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部队虽说什么也没发现，但之前的异常情况已然查实，他们自然还是要对韩东进行一系列检查。
不过，
当通过身上的设备读取韩东的工牌信息时，
镇压部队的表情与态度立即发生180°转变，韩东的名字也被星号标记，括弧间写明着【M-指定候选者】。
韩东也做出一副很抱歉的模样，
“刚刚我不小心释放出一些负面情绪，对厕所环境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实在不好意思。
如果需要赔偿的话，就从我积分间扣除吧。”
“小事情，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
既然弄清楚事情的起因，我们就先离开了。”
“等等，我跟你们一起走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前往就近的黑塔办事处问一问。”
“可以。”
镇压部队，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处理黑塔间紧急事务的特殊组织。
他们的总部位于中层，同时在各办事处均设有传送装置，一旦发现有什么人在黑塔间搞事，或是某区域的异常指数超标，他们都会第一时间赶到。
当然。
镇压总部的最终负责人，同样也是一位原初字母持有者……仅有在超Ⅰ类的危机事件出现时，此人才会进行亲自压制。
来到就近的办事处时。
负责接待韩东的员工也显得额外热情，
将韩东作为‘领导’引向一个暗屋，提供下午茶的同时还有一位专员负责接待。
“不知道有什么能帮到您？”
“我想了解一下「命运体系」，神话到王级的具体细节，你们这里能查到资料吗？”
“我们这里有大概资料，如果您需要详细资料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安排员工前往中层区的信息大楼提取档案的复印件。
不过，需要您提供一下工牌，能大大提高我们的办事效率。”
“行。”
韩东将工牌交出去不到三分钟。
一叠较为厚重的资料呈放在韩东面前。
“嗯？这么多吗？”
“没错，这是您需要的详细资料。
其中包括对「神话」过渡到「王」的过程定义，以及命运体系对该过程的系统划分、覆盖、转化以及整体解析。
同时还配有一些附件，或许对你的理解有所帮助。
另外，这里是为你准备的下午茶，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们……暂时不打搅您查看文件了。”
咔嚓~房门上锁
韩东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品尝一口，大感满意。
“这待遇也太好了……也对，毕竟我可是未来【M】的继承者。
反正空下来了，让我慢慢来看看神话到王，命运体系是如何设定的。”
韩东立即陷进沉浸阅读状态，千字纸张最多在眼前停留三秒，阅读到的内容会被分门别类存于大脑间，并自动衍化出对应的图像。
“完全不同呢……看来等级越往后，命运对于阶段的‘数据划分’效果就会越模糊，交给个体更多的自由权，更偏向于意识形态。
由神话到王这个过程，已经很难通过【命运】将其数值化处理。”
根据韩东阅读到的信息。
相较于开门前需要【5】个天赋点，神话构建时需要形成【3】块神话碎片。
想要踏进王的领域已被缩减成【2】。
1.也就是如何将「神话绘卷」所描绘的世界，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王域世界」。
当实现第一步时，就可被称作为【伪王】。
2.获得王位资格，并进行王位塑造。
实现第二点便可成为【真王】。
不过，这份文件只是对成王过程的描述，并没有详细解析伪王与真王的‘具体区别’，以及王与王之间的差距。
个体若前往命运空间，将展开【神话试炼】。
不再是随机投往某个世界，完成某个指定的事件或达成某个主线要求。
系统会根据个体所建成的命运体系，筛选出适合的大型、亚超级或超级世界，通过全息投影的缩略图模式全部展现于眼前。
同时还会给出相对详细的世界介绍。
包括世界内包含的基础体系，王位数量以善恶导向。
个体一旦选定某个世界就需要全身心投入其中，作为该世界的一员，进行完全开放式的【历练】。
时间往往需要数年、数十年、甚至百年之久。
当个体在世界间达到【伪王】级别时，还可参与该世界的‘王考’，于极度危险、繁琐的事件任务中，争得那珍稀无比的王位资格。
当然。
黑塔给出的规则还是相当灵活的。
若个体前往世界生活一段时间后，发现某些方面不太合适，也可以花费命运积分来购买「更变权」，重新选择一个世界。
由于在选择时系统已经给出很详细的资料，个体没有选好主要属于自己的原因，「更变权」的价格也是很贵的，想要多次购买的话价格还将翻倍增长。
看到这里的韩东也大致明白了。
“想来，艾利克斯团长就是在【奥林匹斯】获得‘死神’的王位。
马龙团长则是在地狱间，通过君王考核而获得恶魔王位……大型世界的王位也好，超级世界的王位也好。
实力是否强大，主要还是要看个人。
对于我而言。
【王位】的事情无需考虑。
我的王座与王域世界，随着我的成长而同步构建……一旦我达到伪王级别，王座也将打造成型。
新王这一权限允许我在任意世界‘落户’。
我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在哪个世界落户而已，是黑塔还是异魔世界，或是我自己的监狱世界……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目前主要需要考虑的还在哪个世界完成‘成王旅途’。
S-01必然是我进行历练的主要场所，毕竟还有《死灵之书》残页需要收集完全，如果有可能的话争取来黑塔这边走上一圈。”
浏览完这些文件时，韩东脑袋里已经形成大致的想法。
“成王旅途完全不同，
需要的足够积累以及对每个细节的精雕细琢，我于深渊间每一寸敲打的凿痕都将对我的成王产生影响。
既然已不是详细的数据化升级模式，就绝对不能因时间而追求速度……我得一步一步，稳稳踏上王座。
距离B.B.C完全失控还有一些时间，就算不能成王，我应该也能触碰到隔膜，至少将死灵之书收集完整。”
完成神话构造的韩东已经一点也不着急。
“对了！
现在既然有空，我可以去一趟【瓢虫基金会】，我手里正好有一份取自老师化身的细胞精华液……让那里的工程师帮我设计、扩建一下监狱世界。”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设计师筛选
瓢虫基金会，可以被比作是M先生旗下子公司。
被誉为【世界建模】的M先生，负责各种与世界创造相关的部门。
虽说本尊极少降临，但相较于其它最高意志成员，已算是比较亲和的一类……但凡公司稍微偏大的问题都可以直接询问他的意见。
下面的员工都对其十分尊敬，甚至每个部门都挂有M先生的肖像画，或在大门口立有塑像。
大部分员工均携带着一枚【M】字母的胸针。
韩东作为唯一候选人，其所受的待遇自然差不了多少，如同企业老总家的独子前往某家子公司，待遇必然是最顶尖的。
嗡！
瓢虫基金会-游戏仓室。
韩东由浸满液体缸间醒来。
不过，这一次前来接应韩东的，并非曾经那位黑瘴遮面的设计师。
而是当前区域的最高负责人-马尔斯总监，虽说以前也是十分友好的态度，但这次却多了一种类似于下属的恭敬感。
“韩先生，有什么事情能帮到你的？”
“马尔斯总监，边走边说吧……这次过来主要向你们请求世界扩建与修饰的事情，我这里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世界需要进行相关扩建，能否借用一些你们这里的设计师。”
“哦！这些都是小事情。
