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纯爱派>第80章 浪子暴徒-8

  他失神地听完神父的祷告,在墓地站到天黑,去书店买了能找到的所有海明威的书,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哪里都没有去,待在家里读完了这些书。

  一个星期后,他去纳比贝附近执行一次任务,护送某位公主和两箱金子,送到利伯维尔算是任务结束,安德烈没有留在当地等结账,先回了奥尔比亚。那段时间应该正是欧洲杯,足球赌赛如火如荼,安德烈不懂这些,只是顺手买了张欧洲百万,还以为也是赌足球的,结果不是,买都买了,顺手就勾了。

  中了500万欧元。

  安德烈看着开奖结果,愣了五六秒才笑出来,这种好运,人生还是第一次走。

  定好了划款账户,交了税,紧接着安德烈就来到河边,振臂一挥把手机扔进了河里,手机砸出咚的一声响,在急流中消失不见——他想这么做很久了。懒得换号码,也不必留什么退路,他要这种不顾一切把什么东西都抛下的畅快感。

  自从伏基罗死后,安德烈总是难以寻得这种畅快感,伏基罗担忧的眼神和无言的牵挂如同一道枷锁。

  其实,伏基罗的离去与其说是安德烈伤心,不如说是让安德烈迷茫。现在安德烈可以承认了,伏基罗给他的影响,要比他以为的大得多。他和伏基罗一样,生活信条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生活状态是风滚草,他也一样,随时随地不告而别,抛下各路情人,情话都是谎话,无法在任何一个地方生根,辜负并伤别人的心,再躲开一切面对自我的机会。伏基罗当年的种种纠结就像镜像一样倒映在安德烈身上:伏基罗要离开却最终还是返家,他要远走安德烈却像枷锁;安德烈以为伏基罗不在他就可以自由自在,但却总是不自觉地想对自己更加负责,只因为他觉得这样伏基罗才会安心。

  安德烈头一次审视他的工作,他有些倦怠了,或许他不该再做这个营生了,毕竟这行很难出什么功成身退的幸运儿,即便不死在前线,不是一身伤病就是满目仇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招惹上了别人,更重要的是攒不下钱。不是有种概念叫“报复性消费”,压力很大的一段时间过后,花钱会大手大脚,所以他们这些人没钱是很正常的,另一方面,对人生有妥善规划的人大概率也不会走上这么一条生死未卜的路。

  安德烈不愿想了,反正有钱了,先给他的狗买上几身金子绣的衣服,大金链,黑墨镜,机械表,金狗鞋,拎着简单的背包装满现金,抱着他的富贵狗去公海上精打细算地赌了七天七夜。

  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两千欧。但好消息是,狗的金鞋还在。

  安德烈看着他的狗欢快地跑来跑去,问了他无数遍问的问题:“这玩意儿不重吗?”

  也许他的狗就和他一样,就是爱钱,跑得更欢了,安德烈摇摇头笑笑,低头吃他买的速食干面,配凉水,当晚饭。这屋子不大,还剩点钱,应该装修一下,不然灯光也太暗了,算了,装修太费钱了,干脆去东南亚过段时间吧,那里物价低。

  他想东想西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安德烈朝狗使了个眼神,狗立刻不跑了,轻轻地缩到了桌子低下,安德烈抽出桌面下的枪,靠近门口,瞄了下猫眼,看见了个戴帽子的矮个子:“谁?”

  “我,老兄。”

  “你他妈谁啊。”

  敲门声又响起来:“我,老虎。”

  安德烈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眼猫眼,矮个子抬起头朝他一笑,挥挥手,安德烈拉开门:“老鼠,如果道上的人都叫你老鼠,你自称老虎也是没用的。”

  老鼠咧开他金灿灿牙齿的嘴笑:“那不一定,能进去吗?”

  安德烈看了一眼周围没有别人,解开门链,让他进来。但他准备关门,有几个彪形大汉从旁边极快地冲出来抵住了门,安德烈暗觉不好,刚抬起枪,就听见后面的老鼠说:“最好别。”他的枪对着狗。

  “安德烈,我们来聊聊。你放轻松一点,要杀你早杀了。”

  安德烈打量打量他,冷笑一声,让开路,外面的几个男人挤了进来。

  安德烈和老鼠坐在桌子两侧,老鼠后面站着一群高大的男人,各个来者不善。

  “你要审讯我啊?”

  老鼠摆摆手:“闲话少说,我有急事。去年我帮你联络份去纳比贝的工作,你们把人送到利伯维尔了对吧?”

  安德烈低头吃面:“都几个月了,现在你来问。”

  “当时为什么不留下来结账?”

