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莳花令>第22章 狼心妖·天曜

  第七束红光回归玲珑心后,静文笑了,道:“这已经第七束力量,慢慢地,玲珑心里的力量都会慢慢回归,到时候,便是寻红花阮遇报仇之际。”

  那团黑烟又出现了,问:“静文,你在笑什么?”

  静文见是主人,连忙跪下解释道:“静文是替主人高兴,现在忆尘毒已经进入了天赐的体内,天赐很快就会忆起以前的事情,到时候您就能将天赐归于己有。”

  “你的话是没有错,可我毕竟与天赐分裂了几万年,而天赐早就生出了阮遇所说得良善之心,我怕到时候不易与天赐融合,况且明玄虽现在没有出现天赐的身边,但是给了他锁心铃,怕这也是一大阻碍。”

  “只要天赐继续误会是阮遇红花不顾一切也要封印他,加上傀儡果的控制,一旦天赐与阮莳他们收集完全部的鬼妖之后,静文就会用傀儡果杀了天赐,让您真正拥有天赐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静文,论心毒,我还不及你万分之一。对了,阮泽呢?”

  “阮泽除了在思念他的师傅,还能干什么呢?”

  静文说得没有错,此时的阮泽正在使用弑灵来唤回蓝花魂魄,可努力许久,只有蓝花一丝游魂来过他身边,而阮泽刚发现蓝花的一丝游魂,正高兴的时候,蓝花的游魂却转眼消散,这让阮泽很是崩溃。

  “第九个鬼妖华严真的有七方玄灵器吗?它能替我找到蓝花的神体吗?”阮泽喃喃道。

  “阮泽,你在怀疑静文话的真假吗?”烨白来了问。

  “有了努力方向总是好的,如果静文胆敢欺骗我,哪怕毁去这一身魔身,我也会杀了她。”

  烨白看着阮泽憎恨的眼神,不禁感叹道:“你与蓝花也是相爱却不能相见,我与静文便是我一心的单相思,陪了她几万年,可她的眼里也不曾有过我……”

  “烨白,说句不好听的,也不知道你看上了静文什么了?那样的恶妇,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少女时期的她可与现在的她可是天差地别的,那时候的她无忧无虑,每天在她的父母身边撒娇,与族内的长辈关系也好。可这些都在一场天界与妖界大战之后而破灭掉了。那时候静文的族人差不多全部湮灭于大战之中,而剩下的族人却都互相猜忌,甚至都想杀了对方,夺取对方身上的功法,当时只有几千岁的静文也不可避免地卷入了这场斗争。那时候族人吸取静文身上功法的时候,被我看见了,连忙阻拦了她族人对她功法的吸收,没有想到的是,静文转眼吸收起她族人身上的功法,直到把他们吸成干尸之后,才善罢甘休。”

  “所以静文扭曲的性格是被她族人想吸收她的功法造成的?”

  “不全是吧!另一半来自于阮遇,就是与你长得很是相像天界那位上神大人。很多年前,魔族进犯天界,那位大人以一人之力将魔族打下了天界,那时候静文也是第一次见他,就应该是对那位大人有了好感,并试着去接触他。可那位大人天生冷漠,更是拒静文于千里之外,可你知道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会成为自己的执念,并且会疯魔,在他的身边出现了别的人,这种疯魔便会变成极端的嫉妒心。两次加害与她无冤无仇的红花,加之第二次更是使用了魔君炼制得红尘劫法阵,来阻挡上神大人救红花,害她差点在八荒池里被妖魔侵蚀,上神大人再无了好脾气,便想废去她的一身神力,再将她发配到蛮荒,可静文高傲惯了,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折辱呢?便自毁神格,却不料魂灵被当时的魔界长老蒋蕴所阻截注入魔珠里面,企图让她成为魔君的载体。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从魔珠里逃离出来了,便一心想找红花阮遇报仇,以至于变成现在神不神,鬼不鬼的样子。”

  “那我给静文喂了傀儡果,你可会恨我?”

  烨白笑了笑,叹气道:“你我皆有心爱之人,都会忍受不了心爱之人被人肆意贬低,我能理解你。”

  “烨白,你放心,傀儡果并不是不可磨灭,只要它的主人消失了,它也会跟着消失的。只要我找到了七方玄灵器,并寻回蓝花灵魂,哪怕只有一刻,我也死而无憾了。”

  “那蓝花祖神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这世上最呆板,却也最聪明的人。她的一生都是为天界与战神族的子民而活。有时冷漠得像个假人,有时又赤忱得像个才经人世的少女。你根本就看不透她,留在她身边后,又忍不住去仰慕她,去暗恋她。”

  已经入秋了,寒意席卷而来,顿时让人精神抖擞,算算日子四人第一次从锦州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年头了,也已经收复了七个鬼妖。

  四人走在去往蕴州的道路上,因为已经到了夜晚,且前面不远处就是狼心妖天曜的地盘——蕴州了,今夜便在这片草地里休息一下。

  天赐,薛桐与叶季越很快便打着轻鼾睡去了,只有阮莳还在守着火堆,睡意略少。

  “傀儡果是什么东西?又是谁放置在天赐体内的?是当初在兰州与我救治天赐,天赐体中与我对抗那股力量的主人吗?”

