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被绝世美颜攻略的日日夜夜>第50章 你以前是怎么忍耐的

  戚九的嘴里灌满风, 腮帮子鼓得像塞了两枚圆溜溜的馒头, 惊悚看着龙家祖宅自眼底逐渐缩小, 而抓着腰身的鹰爪半握不握,自己随随便便就从爪缝里漏出去似的。

  迎风再侧看同样倒霉的东佛, 东佛的袍子鼓囊囊的,像颗险些吹爆的牛膀胱。

  这境况,是该笑还是该哭?

  蓦地, 巨大的鹰爪径直松开,戚九完全来不及放声惊叫,沉铅一般坠了下去。

  雄鹰随之调整翎翅方向, 贴着戚九坠落的轨迹,一斡旋一扬浮。

  巨鹰背上盘坐的人双臂伸展得恰到好处。

  待巨鹰重新展翅翱翔时。

  戚九纤细的腰身, 已经被人安安稳稳地接入怀底, 高悬于喉咙的一颗忐忑之心,尚堵着嗓子门儿。

  上官伊吹的软舌早早备着充沛滑润的水液, 准确地封住戚九微张的干白嘴唇。

  来不及嘶喊, 更无暇救命,某人的双臂忿张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牢牢锁着戚九的腰背,即软又硬的肌理厮磨, 纷纷传递戚九一个讯息。

  安全了。

  戚九转而低声呜咽, 甚至连呼吸都不能调整, 上官伊吹的舌一直在进攻, 进攻, 进攻。

  直把戚九喉咙深处那颗紧张的红心,硬生生捅回心房里去,才化进攻为吸吮,逗着,挑着,拨弄着。

  “可还怕吗,嗯?”上官伊吹往他嘴里吹话,大手缓缓往戚九裤腰里一伸。

  “没尿裤子,还是颇有胆色的。”

  戚九周身一紧,捉住上官伊吹摩挲的手,脸颊媚媚一酡,“大人……”

  上官伊吹完全没放过他的意思,任何挣扎显然都没用,“想我了吗?这几天?”

  高空中的冷风似也不寒栗了,吹在哪里都觉得炎热非常,快要人命了。

  上官伊吹贴着戚九滚烫的耳廓,似舔非舔着,“我想你了。”

  戚九喃呢,“大人……先放开我了吧……”

  “不好。”

  “东佛在下面听着呢……”

  “风大,料他听不清的。”

  上官伊吹仔细看着戚九的明显激红的面庞,像沁了深井水的甜瓜,无论如何都想咬一口尝味先。

  于是,就真的咬了戚九的脸颊一口,粉白细腻的脸上瞬时留下两排淡淡的齿痕。

  戚九哭了,上官伊吹笑,一唱一和的。

  上官伊吹慢慢欣赏着戚九战栗的一寸一厘,包括五官里的蕴藏的娇憨与委屈。

  怎么办?他就要他哭唧唧的可怜样子。

  若是人的皮子能翻开来看看,怕他也真要翻开来瞧瞧戚九的最里面,是红是粉。

  饶他?做梦去吧!

  上官伊吹搂着怀里人道,“这身衣服,发饰,我亲自挑了很久,全北周只有你配穿,也只有你穿能得精彩纷呈。”

  纵使揉碎了,弄脏了,都是美极的。

  哪里再听得清对方的溢美之词,上官伊吹散笑的艳丽面容,自戚九水汽渐渐朦胧的眼中,骤而妖异,骤而邪恶,时而挑衅,时而舒畅。

  自己完全被捏扁揉圆,全凭对方兴致勃勃。

  一道白光精闪。

  上官伊吹含住戚九的耳朵问,“好好说,三天内,究竟想过我了没?”

  戚九咬住颤抖的下嘴唇,红眼盯着上官伊吹阴艳的脸庞,蚊子哼哼唧唧,“教人如何不想。”

  谢墩云几人在霖山脚下等了许久,睢见三头巨鹰贴着密林低空盘旋而过,即将落地之前,从鹰爪里抛出来个灰溜溜的人影。

  是小九!谢墩云二话不说,冲向灰影坠地的方向,于灰影粉身碎骨之际,打开强有力的双臂,抱住人滚地数圈,长腿一蹬,稳停了下来。

  谢墩云本想问问戚九如何,哪知对方的胡子扎自己一脸,东佛苦不堪言的声音分外嘶哑道,“俺要宰了这只大老鹰,一锅炖不下就炖五十锅。”

  轲摩鸠躺在树桠间磨了半天指甲盖,终于等到上官伊吹回来,兴奋跃下树来,对东佛颇为傲慢道,“这是幻兽,白痴才知道吃吃吃!”

