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514号杂货铺>第190章

  “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凌华安走到江承彦床边,拿起他的手机看了看,随即接听了电话。

  “喂,队长,小胡庄昨天发生火宅,在一棵大槐树下发现了大量尸骨,局里很重视,让我们刑侦队所有人出现场。”听筒里传来李童的声音。

  “江队……”

  不待凌华安说话,江承彦便坐起了身,淡淡地说:“给我吧。”

  看着江承彦憔悴的脸色,凌华安心里一揪,说:“李童,你们江队在医院昏倒了,他现在需要休息。”

  见凌华安挂掉电话,江承彦突然觉得异常委屈,大声说:“凌华安,你凭什么接我电话?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分手就分手,凭什么!”

  想起之前凌华安说的那些绝情的话,江承彦没出息的又哭了出来,狼狈的下了床掉头就往外走。

  凌华安上前攥住江承彦的手腕,转身看向华庭,说:“二叔,我去处理一下,麻烦你照顾爷爷。”

  凌华安拉着江承彦就往外走,江承彦挣扎着说:“放手!”

  凌华安伸手擦掉江承彦脸上的眼泪,心疼地说:“乖,别闹,等会儿我给你解释。”

  看清凌华安眼底的情绪,江承彦的呼吸一滞,他撇开头,到底没有再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指间传来熟悉的温度,江承彦亦步亦趋的跟在凌华安身后,看着近在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他一直在追逐的男人,他永远不想放手的男人。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一颗接一颗,怎么都停不下来。

  江承彦转头看向空着的病房,手上一用力将凌华安拉了进去,关门上锁,江承彦不管不顾的吻上凌华安的唇。没有技巧,没有温存,江承彦急切的吻让两人的口腔很快弥漫着血腥味。凌华安捧住他的脸,温柔的安抚着他的不安,慢慢将一切拉回正轨,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后,两人分开,凌华安看着江承彦,吻过他脸上的泪痕,说:“承彦,对不起,我到底还是伤了你。”

  江承彦的心一紧,不安地说:“‘对不起’什么意思?凌华安,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和你分手,你说再多也没用!”

  凌华安抱紧江承彦,安抚地说:“我没说要和你分手,那个不是我,承彦,你感觉不到吗?那个不是我。”

  “不是你?”那双冷清的眼睛再出浮现在脑海,江承彦拉开两人的距离,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江承彦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和之前那双眼睛完全不同。江承彦猛地抱紧凌华安,哭着笑着,呢喃着:“华安,华安,我的华安回来了……”

  江承彦松开凌华安,迫切的拉着他就往外走。

  凌华安被他拉的一个趔趄,有些无奈地问:“承彦,我们这是去哪儿?”

  江承彦没说话,只是闷着头往前走,拉着凌华安的手紧紧的,一刻也不敢放松。在医院周边转了一圈,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酒店,江承彦拉着凌华安就走了进去,开房拿房卡,关门落锁,江承彦脱掉上衣,拉开拉链,吻了吻凌华安的唇,说:“华安,要我。”

  凌华安抱紧江承彦,心疼地说:“承彦,不要这样,你刚刚清醒,身子虚得很……”

  “凌华安,我身子好的很,你是不是对我没有新鲜感了,所以才不想碰我?”江承彦红着眼眶,明明已经泪眼朦胧,却还是死死的瞪大眼睛,看着凌华安的眼睛。

  凌华安吻上江承彦的唇,如果这样能给他安全感,那就没有必要再说别的。

  ……

  “华安,你爱我吗?”

  “爱。”

  “永远不要和分手好吗?”

  凌华安的动作一顿,心里揪地生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仿佛是预感到了什么,江承彦的眼泪再次涌出眼眶,却勾起唇看着凌华安笑,只是那笑太苦太涩,看的凌华安也红了眼眶。

  ……

  从酒店出来以后,两人有默契的没有多说,江承彦回了警队,而凌华安则回了医院。

  “华安,你和小江没事吧?”华庭关切的问。

  凌华安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爷爷,您不用担心,一切都是误会,警队忙,他回去了,让我跟您说声抱歉。”

  “没事就好。小江是个好孩子,你们在一起也不容易,该好好珍惜。”

  “我知道。爷爷,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阿勉说了没有伤筋动骨,就是破了点皮,流了点血,不碍事。”

  “爷爷,您想吃什么,我去帮您买?”