  “那里空气不好,我受不了,有股臭海鲜的味……”

  “不要转移话题。”老鼠那张常年笑嘻嘻的脸皮今天绷得尤其紧,“公主死了,钱被抢了,和你一起的几个雇佣兵消失了。”

  安德烈抬眼看他:“就他妈为抢两箱金子,至于吗?”

  “不止。那公主不是被绑架了吗,她爹已经准备了赎金,除了两箱金子,还有将近五十千克的钻石存放在利伯维尔——妈的,非洲佬真有钱——总之,你们几个人在利伯维尔得到了这个消息,盘算着与其把公主交回去拿酬金,不如杀了公主抢走钻石,你们就这么干了。现在她家里人生气了,所以安德烈,钱在哪里?”

  安德烈眨了两下眼:“我操,那得有一个亿吧。”

  老鼠啧了一声:“哎,注意重点。”

  “OKok,但我不在啊,我提前回来了。”安德烈摊摊手,“这很难查证吗?”

  老鼠摘下他的帽子,攥在手里:“我们很熟了,你觉得这话说出来你信吗?”他指指狗,“你他妈狗都穿金鞋,它戴的那是Gondolo吗?妈的我都没戴这个表,你哪来的钱?”

  “彩票,欧洲百万。”

  “……”老鼠有点失去耐心,“耍我是吧?”

  “这根本不难查,你可以去佛罗帕斯广场揭奖处查,或许有记录。”安德烈自己也说得不太确定。“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是伪造的,没有留照;钱到之后我就转出,把那个账户注销了,所以或许没有直接往来凭证……”

  老鼠盯着他,点点头:“所以你也明白,证不了。”

  安德烈咬咬牙:“啧……”

  “你最好坦白地说,一,钱在哪里,你们怎么分的;二,剩下的人在哪里。你看,我也不想难为你,这么多年交情了,对吧,安德烈,给你个机会。”

  安德烈笑起来:“你他妈还给我机会,老鼠,你本事了啊。听好了,一,我没参与杀人分钱;二,如果有人要来‘难为’我,后果可要他们自负,别怪我没提醒。”

  老鼠换了个语气:“好了,好了,不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后面不关我事了安德烈。”

  “不过既然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是我办,抢钱而已,没必要杀那个公主吧。”说着安德烈伸手勾勾手指,示意老鼠给他根烟。

  老鼠摸摸口袋,掏出一根烟,塞进他嘴里,再掏出打火机点上火:“怀疑你也不是没道理。你之前做的是战争佣兵,名声在外,手段也脏,有能力筹备这样的事。”

  安德烈拍拍他的手,往后仰仰身,吐出一口烟:“参与战争太耗时间了,现在我想赚快钱,不然也不会找你这个掮客来牵线。”

  “出这种事,我也是跑不掉的,所以你也别怪我,我把参与这次行动的名单通通给了他们,也是没办法,唉。”

  安德烈笑起来:“不是吧老鼠,你变脸倒是很快。”他扫视一圈站在老鼠身后的高大男人们,“行啊你,养不少好狗。”

  有个男人眉头一皱,上前一步隔着桌子拽起安德烈的领口,将他微微提起来。安德烈不算矮,但这些人比他还要高两个头,像个巨人,手臂有他大腿粗,轻轻松松拎起安德烈,恶狠狠地盯着他:“小子,说话小心点。”

  安德烈笑了笑,还被拎着,叼着烟侧过脸看老鼠:“喂,要动手是吧。”

  老鼠转头瞪着巨人:“给我滚回来,你知道他是谁吗。”

  巨人看看老鼠,放开了手,安德烈跌回椅子,慢吞吞地坐正,弹了弹烟灰:“所以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已经把我给卖了,对吧。”

  “我来,是想先探探你的意思,既然你说没有,我也就按你的话转述,至于他们信不信,我就决定不了了。”老鼠摁灭烟,站起身,“我只能说,祝你好运。”

  老鼠冲他点点头,带着人走了,安德烈看着他们的背影喊:“把门带上。”最后的那个人没有关门,过了一会儿,那人又拐回来,关上了门。

  老鼠出了这破旧小楼,在不远的街角仓库里,和一个男人见面,把安德烈说的话告诉了他,那男人显然脾气不太好,听完一脚踢开了脚边的汽油桶。

  “中奖?!他敢这么说?”

