里的,未经人事,被那几位少爷买来,让我进来伺候这位公子。如果我不从,就要挨打。”
薛蔚之对外面喊了一声,叫来温野:“你去把他们几个都带过来,我要问话。”
没一会儿,几人全都打着寒战进来,一冷一热之间,只觉得浑身刺痛,又不敢发作,一个个跪在地上。
“把你们想干的原原本本说出来,说不定我能饶你们一命,要不然都留在这当小官好了,我看你们姿色也不差,应该也是能接接客的。”薛蔚之连威胁带恐吓,让他们争先恐后的解释起来。
“我说我说,是他,”领头的指向其中一个,“是他说王妃成婚之前喜欢女子,与王爷成婚是被逼无奈。所以,他就想了个计谋,趁机把王妃约到郊外的庄子里,给他安排一个雏儿开开荤。说不定他一高兴也为我们谋个一官半职的。”
“王爷,王爷他胡说。这里,‘醉梦里’就是他的地儿,人也是他安排的,和我无关啊。”
几人一言一语,薛蔚之终于听了个大概,原来故意找自己不在的时候,把孟元祈带过来。薛蔚之看了眼怀里的人,又问:“你们给王妃下药了吗?”
“没,没有,只是几杯药酒,助兴用的。”
薛蔚之看着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壶,耐性终于用完。
他先让温野把景儿带到玉翠的房间,随后又让侍卫把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扔到冰天雪地的院子里跪着,身上依然是刚才湿淋淋的亵衣,现在已经冻成冰柱。
几人不住的喊着求饶,周围却只有侍卫看守,连看他们都不多看一眼。
薛蔚之抱着孟元祈喝了些凉茶水消热,看着他满脸通红心都软了,发丝铺在被子上,亵衣也因为出汗贴在身上,透出里面粉嫩的肌肤。
薛蔚之把被子掀开个角想看看他是否需要换衣服,却见到了让他挑眉的一幕,倒是让他一路过来的积郁全都消失殚尽。
“夫人?”薛蔚之换了个姿势,把他整个人抱在自己腿上,为他整理凌乱的头发,擦拭脸上的薄汗。
孟元祈听到声音,先是皱着眉,又觉得姿势不舒服,一转头拱进薛蔚之的胸口,甚至伸出两条手臂环住他的腰,半晌之后,才发出了一声“嗯。”
他的这一回答无疑让薛蔚之心动加惊喜,凑到他的耳边,再次呼唤“夫人。”
气息加上近在咫尺的声音,让本来不舒服的孟元祈浑身战栗。
耳朵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红,红晕又顺着耳朵传遍整个脸颊。
薛蔚之把他抱起来,朝着室外的温泉走去。
院子四周高墙保护,温泉是一个圆形小池子。
骤然的温度变化,让孟元祈在薛蔚之的怀里又缩了缩。
薛蔚之抱着他走下温泉,原本燥热的肌肤得到了水的滋润,孟元祈感觉自己心里的火也下去不少,尤其是室外的低温,刺激着他的神经从醉酒中醒过来。
孟元祈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除了从天上飘散而下的雪花,就是薛蔚之高挑的鼻梁和带笑的嘴唇。
他张了张嘴,伸手摸到他的唇,和自己记忆中一样的柔软和真实,孟元祈柔声细语地说:“原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做梦呢。”
薛蔚之没有说话,伸手把他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拽了下来。两人在温泉里保持着一样的频率。
孟元祈还对周围一无所知,微微张着嘴呼吸更多的凉气来缓解自己的温热,却没注意自己的唇角多了一分不同的温热。
薛蔚之用手抬着他的下颚,迫使他仰着头吻上他的唇,感受着让他痴迷的容颜,以及痴.望已久的柔软。
孟元祈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却对这种感觉无比陌生。
薛蔚之短暂地亲吻过后,抬起头问他:“还要吗?”