  “刚才阿青去买了粥,喝了点,没什么胃口,就是有点困。华安,待会儿你跟阿勉去机场接阿真吧。”

  “好,爷爷,您累了就睡吧,接三叔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临近五点的时候,由华勉开车,载着凌华安赶去了机场。

  “二叔,三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未免自己胡思乱想,凌华安随意找了个话题。

  “之前的阿真是我们兄弟三个中性格最开朗的,现在想想阿青的脾性,倒有几分和阿真很像。他和大哥的感情最好,甚至好过和老爷子的父子情,不然也不会负气出走,一走就是二十几年,大哥的死让他心里有怨。希望这次回来,能解开他心里的结吧。”

  “您和三叔一直都保持联系吗?”

  “二十几年,我们联系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他一直在不停的走,一个国家接着一个国家,联系方式经常会变,想找到他很难,他也是近两年才停下来,我们的联络才算频繁了些。”

  “那三叔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

  “可不是嘛,每年我都会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每张明信片的背后,都是一张他认为这个国家最美风景的照片,我那儿积攒了好几个抽屉。”

  “寄明信片?”凌华安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用这么古老的方式。

  “嗯,他说手写的文字,比打出来的文字有感情。”

  “三叔真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这次你爷爷受伤,让我们警觉,原来他早就不是那个可以撑起华家整个天的人,也让我们反思,这些年我们对他只有索求,并没有付出,真是羞愧啊!”

  “爷爷这次受伤怪我……”

  华勉打断江承彦的话,说:“华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说起来,郝蛮的事应该是我们这些长辈去应对,到最后却落在了你身上,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比我们这些人强上太多了。”

  “二叔,这是我该做的。好在郝蛮已经死了,郝家即便还有人,应该也不成气候。”凌华安沉吟了一会儿,说:“不过二叔,我们终究是玄门世家,到底不能忘了本,还是让家族子弟多接触接触比较好,如果哪一天郝家真的卷土再来,我们也有应对的实力。”

  “这点已经在我们的考虑之内,等老爷子回去,再与其他家族商量如何开展,你放心,将来再有变故,不会让你独自面对。”

  凌华安时间不多了,将来的事他不会再参与,能做的也只有提醒他们,不要忘了本。

  汽车停在停车场,凌华安和华勉相继下了车,一起前往出口处等待。大约十五分钟后,华真远远的从里面走过来,华勉一眼就认了出来,难免兴奋的挥挥手,叫着华真的名字。

  华真听到华勉的叫声,目光看了过来,在接触到凌华安时,不禁顿住了脚步,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加快了速度。

  华真和华勉长得不算像,华勉棱角柔和,给人的感觉很温和,没有侵略性。而华真则是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再加上他小麦色的皮肤,很有硬汉的感觉。

  华真三两步走到近前,一把抱住了凌华安。凌华安有一瞬间的怔忪,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说:“三叔。”

  华真红了眼眶,松开凌华安,说:“华安吧,已经长这么大了,跟你爸长得还真像,刚才我都有些恍惚,以为见到了大哥。”

  “三叔,我来帮你拿行李。”

  凌华安想要接过行李,却被华真躲了过去,说:“你的事我听你二叔说了,你行动不便,这行李还是我来拿吧。”

  “因为郝蛮的事,阎君开恩,我的眼睛已经复明一阵儿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恢复原状,为了避免解释的麻烦,所以我在别人面前还扮演着盲人。”凌华安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的眼睛还能不能彻底好?”

  “不能,这是渡灵人的代价,没人可以例外。”说到这儿,凌华安的脑袋里闪过什么东西,有一瞬间的愣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华真拍了拍凌华安的肩膀,愧疚地说:“是我们的错,以后三叔好好补偿你。”

  华勉一听,高兴地说:“这么说,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华真点点头,说:“不走了,就留在华城,帮华安看店。”

  “太好了,老爷子要是听到,一定高兴坏了。”

  华真没说话,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

  凌华安见状笑着说:“二叔、三叔,我们先去医院吧,爷爷还在等着呢。”

  三人上车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凌华安明显感觉到华真的心不在焉,看着他下意识交握的双手,明白他心里复杂的情绪。

  “三叔,我爸的死不是意外,是郝蛮害的。而且这些年爷爷不认我,也是为了保护我。当年的事谁都有错,不能全怪爷爷。”

  见华真沉默,凌华安和华勉对视一眼,接着说:“三叔,爷爷已经八十岁了,这次又受伤不轻,身子肯定大不如前,你……”

