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白小舟忙问。

  “不知道。”王鹤摇头,“可能是玉石一类的东西吧,她妈妈在缅甸那边做玉石生意,她本人也很喜欢玉石,所以身上总是带着玉石挂件。”

  “你问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问过,她说她根本没有做过,是我在做梦,还到处去说我的坏话,造我的谣,说我有精神病。”王鹤说,“我忍不下这口气,有天晚上装作睡着了,偷偷地准备着照相机,等她半夜起来‘练功’。我抱着相机等了很久,没想到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什么东西扫在脸上,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孟瑜蔻正蹲在我床头,面对面地看着我,眼神特别阴森,像鬼似的,吓得我差点儿尿了裤子。”

  “后来呢?”瞿思齐觉得重点来了。

  “她跟我说,偷窥没有意思,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然后她就……”王鹤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像戴着一张可悲的假面具。

  “王鹤?”瞿思齐觉得有些不对,试探着问了一句,她还是没反应。白小舟在心中大叫了一声“不好”,连忙按住她的肩膀,王鹤顺势便倒了下去,软趴趴地像个充气娃娃,落地时连声音都没有。

  瞿思齐和白小舟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上去扶起,却发现她七窍流血,浓黑的血液在脸上划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像几条可怕的黑色爬虫。

  教学楼外面人来人往,很快就有人围了过来,有胆小的女孩捂着脸尖叫,却不肯走。白小舟摸了摸她的颈动脉,面色铁青:“没有心跳了,快打‘120’。”

  早已有热心的围观群众打了电话,瞿思齐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抬头环视四周,四周都是高楼,随着他的目光旋转,让他置身于可怕的眩晕中:“难道有狙击手?”

  “别胡说。”白小舟将王鹤放平,开始做心肺复苏,但王鹤依然没有任何起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白小舟掰开她的眼皮,瞳孔已经扩散,没有救了。

  等等!眼睛里似乎有东西。

  她凑过去仔细看,那颗眼球中冒出一颗血珠子,眼睛里有出血点、七窍流血,这是受了什么伤?

  正在疑惑,那颗眼球忽然动了,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吓得她猛吸了口冷气,然后,一条白色的东西从出血点里蠕动着爬了出来。

  六、生死降头

  虫!眼睛里有条虫?

  一只手伸过来,将那只眼睛捂住,白小舟抬起头,看见瞿思齐纠结得像打了结的眉头。是啊,不能让别人看到王鹤的眼中有虫,否则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谣言。

  救护车的警笛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看着面前横陈的尸体,白小舟像落入了迷宫之中,到处都是陷阱和旋涡,让人无法逃离。

  秦哲铭用镊子将眼球里的虫取了出来,接着又钻出了一只虫,他愣了一下,拿起手术刀将眼球取出,然后,解剖台边所有人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