  阮莳想着,便对天赐的身体慢慢施法,蓝色的术法萦绕在天赐周边,开始在天赐的额心间聚集,一颗黑色的果子从天赐额心里面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爹爹所说得傀儡果?”阮莳想着,便想触碰傀儡果,却不料那傀儡果却将一个画面播放了出来。

  画面里的两个人,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那名蓝衣女子将傀儡果带至一座山前,白衣男子问蓝衣女子这样做是否真的心安理得?蓝衣女子却不予理会,将白衣男子打至一边,施法解开了这座山的封印。

  “这是爹爹娘亲设置得封印!”

  阮莳惊得站了起来,仔细看着事情的发展。

  里面的天赐有了反应,连忙问:“是红花姐姐与秦墨哥哥吗?”

  “天赐,他们已经把你封印了,自不会再将你解封,你上是古魔族的遗孩,他们是天界的人,杀你还不及,又怎么会救你?”

  天赐发觉到自己对红花秦墨的记忆越来越淡,便怒道:“你为什么要篡改我的记忆!”

  接着一股力量从山中迸发,直接将两个人掀出去好远,并扬起阵阵风沙,风沙过后,天赐便无助地跪在地上,低着头,眼泪也一滴滴滴在地上,喃喃道:“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蓝衣女子见了,嘴角上扬,施法将傀儡果种进了天赐体内,洗脑道:“天赐,你现在要知道我静文是你此生唯一的师傅,你必须听命于我,要给我杀了阮莳。”

  “天赐的目标是杀了我?”阮莳诧异地想。

  可阮莳看见了静文为了天赐能够靠近自己,而施法逼尽天赐全身的魔气时又心软了。

  “天赐……”

  阮莳喃喃道,傀儡果将天赐的记忆播放到这里时,便又重新进入了天赐额心里面,阮莳惊了,又连忙施法想拿出,可发现那傀儡果再也拿不出来了。

  “所以真如那傀儡果所造得画面那样,天赐接近我,只是为了杀掉我。”阮莳伤心地想,不一会儿又擦掉了眼泪,说,“天赐不会的,如果他真的想杀我,在锦州城里,在蜀山中,甚至在寻找鬼妖之路上有那么多次机会,他为什么不杀我,反而一次次救我呢?一定是受了静文傀儡果的控制的,一定是这样的。”

  阮莳说着,便轻握住了天赐的手,想:“天赐是这世上除了爹爹娘亲,待我最好之人,一定不会害我的。”

  而阮莳不知道的是,因为忆尘毒在天赐体内的深入,他已经有一些他另一半元神的记忆了。

  天赐只看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天火四落,到处都是浓烟与尘土,而有很多相同衣着的人在自相残杀。

  正当天赐错愕的时候,有一把剑快速刺入他的心脏内,天赐看着自己心口处的伤口,却感觉不到疼痛,这让他很是诧异。

  “天赐,想不到这天煞剑都杀不死你……”

  天赐听见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背后的人竟与自己是一样的样貌,不过他的面上满是怨恨。

  天赐知道来者不善,便唤出了青罡剑对抗,说:“你是谁?这幅惨状是否是你造成的?”

  “天赐,你看见我们是同样的样貌就应该知道你是我,我是你的道理,所以我造成得灾难就是你造成的。”

  “放肆,不要以为你与我长得一样,就可以如此污蔑于我。”

  天赐说着,便拿着青罡剑向他刺去,却不料那人也拿起天煞剑直直向天赐刺来。

  当天煞剑要刺入天赐的体中的时候,天赐直接醒了。

  “天赐,你怎么了?刚才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的?”薛桐担心地询问着。

  天赐便知道了刚才的画面是个梦,无力地扶了一下额头,长舒了一口,随后站了起来,说:“让大家担心了,我没有事,既然天亮了,那我们还是赶快前往蕴州吧!”

  “等等……”

  阮莳说着,一施法,四条手绳便出现到了四人的手腕的上,薛桐叶季越的手绳颜色是蓝色与黑色,阮莳天赐的手绳颜色是青色与白色。

  “小桐,这是什么?为什么颜色都各不相同啊?我的咋是黑色?”

  叶季越摸着手上的手绳,问阮莳。

  “这是我请我娘亲炼制得通心绳,四条分为两对,蓝色绳与黑色绳通心通情,青色绳与白色绳通心通情。虽说有师尊给我们身上下得咒法,但是收鬼妖之路只会越走越艰难,这通心绳总会为我们多保障一些。”

  “小莳,你的娘亲好厉害,怎么什么都会做?你颈上的项链也是你娘亲炼制得吗?”

  “嗯,这个叫虚空链,有净化怨气的作用呢!”

  阮莳正说着,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痛苦,她连忙捂住了心口。

  薛桐叶季越连忙扶住了阮莳,问她怎么了?

  阮莳脑海里出现了法阵中蒙竹兰对她说得话:“阮莳,我以我血躯为祭,助你早日恢复记忆,变得人不人,神不神,屠尽你所要守护得苍生,连你的娘亲也会死于你的剑下。”

  接着阮莳就看见了一个画面,她的眼睛变得血红,肆意杀虐他人。

  “神姬公主你一定要天下人给你的族人陪葬吗?”

  这让阮莳很是吃惊,一边捂住头,一边惊恐地说:“娘亲说过,我不是什么神姬公主,我只是阮莳!”

