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殇在一道道闪电之间穿梭。这是禁地,闪电如雨点般落下,弥漫着黑色的雾气。
“沈映!沈映!沈……。”任殇嘶哑的叫到,可闪电就像有生命一样,寻到了声源,一个劲的劈下,任殇咬咬牙,奔跑着。
想想沈映还留了什么信息,任殇思考着。自己和王真人来到鬼王府,王真人进去开会,然后把自己留在了外面,随后遇见了沈映,他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来,跟我来。”
“别怕,禁地而已,我保护你。”
保护什么啊!任殇忍住泪水,结果一个失神,一道雷鸣天落下,劈在任殇身上。
“啊!”任殇被炸了出去。
背上早已是伤痕累累,血沸腾了,灼的背部一阵发痛,然后咚的一下摔在某了个硬物上。
任殇疼成了弓形,深吸一口气,然后呕吐起来。
吸进去的是什么?铁锈的腥味,灰尘的苦味和血的血腥气,它们在任殇的脑子里冲撞,让任殇痛苦不堪。
良久,任殇的脑袋清醒了一点,他发现这里并没有闪电,他叹口气,总算与又走了一步。
这时,近处出现了一对蓝色的光,任殇疑惑着伸出手,然后蓝光一闪,一道巨雷直直的落下,将周围通通点亮。
“啊!!!”
“怎么了?”鬼王缓过神来,那道惊雷绝对不止是那么简单。本来议事好好的,谁知着一状况打断了节奏。
钟魁一惊:“那可是禁地。”然后知觉的起身,向门口飞奔。
“小神荼,神荼!”周乞后知后觉。
这时,一个巨大的藤蔓缠绕住鬼王府,一个人乘着藤蔓落下来。
“站住。”声音懒懒散散的。
“沈映!”钟魁一愣,然后换出一把镰刀劈去:“说,你对任殇做什么了?!”
“没有什么。”沈映懒懒一答,手一挥,一根巨大的刺从藤蔓中窜出,击向钟魁。
“来做个交易吧。”沈映唤出无数藤蔓封住大门。
“说!”鬼王回。
沈映笑笑,说:“琉璃球和百花残。”
“不可能!”王真人叫:“想屁吃,给你?还不如我自己吃了。”
鬼王操起大剑,轻言:“那还要看你有没有那么多筹码。”
“孟婆要回来了是吧。”沈映非答,说:“我有镇魂灯。换吗?”
“不可能。”王真人说。
鬼王没有作答,犹豫了半天,叹了口气:“给他。”
王真人瞪大的眼睛,说:“为什么?”
“给他!”鬼王用力的拍了下座椅。
“我!”王真人咬咬牙,然后把两样东西丢给他。
沈映并不查看,笑笑,一盏灯飞落到鬼王面前。
“放开大门!”钟魁见交易成功,又喝到:“你拿任殇怎么了?”
沈映揉揉头,又看看手掌,说:“不急,还有几分钟。”
蔡郁垒急匆匆的向中心祭坛飞去,脚下生风,身体由幽力包裹起来,他早已察觉到禁地里的动静,只是他认为钟魁应该会把他保护起来的。他捏紧拳头,用力一踏,越过一块极大的裂谷,向那道最持久的闪电飞去。
“钟魁和我拦住他,其余的,都去禁地。”鬼王突然喝到,用力一劈,空间都被撕开一条缝。
沈映身微侧,躲过攻击,而钟魁趁着这个空荡窜了上来,沈映后退一步,一条条藤蔓似水般从沈映的身后涌来,钟魁见大事不妙,抽出剑来劈砍。
这时,其他人便夺门而出。然而沈映邪邪的一笑:
“时间刚刚好。”
巨大的闪电消失,这让蔡郁垒失去了方向,他把□□一顿,合上眼,感受气息——毕竟任殇那一块有过巨大的能量,仔细感受便好。
在那,蔡郁垒抜起枪,拨开一道闪电,又是直直奔去。
痛苦,绝望,恨,无数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任殇清楚的感到自己身上那一层的焦炭,他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的变弱。
周边是一片黑暗。
任殇挣扎着起身,身体的周围全是模糊的,沾满灰尘的血。颤抖着站起,然后双腿一软,瘫跪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来,洒了一地。
是不是,要死了?
任殇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散去,自己,似乎在和闪电融为一体,就像是有无数个电子在自己的身体里飞速的转动。这种感觉,痛苦,绝望,没有尽头的痛苦与绝望,而心中却浮现出一种渴望,他需要那种绝望,只有绝望痛苦才可以让他感到自己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啊!”无数道闪电从任殇体内炸出,围着任殇做着圆周运动,黑色的雾气散开,将这个祭坛包裹在内,雾气中闪电遍布。
蔡郁垒撞上了鬼王一行人。
“蔡郁垒。”鬼王说:“你先回去守着鬼门关,让我们来。”
“在那个方向。”蔡郁垒一指,说:“一定要找到他,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应该是【雷神的诅咒】。”
“好。”鬼王舒缓一下眉头,说:“你先去。”
蔡郁垒担心的向那个方向望一眼,然后向后一跃,飞了出去。
鬼王一挥手:“走!”
