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异能>半龙隐>第109章

  民警答道:“现在案情还不清楚,但祁雪的嫌疑是最大的。死的这人叫武三儿,据群众反映,这个武三儿劳教期间,祁雪曾经给他母亲送过饭。所以,两人应该是有着某种关系的。并且,据嫌疑犯亲口承认,她昨晚没有回家,在出事的车间里待了一夜。”

  应隐问:“我能……能见见她吗?”

  民警摇头道:“这个……肯定是不行的。”

  三个小时后,应隐见到了祁雪。位于扶翠城市郊的女子看守所,在很多年后还常常说起那一场飞沙走石的大风,它刮碎了所有监室的玻璃窗,甚至刮断了看守所门口的那根高压电线杆。老狱警们都说,是天兵天将救走了女杀人犯祁雪。

  一开始,祁雪并不愿意跟应隐走。她揣着那一套清者自清的说辞,固执得让应隐毫无办法。后来,应隐不得不打晕了她。

  祁雪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应隐的宿舍里。她坐起身来,焦急地问:“我怎么出来了?”

  应隐答:“我救你出来的。”

  祁雪急道:“怎么救的?你不是……不是去劫狱了吧?”

  应隐微笑点头:“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祁雪于是说了一番来龙去脉,而后急道:“我没有杀人,他们会查清的!你这样救我出来,我倒百口莫辩了!”

  应隐道:“是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排除你被错判的可能。”

  祁雪凄然一笑:“错判了就错判了吧,武大哥是因为我才枉死的,我给他偿命也不冤。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李组长要这么针对我?”

  应隐道:“你若真想知道,也不难。你等我一会儿。”说着,捻了个决儿就消失不见了。

  祁雪见他反锁了门,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着。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应隐拖着一个面口袋似的东西回来了,他将那东西掼在地上,口袋开了,李春花气急败坏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祁雪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应隐捻了决儿,问李春花:“你究竟为何要处处为难祁雪?”

  李春花仰头,眼神涣散地答道:“她抢了我的小武。”

  祁雪奇道:“小武?武大哥?”

  李春花道:“小武跟我都快结婚了。自从你这个狐狸精来到厂里,他就再也不提跟我结婚的事了。而且,文艺汇演的时候,我明明走在他后面,他却绕过我,去帮你搬箱子。”

  祁雪道:“难道,武大哥被开除,也是你捣的鬼?”

  李春花痴痴笑道:“没错,就是我!是我把点着的烟头放在他的口袋里的!”

  祁雪急道:“你知不知道,你害得他丢了工作,也害得他妈妈瞎了眼睛?”

  应隐道:“不用再跟她废话了。”说着便换了决儿,收了李春花的心智,而后将她推出门去。李春花“归心似箭”地走远了。

  祁雪已是知道了他这个本领,她急道:“我还没有问她……”

  应隐道:“你别着急,先看看这个。”说着递给祁雪一面镜子。

  祁雪向着镜中看去,里面是一张陌生的脸。她吓得差点丢掉镜子:“我这是……”

  应隐道:“从今以后,这世上没有祁雪了——你给自己起个新名字吧!”

  ??第五十一回 施恩为图报应隐弄假 媚词啖甘言柏叔护花

  “我虽爱莫能助,但明路就在眼前啊!”金院长意味深长地对应隐说,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被应隐带到他办公室来的表妹“邛芳”。

  “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这诗句是应隐从他桌上不知哪位患者落下的一本诗集中翻到的,倒是很适合祁雪的性子,因此就取了琼字,化为邛姓,又因她身带异香,便送了她“芳”字为名。此刻,在金院长眼中,这个美丽的女孩子,与他曾见过的那个瘦小的祁雪表妹,自然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因为应隐完全是照着记忆中初遇云染时的样子,重塑了祁雪体貌的。应隐的话已说得很明白了,他需要给这个来历不明的“表妹”一个身份——这个丫头显见着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说不定是被拐带出来的,也说不准有没有后患。而且这种事,本身已超出了金院长的职权所限。但他很清楚,有个人一定能做到,在这扶翠城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这个人就是黎红旗。

  应隐自然知道金院长所指何人。只是自己前日里生硬地拒绝了黎书记,搞得不欢而散,如今他又怎么会再出手相助呢?

  见应大夫不说话,金院长补充道:“只要档案放到这张桌子上,咱们医院的岗位你随便挑,想做技术性岗位,咱们就先送她去上学——一切都好说,只要你弄来档案。”

  应隐谢辞了金院长,带着邛芳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安顿好邛芳,转身就出了门。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黎红旗家的宅子很好找,它几乎是整个扶翠城中,除了皇宫故址外最醒目的去处。这些年,随着皇宫变成了断瓦残垣,黎府倒成了旧时代的唯一见证了。他远远地到了黎府的墙根儿下面,见四下无人,便捻了决儿化作清风,悄悄潜了进去。

  一个多小时后,应隐来到中医院的门诊大楼,穿过排队的人群,还未走到自己的诊室,那个曾在黎府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苏秘书就一把揪住了他:“应大夫,救命!”

  应隐见到他并不惊讶,但他还是佯装道:“这位同志,请你排队!”

  小苏秘书没有放开他:“应大夫,是我啊!我是黎书记的秘书小苏!”

  应隐想了想:“苏秘书?你哪儿不舒服?”