  天赐见阮莳说得这样的话来,便知道是蒙竹兰在法阵中以自己为祭,唤醒了阮莳的前世记忆,便赶忙对阮莳的额心输送灵力,不一会儿,阮莳便晕倒在了天赐的怀里。

  “哪些不好的记忆,就全部忘记了吧!”天赐喃喃道。

  叶季越薛桐却对天赐的话摸不到头脑,问:“天赐,小莳她是忘记了什么吗?”

  天赐却不答言,抱着阮莳便向蕴州走去,薛桐叶季越也只好跟着。

  一进蕴州,大家就发现这里的环境与其他州系的环境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里的天总是黑暗暗的,街上贩卖得衣裳都是由各种兽皮兽毛制成的,男女老人小孩身上穿得衣服也是兽毛兽皮制成的。

  “蕴州怎么给我一种感觉像进入了原始社会?”薛桐说道。

  而阮莳却看出眼前的人的动作神态似乎与她见过的人动作神态不一样的,他们似乎在刻意模仿人的举止神态。

  阮莳向着自己的眼睛施了法,再睁眼时,发现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匹匹穿着衣服的狼。

  “大家小心,这里的人是狼假扮的。”

  大家在惊愕的同时,也已经唤出自己的配剑来对付他们了。

  他们见自己已经暴露,便不再装作人类的样子了,一声声嘶吼,身体迅速扩大,很快就撑破了衣服,浓密的毛发,赤红的眼瞳,锋利的牙齿都是狼的特征相貌。

  周围重重叠叠的房屋也在顷刻间变成了诡异至极的森林,到处都能听到狼嚎。

  “竟然不知死活地追到了这里,能收复前七个鬼妖也算你们运气好,我们大王拥有能聚人魂魄的噬魂杵,你们的魂魄也能轻而易举地进入杵里面。”

  “看它们的样子,比一般狼群要强壮许多,肯定是被狼心妖妖化过了,其敏锐能力也远超一般的狼,大家要小心,千万不要被它们咬到了。”阮莳提示道,便一剑砍了过去,瞬间湮灭几十个狼。

  “她手中的是梵天剑,大家小心。”为首的老狼警惕道。

  狼群便开始制定了有分散攻击的计划,一大群狼分为四个攻击群,有大有小,有多有少。

  以狼首领为首的狼群负责阮莳,狼群见狼首领已经扑向了阮莳,便纷纷向阮莳扑去。

  “不自量力。”

  阮莳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便将梵天剑向它们砍去,霎时,从梵天剑迸发出得剑气变成一条银白色的龙向狼群冲去。

  白龙接触到狼群的瞬间,狼群中的狼相继爆炸,白色的强光照亮了半个森林,随后消失,狼首领也被几百米以外,虽身受重伤,但一直想站起来。

  “说!为什么要与其他的狼幻化成人的模样?”阮莳用梵天剑指着狼首领质问道。

  “为什么!如果不是人的话,就会人族视为威胁,猎杀殆尽,哪个野兽不希望用自己的原身好好活在森林之中,要变得自己厌恶的人族,才得片刻安宁。”

  狼首领恶狠狠地说,下一秒,它的眼瞳变得暗青,妖灵之气也在它身边萦绕,是有人对它进行异化了,连阮莳也不能干预它被异化的过程。

  狼首领的身躯变得巨大了起来,不一会儿的时间,便与森林最高的古树一样高了,锋利的爪子也显现了出来,暗青的眼瞳与锋利得似乎能咬断日月的牙齿更让它的面上添一份可怕。

  叶季越看到狼首领现在的样子,便立刻明白了这是炼妖书上记录得将生物炼成妖物的最高等级——生坦异化。

  “生坦异化必须以炼妖师命格相抵,是父亲吗?”叶季越不安地想,眼看着狼首领就要攻击天赐阮莳他们,他顾不及再思考,立刻飞了上去,企图阻止狼首领。

  “季越!”

  阮莳天赐他们惊讶地叫着,随后也飞了上去,刚好躲过了狼首领的一爪,狼首领一爪却将几十根参天大树带起,像拔草一般,毫不费力地连根拔起,再一捏拳,那些大树毫无意外地变成了粉末。

  狼首领见自己没有抓住他们,更加的恼怒,开始了暴走的模式。它一面肆意摧毁森林里的树木,以它们来干扰阮莳天赐他们的注意力,一面也奋力想抓住他们,奈何自己的身躯太过庞大,以至于动作缓慢而笨拙,一直也没有捉住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们在自己周围乱飞。

  叶季越忽然看准了机会,绕到狼首领后面,施法在坤明剑上,狠狠向狼首领后面刺去。随即,狼首领一个吃痛,发现是叶季越弄的,用浑厚的声音说:“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便突然快速向叶季越挥拳打去,叶季越没有反应过去,立刻被打了下去,但是由于通心绳的保护与薛桐的及时接住,叶季越并没有大碍。

  天赐与阮莳立刻使用青罡剑与梵天剑向狼首领身体两面刺去,刹那间,青罡剑与梵天剑迸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不断进击着。

  狼首领痛不欲生,狂躁地嘶吼着,想将两剑从身体里面拔出来,奈何没有用。

  不一会儿,狼首领便开始爆炸了,一股力量从它身体里出来,席卷整个森林,四人由于通心绳的保护,并没有大碍。

  狼首领爆炸过后,阮莳便看见了一个长方形的紫色光源在空中停滞,以为是狼首领的妖灵,就要举剑消灭。

  只要叶季越知道那个长方形的紫色光源是父亲的命格,连忙飞了上去,拿住了那个紫色光源,问:“小莳,可以把它交给我吗?”