  待鹰爪牢牢抓住地面,上官伊吹抱着戚九,从上面飞身临下时,颇有一派自在逍遥的莫名从容。

  对轲摩鸠淡一命令,“收回幻兽吧,让人瞧见了别出流言蜚语。”

  那你就不要总假公济私嘛!轲摩鸠心里嘀咕一句,抬起掌间三眼环轮筑幻法印,洁白无瑕的幻丝根根抽离,三头巨鹰长啸一声,化有形为无形,倏然敛回法印之内,三眼缓缓皆闭。

  谢墩云一把拍开怀里的东佛,紧张跑到上官伊吹身边,望着乏软无力的戚九道,古怪异常问“小九的脸跟猴子屁股似的,莫不是受伤了?”伸手要接。

  “他只是晕高惊风罢了。”上官伊吹撞开谢墩云的手臂,一脚踩过他越界的靴子,无视地上打滚的东佛,仅对轲摩鸠道,“他们此番虎口脱险,但也惹怒了龙家人,他们一定会在附近大肆搜找,让你提前准备的快马呢?”

  轲摩鸠伸手一指老林阴处。

  上官伊吹道,“咱们速速赶往堘洲城旁最近的懿县,那里有一个鲤锦门分门的隐藏地。”

  语毕,就听东佛唤道,“大人,大人!你还没问俺老聋子的事情呢!”

  上官伊吹背对他,不怒自威道,“急什么,去了该去的地方,还怕你只字不讲?”

  东佛眼里的光斑骤灭,脖颈里蓦地伸进一只手来,那手指软绵,掌心略粗,若金丝楠木雕琢的木手,猛地扯住他的颈后肉,提起人道,“你途中想逃了吗?”问话者是轲摩鸠。

  东佛心虚,“俺……俺没啊……”

  轲摩鸠撩开他的袖角,一双邪达娜手环的镂金下,各隐隐约约显示出两枚梵文字符,红灳发亮,有融金之势,透金箔而显。

  遂使劲掐了掐手中的厚肉癞皮,“修想骗我,矮子九一定在龙家祖宅里念了咒的,否则邪达娜手环间不会浮现这个记号。”

  “其实你想跑前,也得考虑一下,究竟谁才能放了你。”

  “提前知会你,邪达娜手环一旦刻满遏制咒符,你这双手就该废了。不过……”话锋一转,“我偏不会告诉你还剩几次,有本事你接着跑啊。”

  东佛狠了眼,剜他一击,“这么多人,为什么你偏要跟俺过意不去!”

  好问题。

  轲摩鸠意犹未尽地沿着东佛的后颈,揉到他浓密的胡子中,“听闻你是北周各大监圜里的常客,被各类污秽杂碎熏陶长大的,估计命硬,耐玩儿,我喜欢。”揪住一缕胡子,一揪。

  “变态……”东佛咬牙切齿。

  轲摩鸠才不管他浑身疼痛,还是晕眩欲吐,昂着头将人自地面扯起来,强硬推到上官伊吹身旁。

  上官伊吹早翻身上马,谨慎搂着腿脚尚软的戚九,问,“怎么就你两个,谢墩云他们呢?”

  轲摩鸠把东佛提在马背,自己也上了马后,才解释道,“谢墩云说彣苏苏那里需要等等才能跟上,叫咱们先行一步。”

  戚九从禁锢的双臂间露出一只眼睛,软问一句,“苏苏姐她怎么啦……哎呀……”就被上官伊吹暗地里给制服了。

  轲摩鸠忽然笑了,应该是不怀好意的,拍拍上官伊吹隐藏起来的手肘,“阿官……你手下留点儿情……不过才三天没见而已……”

  上官伊吹也笑了,“三天,不够长吗?”

  双足一夹马腹,撂下一众人等,最先钻入茫茫夜色之中去。

  轲摩鸠喊,“你这么急,那你之前是怎么忍过来的啊?你!”

  谢墩云转身走向林间阴暗处的一角,彣苏苏抱着腿,小小的一团身影看起来孤苦伶仃。

  “苏苏,怎么样,腿没事吧?”

  彣苏苏摇摇头,似是惊魂未定状,“这双腿就如新得的,根本不像是我的,关键时刻简直被抽了骨头似的,多亏白公子突袭时拉了我一把。”

  否则。

  密密麻麻的短箭就要杀她个千疮百孔了。

  谢墩云一拳锤向身旁的树干,叶落如雨,“老子真想当面捶死那个龟孙子龙竹焺,他看清楚了你是个弱女子吗?”

  几十个技巧纯熟的连弩射手一齐追在后面,妈的,比立起蛰刺的马蜂群还要粘人几分,简直气煞人也。

  彣苏苏附近冷幽幽地冒出来一句清言,“或许龙竹焺放箭打得根本不是彣姑娘,她的腿当时就软了,疾跑也不能,若是真要她的性命,那些连弩好手何须浪费,一支短箭就能纵贯后心,解决问题。”

  “料想,也仅是把她从龙家祖宅附近驱赶罢了。”

  谢墩云心内其实亦是如此认为,道,“你知道自己几天没说一句话了吗?”一说话,就跟地狱里初放出来幽魂似的,冷窒吓人。

  白式浅道,“三天。”

  “妈的,三天!”谢墩云磨了磨嘴里的牙齿,咯吱咯吱,“方才你若不拖着苏苏飘了半晌,老子都以为世间根本没你这么一个人!”