  老鼠凑近他,小声地说:“王子陛下……”

  “我不是王子,我是亲王。”

  老鼠转开脸偷偷翻了个白眼,真他妈事多,但他还是毕恭毕敬地继续:“王……总之,这是他原话,证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也确实有可能。照我的意思,亚历山德罗维奇就不要追了,如果真是他做的,我们肯定找不到他,况且把他逼急了,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显然,这个年轻的亲王是不会向一个佣兵妥协的,他皱着眉蔑视地看着老鼠:“你人如其名。依我的意思,就要从这个人下手,把他挫骨扬灰,消息散出去,给其他人看,他们知道,天涯海角也别想跑掉。”

  “这个人原先做佣兵的时候价格就很高,因为他极其擅长刺杀,是所有战场中‘斩首行动’的不二人选,千军万马中取首领的命,从没有失手过,死在他手下的王公贵族无论是数量还是来头,可能都远超过你想象。”

  亲王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行了,你挖个洞待着吧,这事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他说完吹了声口哨,阴影里人影纷纷走出,全副武装,待着黑色的面罩和头盔。亲王转头朝老鼠笑笑:“替你朋友祈祷吧。”

  老鼠没出声,看着这些人从他身边鱼贯而出,亲王的侍从拿出一张折叠椅,在这破败的、灰尘飞扬的仓库里撑开,亲王悠哉悠哉地坐下来,接过递来的咖啡,优雅地做了个手势:“来和我一起等吧,请。”

  “我站着就行。”老鼠往后退退,一起望向对面的楼。

  有钱人真是大手笔,安德烈住那破楼的四层,没一分钟,就倏地亮起一道闪光,估计是人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先一个闪//光/弹,接着全楼的灯里里外外全都熄灭了,顿时响起邻居的抱怨声,立刻枪声就跟着响起来,枪火在四层的窗户亮亮灭灭,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和上上下下住户的尖叫声,人们从楼里跑出来,在楼下聚集,一起仰头看向四层,不一会儿,便有警笛声远远地响起,四层又轰得一声炸了一半,玻璃稀稀拉拉地往下落,人们抱着头跑开,接着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窗声,有个人从四层里掉出来,正正好砸在停下的警察上,把车顶砸了个大坑。

  等看清掉下来的人不是安德烈时,亲王按捺不住地站起来,紧张兮兮地盯着对面,眼看着局势溃败,安德烈似乎毫无踪迹。他转头瞪着老鼠:“打草惊蛇。”

  老鼠翻翻白眼,这一趟不过一共五分钟,还是这位亲王让去探口风的,没经验就别指使人,现在倒是很会甩锅,他朝亲王笑笑:“你说是就是吧。”

  不管怪到谁头上,安德烈是抓不到了。

  但这位亲王不打算放弃,他在行业里开出了高价赏金,要索安德烈的命,应标者众,就算杀不了安德烈,肯定也没少给他添堵。

  悬赏开始一月有余,常常有人带着零零散散的身体部件来见他,说这是从安德烈身上搞下来的,人已经死了。起初亲王还很高兴,付了钱给人,后面没过几天就发现安德烈活动的消息依旧在外流程,摆明了自己被人当冤大头,气得几天没睡好觉。

  亲王也涨见识了,除了见尸,一切免谈。他开的价很高,一个安德烈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配这么高的价,激得多位半隐退的前辈也出来觅食,想必安德烈也睡不好觉。

  两个月以后,有个人传话给亲王,说虽然还没杀掉安德烈,但是杀掉了安德烈的狗。亲王一头雾水,关他屁事,理都没理。

  又是一个月过去,安德烈的脑袋仍旧安安稳稳地呆在脖子上,未婚妻死以后,岳父大人悲痛交加,大权落入亲王手里,忙得不亦乐乎,渐渐地把这个追不到的影子抛到了脑后,一条被半个行当追杀的丧家犬,没什么被人铭记的意义。

  亲王这天行程很慢,议事会就开到了九点半,还赶着去了个慈善拍卖晚宴露面,跟几十个花枝招展男人女人握了一晚上手,笑得脸都僵了,一上车就开始用酒精擦手,疲惫地问司机接下来去哪儿,司机说去见国王。

  于是他晚上十一点还要去陪前岳父喝酒,听他抒发郁结。他从欧洲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拼命追求一个只见过四五次、他根本不爱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有朝一日抢班夺朝,何必日日小心翼翼,夜夜提心吊胆。破败王室的伶仃后裔,其实没有太多选择。

  他听着前岳父陈苦,却望着落地窗前自己的倒影,一方面忧心忡忡,女人死了他恐怕也很快会被踢开,另一方面,他也实在忍不了整天没完没了的伏低做小。

  凌晨一点,他才被放回去,前岳父睡得像头死猪,梦里还在骂骂咧咧,他只嫌还没快点走,一整天为己装腔,为人作秀,也该休息了。

  他上了三楼,遣散了一路上等着的仆从,在门口解开扣子,推开门,懒得开灯,径直走到酒架边,随便拿了一只,坐在自己的单人沙发上,刚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就惊觉手臂两侧有东西。