  阮莳虽然不知道叶季越要这个狼妖的妖灵干什么,但还是答应了他,任他处理。

  森林经历一场恶战之后,又进入了一片寂静,甚至更阴森诡异。

  三人落地之后,便有一丝蓝光悄悄进入了阮莳的手绳里面。

  “容湘,不要,不要为我放弃你的生命,我求求你……”

  一声凄厉的哀求声从森林里传出来,使阮莳天赐他们警惕了起来。

  “天曜,既然他们要阻止我们,还要杀了你,屠灭你的亲人,倒不如我们一起共赴黄泉。”

  四人再一听,知道是这片森林里有挥散不去的执念与怨念,便开始一同施法,凝结林里飘散的怨念与执念。

  那些白色的怨念开始到四人面前汇聚,形成了一个画面,画面播放的故事,就是狼心妖天曜前世的故事与他的执念与怨念。

  月色朦胧,一片寂静之美,一个妇人紧抱着怀里的婴儿,婴儿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放声大哭,而这个声响也给后面追击她们的人留下了线索。

  妇人在漆黑的森林里拼命地奔跑着,也不时回头望望那火把光离自己还有多远。

  可忘了自己的体力早已透支了,摔了一个跤,也不能立马起来,因为自己太累了。

  可妇人听见了婴儿撕心裂肺的哭泣,又挣扎地站了起来,抱住了婴儿,说:“小世子,您不要哭,奴婢会遵守给娘娘的诺言,死也不会将您交给那梁老贼。”

  妇人说完,便继续踏着泥水向前跑去,而士兵也很快追到了妇人摔倒的地方,发现了树干上的血迹与破烂的衣角,再看见地上匆匆忙忙的脚印,便知道了妇人已经摔了一跤,而且还向前跑去了。

  “玉落,你再能跑也只不过是个妇人,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继续追!”

  “是!”

  玉落一直不顾疲倦地跑着,可是上天仍然不愿给她一条生路,让她跑到了悬崖边,要不是反应够快,早就与婴儿掉落悬崖了。

  可后面的人也已经追击到了她们,为首的将军见玉落已经走投无路,便假意好言相劝道:“谭王都已经倒势自杀了,玉落,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得清楚局势吧!将世子交给梁王爷,梁王爷会保你一世富贵。”

  “我呸!弑君杀兄之人,又怎会遵守承诺,你们梁王只不过需要一个傀儡罢了。我死都不会从你们的。”

  可能是玉落反抗的声音,惊动了悬崖下面森林的狼群,狼嚎声此起彼伏,弄的队伍中人心惶惶,更有人说:“听说这个地方叫蕴林,是狼族的聚集地,将军,我们怕不是动静太大,将狼群惊动了吧!”

  那位将军见了倒没有慌乱,只说:“玉落,你也听见了,狼群已经来了,若你不将世子交给我们,难道是想世子与你一起成为狼的食物吗?”

  玉落自也是听到森林里传来的狼嚎,可她耳边响起娘娘临终前的叮嘱:“就算死,也不要将世子交给梁王,玉落,你答应我。”

  “娘娘叮嘱过奴婢,就算是面对着生命的威胁,也不要将世子交给你们,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玉落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悬崖,士兵们大惊,便连忙上前查看情况,只见崖下的树密密匝匝的,完全看不到玉落与世子的影子。

  “将军,怎么办?王爷让我们带回小世子,现在小世子……”

  “你慌什么?现在罪人玉落与小世子已经跌落悬崖了,崖下是什么?是从未有人迹的蕴林啊!那里面的狼群很多的,她们也九死一生,你难道还要下去找她们,和她们一起喂狼?”

  “卑职不是。”

  “不是就要赶紧整军回去,免得到时候,狼真的来了。”

  “是!”

  本来玉落与小世子都树枝缓冲了一下,减少了很大的伤害,可奈何玉落的后脑勺撞到一块石头上,血慢慢地从玉落后脑勺里流了出来。

  不一会儿浓烈的血腥味儿就引来了狼群,它们首先警惕地闻了闻玉落,知道了血腥味儿来源于她,又看了看早已昏过去的小世子,舔了舔他的脸颊,知道他还活着,便将他叼了回去。

  十六年之后。

  当一支利箭凌厉地射中一只狼的心脏中的时候,要知道蕴林往日的平静已经打破了。

  一大群人进入蕴林,这个从未有过人迹的森林。

  一部分男人负责用利箭驱赶和猎杀狼族,另一部分男人则负责伐木造屋,开垦荒地,妇女与小孩子们都在为新屋布置着,老人们则在感叹着:“我们终于有家了,不用再颠沛流离了。”

  可侵占其他生物的栖息地,甚至将其他生物赶尽杀绝这真的好吗?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年,在容家人的努力下,一座像样的寨子已经在蕴林里矗立,四面环山,与世隔绝,倒也像个世外桃源。

  大家一致推举带大家找到这个地方的容寞为寨主,而他有个女儿叫做容湘,聪明伶俐,也被大家推举为少寨主,以后继承容寞的寨主之位。

  可与容家寨一片欢笑的景象不同的是蕴林里那些狼群,因为容家人步步逼杀,它们族群里的狼数量直转急下,曾经是蕴林的领主,现如今只能躲在深林的洞穴里,为死去的同类低低哀嚎,它们想不明白明明人类才是侵犯它们领土的人,却要将它们赶尽杀绝。

