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并不知道【少爷-格雷西】已被小丑选中的事情，
目前正在认真观察马戏团为其发放的「黑卡」奖励（每隔四秒就会抬头看一眼幕台）。
1.卡片材质属于绝对上品，而且属于韩东从未见过的材料，触摸起来有一种小颗粒手感，像似通过微米尺度的正十二面体颗粒所构建。
以不同的角度观察，不同颗粒面还会折射出别样的光泽，神秘而深邃。
甚至可通过特别的信息转换模式，由卡片间读取大量信息……或者说，卡片本身就是一种以特殊颗粒为媒介、以不同面折射作为输出端口的特殊硬盘。
2.构成黑卡的颗粒物如燃烧的煤炭，随时都在冒着黑气，看似有些花里胡哨，实际这种黑气能有效屏蔽外界感知。
韩东虽能使用魔眼来一探究竟，但长时间的窥探会眼睛感觉明显的刺痛，甚至还会在眼球间长出类似于的颗粒物……想要将它们从眼球里扣出来的话，还会喷溅出黑色汁液，修复起来十分困难。
3.黑卡背面，通过颗粒间的固定排列及折射效果，构成代表黑暗马戏团的，有着某种意味的眼睛印记。
以不同角度进行观察时，眼睛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瞳孔形状也会改变。
“这张黑卡代表着马戏团的某种身份？还是某种会员证？直接发放给我，却没有做任何说明……是故意的吗？
虽说通过【魔眼】就能破译黑卡，但也就暴露了。
算了吧，后续表演或者等到所有演出全部结束时，应该会进行相关解释的。”
韩东隐约能猜到些什么，暂时将卡片揣进兜内。
一边为面部撕裂伤口进行拆线处理，一边进行着脊椎复位……静静等待着下一场表演的到来。
……
【后台-马戏团成员休息室】
「表演顺序」
马戏团对于‘顺序’并没有强制要求，只要求班子成员完成【三天】时间的高质量表演即可，谁先出场、谁后出场这都无所谓。
大家一般都是通过抽签来确定出场顺序。
例如，舞蹈师阿丽娅就是抽到「1」这根比较轻松的开幕签，导演克里斯蒂安抽到的序列为「2」。
下一位序列「3」抽取者正是小丑巴金斯。
当舞台剧落幕时，小丑突然转向休息区的黑暗角落，在这里似乎站着一位戴着高帽的阴暗个体……不只是看上去阴暗，整体也散发着阴暗光环。
“勒布朗先生，与你你商量一件事情，我们俩的节目顺序交换一下顺序如何？”
一般情况下，
凭借小丑在马戏团的声望及完全中立、较为讨好型的人设，其他成员都会同意这项顺序交换的请求。
不过，这位勒布朗先生抽中的可是「闭幕式」。
而且他今天准备的节目也很适合闭幕表演，如果能完美收官还将得到额外的奖励以及假期。
见角落内的勒布朗先生没有回答，
小丑仰着脑袋，将嘴巴张开到最大……
唰！整条手臂以极为顺滑的方式，由喉管伸进体内。
嘎叽嘎叽~肉脏挤压的声音不断从小丑嘴里传出。
在经过一分钟的寻找与摸索后，终于在体内深处找到一件尘封已久的物品，连带着血丝、组织碾磨碎物，以及不小心搞碎的内脏一并掏出体外。
待到小丑用舌头舔净污渍后，一尊相当精致的古代手办呈现而出。
“成交。”
阴沉的声音从角落内传出。
只见勒布朗取下高帽，将手臂伸进帽口……如同变魔术的戏法手段，下一秒便掏出这尊古代手办以及握住手办的小丑手掌。
嘀嗒嘀嗒~
黑白交融的血液不断滴落，小丑的手掌因刚才的戏法而彻底截断。
勒布朗拽下不小心变过来的手掌，先将雕塑揣进兜里，挥舞着小丑的断手与其打招呼：“不好意思，我的魔术还不够成熟……让我替你接上吧。”
小丑巴金斯到没有生气，而是很大度地摇了摇手臂，
“不必了~手掌就一起送给你了。
下一场表演还剩十五分钟就将开启，勒布朗先生赶紧准备登场吧……我个人还是很期待你的魔术表演。”
小丑巴金斯转身时，
其左脸（白底黑妆）哭得很伤心，似乎刚刚的断掌给他带来不小的痛苦。
右脸（黑底白妆）只能由嘴里突出一根类似于手掌的舌头，轻轻抚摸着左脸颊，稍加安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不要出现天平失控的情况。
……
足足间隔半小时，期间既没有灯光也没有任何人出场主持。
会场内一片寂静。
没人知道接下来的第三场表演会是什么，又会有多少可怜的观众被选上台。
“来了！感觉不太对劲……这次就没必要主动上台了。”
注视着幕台阴暗处，
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将要上场的出演者与前两位截然不同。
舞蹈师与导演其实能被贴上‘善’的标签，而接下来这位尚未露面，韩东就能感觉到浓烈的‘恶性’。
没有任何黑雾浮现，仅有微弱、昏暗的灯光照在幕台上。
一位戴着高帽、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以赤脚走上幕台……其形象已经让在场观众感到害怕，祈祷接下来的比赛前往不要被选中。
1.之所以赤脚不穿鞋，是因为其脚掌已被拧成螺旋锥形，以肉钉形式来行走。
2.身体多个环节部位被完全切去，脚踝、膝盖、腰、手腕等等均以密集的红色肉丝进行连接，就连双眼也被完全剜去，以肉丝替代。
既然遭到真理封闭，就说明这些是他与生俱来的特性。
此人正是马戏团的头牌之一，【魔术师】。
向着观众进行礼仪性地鞠躬后，魔术师开始将一件件大型魔术器材从高帽间依次取出，包括：
绘制有古怪符文的「黑色衣柜」、
灌满绿色液体的「密闭水箱」、
以及类似于手术台模样，设置着各种切割电锯的「人体分割装置」，
还有类似于古代处刑的「断头台」、
随着各种大型道具摆上台面，阵阵死亡与恐惧的氛围弥漫于会场间。
第一千八百二十一章 魔术表演
盯着一件件被魔术师掏出来的道具，韩东心里也是咯噔一声响。
“要死不少人，而且很有可能不是‘死’这么简单……如果我再次被选中，或许得考虑使用【魔眼】这张底牌，这种堪比刑具的道具用在普通肉体上可真受不了。”
韩东也是默默祈祷自己不要被选中，但在内心的深处却又有一种想要上去试一试的欲望。
最终还是以理性将欲望压制住，没有举起自己那条细瘦的胳膊……毕竟，后续还需要以满状态来应对小丑。
约五分钟过去。
咔！
一盏明亮的聚光灯单独照在魔术师身上，他立即进入到正式表演的状态。
将黑色高帽举过头顶，松开手……大家本以为帽子会落在他的头顶时。
谁知！
‘黑色高帽’仿若挣脱魔术师的束缚，于内部长满锯齿形的牙齿，化作一种类似于七鳃鳗的吞噬生物。
落下时，直接将魔术师给啃了个精光。
就在全场倒吸一口冷气时。
咔！
又是一盏聚光灯照亮，直指主会场的「入口」。
魔术师的本尊不知何时已站在这里，再次向观众们鞠躬致谢。
就在他鞠躬时，却发现右臂处于残缺状态，腰腹也有一大块肉质缺失。
见状，
魔术师立即伸手在黑帽间掏来掏去，好不容易掏出未能复位的右臂以及一些腰腹的肉块，迅速接回身体。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观看今晚由我勒布朗.柯兰克为大家带来的「致命魔术」。
由于我本人没有任何助手，这场由我精心准备的华丽表演需要现场观众的踊跃协助。
由于我对‘参与者’的要求比较苛刻，这里就不采取主动报名的方式，而是由我亲自挑选合适的观众上台作为我的助手。
与舞台剧一样，只要你们参与我的节目，最终都会赢得奖励。
当然……只有活人才能得到。”
脚掌呈螺旋尖刺结构的魔术师，走动于过道间。
叮~叮~叮~
漂浮着数百根红色丝线的眼眶，正在慢慢挑选着他任何合适的魔术助手……一旦选中就会将整颗脑袋伸进观众包间。
被选中的观众均是一愣，全身立即被冷汗浸湿，
但根据马戏团的规定又必须遵循这样的邀请，否则就将直接处死。
在他们看来，上台的话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最后共有18位观众被挑选上台，他们都具备着一项容易被辨别的特征，例如独眼、独腿或是身材高挑，又或是侏儒体质等等。
在魔术师的安排下，这些助手各自奔赴不同的道具……似乎所有的魔术都将同步进行。
韩东并没有被选中，于场下欣赏着魔术表演，悄悄拿出10%的魔眼来观测这些魔术道具的机关所在。
“嗯？看不透还是怎么回事？”
韩东继续将魔眼效果提升至20%……可依旧无法窥探出魔术道具的‘机关’所在，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机关。
“没有机关存在的话，这就不能被称作为魔术道具，而是刑具吧？
「真理封闭」的情况下，最多只能使用一些基础特性能力，根本不可能使用空间魔法来达成魔术效果。
这样乱搞的话就将衍变成纯粹的【屠戮】，完全没有魔术应该有的节目效果。
