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驭梦奇录>第125章

  正因为复制羽警烛冒天下之大不韪使出血杀之术,羽警烛立刻变主意,决定不再和对方周旋,而立即置对方于死地。

  先前羽警烛还以为复制羽警烛只具有与自己一样的形骸,而对方却连续使出黑煞法和血杀之术,很显然对方也有自己的神髓,一不留神,对方取代自己就可能变为现实。

  而如何置对方于死地,羽警烛并无良策,但他有个直觉,既然镜子能够创造出复制羽警烛来,那么它也有可能毁灭自己的创造物。事实证明,他的直觉非常准。

  被割裂成几十片的人当然活不了。

  若无意外,复制羽警烛生于镜子,也必将死于镜子,度过非常短暂的生命,连朝生暮死都算不上。那声合二为一的惨呼,也将成为他生命的最后一个音节。

  见镜子破碎,虚夫人、虚氏兄妹先露出痛心的神情,随即看见复制羽警烛割裂,脸上瞬息间换上一副喜色。

  虚夫人甚至忍不住叫道:“你死定了!”这不是针对复制羽警烛,而是说给羽警烛听的。

  在溟琥剑从复制羽警烛右胸飞出的同时,羽警烛身上也出现一道与复制羽警烛完全一样的剑伤。在这一瞬间,他猛然觉得不妙:我和他同生同死,杀他就等于杀我自己!

  刚意识到这一点,镜子已经破碎,复制羽警烛随之血肉纷飞,而他的身躯也散成了碎片。

  羽警烛也与复制羽警烛一样,发出了一声合二为一的惨呼。两者的惨呼声不分先后,长短高低完全一样。

  幸亏羽警烛意识到自己的性命和复制羽警烛是连在一起的,所以能即时采取对策。

  在身躯刚刚散开、惨叫的同时,他右手举起,重重击在自己头上,当即把自己打晕。

  先前空雨花建议他施展昏迷大法,他不肯,现在却不得不使出这一招来救自己,这是唯一能救他性命的功夫。

  当然,光有这功夫还不够,关键是得赶在自己还没丧命之前使出来。

  身躯虽然四散纷飞,他却没有立刻死去。

  正是这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让他能一拳打昏自己。

  这一拳救了他的性命,当然也救了复制羽警烛的。

  两人身躯分成几十片,每片之间刚露出一道窄窄的缝隙,还没来得及散开,就因为羽警烛昏迷的神奇功效而重新拼合在一起,恢复其完好之躯。

  从两人身上那数十条缝隙出现到消失,时间非常之短,几乎只是一眨眼的亿万分之一。相对地,羽警烛也只昏迷了一眨眼的亿万分之一。

  羽警烛醒了。

  羽警烛得救了。

  他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向右边一飘,抓起空雨花,脚下用劲,身子平拉,如箭朝镞向后面激射,撞破西边的木墙,一直飘飞几十丈,落在外面那齐整而没有灵气的草丛里。

  脚刚落在草丛中,他已面向南边。之后,他跃起数丈,再次横拉身子,头部向前,朝雪月湖边飞过去。在向上跃起时,他还顺手摘了一片杜鹃树叶握在手里。

  从复制羽警烛从光圈里变出一空雨花的复制品开始,到现在羽警烛提着他飞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令空雨花目不暇给,脑子跟不上。

  他被羽警烛拎着,看着两边的花草飞快地朝后退去,他再次感到身不由己的悲哀。

  不过,第一次看见羽警烛落荒而逃,他又情不自禁感到些许的快意,虽然羽警烛的落败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

  须臾,到了湖边,羽警烛落下来,顺道也把空雨花放下,让他也面朝湖面。羽警烛从湖岸的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枝一端握在手里,一端抛向湖水。柳枝只有丈余长,可他这么一抛,柳条的一端竟然横过湖面,落在对岸,插进土里。

  羽警烛随即把柳条往后面拉,将对岸的土地扯过来。

  此时,雪月湖湖岸的土地就像是面团,被羽警烛随意揉搓。北岸未动,南岸在柳条的扯动下向北岸靠近。被柳条黏连的地方正位于南岸的中间,呈弧形伸入湖里,将湖水朝两边排挤。在南岸的不断推进下,湖水溅起白色的浪花。

  随着南岸越来越靠近北岸,雪月湖的湖水朝东西两边倾倒过去,淹没了大片大片的土地。

  南岸终于抵达北岸,雪月湖被切割成紧挨着的两部分,一个湖变为两个湖。羽警烛与空雨花一脚从北岸跨上南岸,然后扔掉了柳条。没有柳条的牵制,南岸倏地弹了回去。

  由于它退回去的速度极快,湖水来不及回填,以至于在原来湖心的位置成为空白,露出了从来不曾见过天日的湖底。

  之后,湖水回流。雪月湖深达十余丈,湖水这么一回流,其实就是一堵十丈高的水墙快速冲击南岸。瞬息间,湖水便扑到了南岸。

  两者撞击在一起,湖水溅起数丈高的浪花。对如此强度的浪花而言,不仅吞没站在岸边的羽警烛和空雨花是一件小事,就是淹没整个南岸并且继续扑上南边的山坡也异常简单。

  而且,湖水对南岸和山坡的冲刷不会只有一次,而是要经过多次的来来往往才能平静下来。

  羽警烛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湖水离南岸还有几丈之遥,羽警烛飞身而起,迎面冲向水墙。与直立的水墙相比,他显得太渺小。水墙也是墙,他这样的举动实际上无疑是飞蛾扑火。水墙只消压下来,他就成肉末骨粉了。

  他冲向水墙的最高点,右手抓住平坦湖面和直立水墙的连接处,就像挂在悬崖上。

  与此同时,他和水墙碰在了一起。他的身躯没有撞进水墙里去,而是紧贴在其上。

  水墙继续向南压过来,羽警烛也随之倒退。在水墙刚接触南岸时,他双脚也重新踏上南岸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