  亲王愣了一下,一支枪管轻轻地抵在他脑后,有个男人说:“别动宝贝,我担心你受伤。”

  他现在意识到,有个男人坐在沙发靠背上,两条腿就放在自己的肩膀两侧,把自己卡在中间,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脑袋后面就是……

  想到这里,他嫌弃地往前坐了坐。

  但男人弯下腰,脸凑到他眼睛前,看着他:“你追我追得很紧啊,有点烦人了。”

  亲王干咽了一下,他想,这个就是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那个“俄罗斯人”。

  但很奇怪,安德烈讲话也好,脸也好,都是很正常的人,和他想象中凶神恶煞、五大三粗的佣兵形象相去甚远,安德烈这么多年走南闯北,没有留下过一张照片,足以证明手段高超。

  亲王对和佣兵打交道并不是很擅长,只能壮着胆子,使自己看起来不落下风,尽管他实质上已经在对方胯/下。

  “你怎么进来的?”

  安德烈用枪管顶顶他的头:“我是谷歌吗?你问什么我就答。”

  “……”

  “现在来谈一谈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的狗死了,她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打个比方,我爸和狗同时掉进水里,在知道狗会游泳的前提下,我也会先救狗,因为我不想让她多呛几口水。但因为你,她死了。”安德烈坐直,把枪管放在亲王头顶,“本来我不想来,最近我在考虑退休的事,但她死了,我不得不来一趟。”

  亲王舔舔嘴唇,他觉得安德烈是个奇怪的佣兵,举重若轻,危险不像沉枪重炮,如刀锋似钢线。

  “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狗你报仇,跟我有什么关系。”

  “杀你一劳永逸。”

  “……”亲王眼珠动了动,刚要转头,被枪口抵住脸颊,没转动。

  “禁止偷看。”

  “我想雇佣你。”

  安德烈哼笑:“活命花招百出。”

  亲王举举手:“我是说真的,能跟你聊一下吗?正常地谈谈,起码你先……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提防着后面的动静,大约过了漫长的几秒,安德烈长腿一迈,走了下来,拉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翘着二郎腿,一手臂挂在椅背上,侧倚着,抬头看他。

  “我叫哈利赫里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亲王终于得以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你们毁约杀的人,是我的未婚妻。我们的婚礼原本一个月前就该举行了。如果她没死的话。”

  “我说了一千遍,我没有……”

  “所以我想杀了她父亲。”亲王打断他,继续自己的话。“她是独女,如果我娶了她,现在王位已经是我的了,可是婚还没有结成,老国王年纪大了,死只是转眼的事,搞那么多十来岁的男孩儿女孩儿,现在也不可能给他留后。甥侄各个虎视眈眈,长此以往,还有我一个外人什么事?不过如果他现在死,他现在死我就有戏,现在我势力充沛,日久必有变数,夜长梦多。得杀了他。”

  安德烈看了一会他,摇摇头感叹:“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么小一个国家,也要争得头破血流,犯得上吗,这附近起码三十多个王国,你再找一个不行吗?”

  “你懂什么是沉没成本吗?”

  “我看起来像是上过学的人吗,上过学我干这行吗?”安德烈晃晃手,“我上的大学叫社会。”

  “……”亲王试图把话题带回来,“我可以给你丰厚的报酬,你想退休不是吗,你总归需要一笔钱。”

  “烧签是你安排的吧?”安德烈问,“你未婚妻是你杀的?”

  亲王瞪圆了眼:“当然不是,肯定是哪个甥侄想毁了我,才在我的路上横插一腿,难道我会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安德烈看着他,没有说话。

  两人互相看着,亲王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看着对面安德烈的眼神如一潭死水,却似乎能看穿心思,这个人比外表看起来聪明敏锐得多,或者说多年生活确实锤炼了他,他在纷乱局势中挑选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本事和他杀人的技能或许不相上下。

  安德烈的表情松动了,笑了笑:“或许有没有别的和平办法?你的未婚妻——愿她安息——已经死了,你老丈人还悲痛呢,就也死了,多可怜啊,我都要哭了。”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混迹多年不会没听过他的名声,想抬价可以直说。”

  “或者你老丈人喜欢年轻的,你喜欢王权富贵,不然你委屈一下,献个身,各取所需,稳定局面。”

  “……我二十五了,对他来说太老了。我还是那句话,想抬价可以直说。”

  “可是我来是为了杀你的,随随便便就更改目的,我和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起码人家还躺着。”

  “我收回所有追杀你的标,酬金翻三倍给你。”

  “你老丈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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