我记得之前查询你的资料时，发现不少关联的股份世界。
其中《德瑞镇》属于高度特化世界，我们无权干预，其它世界都可以帮忙进行扩建改造。”
韩东连忙摆了摆手，“马尔斯总监误会了，我需要扩建的并不是这些股份世界……而是一个与黑塔没有关联的独立世界，
无论是世界框架、基础规则或是你们常规认知中对世界的定义，可能都不太一样。
所以，我可能需要一些思维较为发散、实力足够且适应性比较好的设计师来完成这项工作，另外我还有一个比较‘过分’的请求。
任何参与这项工作的「设计师」必须签订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有必要的话需要在完工后进行记忆剔除。
算是我的个人私事。”
的确，韩东提出的要求比较过分。
不但要免费使用基金会的高端人才，还得进行完全保密甚至于事后的记忆剔除。
若放在以前马尔斯肯定会拒绝。
但现在韩东的身份摆在这里，一旦门托退位，韩东就是信任的【M】……利用一些设计师提前搞好关系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样吧！韩先生能将该世界的大致情况描绘一下吗？给出关键词也是可以的。
我会将世界简讯发放到全公司，有这方面经验的设计师如果知道是你需要帮忙，肯定会主动前来报名。
到时候由你亲自挑选设计师小组如何？”
“可以，麻烦马尔斯总监了。”
韩东很快就将世界的具体规格（小型/微型世界），以及【异魔】、【监狱】、【锁链】等等关键词填写到表格间。
当看见【异魔】二字时，马尔斯总监还是有些忌惮。
不过，随着简讯发放出去。
分散于公司不同位置，目前没什么重要项目的工程师纷纷给予响应。
若将【瓢虫基金会】类比为【德瑞镇】，
这里的设计师就相当于是十魔，或者精英镇民，属于公司的顶层精英与重要组件。
他们大部分都是从基金会底层员工干起，经过层层选拔而来。
不仅需实力考核过关，还包括技术掌握、创新能力以及世界管理的综合水准。
设计师同样也受到黑塔承认，时常会被邀请参与黑塔相关工程的设计。
不到十分钟。
总计十三位属性截然不同，有着不同个性的神话体以不同方式来到现场。
韩东也是很欣慰的，光是由气息来感知，这些工程师各个都是神话精英，其中一些设计师的属性相当稀有，韩东还是首次见到。
先是很客套地说着：
“相当感谢各位专程过来，帮我这个忙。
我那个世界并不大，人数不用太多，2~3人就足够！所以我得稍微筛选一下，至于筛选的方式各位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另外，我再提醒各位一次。
该项目需要签订灵魂层面的保密协议，必要情况下需要进行记忆清除。
如果各位无法接受这一点，可以现在离开。”
见设计师们均无动于衷，韩东便直接抛出问题。
“请大家设计一座监狱，或者一间牢房。需要在十分钟内给我一份设计图，或者详细概念。
没有任何限制，现在就开始吧。”
设计师立即通过各自能力进行「现场建模」，
或是细小模块、
或是丝状线条
或是某种拟态液体、
甚至一些特殊凝聚体气体等等。
类似于M先生的建模液，于小型空间内进行监狱、牢房模型的建立。
十分钟结束时，有一位设计师没能完成设计，主动离场。一位设计师感觉自己的建模没能达到内心标准，同样弃权离场。
其余设计师全部停下手中的动作。
由韩东依次检查，
看过第一位的‘迷宫监狱’的设计，没有做任何评价，只是略微点头。
紧跟着又看向第二位的‘深空监狱’，同样没有评价。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韩东这位‘青年’居然在严格监视一批有着上百工龄的资深专家，而且还被一一筛去。
第五位工程师，
一位戴着黑色圆筒帽，拄着拐杖的独腿男人。
展现于韩东眼前的是一间全开放式的牢房，融合着部分马戏团的元素，同时被韩东注意到一些特殊细节。
“嗯，单牢房设计？通过‘表演’来替代‘管控’……有点意思，你跟我来吧。”
对方也摘下高帽，光秃秃的头顶上仅有几根毛发在跳动着，一种怪邪的声音传来：“很荣幸参与您的世界项目。”
紧跟着，韩东停在最后一位工程师前。
其形象是一位背着钢铁衣橱的佝偻老者，其年龄应该是设计师间最大的。
此人将十分钟内建模出来的监狱全部抹除，通过概念性地口述传达给韩东，同时还包含着他对监狱这一概念的理解。
“有点意思，跟我来。”
老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头。
嘎叽嘎叽~
一根根诡异触须由韩东衣袖间钻出，怪异的气息让其中几位工程师不由退后几步。
被韩东选出来时两位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灵魂契约」被构建出来，两位设计师甚至都没有看上面的内容，直接签下名字。
“马尔斯总监，这两位就交给我了。”
第一千七百九十二章 滑稽的博克斯
【滑稽的博克斯】
曾蝉联基金会三届‘个人最佳设计奖’，综合设计水准排在基金会前三，
但因为个人风格太过浓郁，大部分特定项目或是合作设计类项目均不会邀请他参与。
【背箱人索瓦】，资历最老的一位，他不单单是基金会的设计师，同时还是黑塔亲自授权的‘世界级工程师’。
据说，他早期在基金会内部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由于世界私密性，我们将离开基金会前往黑塔……请务必带好你们在设计时需要用上的道具。”
“这一点请您放心，我与索瓦都属于自带设备的类型，所有工具都随时待在身上。”
独腿博克斯先用手指指向自己的高帽，同时由敲了敲索瓦背上的钢铁衣橱……示意工具都在这里面。
“行吧，跟我来。”
韩东领着两人离开基金会，立即向黑塔办事处借来一间封闭密室，
以‘唯一候选人’的身份提出强制封闭要求，直到韩东等人主动离开为止。
一切准备就绪时，神秘感也是渲染到位
博克斯有些激动地搓起手来……他个人十分好奇这位M的唯一候选人到底拥有怎样的世界，为何需要这般保密。
这时。
韩东落于两人肩膀上，一种不可抗拒的空间吸力席卷全身。
嗡！从未体验过的‘漩涡式’传送将两者吸入其中。
转眼间，已落脚在一处介于黑与灰之间的黯色平原、
各种巨型锁链贯穿于大地间、
一座连工程师都无法解析的「统御高塔」立于世界中心，似乎比最初建成时更加巨大、
四处不断有各种怪异叫声传来、
灰暗的天空间也不时有着鸦群划过、
世界边缘也有着浓浓黑烟不断升起，隐约可以窥探到一些模样古怪的功能型小镇、
贴着地面还能隐约听见一阵阵肉质蠕动、齿轮转动的声音，似乎还藏有某种巨大而精密的地下设施。
也就在来到这处世界时，
一种无形的压制感作用于两位设计师身上，如同在皮下贯穿着细小铁链……最终有两条铁链有足下伸出，扎根在地面。
一般来到监狱世界的个体都会受到惊吓，很难适应这样的束缚状态。
但两位设计师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滑稽的博克斯在见到这番景象时，立即明白韩东给他们出题的含义，整体立即陷入一种兴奋状态……独腿在原地来回蹦跳。
“这是没有经过太多修饰的「独立世界」……而且，与常规的世界完全不同，就连最根本的世界基质都不一样。
整体就是一座巨大监狱，任何来到这里的个体都将受到灵魂登记、肉体囚禁，甚至连意识都会被限制于【圈】中。
您作为神话体体内居然藏着一道这样的世界？我算是明白M先生选择你的一部分原因了。
太棒了！谢谢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认真完成工程任务，就算事后被删除记忆也没关系。”
滑稽的博克斯之所以这么兴奋，除了当前世界的特殊外，主要还因为来自于韩东身上的同源感应……
他虽然无法肯定具体是什么属性，但却能感觉到与滑稽、马戏团以及疯癫有关。