马戏团真会允许这种低质量的节目上台吗？”
韩东甚至已在脑袋中构想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血腥场景，这种毫无意义的血腥、恶心，在他看来属于最低级的表演。
当所有助手就位时。
魔术师由黑帽间掏出遥控总开关，按下红色按钮。
一时间，金属齿轮声、铁链声、电锯声等等各种机关的声响传遍会场……
被固定在上面的临时助手，只能默默祈祷，
希望即将经历的魔术表演能像他们平日里看到的那样，看似惊险，最终却能通过偷天换日的魔术技巧完成全部演出。
但是……
被固定于切割台面的秃头男子，却清晰感受到电锯已撕裂开头皮，正在切割着自己的头盖骨。
被关押于水箱间的女子，想要寻找内部机关来逃生，却发现不但没有机关，而且内部的绿色液体还具备腐蚀性。
被固定在断头台上的侏儒，还没有任何的准备动作……咔！脑袋就已经落在面前的木桶间。
幕台上演绎着一幕幕无法对外播出的残忍画面。
除断头台这种较快的‘魔术’外，其余都以很缓慢的方式在进行。
与韩东预想出来的场景几乎一致，他本身很不屑于这样的表演，可惜由于马戏团规则，必须将视野固定在幕台间。
“如果真就是这样的表演，马戏团也太拉垮了。”
当所有的表演结束，现场就如同地狱屠宰场般被血液完全染红，空气中甚至还回荡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回声。
这时。
魔术师先来到人体分割装置前，以一面黑布将切割成六块的观众完全遮住。
飒！
仅三秒时间，黑布撤去。
“嗯！？”
本感觉无聊的韩东猛然起身，眼前的画面让人震惊不已。
脑袋被切开，身体断成好几个部分，甚至血液都流淌满地的观众。
居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只是血色有些不太好，眼神略显浑浊。
紧跟着，魔术师又展开更大的黑布将水箱遮住。
这次用时稍微长一些，大概花费十秒。
本已经被腐蚀成不成人样的女性观众，居然活生生出现在水箱顶部……其身体皮肤甚至变得比原来还要光滑白皙，甚至这些皮就根本不是她自己的。
断头台就更简单了，仅仅一秒的时间完美复原……唯一变化的就是血色差了点，眼神有些呆滞，毕竟流失了蛮多血液。
五分钟内
所有看似被道具杀死的观众全部‘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
哗哗哗！
全场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真实且不可思议的魔术表演。
就在掌声结束时……啊！啊！
一阵惨叫于幕台间响起，被锯开的家伙发疯似地扑向另一位观众，直接啃食起来，如同一只毫无理性的嗜血丧尸。
还有几位观众的肢体接反了，精神似乎也受到严重创伤，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不断尖叫。
还有两位的体内器官似乎也接错了，没过几秒就自行死亡。
“哎呀~时间太短，有些部位没能正常接回去吗？果然还得多练一练，幸好与小丑交换了顺序，没有让我压轴……不然的话，团长可能又会发脾气了。”
魔术师立马释放出如同怪物般的黑帽，直接将发疯的临时助手一口吞噬，紧跟着又锁定其它‘失败品’……最初登台的十八人，仅剩看似正常的五人留在原位。
不过，魔术师并没有放他们离开的意思。
“你们五位请稍作休息，稍后将开启下一轮魔术……由于人员减少，我还得重新挑选一些观众来填补助手位置。”
这一下，韩东算是明白了，同时也露出一副疯笑表情。
“表面上是魔术师，实际是一位手法极其高明的外科医生吗？
将魔术的性质变成一场手术秀，让观众不断在生死间游荡，体验最原始的痛苦与恐惧，真有你的。这里果然各个都是顶级的人才！”
想到这里，韩东再次举起手来，不停摇晃着。
当魔术师勒布朗看向这边时，
仿佛看见一位牵着红色气球的怪诞，另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臂正在向他招手。
勒布朗随即露出一副恶心的表情，并没有回应韩东。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终极魔术
“这是什么情况？
我长得太过普通、没什么特殊性，不愿意选我上台就算了……为什么要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
韩东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甚至还想上前与这位魔术师理论一番。
就在这时。
有一股深沉的声音直达魔术师的耳中-「既然有人主动参演节目，就让他上台吧，这毕竟是我们马戏团的定下规矩。」
被声音点醒时的魔术师，再次看向青年……刚刚于视野间映出的小丑已经淡化消失，只是青年站在那里挥手而已。
即便如此，他还是停顿了一会才让韩东上台。
“魔术师先生似乎对我很有偏见？”韩东上台时，故意站在对方身旁小声说着。
谁知，魔术师根本没有避讳，一边挑选另外的观众助手，一边与韩东交谈：
“你与潘尼怀斯是什么关系？”
“看来您也是马戏团的老员工了，是在《惊魂夜》的表演中发现这一点的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可能会让你尝试一项尚未完工的终极魔术。”
韩东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很坦然地说着：
“既然你能看得出我身上混有潘尼怀斯的一部分，相信也能看出我与他的不同……或者说，我比他更高一等。
他只不过是我前进道路上的一位‘贵人’，早已被我榨干价值、彻底杀死。”
此话让魔术师一惊，他当年虽相当厌恶上任小丑，但本身也有些忌惮……甚至还做过噩梦，梦境间，小丑回归马戏团将全员都给杀死。
“潘尼怀斯，死了？这家伙怎么会死？”
“具体的事情，就等到事后再说吧……现在正是您至关重要的表演期，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团长或许会不开心的。”
韩东露出一抹微笑，伸手轻轻落在魔术师的肩膀。
鲜润的红唇贴在其耳侧，悄悄补充一句：
“勒布朗先生，你刚刚所说的【终极魔术】我很感兴趣，请务必让我尝试……”
韩东的这番接触与言论，让魔术师全身绷直。
仿佛回想起多年前的类似场景，只不过，当时站在他身旁的是一只恶心的小丑。
“我会考虑的。”
“好。”
韩东从一开始的不愿参与，到当前要求尝试最刺激的魔术……主要是因为他看透了魔术师的真正本质以及这其中对他个人的好处。
这项魔术或许能让韩东其中一块，甚至两块「神话拼图」契合度得到提升。
又是十八位观众上台，
介于之前的表演，其中一些人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上一轮‘偶然’正常存活下来的五人更是处于一种很极端的精神状态，感觉随时都可能崩溃。
魔术师再次释放出如同活体生物的黑色高帽，通过吞噬的方式，将之前用过的道具全部收起来。
又拿出一些全新的刑……道具，如电椅、肉体收容器（九份不同的玻璃容器）、高空走跳板等等展现于大家眼前。
不过。
韩东并没有被分配任何道具，而是跟随魔术师留在场中央。
当魔术师按下手中按钮，各种道具开始运作时……这才轮到为韩东专门制定的【终极魔术】。
不断作响的机械声以及参演者传来的惨叫声，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背景音乐，用于衬托韩东接下来的魔术表演。
任由鲜血飞溅到魔术师的身上，他开始向观众们宣告自己将要尝试的终极魔术。
“接下来将由《惊魂夜》的优胜者，韩先生作为我的助手，向大家呈现一幕超越魔术极限的表演，我将其命名为「分裂（Split）」。”
一道类似于鸟笼的装置出现于幕台中心。
其顶端设有电圈结构，肉眼可见的电流正在表面流窜着……恐怕要比正在工作的电椅强出好几个档次。
咔！
韩东迈进鸟笼间，
主动佩戴上鸟笼间间的金属链铐，连接这脖颈、手臂以及脚踝。
魔术师本尊站在鸟笼后面。
哗！
抛出黑色帷幕将鸟笼遮蔽。
话音刚落，一股来自于马戏团的「能量」于幕台上空凝聚，化作雷云形态。
轰！惊雷响彻全场。
一根粗壮的雷电直接劈向顶部的电圈，数亿伏特的强电压瞬间蔓延整个鸟笼，再通过金属链铐传递到韩东这位个体的身上。