  当看见当年亲手将自己捡回来,并悉心教导的老狼也死于那些侵略者的利箭之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悲愤而仇恨的眼泪悄然落下,心里暗暗制定一个计划:要杀尽这些侵略者。

  夜晚,本来是在梦乡里的容家人被一声声:“有野人杀人了,有野人杀人了……”给惊醒了。

  青年男子们纷纷拿着武器向呼救的寨民方向跑去,容湘也跟着父亲去往了事发地点。

  混乱中,容湘看见了那个野人,他不会直立行走,像狼一样双手双脚相走,他的头发很乱,仿佛从来没有梳理过,身上的衣物也只是兽皮,嘴角还有未干的血,眼里都是愤恨,最为奇怪的是他的颈上佩戴着一个长命锁。

  容湘本想叫父亲的,可转眼间,那野人便消失不见了,但容湘知道他一定还在这片蕴林里面。

  等容湘赶到现场的时候,容寞已经为那几个被野人杀死的人盖上了白布,容湘鼓起勇气,上前掀开白布,他们的致命伤全部都是颈部的大动脉被咬破,流血过多致死,由于血腥味儿太重,让容湘心上返来一阵恶心。

  “到蕴林各处放置捕兽夹,设置陷阱,我就不信逮不住那个野人。”容寞下了命令,此后几个月里,容寞带着容湘,还有几个青年一起放置巨型捕兽夹和设置陷阱。

  几个青年中有个叫容睿的,从小喜欢容湘,但是也只是暗恋,他也知道容寞以后会将容湘许配给他的。

  容睿见容湘忧心忡忡的样子,便上前询问道:“小湘,你担心这个抓不住那个野人吗?”

  “没有,你和父亲的捕兽夹与陷阱都很厉害的。”

  “那就好,对了,现在蕴林里到处都是捕兽夹与陷阱,我们快去通知大家,没有事儿不要上蕴林里面。”

  “好!”

  容湘在与容睿他们走的时候,不停地回望那些布置陷阱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心。

  回到寨子里的容湘开始制作各种止血的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想要做这些,可能还想救那个野人吧!如果他被捕兽夹夹住的话,只有死路一条,自己还想问问他为什么会沦落至此呢!

  此后每一天的容湘都跟父亲与容睿上蕴林里面查看陷阱与捕兽夹有没有抓到那个野人,可三个月以来,除了抓到几只狼与野鹿,其他一无所获。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个月,这天的容寞有事便不能和容湘容睿上蕴林里面查看情况了,便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蕴林查看。

  两人走到了蕴林里面,决定分路查看,遇到事情就吹哨联系。

  容湘走了有一会儿,远远地看见那个野人已经触碰到了捕兽夹了,捕兽夹将他的脚夹的很紧,肉骨能见的,可他摆脱不了这个捕兽夹,只能低嚎。

  容湘鼓起勇气,慢慢靠近那个野人,野人也早就觉察到了她的气息,更是看见了她的靠近,奈何腿被夹着的,只能面目狰狞地低吼着警告让她不要靠近。

  “你!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容湘战战兢兢地说,并小心地靠了过来,“这个捕兽夹,我帮你去掉,你要相信我。”

  当容湘触碰到野人腿上的捕兽夹时,让野人一阵吃痛,急得直接扑倒了容湘,四目相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树叶轻轻地落在他的头上。

  野人看着容湘的眼神很是吃惊,发觉到自己的脸很烫,他不能理解这种事是害羞,反正让他觉得自己很不舒服,便放开了容湘,立刻保持距离。

  容湘也是被他的这一番动作给吓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来,可看见捕兽夹还在他的脚上,便又慢慢开始靠近他。

  这时候的野人虽然还是很抗拒容湘的接近,龇牙咧嘴的,但是态度已经没有面对容湘第一次接近那么凶了。

  野人看着容湘奋力给他脱离捕兽夹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终于知道容湘是真正想帮助他的。

  血淋淋的捕兽夹终于被容湘取下,丢在一边,容湘也开始仔细给他包扎伤口,先用自己烧制的消毒水将干净的布料打湿,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泥土,在用已经捶好的草药覆盖在伤口上,再撒上自己碾成粉末的药,最后用粗布条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对于第一个对自己施以援救的人类,他是害怕的,甚至是不敢相信的,在他眼里人类比他遇上任何一个敌人都要残忍,掠夺他们的领地,残杀他的亲人,可眼前的容湘却对自己这般温柔。

  “好了,这个药三天换一次,持续一个月很快就会好了。”

  他不知道容湘在说什么,只能疑惑地看着她,容湘看着他的眼神,便反应了过来说:“瞧我笨的,你从小生活在蕴林里面,自是听不懂人语的。”

  容湘说着,便拿起他的手掌,努力比划着,让他三天之后又在这里等她,自己会来给他换药。

  容湘反复地比划,让他看懂了一些意思,微微点头,对着容湘笑了。

  “我也不能一直叫你野人,那样不礼貌,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容湘说着,便开始打量他的样子与周围的环境。

  “嗯……你从小生活在这片天地之下,不如以天为姓,名吗?曜是个好字,有光明璀璨的意思,不过我就叫你天曜,可好?”