博克斯需要的正是这种‘同源类型’的老板，这样一来他就能随心所欲，进行马戏团类型的设计与创造。
至于【背箱人索瓦】的表现却截然不同。
他已将佝偻的身体完全贴上地面，似乎在感受着世界的本源与基础构成，
虽还不知道韩东想要他们做什么，但如果能提前认知世界基础，后续工作也能方便很多。
“我这里有一管「王级精华」。
经过我大脑的验算，一旦将精华注入，世界基质将增长至少217.3%，同时还会产出一些空间裂缝以及全新资源。
详细分析的数据我已经整理成文件。
我希望你们能进行提前的模拟设计，得到一个让我满意的设计方案或世界模型……到时候我再将精华注入，依照你们给出的模型参数进行世界扩张与改造。”
韩东将提前就整理好的世界资料递给两人。
背箱人索瓦指向统御高塔，“韩先生，我可以去那座高塔内看看吗？它似乎属于世界的中心。”
“当然可以，你们想要前往世界的任何区域都是被允许的，只是某些特定区域会存在一些限定规则，到时候也有专人为你们引路。
不必担心来自于异魔的污染，我已经提前给他们打过招呼了。”
索瓦一副很老实的模样，径直向着高塔走去。
“这老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不过也着实有点无趣……传闻他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似乎犯了一些事就变得【老实】了，嘻嘻！”
独腿的博克斯一说起有趣的事情就会歪嘴嬉笑。
也就在他发出笑声时，
一张涂抹着黑色颜料的面庞突然凑近，吓得博克斯猛地一退步……也同时意识到，眼前涂抹着黑色笑脸的青年就是自己的委托人。
只是气息完全变化，某种同源感变得尤为强烈。
韩东微笑着询问：“博克斯先生……你一直都是基金会的人吗？你的设计还有你个人风格，似乎都具备马戏团的特性。”
“我的确是后面才被招募来的，我以前是【黑暗马戏团】的前场景师。因某种原因与马戏团分开后，一直待在黑塔内寻找类似的设计工作。
后来就被招募到基金会去了。
不过，基金会虽给出的待遇很不错，但对我个人的限制还是蛮大的，很多时候没什么意思。”
“你是前黑暗马戏团的成员？”
韩东对这个名词可是相当熟悉。
甚至某种意义上，有一段模糊的马戏团记忆还被烙印在他的脑中。
“对啊！韩先生难道曾经看过黑暗马戏团的表演吗？”
“没有……”
这时，一团灰雾将韩东笼罩。
哈哈哈！恐怖而诡异的怪诞笑声从内部传出。
噗叽~噗叽~
有些搞笑的白色鞋子由雾气间才了出来，
慢慢的，
一位白脸红唇的小丑完全浮现，手中还牵着标志性的红气球。
在见到小丑的一瞬间，
独腿博克斯居然显露出些许杀意，黑冒间还钻出了好几根肉眼难以捕捉的细线，某种马戏团性质的神话领域正在铺开。
下一秒，
小丑直接将脸皮撕下，变回韩东的模样。
“果然，博克斯先生你认识这只小丑。”
“潘尼怀斯……当初是我最讨厌的家伙，也给马戏团惹来不少麻烦。韩先生怎么会与这家伙认识？”
“这家伙被马戏团抛弃后，就到处搞事，甚至还被黑塔收容起来，后来碰巧被我遇上。
的确是个很让人讨厌的家伙，所以呢……我把他给杀了~如果博克斯先生有空的话，可以给我详细说说黑塔马戏团的事情吗？
边走边说，正好向你介绍一下世界情况。”
“好啊。”
第一千七百九十三章 马戏团的传闻
“马戏团的本质是什么？某个世界的特殊组织，还是一个黑塔直属的单位？”
“黑暗马戏团，是由黑塔直接承认的特殊组织，同时也是一个世界。”
这番解释让韩东一愣：“什么？既是组织，又是世界？”
“没错，黑暗马戏团的来历相当隐秘，
就连我这位前场景师都不太清楚……很早很早，甚至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被黑塔登记为【特殊世界】而且相关文件均为顶级机密
我离开马戏团后，也是试图通过黑塔查询马戏团的来历信息，哪知道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想着反正也不会再有联系，也就没有关注了。”
韩东摸了摸下巴，低声道：“如果马戏团本身就是一个可打包、可移动的世界，被标记为【特殊】也很正常。
就算博克斯先生你不清楚马戏团的来历，也应该知道它日常的一些东西吧？
马戏团一般是怎么运作的，盈利模式又是如何？”
博克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独腿：
“这个嘛……就像我和韩先生你签订关于监狱世界的保密协议一样，我工作时同样签订过保密协议而且是终生有效。
我能提供的信息不多，尤其是内部的情报基本都不能说。”
“没关系，把能说的说一下就行了。”
“马戏团因属于黑塔麾下的秘密组织，本身不受世界隔膜的限制，只要是开放性世界都有权进入。
每间隔一个月都会随机降临在某个世界，可能是小型世界、也可能是超级世界，完全随机不会受任何因素的干扰。
马戏团会选择一个人口密度最稀少的区域扎根，停留一周。
第一天会进行全世界的「宣传单」发放，
第二天与第三天会进行马戏团会场的布置，以及接待赶来的观众，
第四天到第六天是正常的节目表演，
而最后一天会进行闭幕表演以及本次演出的总结。”
韩东有些不解地问着：
“世界范围内发放「宣传单」？就算是小型世界也有数十万、百万人吧？马戏团的最大能够容纳多少人？”
“马戏团最大也就容纳一千人。
不过，仅有特殊个体才会识别出「宣传单」的真正模样，看清楚上面标记的马戏团位置以及相关介绍。
至于什么是‘特殊个体’，应该如何定义，我们这些打工的也不太清楚。
这些都是团长亲自定义的，就连「宣传单」也是他亲自做的……每次总能保证识别宣传单并赶来马戏团的观众数量刚好为一千人。”
“嗯~特殊的宣传单，筛选机制……有点意思。
马戏团门票是怎么算的？”
“不需要门牌，只要手持宣传单就可以免费观看三天的表演……”
“让我猜一猜！
观众可能会在观看期间，接到马戏团的表演邀请，上台作为协助嘉宾，进行一些简单的表演，如果表现不错就有可能被邀请加入马戏团？”
博克斯略微一惊，没想到韩东真能猜出来……不过，这种猜测也只是浅表。
发生于马戏团内部的事情，绝不是外人能轻易想象出来的。
“没错，我当初正是通过「观众」的身份，成为马戏团的一员。
还记得在加入马戏团前的我，梦想想要成为一名喜剧魔术师。
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如何杀掉那些不喜欢我魔术，或是嘲笑我独腿的家伙，将他们的大脑塞进帽子内，再进行人体构造的表演依旧得不到承认。
绝望之际，还是马戏团收留了我……光这一点我还是很感谢团长的，嘻嘻！”
滑稽的博克斯在谈及昔日的经历时，也难免有些惆怅与怀念，但更多的还是以讥笑来表达。
韩东继续问着，“马戏团的规模会随着招募而增大吗？”
“不会……规模是不会变的。
一旦有新鲜血液注入，某人就可能丢掉饭碗。
当年替代我的那小子，虽不见得有多好的设计功底，但的确比我更适合待在马戏团内。
当然，有些被招募进来的观众也只是临时性的……他们被当作一次性的人体道具，或被驯兽师改造成表演性质的兽人，或是成为我们的营养补给等等。
只有真正有才能的个体，才有可能替换掉原班成员。”
“不断对内部成员进行优化吗？
这么说来，潘尼怀斯当初也是被替换掉的？马戏团找到了比他更合适的小丑吗？”
“这倒不是。
虽然我很讨厌这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对于【小丑】这一角色的诠释相当到位……这家伙的离开，是来自于团长的直接命令。
至于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我还知道，除我之外，还有许多人都对这只小丑有很大的意见。”
“这样我就放心了，如果真有比潘尼怀斯有趣的【小丑】，我还真想去见识一番……”