根本就不存在烧焦这一说法。
轰！
一阵肉体炸裂声传来。
即便有黑幕挡住，观众们都能幻想出发生于内部的可怕场景。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哗！
当魔术师重新揭开黑幕时。
鸟笼间的景象让全场观众站立起身，与他们想象中的碎肉场景截然不同，而是有整整十八位相对健全的‘韩东’站在鸟笼间。
没有肉体的撕裂，而是纯粹的分裂。
「真理封闭」的情况下，这是如何做到的？虽说，有几个‘韩东’的手脚位置错误，或是脑袋反向，但并不影响魔术的整体完成度。
顿时间，全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样的状态未能持续多久，部分‘韩东’开始出现呕吐、发疯以及抽搐等极端状态……唯有一个站在最中间的韩东保持理智，甚至还透出一种相当满意的笑容。
见状，
魔术师再次将鸟笼遮蔽起来。
惊雷劈落，黑幕撤去。
鸟笼间的韩东又被聚合成单独一人。
只不过，七孔都有血液不断流出，伸手还能从嘴里掏出各种碎肉状的组织以及骨头碎片。
“你……居然活着吗？”
其实，就连魔术师本尊都有些不可思议……一般而言，演出者早就应该死掉好几回。
本次魔术能成功与韩东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时，韩东再次凑近魔术师耳侧。
“活着，才能证明你的表演成功了，不是吗？
真是超越肉体的体验，让我很直观地体验到「致命」与「死亡」的双重感受。
你的手法虽有瑕疵，但已算是叹为观止……能在常人体质下进行这样的超速缝合，我从未见过。”
「分裂」魔术的本质依旧与魔术师的手术密切相关。
当惊雷劈下时，连接着金属镣铐的韩东被瞬间撕碎成肉渣，这一点不可否认……但这样的撕碎也是‘分裂’进行的必要环节。
当观众们的注意力被刚才的惊雷吸引时，
魔术师赶紧将曾经收集到的各种碎肉组织，通过【黑帽】倒进鸟笼。
碎肉的量，刚好对应着十八个人。
由双臂长出大量的红色肉丝进行‘超快速缝合’，以韩东的碎肉为基础，再以其它碎肉为辅助，于短时间内缝合出十八个‘韩东’。
【归一】的原理也是一样。
落雷将所有的分裂体全部撕碎后，回收掉废肉，只对韩东主体的肉渣进行缝合。
由于时间很短，缝合期间难免不会出现一些错误。
韩东虽外表看似正常，体内早已乱作一团，这也是魔术师好奇韩东为什么能正常站立，保持存活的原因。
两者身体贴在一起时，魔术师也在悄悄替韩东整理着体内的碎肉，缝合成对应的器官、组织结构，将血管全部重新理顺。
这时。
韩东继续悄悄说着：“勒布朗先生，有没有考虑过今后为我做事？”
第一千八百二十三章 最后一天
马戏团给予【班子成员】的待遇可一点不低。
一般情况下想要挖墙脚，显然不现实……不过，韩东看得出这位‘魔术师’的压力很大，他的表演相较于前面出场的成员要生涩不少。
虽说整体不错，但瑕疵也有很多。
马戏团本身又是一个经常换人的组织，下一次被淘汰的成员很有可能就是这位【魔术师】。
“勒布朗先生，有没有考虑过今后为我做事？当然，我不是指现在，而是……以后。”
这个「以后」的代指已经相当明显了，也就是魔术师被马戏团开除，或者因个人原因不想干了，韩东这边会给他留一条后路。
“对了，博克斯先生正在为我工作，你们俩应该认识。”
（【滑稽的博克斯】-马戏团前场景师，现瓢虫基金会工程师，正在韩东大脑间帮忙进行监狱整改与扩建）
“博克斯？他在为你做事……你到底是？”
“待到演出结束再说吧，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赶紧帮其他人处理吧……一旦大脑死亡，你的表演可就失败了。”
在韩东的提醒下，魔术师这才意识到其他人的表演还在进行。
随着魔术师参演观众们依次复原，剔除掉‘不合格’产品，再请上一批观众来填补数量，魔术继续。
魔术表演持续了整整十轮。
韩东自第二轮参与后，便一直以正常的理性状态参与到最后，于生死边缘间不断游荡，体验肉体被撕碎以及胡乱拼接带来的‘致命错乱’。
甚至沉浸于其中获得感悟。
不单是涉及死亡的【黑暗拼图】获得契合度的增长，【疯笑拼图】也在跟着小幅度提升，似乎与「致命玩笑」有一定关系。
待到表演结束时，韩东再度被评为‘最佳助手’。
下台时，
韩东还特意与魔术师擦肩而过，用食指轻轻敲打着他的肩膀，悄声说着：“记得我们的约定，以后如果有兴趣就来找我吧。”
本性残暴，完全不将生命当回事的【魔术师】，在韩东面前却显得额外腼腆，而且还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待到韩东回归座位时，一份相对普通的礼品送来。
魔术只是表面参与，相较于需要深度演绎的舞台剧，还是几个档次……韩东得到的礼物属于一次性的，来自于马戏团后厨精心准备的餐宴。
不仅能填补空腹，还能为他补充血气，完全恢复在魔术期间遭受的身体创伤。
“以这等大补型的餐宴作为奖励，必然是马戏团临时安排的，好让我恢复身体后继续参加接下来的节目……或者说是团长的刻意安排。”
韩东倒也无所谓。
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表演，或者对自身有作用的表演他都会参与的。
到现在表演时间才过去12小时，只进行了六分之一。
接下来的表演无论是「精彩程度」或是「死亡人数」都没有下降一说，
其中一场由【杂技师-肖恩】带来的‘多人杂技’更是导致百位观众的死亡……光是走钢丝就有十多位观众直接被切成两半，或者直接摔死。
另外【驯兽师-巴尔】带来的百兽表演也相当精彩。
要知道，这里正巧是一处以兽人混种为主的大型世界，驯兽师直接于现场挑选了近百位高度兽化的观众，进行现场驯服。
在巴尔的操控下，被激活兽性的观众依次完成一个个超高难度的表演。
当表演结束时，巴尔请求场景师的协助，建立起一处斗兽场。
于表演间存活的观众并没有被释放，而是继续被投放进斗兽场，上演一出精彩的野兽之战。
最终存活下来的狮身人被巴尔带走，将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作为他的新宠物。
就这样，马戏团表演进行了整整两天两夜。
当时间来到「最后一天」时，会场内幸存的观众数量仅剩249名。
本以为下一场紧张刺激的表演即将到来时，
团长本尊于幕台中间慢步走出。
“想必各位观看了两天的表演，身体也有些疲倦。
为此，我将撤去‘注视幕台’的限制，额外再给你们三小时的休息时间。
建议你们好好休息，或者睡上一觉。目前为止，我们的基础表演都已经进行完毕，最后一天我们将为大家呈上【闭幕演出】。
如果你们的精神不佳，可能会就此止步。”
此话一出。
除极少数人外，大部分观众直接一秒钟入睡。
韩东也将座椅后仰45°准备好好睡上一觉，经历过这么多场次的表演，根本不用想都能猜到，用于压轴的闭幕演出必然有着更高的死亡率。
不过，韩东在意的并非「死亡率」，而是还没有出场的一位特殊成员。
“看来这只黑白小丑在马戏团还是很有地位的，就只有他还没有出场过，闭幕演出显然是由他来全权负责。
正好，我也想好好玩玩。”
韩东一点也不紧张，闭目休养。
或许是来自于马戏团场景的影响，以及参加各项表演后的心境变化，在短短三小时的睡眠中，韩东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依旧是马戏团主会场，只是这里没有任何观众。
幕台间摆放着一张小木桌与两张黑白配色的椅子。
熟悉的潘尼怀斯正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还将气球系在桌子一角。
在他手里正拿着一副特质的扑克牌……卡牌背面正是马戏团的眼睛图案。
接下来两人要进行一场‘比大小’的赌局。
“哈哈哈~你先选吧！”
潘尼怀斯很有礼貌地让出优先权，韩东自然不客气了……比大小这种赌博优先权可是很重要的。
只不过，他在梦境中依旧受到限制甚至无法透视卡牌，只能凭借感觉抓取一张。
一张「小鬼牌」抓在韩东手里。
其形象与马戏团现任小丑完全一样，黑白配色，手中持着一根标志性的手杖。
然而。
坐在对面的潘尼怀斯却展示出一张形象与他一模一样的「大鬼牌」，牵着气球而露出诡异笑容。
“我赢了~真是不好意思。”
唰！
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脑袋已经被切掉。
只不过，滚在桌面上的脑袋依旧保持活性。