  他虽不知道容湘在说什么,但看着容湘笑,他也跟着笑,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忽然容湘听到了容睿吹得哨子声音,知道是容睿在找自己了,而看到了天曜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便连忙叫天曜回去,让他三天后到这里等她。

  天曜躲在大树后面,看着容湘与容睿一起走出了蕴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似乎有点疼。

  第二天,天曜仍在这个地方等着容湘,可是从早上等到了晚上,仍不见容湘的身影,他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落寞地回去了。

  第三天也如此,第四天还是一样,容湘没有来,天曜的心在一点点的变冷,他想不通为什么容湘要食言,踏着大雨回去了,那个孤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蕴林里面。

  第五天,容湘如约来了,还给天曜带了一件自己缝制的衣物,却不见天曜的身影。

  “奇怪!难道那天天曜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吗?天曜?天曜!”

  躲在草丛中的天曜自是听到容湘的呼唤,可他还是在怪容湘为什么现在才来找自己,便向蕴林深处跑去。

  容湘看到了天曜,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跑,自己还是追了上去。

  容湘一边唤着天曜的名字,一边努力追赶着他,可是天曜身姿矫健,已经将她甩远了。

  当容湘跑到一条小溪之时,溪里的石头长满了苔藓,她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天曜听到了容湘摔跤的声音,便将一切的生气抛于脑后,连忙折返将容湘扶了起来,看着容湘腿上已经擦皮出血,愧疚之感油然而生,想去触碰,却又害怕将容湘弄疼。

  容湘看着天曜愧疚的眼神,知道了他在自责,便安慰道:“我没有事儿,天曜。”

  容湘忽然看见天曜脚上包扎的布条已经不见了,伤口暴露在外面,而且蕴林里闷热,他的伤口已经发炎有脓了,便问:“天曜,我给你包扎的布条和草药呢?”

  天曜看着容湘指着自己的脚,一本正经的样子,便知道了容湘在询问自己脚上的布条草药去哪里了?表情不好意思了起来。

  容湘以为天曜没有懂自己的意思,刚好小溪里的石头能画画,自己也可以给他画出来,便要拿石头了,天曜赶忙拉住了容湘的手,在脚上做了一个“扯”的动作,容湘便明白了是天曜自己扯掉了。

  容湘也没有责怪,反而是重新给天曜的脚上药,包扎好之后,见天曜的表情还是很奇怪,便问:“天曜,你在想什么呢?对了,我趁这三天给你缝制了一些衣服,老是穿这个可不行吧!还有作为一个男子汉,脸上一定要干净,走!我带你去洗澡。”

  天曜一脸懵被容湘拉走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晌午,天曜也被容湘洗的干干净净,穿上了人类的衣服。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天曜虽平时脏兮兮,衣不蔽体的,但是一旦洗干净,穿上衣服之后,一股贵公子的气质扑面而来,面容也是出奇地好看,容湘凝视得久了一会儿,就不由面红心跳了。

  容湘意识到自己脸红之后,便连忙转过身,不去看天曜了。天曜还傻傻地以为容湘是生病了,连忙将她拥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天曜,不可以,男女有别的。”容湘红着脸说,轻推开了天曜。

  天曜皱着眉,仍然不能理解容湘说得是什么意思?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必须叫天曜能开口说话,不然我们之间的交流是个问题。”

  容湘想着,随后便拉住了天曜的手,承诺道:“天曜,你放心,我一定能教会你开口说话的。”

  此后的容湘便瞒着父亲与容睿偷偷上蕴林里面,容寞担心容湘,便叫容睿悄悄跟着她,可容睿发现跟着容湘进入蕴林不久后,就会莫名其妙的跟丢,一整天也找不到踪影,容睿也将奇怪的事情跟容寞说过,可容湘每次都是按时回来了,且没有受伤,容寞便也不放在心上了,还让容睿无需再跟着容湘了。

  这让容睿很是恼火,若是这样的话,万一容湘真的发生危险了怎么办?而且自己是容湘的青梅竹马怎么能置她于不顾呢?

  此后的容睿更加仔细跟踪着容湘,发现她总是从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之后,便消失不见了,回来也不是走得灌木丛这里,所以古怪就在灌木丛里。

  容睿最后还是跟上了容湘的脚步,发现进入这片浓密的灌木丛后,不要向后走,而要向左走,走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灌木丛的尽头是一片旷阔的地方,这片草地上还有几棵粗得两个壮汉都围不住的大树。

  正当容睿寻找容湘身影的时候,他听见了容湘叫天曜的名字,连忙躲了起来。

  容睿慢慢地探出头来,发现果然是容湘,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在容湘身边,身上穿得衣服竟是几个月前看容湘缝制的衣物,他本以为是容湘给容寞或者自己缝制,想不到竟是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缝制的。

  “小、湘、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天曜磕磕绊绊地说着,这让容湘很是惊喜,牵着天曜的手,激动地说:“哇!现在的天曜怎么这么厉害了?都能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了,我答应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好!好!”天曜吃力地答应着,将手中编织的花环戴在容湘的头上,容湘高兴得连忙抱住了天曜。

  “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这般吃力?”容睿心里低估着,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容家寨杀人的野人,心上返上了一股寒意。

  缓了一会儿,容睿眯起眼睛看向了天曜,说:“我不可能让你再留在容湘的身边。”说完,他便悄悄地离开了。

  下午,容睿便在容湘必经的小路上等待着,不一会儿,容湘便出现了,叫了声睿哥哥,便要离开了,却不料容睿开口道:“小湘,你这几个月频繁地出入蕴林,只是为了见那个野人吗?”