顾宁安恍恍惚惚点点头,觉得自己浑身的细胞都被激活 ,手指尖都是一阵阵酥麻,这种感觉又和被下药完全不同。
薛蔚之把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顾宁安下意识地环抱着他的脖颈。
或许是酒水的作用,让顾宁安整个人非常敏感,不断地想要找到更加不同的感觉。
两人的不知在何时同频,薛蔚之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许久之后,孟元祈膛眼睛里看向薛蔚之时,多了几分不同与以往的盈光,“王爷,你怎么在这?”
薛蔚之把他向后推开,对他上下打量,亵衣已经全部打湿,温泉下的景象亲密紧贴,“你才认出我?”
孟元祈推开他想要起身,被薛蔚之固定住不能动,他只能保持姿势回答:“我知道是你,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来找我?”
薛蔚之重新把他抱在怀里,冷哼一声,“夫人才是,丢下我一人来这种地方,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醉梦里’是有名的娼馆,那些达官显贵就喜欢来这种地方找乐子。一是在郊区,二是一般人进不来。所以我听到信儿说带你来泡温泉就想到这儿了。”
薛蔚之戳了他的脑门儿,狠狠地说:“幸好那丫头不懂事,没有对你做什么。要不然我得把他们全杀了才行。”
顾宁安这才发应过来,自己隐约记得房间进了人,对她说了“别碰我”,后来就都不记得了。
他对薛蔚之点点头,“我说‘醉梦里’这几个字怪怪的,原来这里是做那种事的。那些带我来的人呢?”
“外面跪着呢,”薛蔚之看他抒发之后完全清醒过来,原本心中想问的问题,却又憋在喉咙不知如何开口。
孟元祈玩着他飘在水上的头发,一只手还挽在薛蔚之的腰间。对他已经不像新婚清晨时憎怒。
“夫人,他们说你嫁给我是被迫,所以才会带你来这…… ”
“一群畜生!”顾宁安比薛蔚之还气,“他们竟敢这样对我,等我出去要把他们吊起来打一顿。”
他本来是来看雪景的,竟然还被算计,如果不是那个进来的女人什么都不懂,他真要再次湿身。让他接受人是薛蔚之还好 ,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还不如杀了他。
想起自己一人独坐房中饮空一壶酒,再次让自己陷入浑身无力,没有知觉的状态,就对那几人气得不行。
孟元祈转过身伸手抱住薛蔚之的脖子,“还好你来了,每次都是你来救我。”
孟元祈的所有举动都被薛蔚之看在眼里,“你不后悔嫁给我?”
“原本是后悔的,但是知道是你后就不后悔了。”孟元祈摸着薛蔚之健康有力的肌肤,他发现自己对和他的接触一点都不抵制,可能是药酒的作用,甚至让他想要多感受感受。
薛蔚之与他十指相扣,一只手抱着他沉下水中,只留着头颈在水上。
飞雪不断落下,乳白色的温泉水潋滟不止。
翌日清晨,顾宁安从薛蔚之的怀里醒来。
经过一夜,他是彻底清醒过来,和昨晚的清醒不同 ,现在的他一想起昨晚的点点滴滴,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想要挣脱出薛蔚之的怀里。
他的动作直接吵醒了薛蔚之,两人四目相对,孟元祈也停了动作,抿着唇不说话。
“醒了?为夫还要去上朝,我把温野留下,等你睡好之后让他带你回府,不准再乱跑了知道吗?”
孟元祈没吭声。
突然被薛蔚之点名,“夫人,点头。”
他楞楞地点着头,眼神飘忽一直不看薛蔚之。
薛蔚之都知道他想些什么,也不拆穿,伸手握住他的细腰,光洁细滑的皮肤犹如润玉,“你是想让为夫伺候你穿衣,还是我把玉翠叫过来。”
孟元祈顿时又想起新婚之日未着片缕的清晨,他忙拉着被子盖住自己全身,“我自己来,你自己穿自己的。”
孟元祈也不想再在这个充满套路的“醉梦里”待下去,准备和薛蔚之一同离开。
薛蔚之招来温野,问:“人呢?”