“嗯？我怎么穿的是这身衣服？”这才发现，韩东居然穿着一身半白半黑的衣服……似乎自己就是黑白小丑。
这时。
坐在对面的潘尼怀斯因赢下赌局而舒缓一口大气，将完全仿真的人皮头套摘了下来。
隐藏于潘尼怀斯头套下的神秘人，没有任何的五官结构，就像一颗卤蛋。
就在这时，梦境结束。
韩东迷迷糊糊地睁眼时，马戏团会场已完全变样，变成了一个全互动式的真人游戏场景。
第一千八百二十四章 运气游戏
“这么大的手笔吗？
给予三小时的休息时间，
看似让大家休息与恢复，实际上的主要目的却是进行【场所改造】……不只是幕台，就连观众集中的观台都统一更改了吗？”
之前于表演间死去的观众，连同其座位已被全部清空。
剩余的【249】位观众，均被集中在统一区域，剩余场地全被用于闭幕演出的场景，使用不同的色调打造出一个特殊的游戏场地。
目前仅有一个道具摆放在游戏场间-一台超大型的竖立式「抽奖转盘」。
不同抽奖栏间以黑白间隔，每一栏都贴着一张「游戏信封」，似乎将通过抽奖的形式来决定闭幕表演间将要进行的游戏。
韩东嘀咕着：“照这个架势，应该是全场互动型的闭幕演出……剩余的观众恐怕都需要参与其中。”
……
哈哈哈！
欢愉与悲伤，两重截然不同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窥探所有人内心想法的笑声，回荡于会场区域。
这时，
一张扑克牌由场外飞来，插于转盘前的地面。
卡牌间的人物，正是穿着黑白线条西装的小丑。
立绘剥离，
如薄纸结构的小丑由卡片间分离出来，再通过对着手指吹气，让薄纸身体肿胀、放大到正常状态。
这样的出场，显然让全场震惊不已。
真理限制的情况下，【能力】是无法使用的……但这种形态变化根本不像与身俱来的特性。
韩东偷偷以魔眼窥探着刚才这番变化，发现了少许能量流动的迹象，“嗯，这家伙也有部分能力，不受到「真理限制」的影响吗？
难道马戏团默许这一行为？如果个体能抵御住真理封闭，自行发挥能力也是可行的？
挺好……这样的话，魔眼就能在关键时刻使用了。”
韩东默默看着这位以特别方式出现的黑白小丑，回想起刚刚那别有寓意的梦境，开始期待起接下来的演出。
……
“恭喜大家能在一场接一场的惊险表演中存活下来，有幸存活到闭幕式的结束。
放在你们的世界内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不过呢，如果放在马戏团眼里，你们还不完全够格哦（摇晃手指）。
接下来将由我为你们带来最终的审核，闭幕演出将采用全场互动的形式，每一位观众都将参与其中。
只有实力与运气均位于合格线以上的观众，才有可能最终留下来。
成功渡过闭幕演出的观众，也相当于得到马戏团的承认，你们可以选择离开马戏团回归以往的生活，也可以选择留下来为马戏团做事。
具体情况还得等到表演结束再说吧，毕竟你们有很多人都没办法坚持到最后……哎~真是让人伤心呢。”
小丑巴金斯说到这里时，一只手捂着左脸默默哭泣，一只手捂着右脸默默偷笑……两张脸互相完全不受干扰，可尽情释放截然不同的情绪。
“废话不多说了，让我先来介绍一下闭幕演出的‘规矩’吧。”
巴金斯转过身，将手杖指向巨大的黑白转盘。
“转盘将是进行游戏的重要道具。
每一栏对应的信封内，都装着由我精心设计的游戏规则，整体可分为两个大类。
黑色栏的游戏以‘悲剧’为主，多为残杀类、极刑类等比较残酷的游戏，
白色栏的游戏以‘喜剧’为主，均属于纯运气类游戏，往往充斥着欢声笑语，或者具备一些喜剧成分……当然，最终依旧会有人员减少。
当参与者数量剩余不足最初的10%时，就将进入最终环节。”
就在这时，台下的韩东突然举手发问：
“请问一下，由谁来转动「轮盘」呢？”
小丑巴金斯的眼睛立即看了过去，做出一副不太高兴的表情。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随意提问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这一次就算了，希望不要再有下次了。
转盘第一次由马戏团的工作人员负责转动，
而接下来的每一次将从幸存者间抽取一位来转动。
另外，请一定要遵守每轮游戏的规则，一旦被发现都将直接处死……当然，如果你们有信心瞒过马戏团的【眼】，也就是灯光师的眼睛，也可以试一试。”
小丑巴金斯与灯光师的关系似乎很不错，之前在餐宴中也是共同出现。
“既然说到灯光师……”小丑忽然看向会场上端的某个顶灯，“阿努斯，要不第一次的轮盘转动就由你来吧？”
随着小丑的邀请下。
一位全身镶嵌着金属灯，眼瞳也以内嵌式灯泡替代的金发大叔落在轮盘前。
“现在开始吗，巴金斯？”
“等等……让我数一数目前的人数？”小丑装模作样地数着，其实内心早就知道结果，“哦！只有249人吗？奇数的话，可能不利于某些游戏的进行。
不如这样吧！额外添加一人，这人原本也属于本场演出的观众。”
话音刚落，由轮盘后面走出来一位神秘青年。
他的脸上缝合着一张英俊脸皮，手术印记都还清晰保留着，着装类似于某贵族少。
似乎早就被安排在那里，等待着小丑的邀请。
虽然完全换了一张新脸，服装改变甚至于性格都发生改变。
但一些动作细节、行为习惯还是保留着。
韩东眉头一皱，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个家伙，“这是舞台剧间【少爷】的扮演者吗？我记得好像叫什么格雷西……这家伙被暗中调教为小丑的助手了吗？”
改头换面的【少爷】，其胆小的性格已不复存在，很自然地走到观众之间。
既然人员齐备，灯光师用力转动轮盘。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指针悬停于白色栏。
“真是辛苦你了，阿努斯~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小丑拍了拍灯光师的肩膀后，立即取下对应的「白色信封」。
当信封拆开时，观众们所站的游戏地面也发生变化。
地面生成对应人数的「单人方格」，黑色方格与白色方格各占一半。
信件内的游戏内容也投影于会场上空。
≮游戏名：【做出你的选择！】
所有观众需要选择对应的方格并站上去，当倒计时30s结束时，会有一半的方格出现问题。
一旦方格被某人占据，就不得强行抢占，违规者立即处死≯
“倒计时，开始吧！”
当倒计时的数字显示于上空时。
观众们齐刷刷将眼睛看向【少爷】。
他们并没有急着抢占，能活到这里的观众，大脑都算是比较灵活的……他们猜测被小丑安排进来的‘少爷’，肯定与众不同。
想要根据此人来作出选择。
当少爷站上一处白色方格时，
【白色】立即成为所有人的争夺目标，
倒计时剩余最后10s，一些未能抢得白色方格的观众，只能站在黑色方格间……默默祈祷着自己能活下来。
韩东由于一开始就落在白色方格，全程没有任何动作。
“滴滴！时间到，让我们看看哪些人的运气比较好吧？”
当小丑以手杖敲击地面时。
所有的黑色方格全部被抽去，伴随着一阵惨叫声，选择黑色的观众全部掉了下去……
就在其余人松了一口气时。
唰！
一部分白色方格猛然凸起地刺、或升起电锯、或是形成封闭仓并注入毒气，快速死亡。
然而。
一部分黑色方格所对应的地下区域，并非陷阱而是软垫，摔下去的观众并未受伤。
再通过升降装置慢慢回到地面，虽说他们的脸色已被吓得煞白，但也慢慢透出一种存活下来的欣喜。
韩东运气不错，他选择的白色方格一切正常。
“规则只是说一半的方格区域会出现问题……黑白两种颜色完全就是‘误导’。
果然是纯运气类的游戏？顺带搞一搞观众们的心态，有点意思！我正好能试试自己的运气好不好。”
第一千八百二十五章 韩东的好运
“纯运气游戏吗？”
这时。
韩东也回想起【少爷】在《舞台剧》间的表现，在第一次见面时，被演员追杀的少爷，先是由楼梯间摔倒到厨师长怀里。
看似追杀现场，但仔细分析的话，演员在显露本态的情况下进行追杀，明显是有把握的，却被少爷顺利逃脱甚至还刚好撞见韩东一行人。
后来就更夸张了，
替代演员的长女准备用匕首投杀此人时，居然因过于激动以及匕首沾染着血液，一时手滑而失误。
“小丑的选人绝非毫无原因，看来这位少爷在舞台剧间展露出来的‘运气’并非完全道具带来的，更多是他自身具备的运气。
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何会被小丑选中。
来吧，比一比我们谁的运气更好一些。”
韩东露出一种阴暗的笑容，似乎对小丑巴金斯的游戏产生了比较浓厚的兴趣，与其他劫后余生的观众不同，他已完全沉浸于这场游戏中。
第一场游戏结束，人数由250砍半至125。