  华真笑了笑,说:“别说了,我已经想通了,不然也不会回来。认真说起来,这些年我没尽过一天孝,是我对不起他。”

  听华真这么说,凌华安和华勉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三人来到病房,华青和华橙守在床边,见华勉他们进来,连忙站起身,刚想说话,就见华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们好奇的看向走进来的华真,安静的站在一旁。

  华真走到病床前,看着床上昏睡的华庭,眼睛不禁一阵泛酸,当年自己离家的时候,他还没有白发,也没有皱纹,可现在回来,那个强势的男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已经白发满头,皱纹遍布,早就没了当年的颐气指使。

  华真坐到窗前,握住华庭的手,看着他手上的老年斑,眼泪不受控的流了出来。

  华庭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床边的华真,呢喃地说:“阿真……”

  华真像是被抓包一样,下意识的松开华庭的手,慌乱的背过身擦擦眼角。

  “阿真,真的是你?我没在做梦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再次让华真掉了眼泪,他狼狈地站起身,说:“我……我饿了,去买点吃的,你饿不饿?”

  华庭也跟着红了眼眶,说:“我想吃豆腐脑,多放豆子和咸菜。”

  “嗯。”华真应了一声,快步出了病房。

  凌华安见状笑笑说:“爷爷,我去看看三叔,您别担心。”

  “不担心,早点回来。”华庭擦擦眼角,眼底是压抑的情感。

  凌华安追了出来,站在走廊看了看,三两步走向旁边的楼梯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正掉眼泪的华真,心里一阵欣慰。

  毕竟是亲父子,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呢。

  见华真平静下来,凌华安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说:“三叔,这附近我比较熟,有家店的豆腐脑不错,我带你去。”

  华真知道他跟了过来,却一直站在门里,为的就是不想他觉得尴尬,这份细心真的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再加上华真对凌华安又心怀愧疚,看他也越来越顺眼。

  “好,走吧,正好我们叔侄俩可以好好聊聊。”

  两人一边聊一边走,很快便出了医院,一直都是华真在问,凌华安回答。

  华真叹了口气,说:“当年真该把你一块带走,至少不用受那么多苦。”

  “人生哪有太过平顺的,过去吃的苦也是一种历练,如果没有这样的环境,也不会有今天的我。”凌华安转移话题道:“三叔,听二叔说您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人和事,怎么就没找个三婶回来?”

  “找到了。”华真从衣襟里掏出一个项链,打开上面的吊坠,露出两张小照片,一个是华真,另一个是个女人。

  凌华安仔细看了看,说:“三婶真漂亮,怎么没跟三叔一起回来?”

  “她死了。两年前在一次登山时出了意外,为了救我,她掉进了悬崖。”华真将照片合上,重新收了回去。

  凌华安一怔,说:“三叔,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都是玄门中人,都明白死亡不是终点,她还会有新的人生,结束的不过是和我的缘分。”

  虽然华真的语气很平静,但凌华安还是能听出其中滋味,想到自己离开,江承彦要承受的痛苦,凌华安就会感到一阵心痛。

  华真见凌华安停下,出声问:“是这家吗?”

  凌华安回身,看了看头顶的招牌,说:“是隔壁那家。”

  两人相继走进店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里的服务员见状连忙招呼:“欢迎光临,两位想吃点什么,您可以扫码点餐。”

  凌华安拿出手机扫了码,递给华真说:“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三叔看看喜欢吃什么。”

  华真接过手机,一边看一边说:“你二叔说你做菜的手艺一绝,如果不是今天不合时宜,还真想尝尝你的手艺。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

  “等有空我做给三叔吃。”凌华安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黯然。

  “两碗豆腐脑打包,一碗多方豆子和咸菜,一碗只放豆子不放咸菜。”华真看了看餐单,只点了两碗豆腐脑。

  “好嘞,您直接下单就成,我这就让后厨给您盛。”

  华真将手机递给凌华安,说:“你爷爷以前不爱吃豆腐脑,他说的是你爸的口味。”

  凌华安一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人常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可他却每天吃着不爱吃的东西,坚持着以前从来不碰的习惯,一做就是大半辈子。”华真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这些三叔是怎么知道的?”