温野行礼回答:“昨夜冻晕过去,扔柴房了。”
“把他们都原封不动的送回去,告诉他们的爹娘他们都做了什么,就说我等着看处理结果。”
薛蔚之骑马先行,温野骑马随行孟元祈的马车,回去时已不如来时这般兴致。
顾宁安一人躺在马车上,浑身无力。路途遥远无事,把223叫出来陪他说话。
“我来也好几天了,竟然还未见过陛下。整日和这个薛蔚之厮混,是不是不太好?”
223非常替自己委屈,因为一些技术失误导致它来到这个世界晚了几天,好像一切都变了,他的安安在它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日日夜夜想着这个叫薛蔚之的男子。
就算把自己叫出来,也是满口都是这个男人!
那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对他夸夸夸。
【安安,你的魅惑之术非常好,只有让摄政王对你言听计从,你才能更好的替女主做事,对她唯命是从。】
“…… ”顾宁安照着223的圆团子弹了几下。
【安安,女主马上要根据剧情找你办事,你要创造机会见到她。】
正好太后的寿宴快要到了,顾宁安也是时候要见一见这个世界的男主皇帝陛下了。
.
薛蔚之最近几日忙于朝政,皆因南方遇到大灾,今年寒冬比往常更冷,南方更是多极端天气,原本适温的粮食庄稼,今年冻死的冻死,受灾的受灾。
百姓流离失所,寒冬里冻死不少人。
当今圣上薛康孝正是想中用自己手下的人之时,无奈薛蔚之处处和他做对 。
薛康孝手握龙椅,气息不稳,看向薛蔚之:“文皓王,段大人随未有出京经历,但做事兢兢业业,此次赈灾交由他去有何不可?”
“段大人确实为官清廉,但是段大人在户部担任多年,赈灾并无经验。我推举蒋宰武蒋大人前去。”
薛康孝手一挥,对他呵斥道:“蒋宰武一介武夫,如何做的了赈灾之事。他会算数么,他看的懂赈灾文书么,胡闹!”
薛蔚之垂手站立,并不回话,看样子是此意已决。
其他官员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也没人站出来帮着薛康孝说话。
薛康孝面色如常,却咬着牙看着薛蔚之。自己才是这皇位上的人,却一直被他捏在手里,迟早要把他除掉。
薛康孝早已疲惫,对着下边的人一挥,“今日退朝,明日再议吧。”
薛蔚之随着众人走出大殿,门口却早已一堆人等在那,看到他出来迎上前去,“大人,这边说话。”
几人找了个无人的议室,关起门来商量。与薛蔚之同座的是一个胡子修长的白胡子老人,这本是太子之师,可自从薛康孝称帝,他也得不到信任。
“哎,陛下这次要重用段大人,还请文皓王坚持呢。”
突然为首的一个满脸胡茬,皮肤黝黑地武将跪倒在薛蔚之面前,“多谢文皓王,能让我回去看看父老乡亲,我绝对不会愧对于文皓王给我的这个机会。”
薛蔚之挥挥手,“你们说的我明白,提前准备吧,南方赈灾不能等,明日就得让陛下定下来。”
.
这边,薛康孝来到丽妃宫中,刚坐下抓起茶碗就摔碎在地上,“真是要反了天了,我这皇帝坐着还有什么意思。”
丽妃和宫女跪成一片,不敢说话。直到薛康孝发泄地差不多,才起身走到他身边,替他顺气,“陛下这是又被谁气着了?”
“还能是谁,不就是我那好叔叔么,我当时就不该坐这王位,就该让给他来坐。”
丽妃替他垂着肩,没有把这话往心里去,但是也知道薛蔚之对薛康孝来说有多棘手。
“陛下,”丽妃坐在薛康孝旁边,低声说,“陛下何不从内部入手?”
薛康孝对她上下打量,随后挥退室内的下人,才问:“怎么从内部下手?”