其中不少人的心态也出现问题，若继续玩这种纯运气的游戏，自己的实力根本无法发挥出来。
“恭喜活下来的幸运者，让我们随机抽取一个家伙来转动轮盘吧。”
125人的头像于投影画面快速闪烁，当小丑的手杖落下时，定格于一位女性玩家的身上。
她由于上一轮选择的是黑色方格，摔落下去时已经认定自己死亡，意外活下来的她还是一脸煞白的模样。
有些木讷地来到轮盘前，用力拽动着数吨重的巨大转盘。
轰隆隆！旋转开始
由于第一轮白色游戏带来的瞬间死亡与纯运气特性，大多数观众都希望能转到黑色栏，
即便是比较残暴的游戏，只要能施展出自身能力来争取存活就行。
无缘无故因运气而死去，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
当然，小部分有着自知之明的观众还是很想继续转到白色栏，希望能凭运气活到最后。
转盘停止，指针豁然悬停于黑色栏。
“哦？黑色吗……好不容易布置的幕台，这么快就要被染红了吗？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游戏，希望刺激程度不要太高。”
≮游戏名：【请拿走我的身体】≯
规则：请所有观众进行两次抽签，第一次为「道具抽签」，第二次为「身体抽签」。
待到所有人抽签完毕时，将根据抽签结果获得你们抽中的道具，
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使用该道具‘拿掉’你们抽中的身体部位。
时限：一分钟（领取道具时开始计时，超时且未能分离身体部位的观众，将被直接处决）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无论是白色还是黑色，都是运气游戏……不过，性质截然不同。黑色的性质要恶劣太多。
小丑继续解释着：
“虽然说比较残忍，但这项游戏的存活率可不是一开始就定下的。
只要你们能够达到要求，大部分人都是能活下来，只是比较痛而已……稍微给你们‘剧透’一下，这场游戏的残忍度在所有黑色游戏里恐怕只能给到两星（满五星），也就是中下水平。
来吧，请在三分钟完成抽签哦~未能抽签的家伙，也会被处决的。
还有不按规矩排队、插队的家伙，我们的杂役人员会好好对待你们，正好后厨的食材有些紧缺。”
小丑巴金斯于左、右手分别捧着抽签箱，
一听说抽签也有倒计时的众人，立即上前进行抽签。
极少数人，包括韩东，以及‘少爷’都没有刻意争抢的意思，反而留在后面。
已有不少人拿到抽签结果，
盯着他们手中的纸条时，每个人的表情几乎都存在差别，甚至有人已经瘫软在地上，眼神间满是绝望。
这时，等待在外场的工作人员也开始发放观众们抽中的‘道具’。
“这……有点离谱啊！”
韩东本以为这种需要切割身体部位的游戏，应该以刀为主，
可能有什么砍刀、菜刀或是水果刀什么的，或者更为直接的电锯。
根据抽签结果才知道，“刀”在这场游戏中本就是稀缺道具，哪怕能抽中水果刀的人，都可以说是天选之子。
大部分人抽到的是：勺子、铁棍、钥匙、裤腰带、钢丝球等等奇奇怪怪的道具。
不过，「身体抽签」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抽签对应着身体的一部分，
可能是小部分、也可能是大部分，必须将抽中的部位给‘分离’出来。
小部分例如：眼球、舌头、手指、脚掌或是体内的一系列内脏、
大部分例如：手臂、小腿、随意五公斤以上的肉（有杂役现场称量），甚至是一整颗头颅。
由于「真理限制」，
如果是一些不具备肉体特性的个体，一旦抽中脑袋、心脏或者一些重要器官，基本就是宣判死刑。
如果将两个抽签连在一起来看，又有不少的死亡选项，根本就无法在一分钟内达成
（麻烦告诉我，如何在一分钟内用裤腰带切割五公斤的肉……如果换成钢丝球还是有可能达成的，就是过程太酸爽了）
这时，韩东也来到小丑面前，准备抽签。
突然，小丑的两张脸发出截然不同的声音：
“祝你好运呢，韩先生！希望你能一路好运，进入最终轮。”
“赶紧去死吧！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死相是怎么样的。”
韩东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按照游戏规则完成自己的抽签。
不过，当他展开手中的纸团时，
小丑巴金斯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你这直接抽中上上签了……让我看看你的精彩表现吧，神秘的韩先生。”
【道具】：菜刀
【身体】：头
两者都属于比较极端的签，一个是很好很稀有的道具，一个是常规来说，一旦去除就必死的身体部位。
“真是抽到一个上上签呢，我还真是幸运。”
韩东对这样的结果露出一脸满意的笑容。
在离开时，故意放慢脚步……一分钟的分离时间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故意瞥了一眼【少爷】的抽签结果。
当纸团展开时，韩东也是略微一瞪眼，“这家伙的「运气」果然是真的……”
【道具】：手术刀
【身体】：手指甲（整块）。
可以说是现场最佳的抽签结果了。
现场惨叫声四起。
有人正在用勺子剜肉，
有人正将软管插进体内，试图将某个器官给吸出来，
有人拿着针线对着眼球，犹豫不决，
一分钟时间到时，未能达到要求的，直接被一枪爆头。
韩东这里也马上抵达时限，某位马戏团杂役已在暗中，将枪管对准其脑袋。
时间到时。
韩东的脑袋突然以‘平滑’的形式扭转180°，看向试图狙杀他的工作人员。
而且，还伸手将整颗脑袋给提了起来，脖颈间还沾粘着蠕动血丝。
这一幕吓得对方开枪走火，或者说是因为看到脖颈间扭动的丝状物，思维受到影响而走火。
好巧不巧的是，这颗走火射出的子弹正中小丑巴金斯的眉心。
第一千八百二十六章 对赌
韩东自然很清楚有人在幕后瞄准自己。
因此，早就将脑袋‘割’下来，确切地说是分离下来。
借着光滑的切口，轻松在脖颈表面旋转180°，再将脑袋提起来，接口处甚至呈拉丝状……
韩东故意做出这般骇人的行为，且故意显露出内部的污染结构，显然是带有目的性的。
【无面者头颅】才是韩东真正的本体。
就算封闭真理，
头颅间的触须也是与生俱来的，虽说效果没那没强，但想要影响一个同样被真理封闭的普通人还是相当简单。
既然抽得上上签，自然要好生利用，
污染带来的精神影响使其开枪走火，
同时在暗中悄悄以魔眼予以视觉导向，
进而引发「意外巧合」-子弹射中小丑的眉心，甚至能清晰听见颅骨碎裂的声音。
这么做的话，虽有暴露底牌的风险，但却能测一测小丑巴金斯的‘能力’……或者找机会做点别的事情，绝不能让所有的先机都把握在巴金斯手中。
被子弹爆头对于普通人来说可是必死无疑，韩东很想知道，这只小丑会有什么反应。
当‘意外’发生时，
韩东也立即将提起在半空的脑袋接回脖颈，即便接口处还渗流着血液，依旧做出一副捂嘴惊讶的表情。
嘀嗒嘀嗒！
一种黑白交融的血液滴落在地。
小丑巴金斯一脸惊愕，伸手触摸着被射穿的颅骨，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先看向一眼幕后射击自己的杂役，
随后眼球上翻，身体后仰……扑通！应声倒地。
随着脑浆与血液于地面扩散开来，巴金斯的身体也在微微抽动，似乎真的要死了。
这时，马戏团的医疗小组全员上台。
在进行头部包扎后，将小丑以担架抬往幕后。
这时，认清游戏残酷性的观众们都在共同祈祷着一件事-「希望小丑就这么死掉，赶紧终止这场闭幕演出」。
唯有韩东面露难色，很清楚小丑大概率是假装的，前往幕后处理就能避免暴露自身的能力。
不过，既然观察不到巴金斯的情况。
韩东也借着他不再的这段时间，赶紧找别的事情做。
目光锁定住人群间的一个人，一个受伤程度仅次于自己的‘年轻人’。
还没过去一分钟。
小丑巴金斯拄着拐杖，像没事人一样，迈着轻松愉悦的滑步重新上台……被爆头的弹孔印记也完全消失。
这一幕几乎让大部分人绝望，也就意味着游戏还将继续。
巴金斯在重新上台时，以双指划过耳侧，特意向韩东打招呼。
韩东也很礼貌地微笑回应，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
『真不愧是现任小丑，马戏团的【头牌】之一。
被子弹击中后，故意假装重伤甚至死亡，被抬往后台再进行恢复。故意来隐藏自身能力，以免暴露在我的眼中。
一点也不自大，挺不错的。』
……
第二场游戏【请拿走我的身体】，从规则上看似乎只要狠一狠心就能活下来。