韩东在心中已有大致推测。
【黑暗马戏团】的性质估计与【德瑞镇】差不多，这种特殊、个体精英化的世界最后应该会发展成黑塔的特殊部门。
“能不能通过特殊渠道，查询马戏团目前在哪个世界？”
“理论上马戏团的出现是绝对随机且隐秘的……但如果以你的身份向黑塔查询，或许能查得到。”
“行，等你们在监狱世界进行设计与建模，我去碰碰运气。”
一听韩东想要与马戏团正面接触，滑稽的博克斯于心间悸动了一下，话语也变得正经起来。
“韩先生，如果你真的与马戏团相接触，甚至得到「宣传单」而成为观众，能否请求你一件事……”
“哦？你也想出来看表演吗？”
“出来就不用了……希望韩先生能分给我一些视觉，让我躲在你的世界里看看表演就满足了。”
“那你可要好好干了！希望能拿得出让我满意的设计。”
“一定！”
分享视觉算不上什么。
这样就能收获一枚完全臣服于自己的员工，韩东也是很满意的。
如果这两位设计师表现得很好，韩东会通过等价交换的形式，从基金会手中将两人转移过来，成为监狱里的打工人。
领着滑稽的博克斯完成参观，与背箱人索瓦汇合后，两人简单分配工作。
索瓦负责世界基础框架的扩展与改造，而博克斯负责对「统御高塔」进行特性化改造，并试着建立一些全新的世界设施，规划出特有区域。
当然。
韩东也是秘密传音，让博士在暗中监控两者的动向。
嗡！
韩东回归黑塔办事处，立即找来一位工作人员，给出【黑暗马戏团】五个关键词。
对方表情立即发生变化。
“韩先生，我们这里无权触及这种特殊组织，请您前往中层区询问相关消息……实在抱歉。”
“好的。”
韩东觉得很正常，这样才显得更有意思。
第一千七百九十四章 宣传单
兴趣上头，韩东已下定决心去马戏团看看。
就在前往中层区升降梯的过程中，韩东突然感觉人群间有某个视野锁定住自己。
“韩东，怎么来黑塔都不打声招呼呢~毕竟我们也算是合作关系嘛。”
来者正是将面皮缝合在脸上的帅哥杰克。
“我这次来有点忙。”
“也对……毕竟，你现在可是M的唯一候选人，内部消息都已经传开了，你小子可真行啊！以后一些不太好搞定的出货路线说不定要指望你来搞定。
现在有没有空赚点零花钱啊？看你现在应该不是很忙的样子。”
即便韩东的身份发生变化，帅哥杰克的语气却与以前一样，充满着阴谋与陷阱。
韩东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向杰克：
“我准备前往中层区打听关于【黑暗马戏团】的消息，杰克先生这里有情报吗？如果有的话，我节约下来的时间或许能赚点钱。”
听到这个名词的杰克，面色一变。
“黑暗马戏团……我虽然不知道，但我的关系网或许能给你搞到一些‘暗面’的消息，你先跟我走吧？待会儿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韩东却没有移动半步。
举起右手，比出【五】这个数字。
“如果杰克先生能在五分钟给我情报，节约下来的时间，我就跟你去赚点钱。”
杰克自然不爽韩东这样的态度，但缝在面部的脸皮也只能赔笑……现在的韩东，他的确不敢怎么样。
“行，我试试看吧。”
杰克随意写下一封信，人群中立即钻出一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路人将信件拿走，短时间便将信息扩散开来。
刚好五分钟。
由另一位路人将回信传回杰克手中。
韩东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帅哥杰克已经在黑塔间建立出这样密集的「暗网」。
『不过，帅哥杰克的野心本就是这样。
他主动放弃掉一整个潘多拉世界，甚至不惜毁掉昔日建立的亥博龙公司……就是为了能全神贯注于黑塔的事情，觊觎着这里其中的一切。
估摸着这家伙的最终目的可能就是原初字母中的一个。
既然如此，还是与他保持‘互相利用’的关系……等到实在没用的时候，再将关系断去。』
帅哥杰克看向一眼回信上的内容，表情有着难看。
“我这里的关系可以帮你定位到【黑暗马戏团】所在的世界……但是，中途的几个环节有一定可能惹到黑塔的监察局。
另外，也仅是定位到世界而已，具体马戏团在该世界的什么区域，这就涉及到该组织的内部规则了。”
“可以定位到具体的世界吗？足够了。”
唰！
这时，韩东突然将整条左臂，由耳孔插进大脑……来回掏了掏，直接拽出一大袋高纯度「镒矿」。
韩东可不会浪费掉亥博龙公司遗留下来的终极技术，平日闲着没事的时候都会产出镒矿，保持于监狱世界的地下仓库。
当然，像镒矿这般特殊的「科技金属」，若能用于监狱世界的扩建与改造，必然会推进世界科技的水准急速发展。
“还是五五分账吧~积分直接叮到我的账上就好。”
能见到这么大一包镒矿，帅哥杰克也是眼前一亮。
这都还没卖出去，直接就给韩东转账了一千三百积分……同时也立即派手下去查明马戏团所在的世界信息。
“稍等一下，马戏团的事情走流程都至少需要半小时。
这个组织触及到黑塔最高层，幸好只是查位置，如果还要差马戏团的人员、内部信息，我可就真做不到了。”
“谢谢杰克先生。”
“这有什么好谢谢的，我们可是朋友呢！”
说着，杰克就想上前与韩东来一个友善拥抱，可惜却被后者退步躲开。
两者都是皮笑肉不笑，以一种看似正常的眼睛对视着。
就这样等待足足四十分钟。
一份特殊信件不知何时由人群间递送到韩东手中。
也就在韩东的注意力被稍微牵走时，
杰克的手掌顺势落上肩膀，嘴巴贴在其耳边小声说着：
“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查看，如果信息泄露会很麻烦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给你说……黑暗马戏团可是很危险的，你别进去就出不来了。”
“谢谢提醒。”
韩东给出这句话后，一个快速的后撤步消失于人群间。
“这么快就神话了~而且还是唯一候选人，哎！看来我得想办法重新建立一些渠道来替换镒矿这条路线。
算了吧！这小子还是别去动他，有合作就合作，没合作就当送给未来M的礼物了。”
……
韩东得到的信件中，只给出一串暗码。
通过特殊模式转录过来时，就成了一个世界编号【L-1183】，某个大型世界。
同时还附着一串备注文字-『马戏团于昨日随机降临于该世界。』
“嗯？时间刚好……”
韩东立即通过黑塔办事处，开启一道定向传送门直达该世界的中心城市。
嗡！
乌鸦面具、黑袍蔽体的韩东落在一处人兽混合的赛博朋克都市内。
生活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具备着兽的特征，或者说本身是野兽，但却长着一些人类肢体。
不过，均属于开智生命，而且科技也发展到一定程度。
韩东也顺势伪装出一颗乌鸦脑袋，轻松融入当前环境。
“按照博克斯先生的说法，马戏团会扎根在世界人数密度最稀少的地方……但会向世界各处发放「宣传单」。
中心首都必然是宣传单的主要发放点，花半天时间来找吧。
实在找不到就对全城进行病毒扩散、思维奴役……”
乌鸦脑袋的韩东，双手踹在风衣口袋内，漫步于霓虹灯光间……一开始偏向于对宣传单的寻找，慢慢地将心境放缓，很自然地走在街道间。
就在路过一处人口密集的十字路口时。
余光偶然瞥见，人行道中间被无数人踩过的位置，散落着一张冒着黑暗气息的纸张。
也在同时，街道对面一位躺坐在磁悬浮椅上的老者似乎也注意到。
第一千七百九十五章 马戏团入口
刚巧在这时遇上行人红灯。
韩东暂时留在街道对面，装作正常等待着红绿灯。
坐于磁悬浮椅的老者就不一样了，
根本无视正在流通的兽车、街间列车，直接滑动轮椅前往人行道中央。
然而，
无论是兽车，或是即将在半分钟后驶来的城市列车，纷纷停止……附近街区的交通都因这位老者的行为而发生临时更变。
显然，老者的级别很高。