  白式浅道,“不用谢。”

  “姓白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在劫后余生里,给老子半死不活地说话。”苏苏看起来有些颓靡,他需要找人宣泄满腔愤怒啊。

  白式浅默默起身,“这种程度算不上称为劫吧?顶多仅是没让你打爽而已。”

  的确如此。谢墩云倒抽一口气,“你是不是还在摆弄戚九给你的极玄子”

  白式浅经他无意提醒,目光铮铮,又重新投入解锁手中的极玄子。他有些执拗,许是一个人独行独断久了,一旦投入某种东西中就很难抽身。

  谢墩云很想骂人,低头瞥见草甸间,清晰印有一团圆润而饱满的坐痕,便知道白式浅并未完全遁形,已经站起来了。

  “我们该去追上官他们去了,”白式浅眨动微酸的眸子,缓缓步向彣苏苏的身边,冷然却彬彬有礼道,“那人害你之心虽然不甚迫切,姑娘还是早些与过去的那个人,划清界限吧。”

  彣苏苏惨然一擤鼻子,“白公子所言,谈何容易。”

  白式浅冷静道,“情致以魔,魔生囹圄,情多则堕,想多则升,情想参半,则生人间。爱即苦痛,悲切,愁忧。”

  谢墩云噗嗤一声哈哈大笑,“小九总叫你大神,我看你其实就是个疯子,摆弄那个极玄子快摆弄出魔障来了,好好的人,说话开始神神道道的……”垂目一瞥白式浅走过的地方。

  一滴,一滴,草尖上缓缓划过红殷殷的珠子,坠入泥土。

  “他奶奶个熊的,你受伤了!”谢墩云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足迹消匿的地方,一把抓去。

  他的粗糙手指间,当即触摸到流水一般抽离的袖角。白式浅捻了蔽身诀,连草甸中亦不在留下任何足迹。

  “别碰我!”泠泠一句,已然酷寒临至。

  谢墩云骂道,“老子也不稀罕碰你,但是你受伤了,老子就不能袖手旁观!”对着吓了一跳的彣苏苏招手,“没事啊,你别担心,都怪这白疯子自己是个笨蛋,你去寻些止血的草药来,快去!”

  白式浅道,“确实不是彣姑娘引起的,我这条腿前些时候受了伤,一直未曾好好调养,旧疾复发罢了。”

  彣苏苏也觉得不该自私自利,再寻思竹子的事情,拧了腰,替白式浅寻药去。

  等她走了,白式浅才冰冷指责道,“你不该当着彣姑娘的面,说出我受伤的实情,她心里压了担子,以后再不会轻易让人护她。”

  “是是是……”谢墩云忽然有些怀念与他争辩不休的场面,“你说的都对,赶紧叫老子瞧瞧你的伤。”

  白式浅道,“我发过毒誓……”

  哎呀!谢墩云大咧咧打断他的毒誓内容,“你给老子想好,若是你带伤去了懿县分门,走一路撒一路热血,花鲤鱼能看不见你?你当他瞎啊?!”

  “好啦好啦!你就哪儿伤了,把哪儿伸出来……”转而补充道,“只要不是伸屁股,哪里都行!”

  无声无息半晌,唯见得绿幽幽的草苔间,又印出一团圆润而饱满的臀痕,窸窸窣窣后,一条笔直精健的长腿,诡异得伸了出来。

  索性真如白式浅自己所言,是小腿肚受了伤,三道短箭破皮刺出,留下川字形伤痕,血肉模糊,而在他的膝盖处,依稀有陈旧淤青未散。

  恰逢彣苏苏采药回来,东佛寻个合理的理由叫她去打水,避免直视白式浅的伤口,害她没完没了的自责。

  麻溜儿给白式浅敷了药草,然后有意无意刺激他道,“喂,我说疯子兄,你是撕老子这截不干净的衣服呢?还是撕你自己的?”

  隐形处传来撕扯衣衫的声音,随而一只冰冷修长的手递出一条带子,“你的衣服太脏,我怕弄污了伤口,会留疤。”

  真他妈的穷讲究。谢墩云取出长带,把他的腿伤仔细包扎好。

  白式浅面不改色道,“你为人粗糙,包扎伤口竟然如此轻手细致。”

  “老子是根水萝卜,外糙内甜。”能得他一句夸,谢墩云难免洋洋自得,转身蹲在白式浅面前。“走,我背你上马去。”

  白式浅拒绝,“不必了。”

  谢墩云一转脸色,“来吧来吧,反正老子又不是没背过的。”

  彣苏苏又回来了。

  白式浅慌张收回伤腿,连忙扑在谢墩云宽阔的后背,单手执伞,华白的伞面压得极低,严密得笼罩自己。

  谢墩云起身,双臂谨慎勾着白式浅的腿侧,言简意赅道,“其实,你也别觉得老子是想刻意讨好你,咱们因小九结缘,便是认识。不过这次肯照顾你,却不因为小九的关系。”

  “那……是为何?”

  谢墩云眸子微澜,道,“就因为你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