实际上，
道具的限制、身体部位的问题以及仅有一分钟的实现让很多人无法做到这一点，死亡比例远超50%。
由游戏开始前的125人锐减至47人。
而且这47人还不完全是‘健全’的，其中有近半的人都缺胳膊少腿、缺内脏少肉……能不受太大限制正常活动的，也就二十多人而已。
“哎哟，没想到就只剩这么点人了，看来你们这群家伙的质量也不怎么样嘛。
节奏快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人数少于10%时就将进入最终阶段……这些转盘上没有玩过的游戏，也能等到以后的马戏团表演再拿出来玩。
看大家的状态都不怎么好，这一次的轮盘转动就由韩先生来吧？韩先生似乎完全没有受伤，很轻松就切掉脑袋又接了回去。”
“好啊。”
韩东也没有推辞，径直来到轮盘前。
就在他想要转动时，小丑巴金斯突然将脑袋凑近过来：
“喂！韩先生……人数已经没剩多少了，估计在玩一局就将进入最终阶段。
其中还有好些设计有趣的游戏没有玩到，其中有一款游戏应该很适合你，要不要试试？
以你的肉体精度应该能让转盘停在对应的位置吧？
看见右下角4点17分的白色信件了吗？来玩一局如何？”
其实，韩东是完全可以拒绝的。
但韩东却一点也没有犹豫，保持着微笑，欣然接纳小丑的提议。
肉体控制本就是经验积累而来，对于长期混迹搏击俱乐部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转盘在韩东的控制下，抵达对应位置。
白色信封。
相较于残酷、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黑色，大家还是倾向于白色……就算是死，也能痛快一些。
≮游戏名：【对赌】≯
规则：
1.「分组」：现场剩余人员将通过自愿、或服从安排的形式，进行两两分组。如若总人数为奇数，最后没能组队的一人会被直接处决。
2.「对赌」：两两分组的两人，将通过抽签的形式进行对赌，胜者进入下一轮游戏。
时限：组队仅限3分钟，对赌将依照赌博规则予以合理的时间限制。
又是对半淘汰的游戏。
由于剩余的45人正巧为奇数，自愿组队立即开始，谁都不想成为最后一个落单的人。
不过，根本就没有人主动找上韩东。
毕竟他的「名头」实在太大，《舞台剧》间的精彩表现全场人员都看在眼里，谁敢与这样的怪物进行对赌。
不少人甚至希望这个怪物就这么死去，减少后续的竞争力。
眼看韩东就要被沦为最后一人时。
一位面熟的青年来到其面前。
“韩先生，这里唯一的熟人就是你了……不如我们来对赌吧？”
来者正是【少爷】，经过巴金斯调教而彻底改头换面的格雷西先生，全新缝合在他面部的少爷面皮，让他的整个表情十分违和，甚至有些扭曲。
贴着少爷的侧脸，正巧能看见不远处露出欢喜表情的黑白小丑。
现在情况就很直观了，
如何韩东不答应，就将沦为最后一人被处决，
如果答应就将与运气最好的家伙进行对赌。
同时，又有一位老者走来。
正是最初与韩东认识，一同来到马戏团的威利斯总督，他也一直存活到现在，上一轮游戏丢掉一条手臂。
当前看到韩东所处的困境时，主动过来帮忙。
“韩先生，要和我进行对赌吗？”
额外的选项让韩东有些愕然，不过，内心早已做出决定……一只手落在威利斯总督的肩膀上。
“没事，让我陪这位少爷玩玩好了，既然我们是一起来的，最后能一起回去……这才算是完美结局吧。谢谢你的好意了，威利斯总督”
随即转向面前的少爷。
“格雷西先生，来试试谁的运气更好吧。”
第一千八百二十七章 强运
表演归表演。
实际上，无论是韩东还是巴金斯，早在马戏团表演前，在第一次餐宴间相遇时就已经互相锁定对方。
无论是相似身份或者共同具备的【笑】，注定两者的命运线条会发生交织。
看似闭幕表演针对着剩余的所有观众，但在他们眼里却只有对方而已。
因此，韩东也很清楚一件事，
小丑安排这位具备「强运」的格雷西，就是为了针对他。
……
对赌分组已完成。
巴金斯无比诧异，
他完全没有料到，居然会有人主动邀请韩东进行对赌。
虽说最终的结果没有变，韩东依旧选择与【少爷】……但这中间的变化，却让巴金斯有些心烦意乱。
『明明可以选择这个老头来避开‘死局’，为什么还要故意送死？你到底还藏着什么底牌，让你自信到可以在这种纯运气的赌局上赢过【强运者】？
就算真的有底牌，为什么不留在最后来对付我？
听说上任小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做事毫无考虑后果，看来你或多或少也继承了一些啊。』
巴金斯不再多想，既然结果一样，他只需要好好看着就行。
对赌的方式有很多。
骰子、扑克牌甚至还有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
而韩东抽到的正是扑克牌比大小，每人五枚筹码，一旦输光便结束比赛。
规则很简单，两者用筹码下注！下注筹码多的那个人，可享有抽牌的「优先权」。
“先用一枚试试吧。”
韩东尝试性地拿出一枚筹码。
对面的少爷露出一种相当不自然地笑容，果断拿出两枚，获得抽牌优先权。
现场由一位马戏团的杂役坐庄，将洗好的扑克牌均匀散开。
与舞台剧间的胆小形象截然不同，眼前的少爷没有一丝胆怯，以凌厉迅捷的手法，直接抽走其中的一张牌。
“韩先生，我的运气似乎不太好，这张牌应该赢不了吧？”
还不等韩东抽牌。
格雷西将刚刚的抽牌主动展示了出来。
既不是大小王、也不是花牌，而是【方块4】这张基本不可能赢的小牌（若两者大小相等，将改为花色对比，从大到小依次为黑桃、红桃、梅花与方块）。
“这么小吗……我似乎能赢的样子。”
韩东伸手在扑克牌间缓慢滑动，凭借感觉以双指夹住其中一张。
手指转动时，牌面也跟着翻转过来-【黑桃3】。
“哇~这都能输吗？”
当庄家将全部的筹码给予少爷，准备洗牌进行下一局时。
韩东突然提议：“等等，反正还有不少时间，在进行下一局前我能不能再试试抽几张随便试试”
负责坐庄的杂役点了点头，反正是他们两人的赌局，只要少爷没意见就行。
韩东立即在牌堆内随意抽取三张，其中还刻意选择表面的第一张，将随机性错开一些。
当三张牌翻开时，
结果让韩东露出一种既惊讶又满意的表情，
三张牌与前一张【黑桃3】凑成炸弹……没错，抓在韩东手里的是四个【3】。
“这是什么强运，也太离谱了吧？真有意思。”
韩东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接下来的对赌，韩东无论如何都只出一块筹码，且无论如何也赢不了。
无论少爷选出的牌是多少，韩东拿到的牌必然比他小。
其实，这里有一个可以战胜好运的办法，就是直接用魔眼透视。
却不知为什么，韩东就是不用。
这样的对局，在旁人看来完全就是韩东的慢性死亡。
不一会儿，韩东手里的筹码只剩一枚……一旦输掉就将被处决。
站在不远处的小丑巴金斯，也将全部注意力落向赌局，尤其是韩东的身上。
他有十足的把握，韩东肯会在这个节骨眼间使用「能力」。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用这个幸运的家伙来解决你，只需要将你逼入绝境，显出隐藏起来的能力就完全足够了。
就剩最后一枚，你会使用怎样的能力来逆转战局呢？
相信你这种水准的强者，肯定有部分能力不受「真理封闭」的压制吧？』
巴金斯看得很仔细，保证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对局开始。
依旧是少爷抽牌-【红桃K】，算是一张比较大的牌了。
生死关头间，韩东依旧与之前一样，将手掌划过牌堆，随便抽取一张牌。
小丑巴金斯看得很仔细，
既没有出老千，也没有任何的能力显现，甚至动作都与前几次一样。
“这家伙想死吗？”
巴金斯继续注视着，不漏掉任何细节。
当卡牌翻过来时，结果让他瞪大眼睛，甚至于左右脸同时变为惊愕表情。
【黑桃K】
韩东居然以花色小胜对方，赢得少爷的两枚筹码。
“怎么回事？这家伙在什么时候动得手脚？我应该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再看一次吧。”
巴金斯将注意力提高至200%，眼球都快要挤出眼眶。
韩东依旧拿出一枚筹码，
少爷还是拿出两枚来获取优先权，抽牌-【黑桃J】。
轮到韩东时，他一脸悠闲地将手掌浮动于牌堆间，晃过来晃过去……巴金斯也只能锁定着摇摆不定的手掌，不断耗费着自己的精神力。
抽牌……啪！韩东没有看牌，而是直接摔在桌面上。
【红桃Q】
