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楚满誉顺手拎起一壶酒，一手揽住其中一个舞姬的腰，“享乐还是必须要的。”
萧意安无奈的罢着手：“白雪，送仙君回去歇息。”
“嗯？”楚满誉垂下眼，目不转睛的望着被他搂紧的女人，“你叫白雪？很适合你。”
女人身上的香味很浓郁。
楚满誉不是很喜欢，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
刚推开门，他把女人按在墙上激烈的拥吻。
殊不知，边上还站着个人，抱着手臂默不作声，然后直勾勾的看着他们亲密交缠。
颜栩真佩服自己的耐性。
换作三十年前的他，早就上前分开他们，接着当着楚满誉的面，亲手杀了那个女的。
但如今的他，却隐没在暗处，听楚满誉把跟他说过的情话重复一遍给那个女人听，看那双曾经抚摸过他的手搭在丰满的身材上。
一股无名火不知从何时起，在他心处燃烧起来。
呵，不过如此。
颜栩死死的咬住下唇。
他咬得很用力，仿佛咬的不是自己，是瞳孔倒映出的两个人。
一条鲜红刺眼的血丝，像极他断开的红线，从苍白的唇划过下颚，最终滴落在素净的衣衫上。
颜栩捂住胸口，他觉得下面有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人撕开。疼得他浑身难受，连视线皆是摇摇晃晃，难以聚焦。
只见楚满誉拉住女子，两个人半推半就的走进房间，不一会儿便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喘。
颜栩一直在外面。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手心，掐出印子，随后又松开。
楚满誉觉得家中有人。
他尽兴完后，细心的给女人盖上被子。伸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肩头，敞开的衣服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他不以为然的到庭院里透透气。
美如冠玉的脸还残留着纵情后的欢愉。
他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颜栩站在走廊的尽头，他单薄的身影在黑暗中摇摇欲坠，好似伸手拉住他，便会支离破碎。
那人也在看他，目光是一潭化开的春水，深幽，但看不见底。
沾染了血色的唇，在望向他的那一刻，不经意的扬起一个笑容。
温柔到极致。
但楚满誉看得惊心动魄。
“颜栩？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你了呀。”颜栩缓缓的朝他走去，发现楚满誉在后退，他止住脚步，“你不用紧张。”
楚满誉注意到他身上的血迹，以为他又乱来，情不自禁的加重语气：“你都干了些什么？”
他和他隔得很远也闻到颜栩身上骇人的血腥味。
“啊？”颜栩侧着头，他眨了眨茫然的眼睛，眸光逐渐暗沉，仿佛是落在水底的月亮。“你说呢？”
“颜栩！你在发什么疯？”
“楚满誉。”
颜栩舔了舔破裂的下唇，很疼。伤口好不容易合起来，被他这一弄，又裂开了。
“你看清楚……受伤的人是我。”
他唇边的血迹依旧显眼万分。
可楚满誉竟然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