  容湘一开始听容睿说这样得话,心都惊都落了一拍,立刻反应过来,转过身质问道:“容睿,你跟踪我?”

  听到这句话的容睿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抓住了容湘的肩膀,吼道:“这不叫跟踪,小湘,这叫保护。他是一个野人,你再怎么教他,他还是个野人,终有一天会暴露本性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就是杀我们亲人的野人啊!”

  “你放开!”容湘吼道,接着便挣脱了容睿,“那我们呢!也不是杀了他的亲人吗?他从小流落于蕴林,是被这里的狼群养大的,于他而言,狼群也是他的亲人。一年前,是我们侵犯了它们的领土,甚至将它们射杀殆尽,难道人命天生就比其他生物的命高贵吗?况且那几个人也死不足惜。”

  “容湘,你在说什么啊!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啊!”

  “他们是你的亲人,不是我的。容睿,你搞清楚,容家庄被烧的时候,他们说我是灾星,要将我火祭,你知道吗?要不是我母亲为了救我而葬身火海,恐怕我就看不见他们今天有如此下场了。”

  “火祭……什么时候的事,我都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那时候你怎么不在呢?你又去哪里呢?你知道为什么口口声声跟父亲说,你是我的青梅竹马,以后会好好保护我,却迟迟不愿意将你我定亲吗?因为我父亲都知道你懦弱的骨性,遇事就怕,所以不愿将我推入深渊。”

  “湘儿,我可以解释的……”容睿慌乱地说,并上前想握住容湘的手,容湘却躲开了,冷漠地说:“别像以前那么叫我了,我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容湘走了之后,容睿便跪了下来,眼泪一滴滴滴落在地上,忽然他似乎想到什么,说:“就算容叔叔不会把你嫁给我,但我想容叔叔他也不会让你和一个野人来往吧!”

  夜晚,天下起了很大的雨,狂风呼啸,雷鸣轰顶,容家人都进入了梦乡,只有容睿面容冷郁地走进了容寞的房间。

  由于容睿的动作太大,所以将容寞吵醒了,看见了容睿神情肃穆,手上还拿着钩子,不禁问:“容睿,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却不料容睿来到了他身边,迅速用钩子钩破了容寞的喉咙,由于容睿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死之时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去世了。

  容睿冷漠地看着容寞逐渐冰冷的尸体,不禁说:“既然容叔叔从来都没有想过将容湘嫁给我,那容睿只有自己动手了。”

  第二天,容寞被野人杀害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寨子,人们都叫嚣着要把天曜绳之以法,为容寞报仇。

  容湘虽然难以接受容寞的离世,但是她通过对容寞致命伤的勘察,发现虽然伤口很像当初天曜咬死人的伤口,可仔细回想,现在的伤口直径与当初的伤口的直径大小是不一样的,所以容湘是可以肯定,咬死容寞的不是天曜,甚至可以肯定是有人蓄意嫁祸于天曜。

  “我知道他会在哪里,请大家让我带路。”

  容睿此句一出,容湘连忙拉住了容睿,说:“你不能去抓他,我父亲不是他咬死的。”

  “容湘,到现在你还是在为那个野人开脱吗?我知道你与他的感情很是深厚,但是你能知道他接近到底是什么目的吗?怎么就不能为了给他的狼群报仇而接近你的?”

  “容睿,你这话的意思是小湘知道那野人的住处,还与他的感情很好?”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容睿立刻答道:“没错,小湘与那个野人感情深厚是我亲眼所见,但我也知道是那个野人蛊惑了小湘,只要抓住了他,再处以火刑,我想小湘会醒悟过来的。来人!将容湘好好看的,不允许她出房门半步,其他的人跟我去蕴林捉那个野人,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容湘只能被人围着,眼睁睁看着容睿带着人进山,自己却无能为力。

  容睿带着人果然在昨天的地方找到天曜,因为是不认识的人,而且感觉来者不善,便变得凶神恶煞的样子,众人都有点惧怕,只有容睿安静地问:“你叫天曜对吗?小湘她昨天晚上突然生病了,很想你,所以她托我们来接你,你看如果不是她告诉我的,我会找到这个地方吗?”

  天曜面带疑惑,打量着容睿的样子,心里说:“对啊!如果不是小湘告诉他的,他又怎会找到这个地方?”

  天曜想着,便放松了警惕,慢慢地靠近了容睿,容睿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给了周围人一个眼神,周围人立刻心领神会,纷纷拿出了工具,像什么网子,粗麻布绳的。

  忽然一个人将网子丢在了天曜的头上,其他人立刻上前扑倒了天曜,用粗麻布绳捆住了天曜,天曜使出浑身解数,奈何也挣脱不了,只能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容睿。

  容睿见了也没有害怕,还上前一步,轻蔑地看着天曜,说:“野人就是野人,还想当正常的人类?简直痴心妄想,我会让你死在容湘的面前,断了她的念想,带走!”