而且他的形象也与这里的居民有些不同，更偏向于人，除了满嘴獠牙外，体表并没有任何的兽化特征。
磁悬浮轮椅精准降至人行道的中央，由扶手间伸出一只机械手臂，正打算拾取宣传单时。
一只更快的手臂忽然伸过来将宣传单拾起。
只见一位乌鸦脑袋的青年，已将冒着黑烟的宣传单揣进衣兜，以一种很‘纯真’的眼神与老者相对视。
也就在这时。
十多盏高亮探照灯由不同方向射来。
好几辆飞行摩托快速来到现场，各种热兵器已将乌鸦青年锁死。
“警告！目前怀疑你正在威胁威利斯总督的人身安全，立即脱去全身衣物，将身体全部贴上地面，保持80%以上的贴合率。
同时还需要将双手放在身后我们看得见的位置。”
这些警务人员自然无法看见「宣传单」，
他们看到的只是乌鸦青年突然与他们的行政长官相接触。
面对警告，韩东无动于衷。
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马戏团已经降临，提前过去的话或许能得到更多情报。
“抱歉了，这东西是我先看见的。”
见韩东不但没有照做，反而还擅自于总督说话。
数十发脉冲子弹由不同方向射来。
眼看就要集中乌鸦青年的肉体时……嗡！一圈诡异的黑涡由青年腹部出现，将青年连同射来的子弹一并吸入其中。
气息消失，
就算将首都雷达开启也捕捉不到任何信息，同时被卷走的各种子弹也没能道路造成破坏，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威利斯总督，探测器已经捕捉到对方的部分信息，我们马上就会进行个体信息补全，对嫌犯进行全球追捕。”
“不用浪费力气了。
刚刚那位乌鸦青年应该不是我们世界的生物，由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应该都是伪造的，就算查遍全世界也不会由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既然对方没有恶意，这件事情就算没发生过。”
“好的。”
……
嗡！
如鸦人模样的韩东，踩在城外郊野的树枝上，手中正拿着冒有滚滚黑烟的「宣传单」。
以怪诞的绿色字体写着。
【黑暗马戏团已降临】
≮请跟随宣传单背面给出线索，找到入场位置，凭单入场≯
≮如果未能在三天时间内找到马戏团，或者入场人数已满一千人，该宣传单都将失效≯
宣传单的背面居然是一种土壤材质，甚至还能摸出嵌于土壤间的细小石子。
“只有土壤材质作为线索吗？不过，大型世界多为单星系结构，星球的数量有限……懒得去打听情报了，直接开找！”
右手伸直。
嘶嘶嘶~伴随着一缕缕灰色气息由皮层间渗出。
慢慢构建出一道灰色铁门，通往监狱世界的实体通道。
门扉开启时。
一只只满是鸦毛的手臂由内部深处，同时还挤出许多乌鸦脑袋，相当诡异。
嘎嘎嘎~
随着一只鸦人挤出来，接连不断的鸦群便蜂拥而出，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几乎将郊区每一棵树木都给蹲满。
它们大多数都经历过科学改造，同时也受到监狱的影响，身上或多或少都挂着铁链，或是类似的束缚道具。
韩东并没有直接下达命令。
而是将《虚空简史》于面前展开。
借助典籍作为空间介质，将空间感知向宇宙扩散，争取与每一颗星球建立联系。
“一颗……两颗……三颗……”
一边念着、一边画圈，
一道道稳定的空间传送门建立而出，可通往对应星球的传送门。
总计19道传送门于周围开启。
以鸦人长老领头，分别前往各星球人烟稀少的区域进行搜寻，韩东只需在原地静静等待……估计两个小时内就会有结果。
“神话的感觉真不一样。
自成体系，我即真理……只要该世界没有进行空间限制，我就能将感知全部覆盖出去。”
就在这时。
韩东突然偏头，漆黑的乌鸦眼瞳看向郊野树林的另一侧。
“居然能「标记」我……出来吧。”
话语携带着小丑病毒，直接传向深处的某个目标。
乘坐磁悬浮座椅的老者迅速飞来，同时以掰断一颗獠牙作为代价，抵消掉韩东的精神攻击。
“年轻人，你应该来自于黑塔本部吧？
老朽是【环兽城】的行政总督，勉勉强强有着触及王的实力……当前世界内比我强的人，应该不超过五个。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老朽都可以提供便利。”
韩东依旧是一脸冷漠，“跟过来做什么？”
“老朽对于「宣传单」上的内容也很感兴趣，目前已在环兽城收集到两张……当我正准备拾取第三张时，碰巧与你遇上。”
说着，老者从衣兜内取出两份宣传单，背面给出的线索均不相同。
一份展示着当地的天空景象，
还有一份映出某座山岳的轮廓，
“你能用出如此高端的空间秘法，想必能快速找到马戏团的位置……老朽愿意提供这两份线索，不知能否与先生你组成两人队伍，共同前往马戏团。”
韩东其实更偏向于单独行动，他找来马戏团完全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考虑到帅哥杰克的警告及老者展现的实力。
韩东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接过另外两份传单后，立即将线索分享给正在搜索中的鸦人，效率大大提高。
约半小时。
韩东已经落在某个传送门前，低声示意：“跟我来！已经找到了。”
“好。”
嗡！
怪石嶙峋的山群间，回荡着怪异扭曲的尖笑声。
栖息于这里的兽类全都逃散离开。
阵阵黑雾已将山区覆盖，可视度极低，
同时还在山路间插着一些挂着彩灯，涂抹着绿色发光粘液的怪诞指向牌……
“这里是克罗瓦星……百年前我们将这颗星球的矿脉开采一空，大部分居民纷纷移民，仅留有少许矿工与本地人。
可以说是一颗废弃星球，没想到马戏团会在这里。”
“走吧，别浪费时间。”
寻着指示牌于山路间缓慢前行，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山间一处较为平坦的区域。
这时，黑雾散去
一座如城堡般的马戏团坐落于眼前，释放出来的压迫感让老者连连后退，即便是韩东也流出阵阵冷汗。
第一千七百九十六章 真理封闭
“这就是……马戏团？这种级别的组织怎么会降临于我们世界？”
威利斯总督被眼前的‘古堡’吓了一跳，
他也算是伪王级别的存在，虽还不具备王位，但实力也能排进世界前五。
但在这一刻，他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马戏团，藏匿着能瞬间吞掉他生命的恐怖存在。
韩东虽然也被惊出一身冷汗，
但却同步开始对‘古堡’进行观测，很快便发现端倪之处……看似巨大巍峨的古堡，实际是一种布料撑起来的特殊帐篷。
当注意力慢慢由马戏团帐篷移开时，将会发现附近的山野间还游荡着来不少【苦工】。
一只只体格硕大、肌肤多为暗色，科学怪人。
面部仅生有一张嘴巴与独眼，正扛着十米长的木锥于马戏团外围制作着‘栅栏’，一旦建成将阻止任何外来者的靠近。
“比我预想中更具压迫感，进去看看吧。”
怀揣着好奇心的韩东径直走向古堡帐篷。
威利斯总督迟疑了一会，立即跟上……他已存活数千近万年，
数百年前就明显感觉到阻挡‘等级隔膜’，给他一种永远都无法逾越的感觉……对他而言，虽然具备着永恒寿命，但成长的潜力已几乎耗尽。
如此诡异，超越理解的马戏团出现于眼前，危险固然存在，但也可能是一个千年难遇的机会。
就在两人即将靠近马戏团正门时。
一颗南瓜头突然降下，挡住去路，
叽叽叽~
地面间钻出密密麻麻的黑毛鼠……每一只的毛发都如尖刺般、红晶晶眼球给人一种很恶心、厌恶的感觉。
老鼠于南瓜头下汇聚出一具黑色服装的人形躯干，
袖口外的手掌同样遍布着老鼠的那种尖刺毛发，指尖划过之处，空气都会被撕裂出缕缕黑烟。
“欢迎来到黑暗马戏团，我是这里的【检票员】，请出示你们得到的宣传单。”
随着韩东与威利斯总督给出手中的宣传单，
对方直接塞进南瓜头内，