“咦~我的运气似乎好起来了！”韩东一脸惊讶地收回筹码，目前已有回到最初的筹码数量。
巴金斯满脸惊愕，他依旧什么都没看到，甚至眼球都瞪出血丝……连忙吐了吐口水，认真擦拭眼球。
“不可能，为什么我看不透这家伙的技法？”
就在这时。
韩东突然将五枚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并提议到：“时间感觉快到了，我们一把结束如何，格雷西少爷？筹码相同的情况下，我们同时抽牌吧。”
少爷没有拒绝，点头答应。
庄家将洗好的卡牌展开后，举手示意两人准备抽牌……当手臂落下时。
唰！
两人各自抽走一张。
少爷习惯性地展示出来，豁然是第二大的【小鬼牌】。
轮到韩东时，他并没有直接展示，而是偷偷挡住一部分只让少爷与庄家看见。
见证结果时，所有的筹码全部判给韩东。
“对赌结束，胜者-韩东。”
“怎么会！难道说是「幸运失效」？”
小丑巴金斯已经瞪得眼睛发干，已经在滴眼药水了，可全过程什么都没有看到……唯一想到的就是幸运失效，这种情况他以前也见过。
这时。
作为庄家的杂役，同时也担当着执行者的身份，已将腰间的手枪抵住少爷额头。
扣动扳机……咔！
这种马戏团进口过来的枪械都是顶尖做工，居然在这个时刻卡壳。
由此可见，其运气并没有失效。
杂役有了恼火，直接抽出肋骨作为刀刃，唰！又是一刀挥空……只能贴着少爷的脖子进行零距离切割，这才将脑袋割下来，完成自己的使命。
这时。
韩东与巴金斯的目光已经对在一起。
还没等对方发问，韩东很主动地说着：
“是不是无法理解？为什么运气还在，却会输给我？
小丑先生，你似乎从头到尾都将问题归集在我的身上，从未想过是【少爷】出了问题。
既然你可以对参赛选手动手脚，我应该也可以吧？”
经过韩东这么一提醒，巴金斯立即反应过来。
“难道是我被抬往后台进行治疗的时候？”
就在这时。
被斩首的格雷西却突然站起，
脖颈间钻出一根根细长的灰色触须，其中几根触须还缠绕着《舞台剧》间的个人道具-【妈妈的怀表】。
见状。
巴金斯装作不小心，抽掉游戏转盘的一根支撑木块，重心失衡。
轰！
数十吨重的转盘直接将无头尸体压得粉碎。
此时，韩东也走到巴金斯身侧，继续刚刚的解释：
“我的能力虽被压制，但如果将‘污染’寄生在大脑间的话，还是能微调对方的【想法】。
我只需要将少爷脑袋中【比大】这个概念，转变成【比小】就能借助他的运气，轻松获胜。
最后这张获胜牌就送给你了……”
这张用于获胜「大鬼牌」，韩东已通过鲜血绘制成潘尼怀斯的形象，
送入巴金斯手中后，转身回到自己作为观众应该站的位置。
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黑暗面
对赌结束。
幸存人数直接从【45】掉到【20】。
其中有两组人在对赌期间，因为规矩没有设定好，导致赌博花费大量时间都没有完成，最终超时而均被处决。
依照规定，当低于最初人数的10%（25人）时，将进入最终环节。
……
小丑巴金斯盯着手中的「大鬼牌」，愣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心态正在发生变化。
他曾经因机缘巧合来到马戏团，受邀成为小丑时，就好奇过一件事……为什么其他成员都是凭实力顶替前任，而自己却属于填补空位。
当巴金斯在马戏团内慢慢混熟时，他开始偷偷打听前任小丑的事情，
最初在问及其它成员时，大家的脸色都会变得十分难看，不愿多说什么。
唯有负责调控灯光的阿努斯先生，以及杂技师肖恩愿意透露一些信息，大致总结下来就是【令人厌恶】、【让人不适】。
光是与前任小丑待在一间屋子，就会感觉全身不舒服，马戏团上下根本没人喜欢他。
但是，前任小丑带来的节目效果却是极好的，这是他能留下的主要原因。
最终导致「潘尼怀斯」被踢出马戏团的原因，在于全员的一致申述，团长考虑到马戏团的稳定性与整体性，才决定将其提前辞退。
后来。
地位逐渐攀升的巴金斯，于马戏团的档案室内得到【潘尼怀斯】的详细资料。
也是这个时候，他开始对自己的前任产生浓厚兴趣，甚至在休假期间都在黑塔内打探消息……可惜最终只查到B.B.C（黑塔控制总局）时，线索就完全断了。
直到今天，
这位与潘尼怀斯极其相似的青年，以观众身份来到马戏团。
“这家伙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巴金斯来到被倒塌轮盘压扁的尸体上端，居然发现还有类似于触须状的肉条在蠕动着。
小心翼翼通过手杖将这些触须吸引到一起，再通过类似的魔盒道具将触须全部收走。
幸好处于「真理限制」，
这些怪异的触须还不备分裂、形变以及扩散污染等等特性，就只像寄生虫一样钻进体内，再对肉体进行侵蚀、影响。
不直接触碰的话，问题不大。
“这应该就是【异魔】特有的属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位人类青年的身上？而他又恰巧与潘尼怀斯有关。
这就是我无论如何都查不到黑塔资料的原因吗？
你这么有趣的对手，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巴金斯对‘情绪’的调整可谓达到极致。
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未让他陷入暴躁状态，反而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认真起来……甚至还将「大鬼牌」作为纪念品揣在兜内，今后随时都能用来回味这场‘败北’。
“各位获得对赌优胜的观众，你们已获得最终环节的参与权！在我们的工作人员对现场进行清理后，就由我来宣布相关的游戏规则。
再进一步，你们就将在本场马戏团表演间存活下来，获得马戏团颁发的「幸存证」，只要是稍微大一些的世界都会承认该证件。
当然，我也希望能从你们中间挖掘出，能为马戏团服务的真正人才。”
不远处的韩东注视着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的巴金斯，也给出一个较为认可的眼神，
“不错嘛……这才像样，如果连情绪管理都做不到，就太差劲了。”
当幕台回归正常后，小丑巴金斯开始最终环节前的讲述：
“黑暗马戏团，最初的称呼有叫做【真视马戏团】，名字与我们的老板【V】有关联。
真视所看到的往往都是黑暗面，为了让观众们更容易接纳，后续便改名为黑暗马戏团，整体风格也以黑暗为主。
无论是什么类型的世界，所有的生物在获得基础认知能力时，就已经为自己戴上一张「面具」，一张用于伪装，能让他们能够更适应群体、社会或是世界的面具。
真人秀表演也是如此，
登台的演员们用他们练习许久的技巧，在观众面前进行伪装，赢得那虚伪的掌声与喝彩……实际，既不能填补他们内心的空缺，也无法做到真正完美的表演。
最完美、最顶尖的视觉享受，必须由真实来实现。
马戏团的创建就是为了这一点，为大家提供一个揭露真相、欣赏真相与展现真相的场所，为了给大家带来最完美的视觉盛宴。
「最终环节」需要你们摘下面具，展露最真实的一面。
而马戏团正好为大家准备着这样一种能卸下面具的特殊药剂。
另外，作为闭幕演出的负责人，我也会参与其中。”
话语结束时。
一群‘特殊观众’已经出现在台下的观众席。
正是以团长为首，参与过马戏团表演的班子成员，如舞蹈师阿丽娅、导演克里斯蒂安等等，他们将作为特殊观众，欣赏这场真实演绎。
表演优异者将获得马戏团的直接邀请。
这时。
一根根填充着黑色晶体的注射器递送到幸存者的手中。
小丑巴金斯开始说明其用法。
“注射器的使用方式很简单，只需要直接插进后颈椎，全部推进体内即可。
如若注射失败或未能在规定的五秒内完成注射，视作自动放弃资格，会被直接处决哦。
针剂的持续时间为「十五分钟」。
效果结束时表演也将落下帷幕，活下来的人便是本次马戏团演出的最后幸存者，加油吧。”
巴金斯一只手持注射器悬于后颈，另一只手举在空中。
“大家听我的口令！3、2……1！”
倒数结束时。
全员推动注射器。
一种冰冷、混杂着晶体小颗粒的液体注入体内。
意识间的某种「限制」被彻底打开，不只是兽性涌出，一些最初被他们丢掉的特性、天赋统统回归。
或是长出獠牙、或是于背脊长出密集的尖刺、或是全身覆盖上漆黑毛皮。
幸存者体内的黑暗面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撕咬、偷袭、甚至还有交配等行为。
小丑巴金斯也同样受到影响，双手分别捂住对应的半张脸，既像在哭泣、又像在偷笑……