  “你二叔说的。”华真自嘲的笑了笑,说:“大哥的死,我原以为最伤心的是我,现在想想我不过是个没有担当的懦夫,我甚至连你都没看上一眼,就逃走了,还一逃就是二十几年。”

  “三叔,爷爷这一辈子撑着华家真的不容易,您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陪他吧,老爷子这次不仅伤了身子,张叔的死还伤了他的心。”

  “嗯。”虽然想通了,可这些年的分离,让父子间的关系陌生了许多,华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华庭相处。

  凌华安自然明白他的心情,就像他最初和华庭相认时一样,说:“三叔,爷爷最是嘴硬心软,只要你好好跟他说,他没有不答应的。”

  “好。”华真有些不自在的转移话题,说:“听你二叔说,你现在已经有了伴侣,哪天有空让我们见见。”

  “那二叔有没有说我的伴侣是男人?”

  “说了。”华真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笑着说:“我不是老古董,你爷爷都能接受,我为什么不能接受?”

  凌华安会心一笑,和华真聊天是一件很享受的事,能让人浮躁的心变得平静。

  “在爷爷回平城之前,我们一起聚一聚。”

  “回平城?在这里不好吗,一家人好不容易凑齐。”

  “爷爷受伤,还是回平城修养好些,那里毕竟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更何况华城现在还不太平。”

  “那我留下来助你。”

  凌华安摇摇头,笑着说:“不用,三叔,爷爷更需要你,只要你们平安,我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华真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把老爷子送回平城安顿,待他修养的差不多了,我再过来。”

  “也好。”凌华安没再拒绝,或许那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他了。

  “两位,您的豆腐脑已经打包好了。”

  两人拎着豆腐脑往医院走,华真走的很慢,凌华安也不催促,安静的跟在他身边,他明白华真这是近乡情怯,不知道该怎么和华庭相处。不过这种事别人帮不了,只能他们自己打开心结。

  本来就不远的路,就算走的再慢,十分钟也足够他们来到病房门外。华真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若无其事地将豆腐脑放在了病床前的柜子上。

  华勉适时的笑着说:“爸,我带着两个孩子去吃点东西。”

  华庭点点头,说:“去吧。”

  华勉看向华真,说:“阿真,爸就交给你照顾了。”

  华真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手里依旧在忙活着。

  华勉看看华真,朝凌华安笑了笑,带着华青、华橙出了病房。

  华真将餐盒打开,拿起勺子尝了尝,站起身将华庭的病床摇高,又贴心的在华庭的身后多垫了个枕头,这才坐下,舀了一勺豆腐脑,递到华庭的嘴边。华庭没有说话,张嘴吃了豆腐脑。就这样,一个人喂,一个人吃,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眼眶通红,眼泪在眼底打转,却强撑着没有流下来,看得凌华安不是滋味。

  “还走吗?”华庭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正收拾东西的华真动作一顿,说:“不走了。”

  “好,好……”华庭转过头去,到底是没忍住流下泪来。

  凌华安抽了张纸巾,帮华庭擦了擦眼角,说:“爷爷,您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谁哭了,我……就是迷了眼,你个臭小子,消遣我呢。”与。熙。彖。对。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您说的对,就是风太大,迷了眼。”

  “你个臭小子!”华庭被凌华安逗笑,冲散了郁结在心里的情绪,心里觉得舒服了些。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张奎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爷爷,三叔回来了,咱们一家人就整整齐齐了,您要长命百岁,我们才能跟着沾福气。”

  华庭看向华真,欣慰地说:“好,好。”

  一晃就是三天,因为小胡庄大槐树下的尸骨曝光,原本就很忙的江承彦更忙了,他和华真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华庭在医院躺了三天,便被华勉和华真送回了平城。原本华庭应该留在华城接受调查,只是无论是法医,还是痕检,或是目击证人,都相继证明了华庭是受害人,再加上华庭现在已经是八十岁的老人,医院又开具了证明,所以经过协商,警队同意华庭回平城,但必须接受平城警方的监控。而张奎的遗体还需要配合调查,所以暂时留在了华城。

  那天从酒店出来以后,两人就像往常一样,各忙各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唯一的改变就是江承彦每天不管回来多晚,都会和凌华安抵死缠绵,直到筋疲力尽,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胡思乱想。凌华安明白他心里的不安,极力配合,为了不让江承彦伤了身体,凌华安还利用噬的能力,在事后为他改善体质。

  三天的时间,整个华城的警队都在小胡庄忙活,上百具尸骨,不是一两天能够挖掘完成的。为了保存证据,也为了尸骨的完整性,他们的挖掘速度非常慢,即便是抽调了临市的法医,也是个不小的工程。

  “吃饭了,吃饭了,大家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