沾染过两人指纹的宣传单，在经历过一系列的奇特转换与发酵。
两份针对性的合约书由南瓜头间吐了出来。
“请你们认真阅读合约书的内容，确认无误后，请以鲜血在右下角签名……只有完成合约签订，你们才能成为‘观众’，这是入场前最基本的规则要求。”
无论是韩东还是威利斯总督在阅读上面的内容时，均露出极其难看的表情。
威利斯总督第二次想要放弃对马戏团的参观……因上面的内容，有极大可能让他丢掉性命。
最根本的一个要求，
需在入场前进行「真理封闭」，个体将被强行降级为【常人】状态，以最弱小的普通人身体去观看表演。
等待表演全部结束时这种限制才会被解除。
就连韩东都需要考虑其中存在的风险，
他并不是来寻求机遇，只是偶然听博克斯说起，因好奇才会过来看看。
若因好奇让自身陷入险境，这就很划不来了。
就在韩东考虑到底要不要观看表演时……意识深处的隐秘角落，突然传来一阵笑声，虽说是笑声，但其中又好像夹杂着一些能听懂的字词。
“尼古拉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这样的机会都不敢把握吗？”
啪！
韩东一巴掌重重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音爆声在当前区域扩散开来，就连检票员都略微一惊。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其南瓜脑袋也裂开夸张的笑容，似乎对这位青年感兴趣起来，额外多说了几句：
“「真理封闭」主要是为了确保表演期间的现场秩序，以及不同观众间的公平性。
毕竟，来到这里的观众，实力有强有弱，我们要尽可能让所有观众都获得相同的体验。
另外，表演成员也同样遭到封闭，请放心。”
“行。”
韩东先解除「乌鸦头」的伪装，变回正常的人类青年模样。
咬破手指在合约书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韩东」。
嗡！
某种黑暗物质顺着合约纸张直接入侵到韩东的意识层区，对天赋树所在的区域进行封闭，连同树干间的深渊入口都被堵住。
『这股力量，恐怕只有‘上位’才能办到。
就算不在这里进行真理封闭，以满状态前往马戏团，对方若真想杀我的话，一样跑不掉。
有点意思~让我看看马戏团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顺便再看看顶替【潘尼怀斯】在马戏团工作的现任小丑是否够格。』
南瓜头检票员一脸满意地看着韩东：
“恭喜，你是本次出演的第193位入场观众！演出将在一天后开启，开演前都会通知。
期间你可以自由活动，参观马戏团的非限制区域。
特别警告！
一些标记‘禁止入内’的区域请千万前往其中，如果违规而被其他员工杀掉的话，我们可是不会负责的。”
“知道了。”
就在这时。
威利斯总督也签署合约。
在被「真理限制」的同时，其悬浮轮椅也被没收，更换成一种普通轮椅。
老者不禁自嘲：
“还说什么提前组队能互相照应，现在我连走路都很困难……还真是天外有天！居然能直接封固我开拓的王域以及全部的真理规则，真是可怕！
不过，反过来想的话，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机遇。”
然而，老者的这番感叹韩东根本就没听，他本人已经走到数十米开外，马上就将迈进马戏团。
“喂！等等我！”
看似行动不便的老头，忽然间肌肉暴涨，飞速滑动着轮椅，刚好卡住时间点，与韩东一并跨进马戏团大门。
不知为什么。
活过数千年的威利斯总督有这么一个古怪的【直觉】-即便被压制到常人状态，但只要跟在这位来自黑塔的青年身边或许就能增加存活率。
……
马戏团。
滚滚黑流弥漫的通道深处，在这里印着几个怪诞的绿色字体-【训练室】，并备注着闲人免进。
马戏团的核心班子正在这里进行着表演训练。
忽然间。
某位本不可能失误的成员，却突然愣住，导致彩排中断。
就在大家准备责备他时，
一种扭曲怪异的笑声从他体内传出，
“哈哈哈！似乎来了一位很有趣的【观众】，似乎与我是同一类型的！
真是少见啊，我光是站在这里，都能嗅到他身上的疯笑气味……这次的演出会比以往更加有趣。”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餐宴
「真理封锁」
韩东的【意识空间】几乎被黑暗覆盖，就连天赋树都被附满一层黑膜，以至于无法从中获取任何的力量。
深渊亦是如此，
真理得不到任何回馈，相关联的魔法、异能或是自有能力均无法施展。
不过。
在韩东的意识空间内，还有这一个因「无面拼图」所产生的神秘个体，类似于‘守墓人’。
其形象与与韩东的人类模样相同，时常徘徊于墓地间，偶尔也会在天赋树下乘凉休息……当前，随着韩东签订契约，
他作为一种能力表象，被黑暗封固于棺材间。
不过。
其眉心间所生长的一颗眼睛却始终无法被黑暗封闭，能看透黑暗间的一切。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韩东在迈进马戏团的古堡帐篷时显得相当轻松与自然。
……
“真是特别的材质。
肉眼看上去的石砌墙面，摸上去却是一种马戏团帐篷的布料感……”
韩东伸手触摸着墙面，于古堡的环形通道间前行。
威利斯总督也凭借着轮椅的滑动，全程并行。
期间时常会遇到马戏团内部的「管家」-一位脑袋漂浮着精致烛灯，举止优雅的绅士。
但凡他走过的区域，环境都会变得整洁如新，壁灯间的蜡烛也将恢复到原初长度。
管家不止一位，或拥有众多分身……每五分钟均会与一名管家擦肩而过。
又一次遇见管家时，韩东主动询问：
“请问，马戏团表演还没开始前，我们有地方休息吗？”
正在清扫着墙面的管家，将精致的扫帚与撮箕收进体内，很有礼貌地转过身。
其烛台脑袋上的火苗幻化嘴巴的模样。
“尊敬的观众们，距离表演开始还剩27小时41分。
在表演开启前你们可前往任意客房区休息，城堡间的路口指示牌会很清楚地为你们指明方向。
当然，如果你们需要我带路的话，也是可以的。
只需要收取一点小费就好。”
“小费？”就在威利斯总督疑惑时。
韩东这头已进行黑塔积分的转账，而且一转就是两百积分。
毕竟，韩东很清楚马戏团这种与黑塔存在关系，游历于万界间的特殊组织，所指的小费必然是通用货币。
“谢谢！接下来到表演开始这段时间，就由我作为你们的私人管家吧。
再过不久便是‘用餐时间’，提前到来的观众有权享用这里的餐宴。
同时，一些马戏团成员可能也会到场用餐……你们是否要过去？”
听到马戏团成员，也可能加入餐宴，韩东一下就来了兴趣。
如果能提前与主要班子接触，也能有效评估表演期间可能遇到的情况与风险。
“可以。”
“跟我来吧。”
跟随管家前行期间，威利斯总督在悄悄得知韩东花费‘两百积分’贿赂对方时，惊讶不已。
他可是很清楚积分的价值与获取难度。
他作为总督虽在当前世界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但这些钱财却根本无法兑换黑塔积分。
仅有亚超级世界才能申请与黑塔建立「货币互通」的关系，
而且汇率也是相当可怕……两百积分已经是比较大的一笔数目了。
见韩东出手如此阔绰，威利斯也认定这位青年必然很有背景，
说不定是黑塔内部培养的精英，甚至可能是某位高管的后代。
……
在管家的带领下，绕过冗长的回廊。
一块涂抹着绿色荧光颜料的指示牌挂在前面的分岔路口，上面拼写着【宴会厅】英文单词。
撩开类似于帘布结构的大门。
一处规模巨大、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展示在眼前，
采用自助餐的形式，放眼看去至少有五百种不同风格的菜品，能迎合各种口味的个体，同时还有一些手足镶嵌着炒锅、器具，或是腹腔塞着烤箱的厨师在这里现场烹饪。
目前已有不少‘观众’正在这里用餐。