任何试图攻击或是靠近巴金斯的人，均会受到任何一种情绪的影响。
或是大笑不止，根本无法进行其它行为，直到被其他人杀死或是断气死亡、
或是不停哭泣，陷入无尽的绝望与悲伤，独自寻找一处阴暗无人的区域，自我了结。
就在这时。
哈哈哈哈啊！
一阵完全不同类型，不同概念的笑声传遍全场。
就连观众席的特别嘉宾听到这种笑声时都感觉毛骨悚然，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
“潘尼怀斯！”
“不对……的确很像那只恶心小丑的笑声，不过这家伙的笑声还要更上一层，里面混着一种最为极端的疯狂。
我要戴耳塞才行，真不舒服！”
成员间相互讨论起来，
唯有团长与管家默不作声。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末日与谢幕
人性的黑暗面
说白了，就是存在于本质最深层的东西，人们为了能在社交圈内生活下去，都会将其隐藏起来，不愿意承认自己具备这种本质。
但韩东却不同，
早在混沌深渊间，他就已经完成对‘本我’的认知，这种机会根本，暴露人性黑暗面的液体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影响。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刻意伪装，随时都能将本我表达出来。
后颈的注射只是让他感觉一阵冰凉感遍及全身，让他进入一种想要「表达本性」的表演状态。
见到周围一名接一名的观众表达出黑暗面，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再配合巴金斯的情绪宣泄。
韩东正式将这里当作自己的舞台。
由体内最深处，由那深渊之下，发出最真实、最疯狂的笑声。
哈哈啊哈哈哈！
由韩东发出的笑声瞬间盖过全场任何杂音，
就连那些被巴金斯同化的发笑者，甚至巴金斯自己的笑声也被盖了过去……或者说被彻底同化。
“这是什么笑声！？好危险。”
巴金斯从中感受到一种潜在危险，甚至让他注入体内的药剂效果都减弱不少，略微清醒。
同时。
他认清了一点，这位青年的【笑】，无论是质量还是层级都在他之上……因此，巴金斯做出了一个临时决定。
双手扣进右脸的面皮。
将代表着‘欢愉’的右脸整张撕了下来，暂时收进西服的内兜。
随即让‘悲伤’的左脸扩散至整张面庞，一种极度阴郁的气息扩散开来……甚至于小丑的衣装都变成纯粹的惨白色。
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抵御韩东发出的笑声。
即便如此，
巴金斯依旧感觉吃力，但无论如何也要坚守于舞台，这毕竟是他的闭幕演出。
也在同一时刻，幕台上那些正在相互搏杀、发泄欲望的观众们纷纷愣住，
即便脖颈处还在喷血，
即便大脑已经暴露在外面，
即便大肠散落一地，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以极具张力的形式上翘
下一秒。
咔！脖颈传来骨头转动的响声。
无论是正对、侧对或是背对状态的参演观众，纷纷扭转脑袋，看向小丑巴金斯。
而且他们均用自己流出血液，在面部涂抹出猩红笑脸。
由他们发出的笑声频率几乎与韩东一致。
“这是！”
巴金斯自然不会被这群家伙吓到。
不过，却有一种意识层面的影响让他感到畏惧。
他在这一刻仿佛窥探到一副瘆人的末日景象-「红色将作为世界的主色调，全世界的生物均在欢笑声间自行断首，更夸张的是，被割断的头颅居然如气球般漂浮于空中，继续发出癫狂的笑声。」
巴金斯，甚至还在这幅末日景象间窥探到自己的脑袋。
这种意境带来的压制感，让他本能性地后退。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身体已退出幕台，台上的主角已然不在是他。
“我输了吗……真是够夸张的。
这人居然能将【笑】发展到这种程度，远超我的理解，的确是我输了。
哎~反正也在马戏团待了好几年，是时候开始新的命运冒险了。”
巴金斯依旧保持着乐观开朗的心理状态，即便左脸止不住地疯狂流泪。
重新将右脸安放回去，两张脸都不再有过激的情绪表现，化作一位场外观众，默默欣赏着韩东的表演。
这时。
被疯笑影响的个体手牵着手，于幕台间构成一种正六边形，而韩东被包围在中心位置。
随着他们不断发笑，之前被注入体内的液体居然由嘴角流了出来，接触本能爆发的状态，慢慢回归人样。
而这些流出来的液体，均流向中心，被韩东所吸收。
让韩东陷入更深的沉浸式疯笑状态。
直到一阵大脑的提示音传来：
『检测到「疯笑拼图」契合度已达100%，【致命玩笑】已升级为【末日玩笑】，相关特质介绍如下：
≮末日玩笑≯
疯笑因子传播速率、入侵与影响效率、作用范围达到最大值。
当入侵达到一定程度时，可直接作用于「意识空间」，引末日降临。末日一旦形成，个体将由真理根源进行全面瓦解，不存在任何复生的可能性。』
这时。
坐在观众席的团长，露出一种既惊讶又不太舒服的表情。
「真理限制」是由他本人设置的，
此刻却有一种极强的意识冲击，试图撕碎这道枷锁，源头正是场上的韩东。
这种通过笑声传达的意识冲击，团长还是头一回看见。
忽然间，
竟有一缕鼻血流了出来。
管家连忙将手巾递了过去，其头顶的烛火也显得惊讶无比。
“团长，您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有些不适应。”
就在这时。
韩东不再疯笑，立于幕台中央，做出一个优雅的谢幕动作……他并未杀死配合出演的观众，主动将末日效果全部撤去。
到此，
马戏团表演全部结束。
参与最终环节的20人虽身负重伤，但也都存活了下来。
韩东露出一脸满意的表情，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那深渊至深处的石碑表面，正闪耀着笑脸的红光。
『第一块拼图的契合度终于饱和了……还差两块。
没想到这趟马戏团之旅，会让残存的「小丑属性」得到满足与释放，提前将拼图的契合度完全拉满。
本还想着跟随马戏团一同前往各世界表演来提升疯笑的感悟，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已具备足够的实力，可以正式踏上《死灵之书》的收集之路。』
完成表演的韩东没有从正面下台。
而是转身走向幕台的另一侧，正是小丑巴金斯所在的位置。
“巴金斯先生，实在抱歉！最后关头抢了你的位置。”
“这份舞台本就为更合适的人准备，我只是一个‘败者’而已……小丑头衔将归你所有，期待你在接下来的表演，也希望你做得比我更好。”
趁热打铁。
团长也在此刻起身，做出邀请的手势：
“韩先生，我向你正式发出邀请，希望你能担当黑暗马戏团【小丑】这一角色。”
来自于团长的直接邀请，这可是马戏团内的最高荣誉，甚至可以在签订劳动合约时，添加几条别人根本不敢想的利益条约。
但是……
“啊？大家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过来看表演的。
巴金斯先生对【小丑】的演绎无可挑剔，我并没有夺位的意思……非常感谢团长的邀请，只是我实在抽不出空。
B.B.C目前的状态不容乐观，我作为M的候选人以及两边的中间人，有很多事情要做。”
“原初字母的候选人！”
马戏团的班子成员都震惊无比，不过，其中与韩东打过交道的导演、小丑以及管家反倒是没有太多惊讶。
团长露出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难怪韩东的资料一点都查不出。
“原来如此……我们马戏团可请不动你这样的人物。
不过，今晚可以留下来与我们进行演出后的聚餐吗？”
“当然可以。”
“餐宴已经在布置中，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退场时。
韩东忽然将一只手搭在巴金斯的肩膀上，嘴唇贴在其耳旁轻轻说着：
“巴金斯先生，你的【笑】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质，你的情绪管理也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如果今后有兴趣的话，欢迎来我这里办事。
相信以我们两人间相似的身份，相处起来会很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