任殇身边白光一闪,一个人手刀一劈,任殇身上的闪电消失了,沈映揉住任殇,手心蓝光闪现,任殇身上的伤便不见了。
“害。”沈映深深叹一口气,看着浑浊的天空,说:“我……,是不是,嫉妒了呢?”
然后拿出一件衣服给任殇换上,甜甜的笑笑:“她终究还是你的啊!”然后眼神变得迷离惆怅:“我,毕竟只是个乱枝。”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放下他!”随着一把大刀的劈砍。
沈映抱着任殇推了一步,任殇好多了,嘴唇有了红润。
“放!下!”邹齐柳跳起来一刀压下。
“走!”沈映用力一跺,扬起了灰尘,把邹齐柳赶了出去,然后一只手在拍了拍任殇衣服的口袋。
“做什么!”邹齐柳冲去劈砍。
沈映把任殇向邹齐柳怀里抛去:“还你。”然后凭空出现了一道门,说:“再见。”说罢,飞了进去。
邹齐柳接下任殇,便仔细的查看任殇有没有受伤,可奇怪的就是没有一个伤,这时,邹齐柳感到任殇胸口有什么东西搁着自己。
“快走!”王真人拽起发呆的邹齐柳,向禁地外赶去。
任殇眨眨眼,坐了起来,发现周围只有邹齐柳一人。
“邹齐柳。”任殇叫叫邹齐柳。
邹齐柳反应过来,笑:“你小子可命大。”
任殇也笑笑:“我们走吧。”
“好。”邹齐柳拽起任殇,别说,任殇穿着这种宽大的汉服还是挺好看的。
他们并肩的飞着,邹齐柳倒是很惊讶任殇竟然飞的和他一样快。
这时,远处的一团黑色映入眼帘。
“那边是?”任殇问。
邹齐柳一望,眼角露出点悲哀,“那啊,是轮回殿。”
突然,一抹绿色从黑色中窜出,将黑色顶开,黑色不在到处逃逸,而是被绿色吸的干干净净。现在看,那是一个冲天的大树。
绿色和绿色搭配在一起,叶子水分充足,十分饱满,显得想一个绿色的球。
任殇又问:“那怎么了?”
“没怎么,终于。”邹齐柳笑笑:“都回来了。”
远处,那片绿色的海洋撑起了一片天空。
“办好了?”一个身穿白衣的清秀男子接过琉璃球,然后在一块准备好的手绢上擦拭。
“信守承诺?”沈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问。
白衣男子点点头,把球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一个檀木的盒子里,合上时还不忘用丝绸包住球。
沈映不解,问:“暗龙,那个球真的那么重要。”
白衣男子暗龙微微一笑,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石头?”
“不对!”暗龙说:“告诉你,我龙族生自盘古开天地之时,而我生自女娲补天的前几百个年分……”
“说重点!”
“你也知道,我生时真值火神和水神打仗的时候,他们打了好几年了,然后天破了,女娲补天用的石头,就这个。”暗龙晃晃盒子。
沈映点头,这种事在冥界很常见。
“这块石头,我抠的。”暗龙自豪的笑笑。
沈映说:“然后呢?”
“人间便有了暴雨和山洪。”
沈映笑笑,不再询问。
良久。
“累吗?”暗龙躺在阳光下,问。
沈映微醺着,回:“累啊,跑了一趟。”
暗龙斜过头来看他,认真的说:“是你的心,累吗?”
“我有什么心累的。”
“累吗?”
“不累。”
“累吗?”
沈映叹了一口气,说:“累,真的很累,为了他们,我只可以骗他们,和他门反目成仇。看啊,那边的彼岸花开了,我除了你,能和谁说?有满心的快乐说不出来,有满心的痛苦没有人可以交谈,也没有人可以安慰我,我只可以在他们面前装作一股无所畏,无耻,邪恶的样子,好累,好累,真的好累。”沈映用手遮在面前,透过手指看着被阳光照耀的近乎透明的叶子,笑了。
“那也不能对一个新开的动手啊。”暗龙说:“是不是嫉妒?”
“是!”沈映笑笑:“嫉妒,我就是嫉妒,去他妈的什么红线,我喜欢她,为什么只可以服从命运的安排,害,说到底,我只是个乱枝。”
“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命运需要你这个乱枝。”
“什么意思?”
“既然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你成为乱枝也是命运,一切都是注定的,懂吗?”
“不懂,也不想懂。”沈映望着天,笑笑。
自己,怕是永远都不会是好人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各位读者大大看下去,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