有些奇怪的是，
这里的观众大多来自于当前世界，都应该认识大名鼎鼎的威利斯总督……当前却很少有人打招呼，甚至连正眼都不看过来。
“威利斯总督，这些家伙都不认识你吗？”
老头在将视野扫过这些人时，表情变得有些难看，
“这里聚集着不少星际通缉者，以及不属于我等势力的特有个体。
总得来说，这些家伙都很特殊。
毕竟「宣传单」可不是一般人能看见的……至少我身边基本没人能看清宣传单上的内容。”
就在两人闲聊时。
嗡！
一柄锋利的餐刀突然飞来，直指威利斯总督的脑袋。
即将穿刺时。
嗡！
看似行动不便，年迈老衰的威利斯却以双指精准夹住……他可不是什么老人，而是活了近万年，经历过无数生死磨炼的老怪物。
即便遭到真理封闭，肉体掌握的技术依旧处于常人巅峰。
“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
不远处，一位生长着狐狸尾巴的妖媚男子连忙道歉。
威利斯总督没有说什么，滑动轮椅也开始打菜。
韩东全程默不作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两人端着美味的菜品，坐在人员相对偏少的角落用餐。
威利斯总督又主动挑开话题：“年轻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都不好称呼。”
“尼古拉斯。”
“威利斯·德克达威，兽环城的行政总督，专门负责压制、抓捕以及清除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这里有不少观众都是我昔日主要的抓捕对象。
他们待会儿可能还会主动找麻烦。”
韩东一脸平静地说着：“没关系，我正好需要核验一件事，如果在马戏团内部杀人，或挑起事端会作何处理。”
也就在两者进食期间，
角落区却渐渐坐满了人，并非用餐人数增多，而是一群抱有特殊目的的家伙……眼神间的杀意是藏不住的。
“尼古拉斯先生，这群家伙是找来我麻烦的……你要不先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韩东一口吞进大块的爆汁牛排，咀嚼一阵后轻声回应：
“没事，如果不小心波及到我，我不介意将他们处决了。”
就在周围快要有所动作时。
轰！
大门被某人一脚踹开。
一种饱含着悲伤与欢悦的笑声瞬间充斥整个宴会听。
“哈哈哈！
这个世界的观众还不错嘛~第一天就来了这么多人，还找到这里用餐……【驯兽师】那家伙这回真的赚大了。
真是羡慕呢~哈哈啊！”
笑声立即引起韩东的注意，但他却尽可能用余光去观察。
映入眼中的是一位手持权杖，以黑白妆容为主的【小丑】。
左脸以白为背景，黑为表情，绘制着一张哭泣的脸庞、
右脸以黑为背景，白为表情，绘制出一张喜悦之容、
在小丑身后还跟着几位具备鲜明特征的‘班子成员’。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交谈
虽然马戏团班子的确有可能前往公共区域用餐，但也属于罕见情况。
他们本身还是顶着很大的‘压力’，
马戏团表演决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失误，一旦因某人原因导致某场节目的中断，且不说地位不保被赶出马戏团，
甚至会承受团长的怒火，沦为失败品来处理，
表演前夕需要进行数十场、甚至百场彩排，每一份每一秒都是相当珍贵的。
班子成员一般都会考虑外卖来解决，当然，也就是让管家帮他们打菜并送到彩排室。
不过。
【小丑】今日却以状态不佳为理由，提议大家前往宴会厅用餐。
由于他本身与多场表演有关，经商议后将彩排暂时中断一小时……
更重要的是，
这位小丑与他的前任可截然不同，
他在戏班间的名望可是很高的，而且也受到同伴的喜欢，大家都很愿意与他接触，可以说是马戏团内朋友最多的一人。
在他的提议下还有两位重要成员一并到来，
顶着杂技师与灯光师头衔的两位特殊人物正跟在小丑身后，当前正环视着宴会厅的‘观众’。
韩东与威利斯总督正巧被一群心怀不轨的家伙给围住，可借此隐蔽起来。
“这就是顶替潘尼怀斯的‘新小丑’吗……似乎与我一样存在着与【笑】相关的属性，不过并不是疯笑，而是另一种。
还是不要观察他比较好，容易引起共鸣感应而被发现。”
韩东将目光转向小丑身旁的【杂技师】时，心脏猛然一阵抽搐，莫名的危险感席卷全身。
如果是普通观察还好，
杂技师是一位穿着皮质风衣，身材魁梧的个体，同时还戴着帽子与墨镜。
其体格身材配合这番打扮有些类似于生化危机的‘暴君’，这种形象在万千世界间太常见，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由于韩东的‘眼’未遭封闭，轻松看穿绝缘材质的特殊风衣，
体内所展示的‘景象’直接让韩东识别出此人在马戏团的另一重身份-‘杂技师’。
各种杂技道具，
如飞刀、玻璃球、木竿等等，全部规则收纳在肉体间（飞刀插在腰间的收纳孔，小玻璃珠子镶嵌在胸口，木杆直接插在后背或是双臂间等等）
同时，
在体表还凸起着一些容貌与他相似的头颅，相互间还在窃窃私语。
魔眼大概能读懂交流内容，正是关于彩排以及表演的事情……这些头颅会在表演期间以不同姿态脱离身体，化作杂技师一号、二号、三号等等进行协同表演。
这位杂技师的体内根本就没有一块像样的区域……要么塞满着道具，要么填塞着化身，将肉体进行最大化的利用。
即便「真理封闭」依旧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在看清杂技师的情况后，韩东将目光移向下一位成员。
然而，窥探还没开始，魔眼就因刺眼的光亮强行闭合……韩东本身也连忙转移目光，内心略微一惊。
『这位应该就是马戏团的灯光师吧？
身体随时都在自发光，可有效屏蔽一切不怀好意的观测，而且还能进行逆向追踪……这里面果然个个都是人才。』
在确定刚才的窥探没有被发现后，
韩东才慢慢透过人缝，以最常规的肉眼去重新观察这位【灯光师】，
其形象是一位俊朗的金发大叔……不过，眼睛却是一种金属灯筒结构，甚至能看见细小的螺丝镶嵌在眼眶周围。
同时露出在外的掌心，
以及被衣衫遮住的躯体间，都镶嵌有机械灯，具体有什么别的作用暂时未知。
随着三位主要班子成员的到来。
本想对威利斯总督发动攻击的‘观众’，也暂时停手。
他们也是被选中而来的特殊个体，即便遭到真理封闭，依旧能感受班子成员身上传来的危险。
不过，他们并没有退走的意思。
大概二十多个人全部集中在角落区装作吃饭，将总督与韩东团团围住，打算等到三人离开再动手。
对于被包围的情况，韩东反而觉得很好，他目前并不想与现任小丑有直接接触。
“大家吃好喝好，不用在意我们……”
小丑踩着滑稽的舞步，专挑一些生鲜食物来进食，以内脏与眼球为主，搭配一些鲜榨的肉姜饮料。
然而，端着餐盘的小丑却没有在餐厅空位偏多的中心区域坐下。
而是向着人员密度最高的角落慢慢走来，
这样的一幕让韩东暗道不好，但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随机应变。
“哎~我果然还是喜欢人多一点的地方，借过一下！
咦！这里还有两个空位……阿努斯，过来一起做吧！”
黑白小丑直接挤坐在于韩东身旁的座位。
被他招呼的‘阿努斯’正是金发灯光师，也很快坐在威利斯总督身旁……至于通行的杂技师，由于身材过大，根本不好挤进来，只能一个人坐在外围区域。
一时间，这张四人餐桌不仅变得拥挤，气氛也有些凝重。
啪叽啪叽！
各种生鲜内脏在小丑口中爆浆炸开，显出一副很满足的表情。
隔壁的灯光师则以汤类食物为主，慢慢吮吸着汤汁。
进食到一半时。
小丑在保持右脸不变的情况下，左脸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喂~这种声音应该只有我们能听见哦~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来头啊？
