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我想吃那个……”顾止辛抱着萧融的手臂，指了指远处的糖葫芦，巴巴道。
幸好这次来凡人界是跟着赫连瑞一起来，否则他们几个连银子都没有。
萧融之前想得好好的，他们是修士，少吃几顿没有关系。
但架不住身边有两个好吃的家伙啊！
这一龙一狐狸，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不已，巴巴地就想吃。
萧融自然惯着自己的小徒弟了。
至于二弟子……
这不是有大徒弟惯着吗？
“师兄，那个人在捏泥人吗？我也捏一个给你。”龙疏鸿看到后，也想捏一个小小的赫连瑞放在身边。
“你有银子吗？”赫连瑞含笑反问。
龙疏鸿挠挠脸，“我会努力赚银子的，师兄你先借我一点银子吧。”
赫连瑞自然不会拒绝，他不仅有银两，还有黄金。
本以为永远花不出去的银子，没想到用这样的方式花出去了。
“大师兄，我也要！”
小狐狸要捏个师尊呢。
萧融没反对，师徒四人一路游玩一路吃吃喝喝，终于到皇城大门外。
“这里就是大师兄你以前住的地方？”龙疏鸿曾经住在龙族，看过繁华的龙宫，自然不觉得凡人界的皇宫多豪华。
只是他也不会傻乎乎地去评价赫连瑞住过的地方。
“嗯，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赫连瑞眼底闪过怀念和挣扎。
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死亡的地方。
“师兄，你不要难过……”龙疏鸿见不得赫连瑞这个模样。
在他心里，赫连瑞一直都是温柔的，永远挂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二师兄，你真笨，”顾止辛抱着萧融的手臂，一脸单纯道：“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抱抱大师兄！每次我难过，师尊都抱抱我，亲亲我呢。”
龙疏鸿闻言，满脸通红，“小师弟，你胡说什么。”
什么抱抱亲亲的。
太……太过分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亵渎大师兄！
大师兄这么温柔又正经的人，他怎么可以……
顾止辛眨了眨猫眼儿，歪头，“我没有胡说。”
“你看——”
他仰头，“师尊，要亲亲要抱抱。”
工具人萧融只好给自己的小狐狸亲亲抱抱：“……”
龙疏鸿一直都知道师尊和小师弟有暧昧关系，但近距离观看冲击性还是很大的。
他脸红心跳加速，不敢乱看。
赫连瑞摸了摸鼻头，虚咳一声，“师尊，我们怎么进去？”
“直接隐身进去吧，你不是想解决掉凡人界这点恼人的心结吗？那就去解决。”萧融鼓励道。
赫连瑞深吸了一口气，“弟子明白。”
之前他以为自己来到凡人界，父皇和母后应该早就过世了。
没想到凡人界和修真界的时间流速并不一样。
他在修真界过去百年，在凡人界不过十几年。
也就是说，父皇和母后尚在，他还能去见这两人一面。
问清楚，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真的因为他的灵根会危害赫连皇朝？
他的品性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只要外人稍微一句挑拨就可以牺牲？
“大师兄，我陪你一块去。”龙疏鸿主动道。
这一次，他勇敢出击。
他不想让赫连瑞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如果有需要的话，他还能做打手，狠狠地揍这些人一顿！
敢欺负他师兄的人，都还没出生呢！
“你们师兄弟一块去吧，”萧融挥挥手，“本座带辛辛在附近转转。”
这附近有好东西给他家小狐狸吃，可以多长一条尾巴。
“是，师尊。”赫连瑞见龙疏鸿巴巴地看着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吞了回去，“一会你不要动手知道吗？”
“只要他们不惹你，我就不会动手。”龙疏鸿保证道。
他只是想保护师兄。
赫连瑞心口感觉暖暖的，“师弟，谢谢你。”
龙疏鸿看着赫连瑞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道：“如果……”
“嗯？”赫连瑞凝眸，不解地看着龙疏鸿。
“如果……”龙疏鸿纠结了一会，磕磕巴巴道：“如果你难过，我可以抱抱你，如果你需要亲亲，我……我也……”
他盯着赫连瑞那双认真的黑眸，说不出最后那几个字。
赫连瑞突然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
他上前一步，距离龙疏鸿只有呼吸之间。
“师……”龙疏鸿的话，消失在一个拥抱之间。
本来师兄弟身高相仿，抱在一起毫不违和。
“师弟，很谢谢你。”
龙疏鸿闻言，心情有些沮丧。
他总觉得自己要的不是这一句，又想不明白要的到底是什么。
但，只要师兄开心，他就开心。
“不用谢，我们是一家人。”龙疏鸿坦然道。
赫连瑞抱着龙疏鸿的手紧了紧，心跳微微加快，很快就放缓下来，生怕被听到了。
“嗯，我们是一家人。”
他是鬼修，而龙疏鸿是妖族，能在一起吗？
赫连瑞放开龙疏鸿，“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我以前住的地方。”
“师兄，我们隐身，我带你飞。”龙疏鸿突然化身红龙，把赫连瑞放在龙头上，贴上隐匿符篆，“带你飞一圈。”
赫连瑞第一次坐在龙头上，下意识抱住龙角。
“唔……”龙疏鸿飞着飞着歪了一下，差点坠落。
赫连瑞连忙用灵力护住，“师弟，怎么了？”
“师兄你摸着我的龙角，怪难受的。”龙疏鸿闷闷道。
第一次被摸龙角有点难受。
他记得当年跟在龙川身边的时候，龙川总跟他炫耀宋宁摸龙角的事情，还说只有道侣才能摸龙角。
是一种邀请的意思。
龙疏鸿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会错意，不敢多问。
他是一条不受欢迎的红龙，会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皇宫内，一群衣着统一的女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身后。
那个女人，正是赫连皇朝的皇后，赫连瑞的母后。
“师弟，停下来吧。”赫连瑞目光落在母后的身上，心情平静。
没有想象中的怨恨和愤怒。
“她老了很多。”
龙疏鸿化身人形拉着赫连瑞缓缓落在地上。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美丽的模样了。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刚刚那个领头的女人，就是你的母后？”龙疏鸿并不笨，一下就明白了。
他注意到那个女人和赫连瑞长得有几分相似。
“嗯，我长得更像我母亲一些，”赫连瑞突然牵起龙疏鸿的手，跟上队伍，“当年我的父皇并不是很喜欢我。”
如果不是他出身正统，恐怕太子之位落不到他身上。
龙疏鸿假装不知道手被牵着，努力忽略紧张的心情，“那后来呢？”
“后来，我还是太子呀，”赫连瑞轻松一笑，“一路平安长大，努力学习继承人的一切。”
谁知道，根本没有人期待他这个继承人。
牵着的手，微微用了点力气。
赫连瑞想起当初在大殿内发生的一切。
这时，前方传来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