  此后的天曜便被容睿绑在容家寨的中央广场的铁柱上面,受了太阳的炙烤与大雨的冲刷整整三个月,而快死的时候,容睿又会给他一口饭,一口水来维持他的生命。

  而他的狼族朋友也来救过他,但无不被容睿用箭射死,看着自己的朋友亲人被人射杀在地的时候,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崩溃之感深深侵蚀着天曜,他哭着求它们别救自己。

  晚上,容睿带来了更让天曜崩溃的消息,他要迎娶容湘了,还在天曜耳边说着:“天曜,你尽管有着人的名字和人的样貌,但是你的习性永远都是动物,又怎么可能给容湘幸福呢?”

  天曜已经没有力气去与容睿争论了,只能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容睿一眼。

  而面对自己明天即将嫁给容睿的容湘是极度崩溃的,她将新房的摆设砸得稀巴烂,甚至以自己的性命威胁过容睿,若不将天曜给放了,她就死在他的面前。

  可也就换来容睿的一句话:“若你死了,天曜也会死。”

  三月廿七,是个宜嫁宜娶的日子,容湘被婆婆扶着去大堂拜堂成亲,走到广场时,容湘透过红纱,看到天曜被绑在铁柱上面,不省人事,立刻揭开了盖头,看见天曜奄奄一息的样子,立刻挣脱了婆婆的束缚,跑向了天曜。

  “天曜,你醒醒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放你回家。”

  容湘哭着说,想要给天曜解开铁锁,可奈何铁锁将天曜绑得紧紧的,凭她的力气解开不了。

  天曜听到了容湘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容湘身穿红衣,他觉得好漂亮,吃力地说:“小湘、今、天、好、漂亮、啊!”

  这句话直接让容湘嚎啕大哭,捧着天曜的脸说:“天曜,别怕,小湘让你回家。”

  “家?天、曜、没有、家、了。”

  “什么意思?”

  “他说得没有错,他已经没有家了。”

  容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容湘转头看见了容睿,立刻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捣药杵,对着自己的心脏处,弄得天曜与容睿都紧张了起来,天曜还试着挣脱铁锁。

  “小湘,你在干什么啊!”

  “容湘,我求求你,不要为了我而放弃你的生命。”这是天曜第一次将话说得这样顺畅,可也无比的绝望。

  容湘转头看了看天曜,说:“天曜,既然他们都阻止我们在一起,还要杀了你,屠灭你的族人,倒不如我们一起共赴黄泉。”

  容湘说完,便快速将捣药杵用力刺入自己的心脏里,瞬间疼得跪了下来,随后看了一眼天曜,闭眼去世了。

  “容湘!容湘……”天曜也急火攻心地吐了血,只能看着容睿将容湘抱走。

  “小湘……”

  天曜最后吐出这个字,便歪了头,去世了,死后怨念不散,永远在这片蕴林飘散,直到两百年后狼心妖附身于天曜,他才得以复活,也找到当年容湘用于自杀的的捣药杵,炼制成能吞噬魂魄的噬魂杵。

  “原来天曜与容湘的一世那么苦……”薛桐不禁感叹道,却不料下一秒便妖风骤起,卷起层层枯叶,叫人睁不开眼。

  “我又何需你们来可怜我,还是多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一个声音从天边响起,接着天曜便一身黑衣地出现了,不过他的脸色倒是很憔悴,腰间的法器——噬魂杵的灵力也没有其他鬼妖的法器的灵力那样强悍。

  “你就是天曜?”

  “是又怎么样?只要收集了你们四个魂魄,我的容湘就能回来了。”天曜说着,便举杵向天赐阮莳他们挥去,阮莳刚想说什么,却被天赐抢先一步,用青罡剑砍了回去。

  天曜不敌青罡剑的威力,立刻被掀开了好远,但立刻又去捡噬魂杵,喃喃道:“容湘,对不起,是我没有用,八百年多年了,救不回我的亲人,也救不回你。”

  阮莳知道天曜是与人做了交易,才变得如此的虚弱,便上前对着天曜施法,暂时给他缓解了一些疼痛。

  “天曜,若容湘知道,你为了复活她,而伤害自己,迫害别人,你觉得她会怎么样呢?我想她一定希望你能快乐地活着。你收取精魂,也只是为了复活容湘,我可以帮你,不过先把你收集的精魂给放了,让他们魂归故里。”

  “只要可以再见到容湘,你们杀了我都可以。”

  四人一起向噬魂杵施法,不一会儿,便有一大群魂魄从杵里飘了出来,飞向了各处,最后就是寻找容湘的魂魄了。

  可凡人向来都是身死魂破的,除非有强大的执念,不然又怎么可能一千年都不灭呢?

  果然阮莳天赐找了许久,仍不见容湘的魂魄出现,四人眼神一使,决定给天曜制造一个假的容湘,总比他知道容湘早已身死魂灭的好。

  在四人的施法之下,假的容湘出现了,她仍像刚见天曜一般,穿着一身绿衣,向天曜微笑。

  可天曜还没有拥抱到他最爱的容湘,便开始分裂了,一束红光向远处逃去,狼心妖也回到了《百鬼伏妖录》里面。

  “我知道眼前的容湘是假的,但也谢谢你们,怨念已了,我该离开了。”

  天曜说完,便消散了,随后,假的容湘也消散,只留四人在这个寂静无声的蕴林里面。

  忽然阮莳接到宋瑶师姐的传书说,无妄城中突然妖兽肆虐,蜀山快抵御不住了,让他们速回无妄城支援,四人得知立刻中止寻鬼妖之路,御剑赶回了无妄城。

  ——狼心妖·天曜的故事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