“陛下忘了?文皓王娶了一个男子,他虽有意,但那男子对他却无情。何不从他的枕边人下手,把他的枕边人纳入陛下麾下,不就是从内部瓦解。”
薛康孝说聪明,也不算聪明,能登上这皇位,全靠周围人的护送。他只想着去和薛蔚之争夺自己的权力,却还不如一个妇人有主意。
他越想越觉得在理,又问题又来了,怎么把文皓王的枕边人纳入自己麾下。
“这男子是何许人?”
丽妃就等着薛康孝问起来呢,心满意得的说:“未入宫之前与那男子一同站大,我把他当兄长看待,他对我也倍加呵护。前几日他和文皓王一同入宫参拜太后,我和他偶遇时,他看我的眼神依然充满情意。”
说着说着,丽妃突然跪在地上,“臣妾愿意为陛下分忧,他随对臣妾有意,但臣妾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对他没有任何想法。”
薛康孝把她从地上拉起身,拉入怀中,欣慰地看着她,“不愧是我的丽妃啊,后宫之中,能帮上朕的只有你。”
孙盼儿本就是丰盈窈窕之姿,入了宫中又用的是上等了物资,她自然也想往上提高自己的身份,稳固自己的地位,最好带着全家一同提升。
她笑着应和,“陛下放心,臣妾永远陪在你身边。”
.
“阿嚏!”
“看来是又有人在背后骂我了,是不是你?”顾宁安回到家后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天,才缓过神来。外面大雪不停,室内灰暗,好在有火盆一直烧着,不至于冷。
薛蔚之退朝回家,端着托盘坐在床边,准备喂他吃饭,“是我,骂你不听话,快来吃饭。”
孟元祈坚持自己来,薛蔚之就那样看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厌。
温野突然出现在门外,汇报:“王爷,五爷来了,说是听说王妃病了,前来探望的。”
薛蔚之有些意外,他口里的五爷就是当今的弟弟薛康仁,那日在太后宫中见过。让他意外的是,为了消除陛下的疑心,他们一般不会单独见面。
薛蔚之看向孟元祈,眼神寻求他的建议。
孟元祈一直觉得这个一本正经的少年挺有意思,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薛康仁手里提着礼盒,进入房门后交给温野,对着薛蔚之和孟元祈就行礼,“问叔叔安、问婶婶安。”
孟元祈“扑哧”笑出了声,薛蔚之对他招招手让他坐在床对面的圆桌旁,“康仁殿下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一套。”
薛康仁眼神飘忽,犹豫了半天才说:“是我母后让我前来探望的,不过我是真心希望婶婶快些好起来。”
薛蔚之说:“逗你玩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元祈刚不舒服你就上门,这么快的消息可不是你能知道的。你倒是诚实。”
薛康仁没有反驳,也没解释,端坐在圆凳上,神情依旧肃然。
薛蔚之给孟元祈吹着刚煮好的风寒药,也不看他就问:“你不仅仅是来看元祈的吧?”
薛康仁突然站起身,身型如松竹,颇有些铁骨铮铮的感觉:“叔叔,我想去南方赈灾。”
薛蔚之没有直接开口,对着他上下打量,“你马上就能分封了,如果这是你自己的想法,那我很是欣慰。不过我不能答应。”
薛康仁表情骤变,难言失落,他本就是不会奉承巴结的性格,今日前来已经是与他心性相悖。他不在乎什么历练和积累战功,只是在城外见了那些冻僵的流民,于心不忍,想要出一份力。
没曾想,会被直接拒绝。薛康仁难掩失落,行礼准备离开,被薛蔚之叫住。
“你还是这般喜怒显与脸上,收起来!”薛蔚之直接呵斥道,随即又软下语气,“如果你能说服你母后,我就同意。”
原本失落无比的薛康仁突然换了脸,按耐住惊喜,对着他一点头,“谢谢叔叔婶婶,我一定说服我母后。”
薛康仁高高兴兴离开,薛蔚之给孟元祈喂了药。
孟元祈看着别有心思的薛蔚之,戳着他说:“看来你的五侄子比上面那个侄子更得你心。”
“知我者,夫人也。”
作者有话要说:
(删除了一些你们需要自我想象的画面 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