怎么过来吃个饭，就有这么多人想杀掉你们……虽说马戏团没有规定不许杀人，但我还是不太想观众数量提前减少。
这样的话，我的表演欲望可是会降低的。”
对于小丑的问题。
韩东选择沉默，交给威利斯总督来回答。
“哦哦哦！真是荣幸，没想到是总督大人……管理一个世界肯定很不容易吧！
理解理解，毕竟，「宣传单」只有特殊个体能看见，而大部分特殊的家伙都不怎么安分守己。
不如这样？
我对你们还是很有兴趣的，你们待会儿跟我走！保你们没事，怎么样？”
威利斯总督也不是傻子。
眼前的情况，虽然被二十多人围攻，他还是由信心活下来，更别说还有韩东提供帮助。
但如果要跟着这位神秘的小丑，后续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他迟疑要怎么回答时。
韩东用手中的刀叉在桌上摆出一个【×】型，随即擦拭着嘴巴，并以眼神示意威利斯总督，
两人同时起身离开。
也就在这时。
小丑突然伸展一个懒腰，改为右脸大声对周围的人群说话：
“喂！你们是不是与这两个家伙有仇，马戏团可没有规定不许杀人哦，你们想干就干嘛！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要压抑自身的欲望。”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管家
韩东的内心其实很清楚。
当小丑端着餐盘向角落区走来时，韩东就猜到对方已经盯上自己，原因大概就是‘同源感’。
韩东因真理封闭的原因，疯笑也连带受到限制，只有在听见对方发出的笑声时有所触动。
但对方所具备的【笑】是另一种类型，或许在感应方面更加突出。
提前就察觉到什么，才会专程找来宴会厅，迅速锁定这位同样与‘笑’有关的特殊观众。
不知为什么，
当马戏团的现任小丑于身旁坐下时，韩东本能性地感到排斥，甚至感到恶心。
当小丑的右侧脸说出这番公开性的话语时，相当于公开激励这群家伙爆发冲突，数十道杀意已经凝聚在总督身上。
『非要搞事吗？哎……』
韩东微微一震叹息，随即用眼神示意轮椅上的威利斯总督，准备开干。
虽说有魔眼这章底牌能让韩东看清所有攻击的路线，甚至提前就预视出有效的躲避空间……但韩东并不打算在这里使用。
一旦被观战的小丑等人发现底牌，后续的事情麻烦了。
韩东撸起衣袖，准备直接肉搏干架……打架方面，他还是很有信心，再怎么说也是俱乐部调教出来的会员。
这时。
一位面部长满着雄狮鬃毛的巨汉，直接抄起身旁的铁质座椅，重重砸下。
Duang！
铁椅正面砸中，直接炸得四分五裂，可见这一击的力量有多大
但是，韩东与威利斯总督却毫发无损，
被铁椅砸中的目标并非两人，而是以金属烛台作为脑袋的「管家」……在铁椅砸下时，他突然出现，刚好挡在两人面前。
不过。
管家并没有受伤，刚刚的敲砸只是导致烛台的灯火略微变小，本身无任何损伤。
管家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示意韩东两人赶紧离开。
因神秘的管家出面，周围‘观众’也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反正马戏团还将在这里存在六天，后面有的是机会。
这时，角落传来一阵听上去很友善的声音。
“你在干嘛呢，管家……这种小事情你也要管吗？”
“宴会厅可是我们精心准备出来的，肆意破坏或是扰乱的话，团长可能会很不高兴……如果这里的死亡人数超过限度，影响到最终的观众数量。
团长可能会追究你的责任，这就不好办了。”
“哦？”
小丑本想再说些什么，
但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目送管家领着两人离开。
“管家今天的表现很异常……阿努斯，你怎么看？”
灯光师由很客观的角度回答：“管家这么做本身没错，不过因这件事与你‘对立’的确显得很奇怪……就算那位年轻人给过‘小费’也没必要。
这里面必然藏着一些秘密。
另外，这件事是你主动想要找麻烦的吧，巴金斯？这位青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小丑露出一种十分诧异的表情，连忙摆手，
“没有哦！
我只是感觉他们被这么多人针对，肯定有什么特殊点，想要试试将他们招募为助手。
既然他们不同意，我就顺水推舟激化矛盾，正好能借着休息时间看一出冲突大戏，或许对我们的表演有启发作用。”
就在这时，坐于外围的杂技师突然发话：
“那位青年有点不一样……后续我会注意他的。”
……
韩东与威利斯被引向特殊的休息间，这里还没有其他观众入住。
“两位就在这里休息吧。
请放心，马戏团虽没有限制观众之间的搏斗、厮杀行为，却限制着出演者的行为。演出前，他们是不能对‘观众’动手，违规者将受到超出他们承受限度的惩罚。”
“演出前吗？”韩东注意到话语中的细节，同时也跟着道谢：“多谢管家先生在刚才帮忙解围。”
“确保宴会厅的秩序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其实，对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韩东却继续追问：
“这会带给你麻烦吗，管家先生？毕竟我们只是过客，而小丑那群人才是长期与你生活在一起的戏班人员。”
“我与他们虽同为马戏团成员，但工作内容完全不同，平时很少有交集。”
韩东突然凑上脑袋，试探性地问着：“管家先生，有空留下来私聊几句吗？有些事情希望能向你打听一下。”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近期会有大量观众到来，我必须确保马戏团各区域的秩序与整洁……”
叮！一千积分到账。
“不过，稍微耽搁一下倒也没关系，不知道先生想聊什么内容？”
韩东以十指交叉在面前，嘴角上翘而小声说着，“我们就聊聊刚才那位【小丑】的事情吧……能说多少是多少，我也不会强求。”
忽然间。
顶在管家脑袋上的烛火更变成一种黑色火焰，所释放出来的光芒将当前区域封闭。
“巴金斯·奥布莱恩，现任马戏团的小丑，又被称为「悲欢者」或者「黑白小丑」。
我们因签订保密协议，我能给你的信息并不多。”
“没关系，能说多少就多少。”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尤其是马戏团进行准备工作的最后一天，大批观众纷纷找来「入口」。
韩东因给予管家不少的小费，对方也特意在寝室门口挂上「禁止入内」的木牌。
这两天也没有小丑或是其它班子成员来找麻烦，让韩东得到充分的休息与放松。
除了休息外，韩东还在试图以【真魔眼】破译限制着全身的「真理封闭」。
目前已基本找到破译方法，
不过一旦解除限制，马戏团也会立即发现……这一招便悄悄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
马戏团降临于星球的【第四日】。
表演将于今日午时正式拉开帷幕。
盯着烛台的管家提前三小时便亲自来通知两人，同时还附带从宴会厅带来的丰盛早餐，一看就是给足了小费。
韩东正在冥想。
威利斯总督刚刚完成一道重要工序，大汗满头。
他在确保休息的情况下，花费整整30小时进行科技锻造，利用轮椅制造出一副外骨骼装甲（腿），行动变得异常灵敏。
必然是活过几千年的老怪物，这些技术都刻在他的人生阅历间。
“看来你们都准备好了，这里建议你们提前入场，选上一个好位置的话，后续的表演会‘安全’不少。”
“麻烦管家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